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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的爹娘、哥哥、大嫂,还有硕延煊、老夫人、吕氏、敏慧母女、小玉等很多人,都是她牵挂的。童若瑶眼眶一热,又生生把眼泪都逼回去。
蒋荣华心疼地看着她,虽然年纪相差不大,她叫自己一声嫂子,就总觉得她比自己小很多,自己忍不住就想疼她。何况,这个小姑子稳重懂事又体贴,还不失活泼可爱,实在打心眼里让人想去疼惜。“四妹记着嫂子的话,父亲在督查府好歹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人,我相信硕家清清白白,父亲也不是那糊涂不明事理的人,果真是被人陷害的,定然会还硕家一个清白。”
童若瑶深深一拜,还没拜下去,蒋荣华就一把扶住她,“如今我是你嫂子,也不是外人,莫要这样客气。我只当你是我的亲妹妹,所以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亦会如母亲、你大哥还有父亲一样心痛。你可明白?”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滚烫地划过脸颊,浑身都被暖暖的温情包围,哽咽地喊了一声“嫂子”,就再也说不出别的。
“好了,快别哭了,小心母亲看见心里起疑,现在事儿还没有落实,别叫母亲知道了。”
童若瑶忙止住眼泪,可这是硕延煊出事后,她第一次落泪。在硕家,不管她心里如何,却不敢哭。面对吕氏和周氏,她都不敢让自己哭。
蒋荣华忙叫惠儿打了水进来,童若瑶洗了把脸,强颜欢笑,亲自将蒋荣华扶上马车,又嘱托赶车的婆子留心些,让小玉将带来的礼品送上。蒋荣华不肯收下,童若瑶坚持道:“嫂子也不能空手回去,何况这些都是礼数,大嫂的恩情都不在这些上面,而在四妹心里。”
蒋荣华也不再坚持,朝荣若瑶会心一笑,放下帘子。
已经巳时,太阳高高升起,吹过来的风也带着腾腾热气。怕家里人担心,童若瑶又打发婆子回去告诉老夫人,大嫂已经回了娘家。如此这般才回到正屋,周氏等的有些着急,一见童若瑶就忙道:“到对怎么回事儿,你们两个就别瞒着我了。”
童若瑶故作轻松笑道:“真没什么事儿,娘连我和嫂子都不相信了么?”
周氏如何安心,童若瑶和蒋荣华离开这会子,她一个人单独琢磨着,却是越琢磨越不对劲,不禁紧紧皱着眉头,“就因为了解你们两个,我才不放心!”
“娘既然如此说,那女儿更不能说了,否则就显得娘不了解女儿和嫂子了。”深怕周氏深想,童若瑶又道,“也是我自己吓唬自己,方才嫂子还说了我一顿呢,沉不住气,一点儿小事就大惊小怪的,娘问我,可叫我的脸往哪里搁?”
周氏见她还有心情说玩笑话,心里不觉送了口气,责怪道:“既然没什么要紧的事儿,还让你嫂子大热天的出门。”
“那是嫂子心疼我,怕我回去了还担心,所以就回去问问蒋大人,好回来让我安心。再说,娘心疼嫂子,焉知嫂子娘家人就不心疼嫂子了?”
周氏说不过童若瑶,索性不说了,问起桌上的东西。童若瑶言辞略有闪烁,忽而想起周氏生辰快到了,忙道:“老夫人听说您生辰,提前叫我把贺礼带回来。”
“你呀,真不知说你什么号!大家庭里过日子,怎么能与咱们这样昂独门独户的小户人家想必?即便是老夫人的好意,你也要多想想还有别人。”
童若瑶愁眉苦脸的,“女儿知道错了,可今儿已经带回来了,难道让女儿又带回去?老夫人若是知道了,心里定然不舒坦。”
周氏嗔怪地瞪着女儿,“决不能还有下次!”
童若瑶忙保证发誓地点头,才说了一会儿话,只见张氏满头大汗从外面进来。老太太仍旧还是老样子,形容废人整日躺着不能动弹。张氏已经磨得快没人样,眼睛下面有厚重的眼袋,周围一圈浓浓的黑影,形态消瘦,毫无神采。
“方才听人说侄女回来了,就抽空过来瞧瞧。”
“刚才还说着过去看看老太太,给婶子请安问好。”
张氏赔笑道:“外面热,你也别跑来跑去的,婶子过来也是有事儿找你。”说着,似有些难以启齿,迟迟不开口。
童若瑶让小玉去外面帮陈妈妈的忙,张氏这才断断续续地问道:“不知张大夫,是否擅长医治女人身上的毛病。。。。。。”
童若瑶心里一动,疑惑地看着张氏。这个女人病很可能是妇科病,难道张氏身上不妥,才变得如此憔悴而苍老?
