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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如果有一天你最亲的人背叛了你,你会怎么样?”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知道自己最亲的人背叛了你,你还会容忍他吗?”
“奴婢不知道,那要看背叛奴婢的是什么人。”
“如果是你的至亲和挚爱呢?”
“什么?”我听到康熙的话,心里一震,康熙冷漠无力的又说了一句,“两个月,这个孩子又要怎么办?”
我的额头流下一股冷汗,身体不住的颤抖,心中的恐惧无以复加,但是此刻我却只能保持沉默,手不自觉的握住腰间的一个绣袋,那块玉佩让我犹豫不决。
走出西暖阁,看见太子,我默默点头服身,“各位阿哥,皇上累了想歇着,请各位阿哥回去吧。”
太子走上前看着我,“皇阿玛可还好?需要太医吗?”
“太子不必挂心,皇上只是累了,如果有需要,会传太医的,还是请太子和各位阿哥回去吧。”
太子看着我低头不语,默默的点点头,“那子矜姑娘就要好好照顾皇阿玛了,如果有什么事,恐怕子矜姑娘担待不起。”听着太子的话,我暗自舒了一口气,“是,奴婢一定小心谨慎。”
看着太子的脚尖一转,抬步离开,我才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我脸色更加苍白,就在十三也要离开的时候,我却上前一步,不经意间撞了他一下,他微微一怔,我暗自向他使了一个颜色,他心知肚明微微点头。
看着康熙在里面休息,不让人打扰,我向李德全告了假出去一会儿,李德全倒也爽快,只要我尽快回来便是。
站在这熟悉的莲花池边,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扬首望去,现在的莲花池已经是一池满满的莲花,莲叶接天无穷碧,芙蕖映日别样洁,水波轻软荡漾间,折出万千靡丽光彩,映出流光千转百回。可就是这样的景致,我却没有心情欣赏,只能神情凝重的站在那里,思储自己的心事。
康熙对我说那些,无疑是要告诉我,惜贵人的事情他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孩子不是他的,毋庸置疑,因为太医是不可能说谎,但是他其他的话,让我心惊不已,先说了为了保护他的孩子做出的努力,又说最亲的人的背叛,特别是后面几句,让人不免怀疑他已经了然一切。原本我以为他是对惜贵人存有爱意,才会这样沉闷痛苦,但是现在看来,也许他是因为他才会这样心酸。
“想什么呢?”听见熟悉的声音,我回头看过去,“你总算来了。”
“刚刚有事耽搁了,不过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十三担心的看着我,“刚刚看见你在的眼神慌乱,很严重吗?”
我不经意间看见四阿哥突然走了过来,微微蹙眉,“我是让你一个人来,你怎么……?”
十三看了一眼四阿哥,“四哥也是担心你才和我一起过来的。”
四阿哥走到我的面前,“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不想让我知道吗?那我走就是了。”说着他就要离开,十三一把拉住他,“子矜,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看你的样子,好像事情不那么简单,我能力有限,也许四哥能帮上忙。”
我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芥蒂你,你不要误会,这事原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我找十三阿哥来也是迫不得已,对他不知是福是祸,也许我不应该这样做。”
四阿哥走到我的身边,“你既然可以敞开了和我说话,没有卑歉之称,我已经大幸,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帮你。”
我看着他犹豫的伸出手,“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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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命运与谁怨
十三疑惑的看着我手里的东西;“因为这个;这个玉佩?不过这个好眼熟;咦?这好像是太子东西吧?”
我看见十三认出了这枚玉佩;同时也认证了曦月的话;看来她说的是真的。看见我蹙眉不语;四阿哥疑惑的问:“怎么回事?既是太子的东西;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这?”
我看着他转头走到莲花池边;“因为它我差点没有淹死在这片莲花池中。”
一听这话;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淹死?你是说你掉进水里的那件事?”
“是啊;一转眼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你在怀疑什么?”
