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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叶氏早就和唐惊燕讨论过了,不过上次讨论时,叶氏用的是问句,这次直接是陈述句了。叶氏自把管家权下放到唐惊燕手里,平时吃斋念佛,很少对唐惊燕的决定指手画脚。这次针对苏卓读书的事,她都提了两遍。上一次唐惊燕当耳边风,偶尔监督下。这次叶氏又提出来,唐惊燕不好给婆婆难看。
这个婆婆已经算是很好了,很少找她茬。前段时间针对下人被关的事,唐惊燕已经驳了叶氏一次面子。这次,唐惊燕还真的没脸再驳一次了。说出去那成什么了?婆婆这么放心她,偶尔提个要求,她还从来不答应……这个媳妇也太混了。于是唐惊燕对苏卓露出一个同情的笑,“是,苏卓应考,是咱们家的大事。我正巧这段时间不是很忙,一定尽力看住相公,相公一定要好好努力,让民女过个官太太的瘾啊?”
苏卓白幸灾乐祸的唐惊燕一眼,和他母亲商量,“不用吧?我这水平……”见叶氏脸色不善,他连忙改词,“好吧好吧,我去好好读书,好好上进!那扬州……不用我走一程了?”
其实出了命案,怎么看都是苏家大少爷走一趟比较有诚意。叶氏道,“我不是先让人往扬州送信吗?你要实在想去,等考完了你就去吧,我也不拦你。”唐惊燕心里笑,看来苏卓这趟扬州行,是跑不了了。出于哪个方面,他都得去一趟。
接下来的日子,就进去了苏卓苦读书的时段。按照苏夫人的要求,唐惊燕把自己的东西也搬去了书房,平时苏卓读书的时候,她也在写写画画,弄自己的设计图。有时候看苏卓看书看得两眼发直,她忍不住笑,“不然你别看了,又考不上。来帮我做账吧。”
苏卓摇头拒绝,“我娘希望我光耀苏家,纵然我知道我不可能考中,但总要努力一下,不辜负我娘。不然我连书都不读,到时我娘知道了,真是伤心死了。”
唐惊燕耸肩,理念不合。在她看来,注定不可能成功的事,她是绝对不会耗费一点精力的,太浪费时间。不过苏卓时间一大把,她也没有要把苏卓改造成第二个她的兴趣,随他吧。多读点书,纵然是八股文,但总没有太差的坏处。迂腐嘛……那也是读书读多了的人才有可能达到的境界。就苏卓这临时抱佛脚的进度,唐惊燕完全不担心自己丈夫会读书读成一个老夫子。
倒是苏卓闲下来,会帮她描摹设计图。呃,这是因为唐惊燕不擅长用毛笔。而她那种西式画法,在古代还没那么流行。能让人看懂是不错,但意境全然没有。苏卓不帮忙的时候,唐惊燕自己混一混也就算啦。既然有苏卓帮她重新画一遍,她当然乐见其成了。
本来陪苏卓读书这段时间,唐惊燕还想着要不要让苏善水帮自己管两天家。但后来见不着苏善水,一问宁然,才知道苏善水日子也不比苏卓好过。叶氏去见了温夫人,温夫人又和宫里头的皇后女儿通信,给挑了两个懂宫里规矩的嬷嬷。在苏卓辛苦读书的时候,苏善水在学宫里的礼数。过段时间,她也该进宫选秀去了。
看来这些日子,苏家动作还真是大啊。唐惊燕陪着苏卓,在府上都快被管得长出蘑菇来了,温家大奶奶写帖子来,请她上温家一趟。唐惊燕十分雀跃,她总算能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虽然知道张氏找她,肯定跟“天衣坊”有些关系,但唐惊燕仍然十分高兴地出了门,无视苏卓望眼欲穿的叹气声。
正文 温家麻烦事真多
“妹妹来了?姐姐好多天都没见过妹妹了。是不是我不请,妹妹就把姐姐给忘了?”进温家,什么都还没做呢,就先收到张氏的嘲笑。
唐惊燕十分无奈,拉住张氏诉苦,“我婆婆要苏卓去应考,这就算了,还拉着我监督人。我现在一天十二个时辰,完全跟苏卓绑在一起了。天天看到他拿着书苦大仇深,我都快看不下去了。可老人家平生就这么一个愿望,我和苏卓都不忍心辜负她。要不是你今天约我出来,恐怕在苏卓应考前,我是出不了苏家大门了。”
“应考吗?”张氏沉吟一番,笑,“太巧了,我们家也有一位应考的,说起来还跟苏卓是朋友呢。”
“你们家?”唐惊燕将温家人名想了一遍,全然没有印象啊,“这个年纪的,也就你夫君。可温清那样,都已经出来办事了,也不可能去考试什么的。再往后,都还是小孩子,或者已经考过了。不记得有哪个今年要考。”
