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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然是个命苦的,从小被卖进青楼,因有几分姿色,又被苏卓玩耍时买进了府。苏卓本就是个混帐的,高兴时赏一赏宁然,不高兴时就对宁然一阵拳打脚踢。唐惊燕嫁过来后,更是不喜欢宁然,天天冷言冷语,还纵容金枝欺负宁然。所以,唐惊燕出事后,宁然立马被婆婆和小姑领走了,就怕唐惊燕再欺负这可怜的姑娘。只是没想到,叶氏又把她给送进来了呢。
玉音知道因为宁然妾侍的原因,唐惊燕看到这人就添堵,而宁然又胆怯、多说多错,她赶紧帮忙说话,“因为小姐受了伤,婆婆怕两个贴身侍女还照顾不好小姐。左右宁姑娘以前也是伺候小姐的,夫人那里又没什么要紧事,就把宁然送来,让小姐先用着。”
宁然醒了神,赶紧跪下,讨好道,“金枝和玉音服侍大奶奶都一天了,晚上肯定累了。我就睡在外头,大奶奶有事就喊一声。我睡觉浅,大奶奶一叫,我肯定会起来的。”
唐惊燕嗔道,“你是姨娘,平时在我跟前树规矩就行了。大爷都不在,你又不是丫鬟,服侍我做什么?”转头吩咐金枝,“你怕出事,我也不多话。金枝把外间收拾一张床出来,给宁姑娘睡觉用。伺候我是金枝和玉音的事,不干你关系,”拍拍宁然的手,笑,“你好好地睡你的吧,我夜里也没什么事。”
正文 夫君不用问斩了
除了刚听过唐惊燕一番瞎话的金枝点头,出去收拾。宁然和玉音一起惊住了,这完全不是唐惊燕的性格啊。唐惊燕不让宁然睡在床前都算好的了,怎么还给一张床出来?!该不是唐惊燕又想着什么花招吧。
可是宁然没勇气质疑唐惊燕,唐惊燕给她好脸色,她就感激不尽了。当下呆呆站在原处,等着唐惊燕还有什么吩咐。
唐惊燕懒懒靠着枕头,姿态舒服极了,甚至打个哈欠,“你不要怀疑我怎么对你好,等大爷出来了,还要靠你伺候大爷呢。你替我照顾好大爷,就算感激我了。”她这话说的,算是间接上告诉几个女子,苏卓是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宁然听闻苏卓没事,激动得热泪盈眶,匆匆行礼,出门去了。
玉音服侍唐惊燕入睡,似试探性地说了一句,“小姐醒来,这性子,似乎仁厚了些。”
唐惊燕早猜到玉音肯定会问的,她又把骗金枝的那鬼话说了遍。看玉音似信非信的样子,她微微一笑,“你还记得那碗毒药不?我才是怕了自己太坏,有人害我我都不知道是谁。而且我发现,武力永远是最没用的,御人最好的,是凭个人魄力。既然我重活了过来,当然要反省自己,做个真正的苏家少夫人。”
“小姐说的是。”玉音退下,熄了屋中灯火,慢慢走出去。她站在廊下,发了一会儿呆:没想到,小姐根本没忘了那碗药的事啊。她还以为小姐一直不提,是早就不在乎了。看来,有些事,要变得不一样了……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呢?
次日早上醒来,唐惊燕撑着还疼的身体,出院子去见婆婆叶氏和小姑苏善水。进了大厅,果见这对母女早已醒来,坐立不安神情焦急,外面一群鸟飞都能把她们吓一跳。唐惊燕给婆婆请了安,苏善水也给嫂子见了礼。叶氏只随口说她身体不好就在床上躺着好了,苏善水对她投来感激一眼。唐惊燕微微一笑,坐下喝茶,“没关系,我也想早点儿知道夫君的消息。”
唐惊燕虽然没有叶氏和苏善水那么紧张丈夫的死活,但这毕竟是她来到这个时代,做的第一件大事啊!挨打也挨了,苏卓也骂了,银子也疏通了,她能做的努力全都做了——如果苏卓还是被问斩,她只能说自己活该是寡妇命了。
一早上,三个女人安静地坐在大厅里,一句话不说。时不时就抬头往外瞅,离中午的时间越近,她们越焦躁。就在叶氏急得快掉眼泪的时候,外面三五个小厮跑进来,兴奋跪下,“夫人,大奶奶,小姐,皇上恩典,要把大爷的案子重审!今日问斩的名单里,没咱家爷呢!”
