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廷煊身上。
童若瑶面带微笑,仿佛没瞧见,只盯着正屋,问道:“母亲屋里怎么这样热闹?”
秀珠清脆地回答道:“夫人今儿精神好,叫预备了晚饭,等着二爷回来吃呢!”
童若瑶的娘家是没饭给顾廷煊吃么?童若瑶知道吕氏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意思是秀珠透露出来的,那就没必要在意。童若瑶自然而然地拉住顾廷煊的手臂,使劲闻了闻笑道:“好香,咱们进去帮忙吧。”
顾廷煊低头看着她,见她眼睛闪闪发亮,更伸长了脖子住里头看,活像饭坏了的馋猫。自己好像也有些饿了,点点头反过来牵住她柔软的手,并肩往正屋里去。
秀珠看着他们的背影,一双眸子恨不能化作一簇火焰,将这画面彻底焚毁。
正屋里的圆桌上已经摆放了四个冷碟,吕氏听丫头说话,知道他们回来了,忙从离间出来。童若瑶上前见礼,吕氏握住她的手:“外面冷不冷?亲家一切可好?”
“让母亲挂心,娘家一切都得好。老太太精神也好了许多,特别感激母亲送的人参,还叫儿媳回来好好谢谢您呢!”说着又行了个大礼。
吕氏忙拦住她。“有什么好谢,不嫌弃就好了。”
“怎么会嫌弃,儿媳见识浅薄,并不知人参的阶值,听婶子说了才知道。母亲对儿媳真好,拿回去后他们连儿媳也谢了一回呢。”
吕氏笑起来,一抬头见儿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儿媳身上,笑容更多了几分,就叫身边的丫头去通知厨房摆饭,拉着童若瑶挨着她在圆桌边的椅子上坐下,笑道:“你们才回来,就在这里吃了饭再回去歇着。”
童若瑶当然很乐意,“大老远就闻着母亲这里的饭菜香了,就怕扰了母亲静养。”
“喜欢就多吃一些,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今儿做的都是廷煊爱吃的菜。”
童若瑶想也没想,就笑道:“那儿媳一定要好好尝尝,以后做给二爷吃。”
秀珠嗤笑一声,吕氏笑着点了点头,丫头们的脚步声将秀珠的声音掩饰掉了,而离她不远的小玉,却听得十分明确。
冷碟都是花了一番心思的,瞧着无比精致,不像拿来吃的,倒像是拿来观赏的。至于热菜,那更是个个闹着香,看着美,叫人不忍心动筷子。餐中一道水晶虾饺,皮儿薄透亮,里头红色虾肉清晰可见。
秀珠给吕氏夹了一个,又给顾廷煊夹了一个,童若瑶没有劳动她,自己夹了一个,咬一口只觉味儿鲜美,虾肉还十分的嫩。
见童若瑶吃的那么香,吕氏问道:“味道如何?”
童若瑶放下筷子,“滚水发面,皮儿又软又薄,上锅无需蒸太长时间,所以虾肉很嫩。”
吕氏诧异地看着童若瑶,顾廷煊轻咳一声,吕氏忙掩饰了表情,笑道:“原来你会做这虾饺,以前住在天杭,经常能吃上,廷煊却好像吃不够似地,总是缠着我做给他吃。”
说着好像回忆起过去,秀珠有几分急,童若瑶感兴趣地看着吕氏,隔了半晌,吕氏笑着扭头看了秀珠一眼,道:“今晚这道虾饺是秀珠亲手做的。”
秀珠脸上终于荡起了笑容,羞答答地偷看顾廷煊。童若瑶再吃剩下的半个虾饺,已经尝不出任何味道。
而这才是开头,后面再上任何菜,都是顾廷煊以前爱吃的,但今晚却都出自秀珠一双巧手。满桌子的菜,就那样贴上了秀珠的标签。吕氏慈爱的目光,试探的话语,让童若瑶觉得自己好像不属于这个地方,而是站在一个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观看着一场戏。
戏中的主角偏偏又是她,还有顾廷煊,昭然若揭的目的,让童若瑶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她才进门三天,就已经这样迫不及待了。
最后怎么结束的童若瑶也记不请楚,当“秀珠”两个字眼终于不在耳畔回荡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青松院。
“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小玉实在忍不住,这会子净房没人才说出来,回想刚才的场面,夫人一口一个秀珠,直到姑爷脸色渐渐沉下去,夫人才少说了。本来母慈子孝的一顿饭,最后却不欢而散。
吕氏什么意思?童若瑶头疼地闭上眼,幽幽问道:“小玉,你是旁观者,你也看的最清楚,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小玉叹口气,“奶奶多心了,问题不在奶奶这儿,而是夫人。”
“可若不是我的问题,夫人又为何如此?”明明看起来得喜欢自己,却如此对待自己,她在顾廷煊跟前一口一个秀珠,秀珠是她儿媳妇还是自己才是她儿媳妇?
