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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恨得跺跺脚,后面的婆子知道厉害,忙扶着她下去了,走出丹碧厅的地方,才劝道:
『二夫人还是消停点吧,上头那位,可是咱们得罪不起的主子,虽也是谢府出来的姐妹,却是嫡出的三姑娘,嫁了安平王府二爷的那位,前几月京城闹的沸沸扬扬的十里红妆,送嫁的排场就是人家的,你当是咱们太太这位不受宠的庶女呢,那是伯爵府老太太的命根子,在家时,就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护着,如今嫁了人,听说在婆家也甚为得宠,是位惹不起的神道,莫要得罪她,得罪了她,保管没您的好处』
王氏咬咬牙哼了一声:
『什么神道,谢府里我瞧着没一个正经东西,还公侯之家的小姐,呸,你见过那个公侯家的小姐,还没出门子,就会勾搭男人的。。。。。。』
旁边的婆子忙捂住她的嘴,低声道:
『这话您可别胡说,别人听了还罢了,若是这位二奶奶听了去,非要较个真章,别说您了,就是老爷的官位,许都保不住,还是回去好生养着胎是正经』
劝着,说着,扶了回去。
谢桥拉着谢贤的手叹口气道:
『以前在家时,我瞧着你倒明白,怎的如今反而糊涂了,便是宽泛也要看人,这样刁钻不知礼的,头一回就要辖制住,不然以后有的你烦了』
谢贤颇有些复杂的望着谢桥,幽幽的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自是没有三妹妹刚强,那里就肯让一个商贾之女欺负到头上来,只是有些事,却不好说,算了,不提这个,如今我府里你也见着了,大姐姐那丫头,纵是接出来,放我府里也不怎么好,可我琢磨着,妹妹如今还没添孩子,冷不丁的带个孩子在身边,更不妥当,倒不如妹妹和咱们老太太说说,接出来先养在老太太身边,那孩子,你放心,和大姐姐的性子竟是南辕北辙,必不会是不知好歹的,将来大了,也必要感念你的恩德』
谢桥点点头:
『我那里是为了她的感念,只那么小一个孩子,没了娘却可怜,咱们顾念点也应该。』
这边说了会儿话,丫头就来回说,那边各府的夫人都到了,姐妹两个便去了前面席上,里外分男女摆了两席,中间儿隔着十二扇的花月围屏。
这边女席自是以谢桥为尊,各府里的夫人便纷纷来劝酒,谢桥推脱不过,便略吃了几盏,不大会儿,就有些脸红晕染,便托词出来走走,想着散散酒再回去,只带了春枝出来。
还别说,这林府的园子虽说小,却有些味道,小桥流水,精致幽雅,间或花木丛生间,一条石子路,七拐八绕的出去,竟是另一番景致,设计的颇为精巧。
谢桥倒是逛上了瘾,沿着花树间的石子路,寻幽探秘起来,不知不觉就走的远了些,拐过一个小巧竹桥,前面不远,便见一个巨大的湖石,中间一洞,仿佛可以穿行而过,谢桥刚要过去,忽听一阵声音隐隐传了出来,倒吓了一跳。
左右看看,倒也没见有什么人,声音仿佛从前面山石洞里传出来的,谢桥向前轻手轻脚走了几步,便隐在边上一丛偌大的花树后头,细听声气。
这边倒是个僻静的所在,前后左右都不见半个人,因此听的也分外真切,听了一阵,谢桥不禁脸蛋绯红,喘息呻吟,那里是别的什么事,不想怎的撞上了这么桩风流事。
刚要悄悄转身回去,却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禁愕然,停下脚步细听:
『。。。。。。嗯。。。。。。姐夫,你如今可怎么不躲着我了嗯。。。。。。前儿晚间见了我;还装着一本正经的模样,咯咯。。。。。哪里想到如今这般光景。。。。。。姐夫。。。。。。姐夫,你说说;我可比我姐姐强,比你那大肚子的王氏强。。。。。。』
接着便听一阵啧啧仿似亲嘴的声音,一阵大动静后,便是窸窸窣窣穿衣裳的声音,不大会儿工夫,便从山石洞子里,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来,谢桥透过花木枝叶的间隙看过去,不禁大吃一惊。