“哦,你不知道也是应该的,要不是我们家大小姐,谁会记得这么个人啊,”张氏挑眉笑,迎着唐惊燕好奇的目光,说了出来,“我们家三爷媳妇那边,有个孩子叫秦铭,十六岁,也是今年考的。他没算在我们主屋这里,关系也偏得远,你不记得很正常。不过你回去问苏卓,苏卓肯定记得——那孩子小时候,还跟苏卓上过同一所私塾,管苏卓叫‘哥’呢。”
唐惊燕盯着张氏那随意的笑,完全没有想要的意思,嘴角扯了扯,“温大奶奶日理万机,关系都偏成这样了,你还记得。怎么样,你看他能考中吗?干脆让他上门,到我们家,跟苏卓做个伴,也省得我婆婆总让我监督苏卓。”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他啊,”张氏更是笑,解释,“他本身的身份,确实不够让我记住。不过那孩子容貌生得好,脾性又温柔可亲,更是我们家小小姐温静的未婚夫婿,你说我该不该留个心眼记住那孩子?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跟你们家那位一个样,不喜欢八股文。我看今年,他也考不上。你要是嫌看你们家那位烦,我帮你传个话,就让我们家这孩子过去陪苏卓读两天书。你呢,就留在我们家陪我玩两天得了。”
“尽瞎说!”唐惊燕瞪她,却心中已是惊了一番,“温静已经订了亲?我还说她年纪小,你们家还得留她两年。”唐惊燕有心看一看那个叫秦铭的,有什么本事,想娶温家小姐温静?而且张氏说那少年不喜欢读书,她从心里就有点儿偏见:苏卓不读书,是因为读了也没用;你们家身份又不高,还不知道读书上进吗?是不是以为攀上温家小姐就万事大吉了?唐惊燕倒是没想过,就算苏家能上一层楼,苏卓也不一定就喜欢读书啊。反正她现在光是对这个秦铭很不满。
丫的,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居然把温静给订好了!想起上一次见到温静的时候,唐惊燕完全没觉得那丫头有个思春样啊。
“嗨,你就少挑毛病吧。你以为我们家愿意啊?我们也是看那孩子不喜欢读书,心里都不喜。但耐不住静丫头喜欢,非他不嫁。我们这些长辈的意见,只好往后推了。现在我们先寻思着,让他考试去吧。考不了官名,就把他和静丫头的婚事往后拖。反正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宝贝丫头,也不打算让她早早嫁。看我们夫人那意思,这一年年拖下来,要是秦铭受不了了出轨,找上别家姑娘,我们家就能光明正大退亲了;要是静丫头过几年想通了,不喜欢秦铭了更好,我们家想退亲还不简单?所以你看,问题出在静丫头身上。”
唐惊燕沉眉,“她连长辈的话也不听吗?天下大好青年这么多,她何必……”张氏横她一眼,唐惊燕闭嘴。好吧,在温静的世界里,出现的男人,不是像她爹爹那样的迂腐老学究,就是像哥哥温清那样的纨绔子弟。那个秦铭,如果只是不喜欢读书,其他各方面都不错的话,温静动心也容易。唐惊燕忍不住叹气:神啊,难道就没有一个美少年出来,拯救温静的审美观?不行,她得想想办法。
张氏看她那神情,就知道唐惊燕在想什么,心里好笑。这个苏家大奶奶很有意思,她不关心自家小姑子的婚事,倒十分关心他们家静丫头的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静丫头是苏家的呢。张氏都忍不住去查了族谱,他们家静丫头,还真和苏家、唐家没啥关系。不知道唐惊燕为何这么关心温静,只能用投眼缘来解释了。
不过现在,唐惊燕有心要在中间插一脚,张氏倒要拦她了,“你别胡来,秦铭这孩子,确实不错。你以前不跟我们家来往,你可能不清楚,这桩婚事,我们大人反驳的也不是很厉害。因为静丫头和秦铭,是从小的指腹为婚,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他们两个关系一直挺好的。我们家静丫头你也知道,一年十二个月,她有九个月都是躺床上的。那秦铭,家境虽然不如我们家,可想找到一个健康的、地位相配的小姐,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么多年,倒没有听说过他变心之类的话。秦家每年来我们家拜访,都会问问我们家静丫头身体怎么样了。这些年来,温静的药啊什么的,他们秦家也出了不少力。小时候两个孩子常在一起。后来长大了不方便了,才慢慢来往少了。现在更是一个月见不了几次面,只能写写信。所以有时候我想着,只要秦铭不变心,静丫头这样的身体,嫁过去也就算了。”