小玉愣住,随即道:“是哪个秀珠的问题。”
童若瑶轻轻晃了晃头,“秀珠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顾廷煊,自己嫁给顾廷煊是顾老夫人一手操办,吕氏是不是不满这一点?还有,顾廷煊现在这个年纪,若安常理推断,他的孩子至少都有五六岁了才对,可顾廷煊现在才肯成亲!
小玉见童若瑶愁眉苦脸的,又安慰道:“二奶奶别多想了,不是还有老
夫人么?夫人真要如此,那也是咱们占理儿,老夫人必然会站出来说一句公
道话。还有呢,方才姑爷回来脸色很不好。”
童若瑶倒没怎么去注意顾廷煊,不过想来那么娇滴滴一个人儿,怎么会不叫人动心的?他脸色好不好又能如何?不愿意维护自己,自己还能拿刀子逼他不成?
范妈妈领着小丫头送热水进来,小玉打住刚才的话题,服侍童若瑶沐沿。
尽管觉得累,却睡不着,童若瑶歪在床头,将《天工开物》拿起来翻阅。小玉挑了挑灯芯,走过来低声道:“奶奶歇下吧,书房的灯一直亮着。”
“现在时候还早,不想睡。”
小玉道:“那我留下来陪奶奶说会子话。”
童若瑶摇摇头看着她笑道:“你下去歇着吧,今儿回去忙了一天,我没事儿,放心不会胡思乱想。”
虽然童若瑶脸上的笑容还和往常一样自然,小玉依旧放心不下,正欲说话,耳边传来开门声。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的顾廷煊走进来,小玉看着童若瑶,童若瑶打眼色叫她下去。
顾廷煊一手拿着账本,一手端着笔墨纸砚,看样子是把办公的地方搬到正屋里来了。小玉瞧着心头一喜,福福身就下去了。童若瑶从床上下来,还穿着中衣,就拿起床边衣架上的夹层襟子穿上。
顾廷煊醇厚的嗓音传来,“给我倒杯茶。”
很随意的语气,让童若瑶觉得亲切,笑容在眼底蔓延开,穿上鞋子就去炉子那边沏茶。有钱人就是不同,屋里有专门的炉子煨着开水,等童若瑶将茶送去,顾廷煊坐在榻上,已经埋首账册,手边还敌着四五本,每一本都足有两公分的厚度。
他,到底还是不是人类?下下午喝了那么多酒,现在竟然能若无其事地看账册,瞧着架势是不看完不准备睡觉!
童若瑶吐口气,男人和女人的差别还真不是一点两点。
将茶杯放在顾廷煊手边,他头也没抬。童若瑶粗略地看了一眼,皆是密密麻麻的小楷字体,他时而蹙眉,时而舒展。童若瑶站了一会儿,又去床上歪着,手里捧着书,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顾廷煊身上。都说努力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她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
灯光照应下,他脸部的轮廓完美无缺,身上穿着淡雅的水蓝色袍子,即便衣裳宽大,也被他撑起。他的胸膛……
童若瑶连忙收回目光,装出完全被书中内容吸引的模样。
顾廷煊微微扬起嘴角,收回视线,换了另一本账册,然后看了一眼榻桌上的茶杯,拿起来一口喝了个干净。再度埋下头,隔了片刻,茶杯被拿走,然后重新回到刚才的位置,已经是重新倒的热茶。
第三杯的时候,童若瑶的手突然被顾廷煊抓住了,童若瑶心里跟着一慌,顾廷煊抬头看着她,“去睡吧。”
童若瑶垂着头,“睡了你喝水怎么办?”
“你这样晃来晃去,只怕天亮也看不完。”他语气里似有恼意。
童若瑶抽回手,险些打翻一杯滚烫的热茶,转身道:“好心没好报!”赌气地爬上床,隔了好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明白顾廷煊话里的意思。
那边的某人似是叹了口气,站起身将榻桌上的灯吹灭。童若瑶闭着眼,感觉某人上了床,躺下,接着,“你怎么还穿着中衣?都是如此么?”