如意馆再逢龌龊事
谢桥楞了半响,忽听远处隔着重重屋脊廊檐,若隐若现,传来几句戏词,一声倒是听的分外清楚:
『起来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著湖山石边。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稍儿揾著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
此情此景,谢桥忽想起旧年间事,那年郊外普济寺里花开正好,自己仿佛也躲在一丛花树后,看了一出才子佳人相会的情景,只是不似今日这般龌龊罢了,说起来,倒也有相似之处,方知这古代的礼教虽严,却也有些用处,只不知谢贤若是知道,可悔不悔当初。
忽又想起刚头丹碧厅里的光景,那王氏话里话外的讥讽,谢桥顿时明白了几分,谢珠和林庭梅这档子事,想是都尽知的。
谢珠之于谢桥,从来都是眉眼模糊,垂首低眉,不言不语的模样,当年子谦哥哥替自己落水的时节,知道她是个心机重的,后来便处处防着她了,也并无什么来往,可却真没想到,这才几年功夫,竟是变得这般浪荡起来。
怎么说也是公侯家的小姐,何至于青天白日做出如此丑事来,却不明白,她心里就不好好计量,可要如何了局,瞧这意思,两人暗通款曲,绝非一两日,林庭梅,谢桥不禁暗暗咬牙,真是个忘恩负义寡廉鲜耻之辈。
也恨谢珠太不自重,这要传出去,别说她,就是谢府的名声,可不都被她带累坏了去。
谢桥叹口气回头,却见身后春枝脸色青白,眼睛有些发直,略一想,就知大约勾起了旧时情形,不禁伸手拉了她一把,低声劝道:
『如今很好,便忘了那些事吧,人要往前看,方是道理。』
谢桥回了宴席上,却再无心看戏吃酒,心里觉的慌的很,便寻了个托词,告辞去了,谢贤直送出仪门,看着她的轿子去远了,方回转过来,想起谢桥方才的神色,低声询问身后的心腹婆子:
『刚头爷可离席了』
婆子点头:
『刚头小丫头瞅见爷到西边去了大会儿』
说着欲言又止,谢贤摆摆手:
『还有什么一总说出来,不用藏着掖着』
那婆子忙道:
『那边院子里的小丫头看见,四姑娘也到那边去了,却不敢跟着,后来二奶奶散酒,也过去了会子。。。。。』
谢贤抬手止住她道:
『此事给我捂住了,莫要传出去才好』
说完又恨恨的道:
『往常也没瞧出来,竟是这么个不知羞的』
忽而脸色一黯叹口气:
『纵是我千算万算,却也难算出今日这番光景来,说到底,我毕竟处处不如三妹妹远矣,便是我这命不济,可也有几分是我自己的业障』
谢桥一路上琢磨着桩丑事,若是由着谢珠,早晚一日翻出来,却是祸事,尤其林府里,还有一个不知事的混人王氏,什么话都往外说,须当想个法子,让谢珠回谢府里头才妥当。
因提前回来,进了王府,也不过才午后过些时候,刚转过园子里的连廊,便瞅见边上的山石后头人影一闪,谢桥经了刚才的事情,对山石后头藏人,本能有些厌恶,若无龌龊,藏什么藏,遂起了怒意,吩咐后面两个健壮的婆子:
『去看看那边是是谁,给我揪出来,我倒要瞧瞧,大白日探头探脑的,敢是做下了什么没脸的事』
两个婆子应一声,几步过去揪出一个哆哆嗦嗦的小丫头出来,谢桥微微皱眉仔细端详,眉目有几分熟悉,仿佛是如意馆里,灶下粗使的丫头,好像叫什么珠儿的,见了谢桥跪在地上,吓得不行。
谢桥倒是纳闷了:
『你这大午晌,毒日头底下,不再自己屋里呆着,跑到这边探头探脑作甚』
那珠儿,显然是个胆小没城府的,一叠声道:
『二奶奶饶命,二奶奶饶命,不是我,是抱琴姐姐,让我在这里看着二奶奶,说是若是瞧见二奶奶回来了,便赶紧回去告诉她』
谢桥听了,火气腾就上来,真是那里都是藏污纳垢的所在,恶心死人,冷冷定了珠儿一眼,吩咐:
『这样的丫头不能留,看看,若是家生的,让她老子娘领了回去,若是无根底的,卖了出去省事』
说完也不理会珠儿杀猪办的哭叫,快步向如意馆走去,刚进如意馆,便见今儿如意馆倒出奇的清净,何妈妈这几日出去忙乎自己儿子的亲事,张妈妈和自己身边的两个婆子也不见,偌大的如意馆,竟是清清静静的,只西厢房廊下侍书,知棋并两个小丫头守着。
