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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微微一睁,露出了些许的赞赏,笑道:“你要盐做什么?”
“父亲仁慈,定不会知道,只要在伤口上洒下盐巴,定会快速再结上一层皮,这样又能撕下一层来,听说这种方法能撕下三张呢!”莫离殇眼中竟然有着向往,似乎跃跃欲试,让杜诗诗与秦嬷嬷听得肝胆俱裂。
“扑通”秦嬷嬷吓得昏倒在地。
“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杜诗诗按耐不住了。
她挺身而出,抱住了秦嬷嬷哭道:“奶娘啊,我没有用啊,让人这么欺侮你!”
“看来二姨娘不想求得真相了。,其实也是,这真相二姨娘心中早就知道了,还求什么呢?”莫离殇凉凉地声音一下传入了杜诗诗的耳膜内,让她一下收住了哭声。
抬眼看去,却看到了莫离殇似笑非笑的脸,让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转眼看向了莫问,莫问眼中一片清明,却透着狠冽,多年的夫妻她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低下了头,原来他知道,知道这事是她计划的,现在只是需要一个认罪的人给莫离殇一个交代。
这时,地上一直不敢抬头的孙三突然叫了起来,指着秦嬷嬷道:“她…她…。”
“怎么了?孙三?”莫离殇眼芒轻闪,淡淡道。
“这个老妇人就是与那丫环一起找我的。”
“胡说,明明是冷玉一人找你的,你怎么能看到我呢?”这时秦嬷嬷悠悠醒来,听到了孙三的话,心中一急,脱口而出。
莫问的眼猛得睁了开来,狠狠地瞪着秦嬷嬷,如果眼神能杀人,秦嬷嬷估计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呵呵,秦嬷嬷好本事,连谁找的孙三你都这么清楚,看来这事情的原委曲折你定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狗奴才还不快快招来,等着本将军用大刑么?还是你真想尝尝小姐所说的剥皮术不?”莫问咬牙切齿地瞪着秦嬷嬷,就是这个老东西,让他损失惨重,
秦嬷嬷刚才话一说出口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她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不断地求道:“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
头上磕得鲜血直流,秦嬷嬷不停地磕着,不停地用企求的眼光看向了杜诗诗。
杜诗诗愣愣地看着她,慢慢地走到她的身旁,就在她以为杜诗诗要为她说话时,没想到“啪”地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脸上,就在她头晕眼花之时,杜诗诗脸现厉色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为什么要陷害我与言儿啊?我对你不好么?言儿对你不好么?你居然恩将仇报?”
秦嬷嬷身体一震,知道杜诗诗定然是要舍去了她了,这一刻她悲怆万分,没想到,她真心相待的人最终还是把她抛了出去,当成了替罪羊。
可是就算她揭发了杜诗诗又能怎么样呢?她依然逃不过一死,只不过多拉了一个垫被的而已,何况以莫问与杜诗诗之间的情份,说不定只会做个样子处罚了一下杜诗诗,可是杜诗诗却是要记恨她了,她的儿子媳妇可还是杜侍郎府的奴才,还要过日子的。
罢了,看在从小养大杜诗诗的份上,看在莫言儿所受的罪的份上,她就豁出这条老命认了罪,算了替莫言儿偿了债。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杜诗诗,眼中有怨恨,有痛楚,有企求,有哀怨,看得杜诗诗扭过了头,不敢看她。
终于她叹了口气,对着莫问道:“将军,奴才承认,这一切全是奴才所为。”
听到了她的话,杜诗诗神情一震,猛得扭过了头,泪流满面的看着秦嬷嬷。这是她救命的棋,可是没有想到用得这么早,想到秦嬷嬷此次定然无法生还,她竟然心中有些痛意,原来她虽然早就计划好这颗弃子,却忘了,几十年的相伴,与这弃子却是有了感情。
这一刻她是如此痛恨莫离殇,恨到了骨子里!是莫离殇羞辱了她,还借她的手杀了她最亲信的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她满目怨毒地盯着莫离殇,可是莫离殇却毫不在意,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她的眼光,仍是淡笑浅然,神情平淡地抿了口茶,慢悠悠地对秦嬷嬷问道:“都是你一人所为?你为什么要害二姨娘与言儿妹妹呢?”