“阿弥陀佛,”叶氏一身虚汗,坐倒在椅上,第一件事就是闭眼感激菩萨。同时醒神,过来就要给唐惊燕下跪,“惊燕,真是谢谢你昨天那身伤。如果不是你,卓儿还不定怎样呢……”老人家感情丰富,说着说着又哭了。
唐惊燕可当不起叶氏这一跪,赶紧扶起,“母亲,咱们一家子,说什么二话呢。我救自己夫君,是应该的。”她心中安定下来,又扭头嗔骂那报讯的小厮,“让你们去打探消息,怎么这时候才回来?不知道母亲等的着急吗?”
小厮大喊冤枉,“是路上碰上温家少爷,温少爷管我问了大爷的事!我心里高兴,就赶紧说了。这才耽误了时间。”
“哎呀,先不管那个了,”苏善水心急,抱住叶氏胳膊,沉声,“母亲,哥哥既然待审,我们得再跟哥哥通通气。我就怕哥哥又糊涂,说了不该说的话,证据放到别人手上。”
“对对!善水说得对,”叶氏连连称是,经过此事,她已完全信任唐惊燕救丈夫的决心。而且比起还没出阁的女儿,唐惊燕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更适合到处跑。当下又准备银子,吩咐唐惊燕和苏善水出门,再去牢狱里,替自己看看那不孝子。
唐惊燕见叶氏如此着急,知道她高兴坏了,自己心里也愉快,当然不提自己还受着伤,爽快和苏善水一起出府,往牢狱去。只是这一次,再没有昨天那种“催命”的急迫感,再加上坐上马车,苏善水才想起嫂子背上还带着伤,就吩咐马车驾的慢一点儿,走到牢狱就行了。
从昨天回来,唐惊燕还没和小姑子说上话呢。当下坐马车无事干,就问苏善水昨天去温家的情况如何。她本意是打探温家和苏家的关系,却不料勾起苏善水别过头,红了眼圈。唐惊燕再三追问,苏善水才把在温家受的委屈,一五一十说给唐惊燕听。
“其实那张氏做得挺对的,我要是她,我也这么做。不然这么个大家族,怎么守财啊?”唐惊燕承认,她有点儿好奇这个张氏了。听说苏家和温家都败落,温家却还过得不错,应该归功于温夫人那个了不起的儿媳妇。
嗯,总有一天,她唐惊燕也要成为这样的人!
“我也知道她没错,可我们家现在危急,她也太……”苏善水不好说人是非,只是抿嘴,气道,“这也就两位嫂子做得出来。”
唐惊燕知道小姑子气得不清,又心中安慰:苏善水现在敢跟她说这些,必然是一步步开始信任自己了,这是进步啊。她笑一笑,调侃小姑子,“好了好了,嫂子说错了!这么着吧,下次那张氏还敢这么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帮你把她骂一顿!”
苏善水捂嘴乐,偷偷拿眼斜唐惊燕。唐惊燕不解,苏善水才笑嘻嘻道,“不要嫂子出头,嫂子把金枝借给我用,就没人敢欺负我了。”她说完,又暗想自己说错了话,怎么能当着唐惊燕面说她丫鬟嚣张呢。她心中着急,忐忑不安地瞅唐惊燕。好在唐惊燕只挑了挑眉,并不介意,苏善水才放下了心。
车中姑嫂二人正说说笑笑着,车帘被风吹起,苏善水无意中往外看了一眼,脸色登时变得颓然。
正文 夏瑶被卖了
外面锣鼓喧天,唢呐吹打,光是听着声音,就喜庆的很。唐惊燕无法理解,苏善水何以露出这么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她扫了小姑子一眼,自己撑起身向前,掀起帘子往外看。“怎么了?”
“回大奶奶,是袁侍郎家的二公子和夏家三小姐成亲呢,”车夫不答,是外面一辆马车里坐的金枝下来,探了探情况来帘子边上禀告。小姑娘撇撇嘴,明显对那亲事不感兴趣,“大道上现在走着迎亲队伍,咱们过不去,两位小姐等一等,过一会儿就能走了。”
可是面对着苏善水沉静下来的面色,唐惊燕还是没明白小姑子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她伸长脖子往外看,也只看到最前面一个模糊的红衣影子,自然是那新郎官了。骑着高头大马,胸前一朵大红花戴着。那脸嘛,这个方向看,只能勉强觉得不错。
唐惊燕福至心灵,震惊地瞪着小姑子,“善水,你喜欢这袁家二公子?”小姑子虽然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可看着沉稳着啊,不像是思春不住的……
苏善水被嫂子的话震住,脸憋得通红,半晌才说出一句,“嫂子胡说什么啊!”这个时代的正常女子,思维很传统,还是很羞涩的。不是每个人都像唐惊燕这么“惊世骇俗”。见唐惊燕挑眉,生怕嫂子再说出更加不得了的话,苏善水拉着嫂子的手,叹口气,“我脸色不好,是因为这新娘,夏家三小姐,和我相熟。我眼见她嫁给袁林那种人,当然心情不好了。”
“何解?”唐惊燕做出“虚心听教”的表情,对这些宅门八卦十分有兴趣。刚才她没反应过来,但在苏善水开口的时候,她已经想起了,苏韩夏温,四大家族。其中一家,正是“夏”家呢。看来四大家族平时来往挺亲密的啊,苏善水对每个家族都像是很了解的样子。
“那袁林,是长安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在家时,就忤逆父母,打骂丫鬟和妾侍;在外面,斗鸡走狗,赌博斗殴,欺负良家妇女……怎么坏他怎么来,”苏善水说的磨牙,“听说性格特别凶暴,连女人都打。我们以前玩的时候,还说呢,嫁谁都不能嫁这个袁林。”
唐惊燕一双滴溜溜的妙目把小姑子打量,噗嗤乐出声,“哟,这描述,不是跟你大哥很像吗?”