见了谢桥,俱是一惊,忙高声道:
『二奶奶回来了』
谢桥却扫了一眼西厢房的窗子,似笑非笑的道:
『这大热个天,怎的倒门户紧闭,是个什么道理』
知棋忙道:
『二爷刚头回来,吃了盏茶下去,说热的难受,正在里头沐浴呢』
谢桥笑了:
『偏他爱干净,可这大热天的,沐浴时候不好过长,回头伤了元气,春枝,去寻前儿给二爷才做好的那件冰丝的家常袍子过来,我进去瞅瞅,怎的听不见声气儿,别是在水里睡着了』
说着几步上了台阶,知棋侍书两人脸色一变,伸手要来拦,谢桥冷冷哼了一声,两人忙低头退后一步,谢桥伸手推开西厢房的门,就闯了进去。
刚进去,就看见抱琴衣衫不整的迎了出来,身上的罗裙短衫已然敞开大半,露出里面鲜红缎子绣着牡丹的肚兜,被水侵的曲线毕露,说不出的妖娆勾人,一双如水明眸,此时却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着谢桥,却连隐藏都顾不得:
『二爷正沐浴,二奶奶这样进来,难道要抢我们丫头的差事,也来伺候不成。。。。。』
『放肆』
后面的婆子低喝一声:
『什么丫头,敢这样和主子说话,想是平日里主子亲和,你们越发忘了规矩了』
谢桥一贯和善,倒是不想这些丫头,越发越蹬鼻子上脸,以为她好欺负,谢桥面色一沉,缓缓开口:
『想来抱琴姑娘心里头着急,一时忘了规矩也是有的,前儿老王妃还说,房里的丫头们,若是年岁大了,可不兴留下,没得留成了仇,当尽快寻了外头的小厮们配了是正经』
抱琴脸色一阵惨白,急急的道:
『我是爷实打实的房里人,你敢。。。。。。』
谢桥冷冷笑了:
『你,我,好大胆的丫头,和主子称起你我了,别说爷的房里人,纵是你如今是爷的正经妾,也不过是个奴才罢了,不守规矩,我照样发落出去,也没人敢拦着,何况。。。。。。』
谢桥清淡的目光扫过她,抿抿嘴凑近她低声道:
『你自己就不掂量掂量,你算个什么东西,自己倒是真把自己的当个事了,二爷可曾说过要收你,若是二爷真和我说了这话,也算你有些本事』
说着上下打量她两眼哼道:
『瞧这光景,估摸着就是因为二爷没这话,这才着急了,可见是大了,心里头想的都是这些事,来人,扶着抱琴姑娘回房去歇着,身娇体贵的,以后二爷沐浴这些小事,不许劳动姑娘。』
『你。。。。。。』
抱琴气的浑身发抖,却是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甚为难堪。
侍书知棋,急忙进来给她拉好衣裳,搀着出去了,谢桥忽觉心里头慌上来,扶着旁边的碧纱橱的边沿,喘了几口气,才撩开垂下的帐子走了进去。
一进去,倒是更是气上来,和着外头她们闹的个不开交,秦思明屋里榻上睡得可好,满屋子酒气,想来午晌不知道在哪里吃的醉了,只是身上的衣裳有些不齐整,想来亏了自己回来的早,再晚些,还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光景。
谢桥忽觉得心累,这样日防夜防,实没趣的紧儿,一时心灰意懒,挥挥手道:
『让人进来收拾,拿了锦被来给二爷搭在身上,让两个婆子在这儿守着』
吩咐完,也不靠前,转身出去,回了自己屋里,换了衣裳,靠在榻上,便觉浑身酸懒无力,过了会子功夫,才见张妈妈进来,想是知道了刚才的事,低声回道:
『刚头老王妃那边的丫头来说,让我送个花样子过去,我急赤白咧的送过去,还非要让我教她几个打络子,这不耽搁了这大半天功夫才回来,不想就出了事,闻得老王妃院里的丫头都和抱琴几个一起长大,想来这是提前知会了话的,下了这么个套子,竟是千防万防都没防住,亏了姑娘早回来了,不然可不让拿起子没脸的得了意。』
抬头见这半天,谢桥都不应声,仔细瞅,有些意态懒散,忙问:
『瞧着这脸色有些白惨惨的,敢是身上那里不好了』
谢桥摆摆手:
『没什么,想是吃多了酒,这阵子上了头来,你且去,让我好生躺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