“因为我恨小姐,恨小小姐,我待她们比亲生的还亲,可是她们却总是把我当成了下人,非打即骂,从来不放在眼里,所以我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大夫人的生辰,找了人侮辱小姐与小小姐,还想将这事嫁祸于夫人。原以为是天衣无缝,没想到却被大小姐你识破了。现在该说的奴才都说了,我只求速死。”她这话半真半假,说时有些幽怨地看着杜诗诗,只等说完猛得冲向了柱子,“呯”地一声巨响,血流如注,全身痉挛着。
“奶娘!”杜诗诗只觉全身一僵,似乎灵魂抽离,身体从此失去了依恃,愣了愣后,冲了上去抱紧了秦嬷嬷,秦嬷嬷的血一股股地往外冒,她手忙脚乱的去堵,却无法堵住决堤般的红艳,终于她放弃了,满手是血的抱紧了秦嬷嬷,低咽道:“奶娘,呜呜…我对不起你…”
她哭得稀里哗啦,情难自已,这一次,她的泪是真的,是真心地流着,心亦是真心地痛着。
“小姐,奶娘……最后……。求你照顾……照顾…。我的儿子媳妇。”秦嬷嬷躺在了杜诗诗,看到杜诗诗真情流露,眼中一亮,断断续续地在她耳边企求道。
“奶娘,你放心吧。”杜诗诗悲伤地点了点头,呜咽道。
“替我报仇。”秦嬷嬷最后说了句,身体陡然一僵,手一软,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一对昏黄的眼依然恨恨地瞪着莫离殇,死不瞑目。
“这狗奴才闯下这等滔天大祸倒是死得干净。”莫问眼微微一睁,淡淡说了句。
“来人,将这奴才拉下去喂狗。”莫离殇从鼻腔里轻轻的逸出一句话,让杜诗诗差点晕了过去。
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步一跪地向莫问而去,哭道:“老爷,求你看在诗诗多年服侍你的情份上,赏她一个全尸吧。”
“呵呵,没想到二姨娘倒是对害她的人这般的情深意重,果然是个贤良淑德的善良女人啊。”莫离殇似笑非笑地讽刺了一句,随后对着钱管家猛喝道:“还不快去?难道将军府养你是当摆饰的么?”
“是”钱管家见莫问并没有表情,遂急忙应了声,拉着秦嬷嬷的尸身往外走去。
“你……”杜诗诗一下痛得瘫软于地,满眼是泪地看着这个陪了她几十年的人如死狗一样的拖了下去,留下一路鲜血。
猛得抬起了头,恶狠狠地瞪着莫离殇,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冲上去咬下莫离殇几块肉来才解心头一之恨。
“将军,既然没有小人的事,小人是不是可以走了。”这时孙三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地问道。
“嗯,你可以走了。”莫问微微点了点头。
孙三大喜过望,急急地往门口走去,就在快到门口时,一道黑影从他身边闪过,一声惨叫后,那道黑影与孙三同时消失
杜诗诗看了后瑟瑟发抖终于受不了打击尖叫一声后晕了过去。
莫离殇冷冷地看了眼,不置可否地举起了杯子喝了口茶。
“为什么?”莫问瞥了眼倒在地上的杜诗诗神情严肃地盯着莫离殇。
“女儿不知道父亲所指何事。”莫离殇神情淡然地放下的杯子,恭敬地回道。
“你明明可以让今日之事避免发生的。”莫问有些恼怒的斥道。
“看来父亲一如既往的睿智!”莫离殇笑得风华万千,突然眼中一闪而过狠戾道:“可是父亲却忘了姑息养奸的危害!”
莫问先是脸白了白,随后又怒道:“你!你可知道莫言儿是你的妹妹,你的亲妹妹,而诗诗可是你的二姨娘,你这么做让她们以后怎么做人?”
“父亲,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她们自己酿的酒自己喝有什么不对的?再说了,父亲你可记得女儿我亦是你的嫡女,母亲可是你名媒正娶的夫人?要不是女儿及时识破,如今受害的就是女儿与母亲,到那时我与母亲又如何做人?何况今日之事虽然发生了,却没有一丝一毫传了出去,我为着父亲的颜面已然做到了仁至义尽!今日之事但凡换了我与母亲恐怕后果绝不是现在这般的圆满了,所以父亲你又有什么不满意的?”莫离殇毫不畏惧地看向了莫问的双眼,清亮的眼眸犀利如刀,让莫问有些躲闪的狼狈。
“话虽如此,可是言儿的清白却是毁了,你让她如何再嫁良人?”想到莫言儿,莫问大大的惋惜,一个这么好的棋子就这么毁了。
“父亲,难道女儿被人欺侮到头上还得小心翼翼地为对方考虑么?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这可不是父亲的风格!女儿记得父亲对待政敌可是心狠手辣,斩草除根的!女儿亦是跟父亲学的,何况要不是念着一点的血亲,她们今日就不会这么容易就过去了!”莫离殇冷笑着,她从莫问的眼中看到的是希望破灭的遗憾多于了父爱的成份,这让她更是心中不屑。父亲啊!你究竟有没有心?!