“不是怀疑,是事实。”
“事实?仅凭一块玉佩?”
“不仅仅。”我头痛的闭上眼睛,“还有惜贵人。”
四阿哥一听;本能的警惕的看向四周,十三下意识的握紧手上的玉佩,“子矜,这话不能乱说。”
“我没有,就是因为事态严重我才会冒险找你们帮忙。”
四阿哥凝重的看着我,“说吧,你想让我们怎么帮你。”
我睁开眼睛下定决定,“帮我保护十七阿哥。”
“小十七?怎么还有他的事?”十三上前一步,惊愕的看着我。
“勤妃娘娘差点成为第二个惜贵人。”
“什么?”四阿哥突然抓住我的手,目光炯炯的看着我,“这事可不能乱说,你知道后果。”
我冷静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谎话?”
他握着我的手加重,“太子可是已经知道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放过我,现在想来自己还活着简直是一个奇迹。”
“你不是说记忆全失?”
“是曦月告诉我的,就在惜贵人事发,我去乾清宫之前。”
“你相信她?”
“不是相信,是她的一切话,就接近事实,而且勤妃娘娘和十七的事情他也已经知道,我想单为了这个,他也不会放过我。”
“所以你想怎么办?”
“现在我在这里与两位阿哥见面,我想太子已经收到了消息,而且这周围一定有他的眼线,现在这块玉佩在十三阿哥手中,太子就不会轻举妄动,既然太子不会放过我,不如趁我还有用的时候,去换一个承诺。”
四阿哥看着我的眼神变得异常的犀利,“你是想用你自己换十七?那你太天真了。”
“我知道太子即使答应我,也会反悔,所以我才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保护他们母子。”
“你知道,你明知道还要做?”
“没有办法,我知道的太多了,他也一定不会放过我,留下我等于把自己陷于危险之中,四阿哥如果是你,你会放过我吗?”
“告诉皇阿玛,现在保护你的只有他。”
我摇摇头,抽出他一直紧握的手,“我想过,但是不能。”
“不能?”
“是,不能。”一阵风吹过,我听着身后柳枝沙沙作响的声音,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即使我说了,皇上也不会保护我,他会为了太子而杀了我的。”
“皇阿玛一向对你亲厚,那样宠爱你,他不会的。”十三着急的看着我,仿佛找到一根救命稻草希望我抓住。
“十三阿哥,我在皇上身边虽只呆了一年,但是皇上的心性我也了解几分,他对太子的疼爱是任何人比不了的。”
“虽然皇阿玛疼爱二哥,但是遇到这样的事情,皇阿玛也不会失了公正。”
看着十三阿哥说的掷地有声,我淡淡的一笑,“十三阿哥,你说错了,你把太子殿下看的太低了。”
“子矜你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我告诉你们之前的刺杀皇上的刺客和太子有关联,你们会怎样。”
四阿哥身形微微一颤,十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子矜,你这话……”
“不要问我真假,你们不是一直好奇,九阿哥查到了什么,怎么会突然被皇上压了下来?”
“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至于为什么,恕我不能奉告。”
“难道皇阿玛就任由天子这样故作非为?之前的户部事情,皇阿玛的做法就让人不服,难道他要为了太子,遗弃天下吗?”
“十三阿哥,这话以后不要说,皇上不是一个昏君,他是一个圣明的君主。”
“你……”
“皇上也有他的难处,他还是你们的父亲啊,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孩子,他总是在给你们机会。”
“可是太子……”
“太子的事情,只是现在不可以提,但是每个人都有容忍的限度,一旦打破了那个底线,即使他是太子,也会被天下遗弃。”
“可是现在你要怎么办?难道要因为他,放弃自己?”