苏善水一愣,想起外人对苏卓的评价,再由大嫂这么讥笑出来,自己脸刷的就红了。但她仍嘴硬,“大哥虽然混帐些,可没到那种地步啊。哥哥从来没打过我和母亲,就是宁然也只当丫鬟用罢了。从来没无缘无故地欺负人。”再说,大哥混帐,能混帐过大嫂吗?平时在外面那么嚣张,回到家还不是被大嫂打的命。这种话,苏善水当然不敢当着唐惊燕说,在嘴里溜一圈就换了说法,“这个袁林比大哥坏多了!大哥有嫂子管着,可是我那好姐妹夏瑶,又不是嫂子这样的……女中豪杰。”
“嗯?”
苏善水面色黯淡,摇摇头,“嫂子平时都是去欺负别人的,怎么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人,怎么也糊不上墙,是被人欺负的。夏瑶虽然外头光鲜,说是夏家三小姐。其实呢,她是庶出的。庶出的孩子,比不上嫡女身份高。夏瑶性子又软,连身边奶妈都敢骂她。我私下也跟她讲过几回,她总说‘我是庶女,人微言轻,得过且过吧’。次数多了,我也没法说。那时候在温家住,我们姐妹还能罩着她。但前段时间,咱们家出了事,我就离开温家了。其他姐妹也不好在温家住下去,都走了。哥哥的事让我每天焦头烂额,都是好久才知道,夏瑶被她爹娘许给了袁林。”
唐惊燕从水果盘中拾起橘子来,剥皮吃。此时迎亲队伍已经走过去了,马车也开始继续走。苏善水,还是义愤填膺中。唐惊燕摇摇头:听苏善水这描述,夏瑶嫁给袁林,真是一出“杯具”啊。
苏善水说的悲伤,咬着牙冷笑,“嫂子你知道夏瑶怎么被许配出去的吗?是她爹贪得无厌,看中袁家给的聘礼,就把女儿给卖了!”
唐惊燕一惊,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父亲。她笑笑,“夏小姐还是一声不吭?这性子也太好使了。”
“嫂子你说错了,夏瑶这次还真的急了呢。她也知道就她这性子,到袁家也是被欺负到死的命。她跑去求了夏老夫人做主,老夫人也惊了一跳:因为夏瑶平时跟我们住在温家,又是三爷家的孩子,老夫人并不管的。这次三爷做的太过分了,老夫人把三爷叫过来骂了一场,让三爷把亲事退了。可是三爷乘了骂,等老夫人说要退亲时才急了,说;我欠袁家银子,夏瑶是我女儿,我把她嫁出去有什么不对。老夫人说;你欠人多少银子,我替你还。三爷说出三千两时,夏老夫人当场晕了过去,搂着夏瑶直哭苦命。这样多的钱,老夫人是不可能一下子还上的。而且就为了夏瑶这么个庶女,也不值得。”
“我去看夏瑶时,她已经死心了,哭着拉住我说;早知道这般命苦,当日就嫁个平民子弟,也没什么不好的。”
唐惊燕皱着眉,光听着也觉得可气,“这是亲爹吧?”
苏善水见唐惊燕起了疑心,便小声凑到她耳边,“嫂子猜得不错,并不是亲生的。夏瑶原是夏四爷在外面的孩子,后来四爷病死他乡,就把夏瑶过继给三爷了。三爷好赌博,三夫人耳根软心气高,还特别爱财,平时对夏瑶一点儿都不好。眼下为了点儿钱,就把夏瑶丢出去了。”
唐惊燕恍悟,陪着苏善水长吁短叹一番,不再吭气了。但她越想越觉得不对,苏善水跟她讲这个干吗?那夏瑶,和她唐惊燕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