大概夯实也察觉出童若瑶的心思,面色有些尴尬,想了想道,“侄女也嫁做人妇,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是替你二姐问的,前儿她来信,信上说她信期紊乱,可能怀不上孩子。在那边也找了多少大夫医治,都不见效。。。。。。这女儿哪里有生不出孩子的?她这样。。。。。。我。。。。。。”
张氏说着就哭起来,周氏唬得一跳,“以前可有这样的情况?”
张氏摇头道:“自她有了信期,一直都好好儿的,自从去年回去了,日子就不准确,如今更是厉害,想来她也是没了主意才告诉我的,说是有时候一个月有半个月身上不干净,有时候要隔一个月才有。。。。。。也正是因为这事儿,本来说好了要来上京,也不得已延迟至今还没有来。”
也莫怪张氏如此心急如焚,童若秋第一次离家如此远,又是嫁做他人妇。丈夫孙博文本来就喜欢她,纵然有婆婆赵氏心疼,可若是她连孩子都不能怀上,赵氏还会心疼她么?
童若瑶心里一凉,还没到秋天,怎么就变成多事之秋了。叹口气安慰道:“婶子先别急坏了婶子,二姐姐还年轻,再说这病好了,自然就能怀上。张大夫那里我找机会问问,若是可行自然好,可他在上京,二姐姐如今在外地。”
张氏转忧为喜,感激道:“谢谢侄女儿,有你这句话,我总算能放心些了。张大夫医道高明,若是真有法子,我即刻叫人送信去,让你二姐回来就是了。”
此刻,张氏也只是个心疼女儿的慈母,童若瑶宽慰她几句,倒想起赵氏上次来上京,就是张罗着孙大人调任回京的事儿,如今却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是不是孙家也出了什么事儿。
说完了童若秋的事儿,张氏才说起来老太太的情况,有了张大夫时常来诊脉调理,虽不见好,好歹一条命是保住了。而老太太中风的病情,也是无药可医。童若瑶随着张氏一道过去看了老夫人一回,出来的时候,恰好撞上挺着大肚子的柳姨娘。
她如今有了身孕,比之前圆润不少,气色也十分好,只是见了张氏,仍旧谦卑如昔。张氏对她不冷不淡,倒也不是不搭理。只是,情谊早已步入最初柳姨娘是陪嫁丫头的时候了。
刚回到这边,还没进屋,就见大宝急匆匆满头大汗地跑回来,见了童若瑶忙打了个千儿,道:“老爷叫奴才回来说一声,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去亲家大人府上有事儿相商。”
童若瑶不觉心里一动,难道消息已经传来上京,连童老爹也知道了?
095:患难见真情(3)
周氏在屋里听见,扬声询问,童若瑶忙朝大宝打了眼色。大宝何等机智,进去回话,直说童老爹有事儿中午不会来吃饭。
周氏喃喃自语道:“瑶儿今日回来,他却突然有事儿。。。。。。”
童若瑶忙笑道:“不碍事儿的,我晚些回去就是,反正要等着嫂子回来。”
周氏没有深想,让大宝吃了午饭再去寻童老爹。中午吃饭时,怕周氏疑心,童若瑶强撑着吃了两碗饭下去,对陈妈妈的手艺赞不绝口。周氏笑容温和,又夹了菜放在女儿碗里,笑道:“你呀,好像婆家没给你饭吃似地。”
“怎会?只是不如陈妈妈的手艺,所以才会觉得特别好吃。”
陈妈妈笑眯眯道:“姑奶奶喜欢,以后常回来就是,我给姑奶奶多烧几个菜。”
童若瑶一边扒饭一边点头,全没有大家闺秀的摸样,让周氏想说她也舍不得说她,最后只得无可奈何地笑笑。
饭后陪着周氏说了一会话,周氏见女儿眉宇间的倦意,便叫她去歇歇。原来住过的房间一直保持原样没有动过,桌子、椅子、架子床,童若瑶在床边坐下,接过小玉递过来的茶水,终是心神不宁,将茶杯放下。
“你去外面瞧着,找个得力的婆子回去说一声,就说大嫂已经回娘家找蒋大人去了,等我得到消息即刻就回去。”
小玉点点头,见童若瑶愁眉不展,轻声问道:“二奶奶是担心大老爷已经知道了,所以才去了蒋家?”