“我也是在赌一把,也许,太子还不至于让我这么快死,而我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但是只是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也许会过的很辛苦。”
四阿哥突然看向十三手里的玉佩,“十三弟,把玉佩给我。”
“四哥?”十三交给他,但是却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你这两天最好呆在皇阿玛的身边,不要单独一个人,十三你这两天让人保护十七和勤妃娘娘,不要让他们离开你的视线以外,剩下的交给我。”我看着他严肃凝重的神情,本能的拉住他的手,心中有些发慌,“你要干什么?”
他看着我苍白的脸颊,微微一笑,伸手抚摸我的脸颊,“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我也会遵守我的承诺,上次我可以救你,这回就更不会放弃。”
我双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腕,“你告诉你到底想干什么?”
“属于我的东西,我觉得不会轻易给别人,更不会让别人染指,放心,我不会有事。”看着他的眼神,我有那么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只能看着他松开我的手,转身离开。
两天,两天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对我却如同过了两年,这两天里真的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先是让宫中掀起轩然大波的惜贵人,仅仅是一夜,原本令后宫嫉妒奉承的惜贵人,转眼成为了阶下囚,直接打入冷宫。那原本光鲜亮丽的宫装,如今也成为让人唾弃鄙夷耻笑的雍容。看着惜贵人脸色惨白,目光呆滞无神,与之前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这就是宫廷的冷酷,一旦失去了庇护,就算你再坚强,也只不过是一夜扁舟,随风摇曳,没有方向。
看着那些侍卫把她送去冷宫的时候,我还是微微服身,不管怎样,她曾经是主子,对我也算是有恩,这算是我的一种感激吧。
可是她看见我,突然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衣领,“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告诉皇上的对不对,你想让我死,你恨我要至你于死地,你在报复我,你成功了,你现在成功了。”
我看着她激动的样子,此刻的心却异常的冷漠,也没有理会她拉着自己衣领的手,“娘娘,你在说什么?子矜不懂,子矜这是在送您,请您保重。”
惜贵人看着我没有反抗,看着我那样的冷静,慢慢的松开手,“你在可怜我?你在嘲笑我是吗?”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送娘娘。”
“送我?”
“人要做错了事,都是样付出代价的,奴婢没有断不会嘲笑任何人。”
惜贵人突然发出一种凄惨的笑声:“是啊,是要付出代价,可是我为什么会这样选择,为什么?就是因为这宫中,每一个人都在期待那个身影,可是又有几个人可以得到,我是女人,为什么我就不能得到男人的宠爱,为什么我偏偏要等待那个遥不可及的身影?我错了吗?我错了吗?”
听着她的话,一旁的嬷嬷和公公赶紧架住她,塞住她的胡言乱语的嘴巴,带着她离开,但是即使这样我却忘不了最后她那哀怨的眼神,我无神的看着天空,也许这就是皇宫,宫外的人期待着进来,享受锦衣玉食,可是宫中的人,却期待能出去,感受一个平凡人的爱,怨谁?谁都不能怨恨,只怨自己已经选择的路。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昨天晚上因为惜贵人的事情,我总是在噩梦中惊醒,总是梦见自己死在太子的手上,而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却是四阿哥,他不是一旁的旁观者,而是和我一样,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就这样混混沌沌中我一夜没睡,好不容易破晓的时候我终于睡了一小会儿,但是却被这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我赶紧穿好衣服打开门,可是却是一个人影一下子摊在我的怀里,“子矜,子矜?怎么办?都死了,都死了。”我看着曦月彷徨无措、脸色惨白,身体不住的颤抖,心里一惊,扶她进屋,“曦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脸都是冷汗?你说死了?谁死了?”
☆、为难在即君心怜
曦月看着我;“惜贵人身边的宫女;太监;嬷嬷;都死了;都死了。”
“什么?都死了?曦月你说的是真的吗?什么时候?”
“今天;今天寅时;仗毙。”曦月说话的时候颤抖不已;我能感觉到她是看到了怎样一幕残忍的画面;“仗毙?多少人?全死了?”这是多么残酷的刑罚,我的耳边仿佛出现了那种令人悚然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