童若瑶懊恼极了,她怎么知道顾廷煊突然就不看了,“你要吃茶,我才好起来倒啊。”
这样的话大概也只有她才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顾廷煊不自禁地放柔语气,“不看了,把中衣裳脱了安歇。”
童若瑶坐起来,反正灯都熄了,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可是他叫脱衣裳,怎么感觉……童若瑶自己先红了脸,昨夜留下的疼痛还未消除。
而事实是童若瑶想多了,顾廷煊躺下来没一会儿就熟睡过去,童若瑶睁着眼发了一会儿怔,撇撇嘴闭上眼睡去。
黄氏对着镜子照了照眼角,禁不住一叹,岁月催人老,自己再如何保养也比不得那些年纪轻的。身边的丫头珍珠见她叹气,陪笑道:“夫人叹气作何?咱们二老爷不过是一时新鲜,她虽然年轻,如何也比不过夫人您。”
黄氏冷笑道:“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喜新厌旧是他们男人的通病。只苦了咱们做女人的,和其他人分享一个男人,而最苦便是正房正妻,一个不好就说你不通情达理,不贤惠。女人必须得忠贞不二,却由着男人宠完了这个宠那个。”
珍珠道:“再怎么宠,咱们老爷也离不开您不是?她们不过得意这一时罢了,有几个能得意多久的?”
黄氏剐了珍珠一眼,低吼道:“饭可以乱吃,话都不能乱说,只怪她们没那个命,有本事也学着蔡姨娘生个儿子出来,这样便有得依靠了。”
珍珠急忙忙点头,再也不敢乱说话。黄氏想了想,也觉得无趣,说这些晦气的事儿做什么。细听外面安静下来,知道顾守成今儿晚上又不回来了。就留着珍珠在正屋里作伴,两个人在灯下做些针线打发时间。
黄氏突然想起一事来,望着珍珠问道:“吴掌柜的这个月是不是没有来?”
珍珠蹙眉想了想,摇摇头道:“好像是没有来,不过吴掌柜来见夫人您的日子向来不准确,说不定这几日生意好,没空来也未可知。”
吴掌柜是黄氏跟来的陪嫁,在外面打理黄氏的几个铺子,黄氏对他也颇为放心,只是进来顾家大房开罪了不少人,黄氏总担心自己的生意也因此受到影响。
“也不知南边的事儿到底如何?”
珍珠笑道:“夫人何苦操这个心?那些都是二爷打理的,即便出了事也怪不到咱们二老爷头上来。”
黄氏白了珍珠一眼,“你懂什么?如果真出了事儿,咱们家谁也跑不了。”说着,心里竟不安起来,琢磨着朝珍珠道,“你去外面问问,老爷今晚歇在何处?”
珍珠答应一声,刚打开门之间顾守成站在门口,作势要推开门。
黄氏抬头望去,立马就是满脸的笑容,迎上去道:“老爷回来了。”又吩咐珍珠,“去叫小厨房备些热水进来。”
珍珠福福身就去了,顾守成神色凝重,黄氏服侍他脱了外衣,才观察他的神情问道:“老爷怎么了?”
顾守成吃了两口茶,怒道:“廷煊太大意了,这一次单派了毛毛躁躁的顾炎去南边,我终是不放心,找他说了两句,他竟然说出了事他负责!真出了事儿,就算他负责咱们家谁脱得了干系?”
黄氏安慰道:“老爷别气着自己的身子骨,依我说真出了事儿才好!”
顾守成扭头看着她,只见她目光闪动,轻声道:“咱们的货都是大房侄儿打理,出了事儿正好可以叫咱们廷之接手。廷之年纪也不小了,何况廷之才是正正经经的顾家血脉子孙,凭什么让顾炎沾手都不让廷之沾手?”
顾守成想起整日与诗书为伴的二子心里就得不痛快,但廷之是黄氏亲生,自己唯一的嫡子,和从小体弱多病英年早逝的长子、痴痴呆呆的庶出三子比起来,他是唯一的期望。
黄氏明白顾守成心中所想,可廷之偏是个执拗的性子,她说话也未必能听进去一二,就算老夫人交给他打理的生意,也多是黄氏替他打理着。想到这里,黄氏重新给顾守成到了茶,就说起别的。
珍珠领着丫头送热水进来,黄氏将她们打发下去,亲自伺候顾守成洗脚,她穿着宽大的交领睡袍,外面就披着一件衣裳,蹲在地上,能看清楚里面小衣裳前面的刺绣,丰盈圆润随着她的动作摇摆起来,虽然已近是四十岁的人,那身形却未走样,更多了少妇没有的风韵妩媚。
顾守成一把拉起她,黄氏措不及防,就扑在顾守成胸脯上,见顾守成眼底的欲望,妩媚地笑起来。
黄氏原就不是大家闺秀,也曾读过许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