被莫离殇的抢白后,莫问吼道:“那是政敌,这可是你亲妹妹!”
“父亲莫要忘了,我母亲只生我一个,哪来的妹妹?何况我的亲妹妹能这么陷害我这个亲姐姐么?”莫离殇反言相讥道。“再说了,父亲既然知道了原委,不也才处理了秦嬷嬷么?父亲如此庇护一个姨娘,我这个做女儿的却并未追根究底,父亲应该满意了!”
“放肆!”莫问恼羞成怒的呵斥着,狭长的眼睛闪着凛烈的光芒,厉声道:“你越来越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了。真不知道这四年在江湖上学了什么习气!”
莫离殇听了倒是不恼,淡淡一笑道:“回父亲话,女儿这几年不过学些能自保的东西,能转危为安的本事罢了。”
她话中有话让莫问心中一动,本来烦燥的心竟然变得平静下来,过了半晌他眉轻皱了皱道:
“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了,以后莫要再提。”
“呵呵,女儿正有此意,否则亦不会如此就善罢甘休了,不过眼下正是三王夺嫡之时,女儿身为闺阁女子却亦为父亲担忧。”莫离殇自然知道就今天一回是扳不倒杜诗诗的,惩罚了秦嬷嬷打了杜诗诗的脸已然是他的极限了,所以亦不准备追究了,要知道猫捉老鼠是把老鼠玩死才有乐趣,而不是一口咬死。
“噢?”
“父亲,其实言儿妹妹发生此事倒未必不全是好事!”
“此话怎么讲?”
“古人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父亲因着有两个女儿,却总是三心两意,这样清王与辰王都对父亲并不满意,如今言儿妹妹出了事,父亲你却可以一心一意地表明立场支持其中一王了。这样父亲在朝中亦有王爷为后盾,所以说这亦是好事。”
“难道离儿欲嫁清王么?”莫问听了眉一跳,斜着眼试探道。
“呵呵,父亲此言差矣,不是女儿想嫁清王,而是言儿妹妹嫁于辰王。”莫离殇微微一笑,若云般轻盈,那一瞬间的风采让莫问都有些迷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平凡的只能称得上清秀的女儿却总是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韵……
“对了,你刚才就说要让辰王娶言儿,你可有什么好办法?”莫问微微顿了顿,醒了醒神后看向了莫离殇。突然眉又皱了起来,怀疑道:“辰王如此高贵怎么会听你的话而娶一个失贞的女子呢?”
“高贵又怎么样?这天下多少王爷还娶青楼女子为妾呢,!”莫离殇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言语之间竟然把莫言儿比作了青楼女子,不可谓不毒辣。
“你说什么?你居然把言儿跟青楼女子相比?”杜诗诗早就清醒了,却一直装晕着,听到莫离殇能让辰王娶了莫言儿,正在高兴间,突然听到莫离殇这般的对比,把她气得一跳三尺高,顾不得礼仪对着莫离殇失口痛骂。
“咦,姨娘倒醒得及时”莫离殇不无讽刺的调侃让杜诗诗脸微微一红。
她转过脸却对着莫问哭道:“老爷,你可得为言儿作主啊!哪有嫡姐这么说自己妹妹的?”
“你不要在这里瞎掺和,回你的飘香阁去。”莫问心中也不满莫离殇的比喻,奈何现在却要依赖莫离殇与辰王牵线,遂白了眼不开眼的杜诗诗,连连摆了摆手上轰她回去。
“老爷……”杜诗诗哀怨地看了眼莫问,见他面无表情,才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临行前她恨恨地瞪了眼莫离殇,莫离殇去只作不见。
直待杜诗诗走得人影全无,莫问才不满地问道:“离儿,你是说让言儿当辰王的妾么?”
虽然说莫言儿是庶出,可是也是将军府的小姐啊,给辰王当妾怎么说也是脸上无光的。
“不当妾,父亲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