童若瑶不禁点点头,如果童老爹知道了,那事儿就已经传来上京。何况,之前童老爹还单独找她,问了些摸不着头脑的话。。。。。。越想越不安,现在回去瞧只怕周氏多心,少一个人知道,总能少一分担忧。可不回去,也不知道家里是不是已经出了变故?
小玉道:“要不我回去瞧瞧吧,有什么事儿立刻过来通知二奶奶。”
眼下也只得如此了,童若瑶点点头,让小玉就坐着装礼品的马车回去。周氏已经午睡,并不知道小玉离开,陈妈妈深觉不妥,待小玉离开,端着才做好的点心过来。
虽然觉得困倦,真正闭上眼却毫无睡意。硕延煊离开上京之前,曾去过国公府王家,硕家和王家有没有交情,童若瑶不太清楚。但出事后,黄氏和老夫人都没有提到国公府王家。然而,童若瑶却有种预感,觉得这件事和王家似乎总有些牵连。
硕家如何挂了官商,成为皇商?财力固然重要,但放眼天下商贾何其多?硕家主要做丝绸缎面买卖,在南边有好几个大布庄作坊,在民间因其价格公道,故而生意很好。只是,皇家的东西,即便不是硕家,任何商家都不敢以次充好。而皇家的买卖,如果没有人提拔相助,又怎么能成?
更何况,硕家曾是罪臣之家,并罢了官籍的。。。。。。
“四姑奶奶?”
乍然响起的声音让童若瑶回神,抬头恰好迎上陈妈妈忧虑的眸子,勉强扯出一抹笑。起身让座,“陈妈妈请坐吧。”
陈妈妈讲点心放在矮几上,就这旁边的杌凳,只坐了一小半。神色依然恢复常态,话家常似地道:“才做的新鲜点心,姑奶奶尝尝味道如何?”
不好驳了陈妈妈的心意,童若瑶拿起一块轻轻咬一口,称赞道:“陈妈妈的手艺就是好。”
陈妈妈笑了笑,似是不经意而随口一说,“今儿见姑奶奶虽然吃了两碗饭,却心事重重,我亦是不会说话的,可瞧着姑奶奶的模样,也心疼的紧。若是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姑奶奶切莫嫌弃。”
童若瑶感激笑道:“谢谢陈妈妈关怀,不过是家里的事儿忧心,不相干的。”
陈妈妈见她不想说,也不好勉强,说了几句话便离开。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无比,当窗格子上的树影越拉越长,小玉才满头大汗地出现在童若瑶跟前。大概是因为心急,她的双颊红扑扑呈现一对不正常的红晕,其他地方却苍白,汗珠顺着尖细的下巴滴落,一边喘气,一边道:“咱们出门不久,就有官差去了府上,说是二老爷也被羁押了。二夫人急疯了,去了秦家,侯了半天才有人出来回说,王夫人不在家。”
童若瑶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响,怔怔地坐下来。隔了半响才幽幽问道:“家里现在情况如何?”
小玉道:“倒是无事,直说要查我们家的铺子和外面的库房。”
童若瑶眉头蹩成一团,只想着出事是南边,却忘了上京。倘若是人动了手脚,能在硕家的货船上动手脚,难道就不能在上京的铺子和库房动手脚?
胸膛里心脏噗噗直跳,不可压抑的惊慌渐渐蔓延四肢,硕家的库房在什么地方,童若瑶都不知道,即便知道现在也没有用了,只怕官差已经去了。
可硕家真的会愚蠢到贩卖盐,还弄来天子脚下么?明知贩盐是重罪,何况还是在上京?可若是反过来想,正因为常理推论,不会有人如此愚蠢,所以才不易察觉。如果真的从硕家的铺子里和库房里搜出盐,只怕求谁也没有用了。
童若瑶脑袋一片混乱,实在不知硕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这般要置硕家于死地。商人不都是秉承多结朋友,少结仇家的作风?基本对方真的把硕家置于死地,这样的商家只怕其他商家也不敢与之往来,岂不是自断后路?
“二奶奶,现在怎么办?您要回去还是继续等大少奶奶回来?”
“老夫人呢?可还好?”
小玉点点头道:“没有让大夫人知道,老夫人在家里主持大局,二夫人好像还在等着拜见王夫人。”
童若瑶听小玉说老夫人没事儿,略略镇定了不少,道:“已经这个时辰了,等大嫂回来再说。”
“老爷可能也是为这事儿去找蒋大人去了。”
不是可能,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