唐惊燕“啊”一声,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在里头。听张氏一说,那秦铭在妻妾这方面,倒是真的不错。唐惊燕犹豫了,她现在觉得男人再有本事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疼老婆。如果不知道疼老婆,就算天下本事,享福的也不是女人。譬如她的上一世,那样的结局,可千万别重演一遍了。所以唐惊燕刚才还想着拆散温静和秦铭,现在就想着另外一事了,“什么时候,你介绍介绍,让我也见见那个秦铭呗。”
“我让他上你们家,找苏卓读书去!”张氏见劝住唐惊燕,松口气笑,凤眼斜飞,妖娆之情自在其中,“回头你就能见着他了,也看看,静丫头的眼光怎么样。”想了想,又问,“对了,你们家小姑子要进宫吧?上次苏夫人来找我们夫人,我在边上听了几句。我估计过两个月,我们夫人跟着老太君进宫见我们家大姑娘的时候,会帮你们家善水一把,让善水在宫里头日子好过些。”
唐惊燕笑容微顿,怔了一怔,“你知道,我不是很喜欢善水进宫的。那里面,有什么好?善水也是想不通,我宁可她和静丫头一样,在外头找个自己看得上的嫁人。怎么都比进宫强。”
张氏看着她,“哦,你跟我说这些也没用,我在我们家大姑娘那里又说不上话。不过我是听说,皇后娘娘现在日子也不是很好过。以后还不定是什么样呢,再看吧。”她指的是皇宫里那位沉睡十来年的贵妃苏醒,让皇后娘娘心里添了不少堵,还摔不得碰不得,不然就是妒妇!
唐惊燕笑容有些勉强,张氏不清楚其中弯道,她却清楚。心里更是冷汗连连:那个唐惊燕,要是真让苏善水进去了,她认识苏善水,还不知道要在皇帝面前怎么搬动是非,整苏善水呢。自己家的小姑子,唐惊燕哪里舍得让那个毒妇欺负啊?好吧,她再努力想办法,更加不能让苏善水进去了!
心中那样想,嘴上却是又问,“那你今天找我什么事?不会就为了送秦铭上我们家读书吧?”她从袖中取出几份画稿,交给张氏。当然,张氏和她最大的联系,就是“天衣坊”了。
“哎,你这个没良心的,天衣坊日日让我在操劳,好像没你什么事似的。”张氏这才满意含笑,接过画稿看了两遍,又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给她,“这是一个人的尺寸,她要定一套衣裳,从上衣到裙子,斗篷到荷包,所有的样式她都要。订金已经付了五千两,等做成,她再付七千两。但要你答应,这衣裳只她一个人,再不要有第二身了。”
唐惊燕垂头,看纸条上所记载的各种尺寸,一万二一身衣服,这显然是位贵人。平常的贵妇,也鲜有这般大手笔的。唐惊燕自己铺子里的一等衣裳,说是只此一件,但其实几个月后会自动下降成二等衣裳,就可以做许多件了。卖衣服,并不是把她的图纸卖出去,所以价格,并没有高到离谱。但张氏给她的这组数据,显然是那女子自己把价格定得老高。前提就是,真正的只此一套,永远不要有第二个人有这套衣服了。
唐惊燕皱着眉看张氏,“这是哪家夫人?你有没有打听清楚?我还没接到过这样的单子,要整套衣服。这一时,还真做不出来。”
“不急,还有几个月呢,”迎着唐惊燕吃惊的目光,张氏有些得意,“那位夫人讲,在正月前交货就可以了。她知道你的创意需要时间,她不逼迫你。这位夫人呢,想必你也猜不到。正是当朝七王爷的王妃!七王爷自己私下投资开‘锦衣坊’,他的夫人却来我们家订衣服,这真有意思,是不?”
这下,唐惊燕虽然错愕,但想了一想,也就接受了。是了,正月,该过年了,到时候七王爷一家要入宫去庆贺。想必七王妃想自己成为焦点,这么早就开始订衣服了。而且不光是七王妃,许多贵族夫人,这么早也都开始准备过年衣物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