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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让我出来的。”他声音喑哑,隐隐透着一股沧桑。“你若死了,如何对得起那些为你付出过的人?”
“你知道?”她闪了闪神,忽然扑了过去,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告诉我,是谁死了?是谁?”
他的视线紧紧锁在她苍白瘦削的脸上,半晌,才淡淡道:“小青。”
她两腿一软倒在他身上,一双手紧紧蒙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怎么。。。。。。死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扶着她,不让她脆弱的身子滑落在地上。有些话对她太残忍,他说不得,也不忍说。
“她怎么死的?”满眼泪水,看不清眼前这张脸,她只能狠狠揪住他,用力地揪住,仿佛这样自己才能好过一点。“告诉我,她怎么死的?告诉我!”
“我送你回去。”想抱起她,却被她死命推开。
“你要送我回哪里?回慕容云的寝宫?”她惨惨一笑,一脸死灰,“好,好。。。。。。我跟你回去,我不会让你难做。。。。。。”
“曦儿。。。。。。”
“但是请你看在我们过去认识的份上,求求你,带我去见见如烟。”她抹去眼角的泪,恳切地望着他,哀求道:“求求你,我只想见见她,问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想弄个清楚明白。求求你,栩!”
再次听到她如此呼唤自己,桀栩眼里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痛,他上前两步,沉声道:“你不能见她,她现在这个样子,你去只会刺激到她。”
“她肚子里的孩儿是谁的?”她闭了闭眼,“是不是慕容云?”
“不是!”桀栩飞快地答道,“大哥这一年多,从未接近过一个女子。”
“是么?”这话,如果两年前对她说,或许她还会相信。可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慕容云了,他的心早就变得残忍无情!
“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想解释什么,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你也找不到理由为他辩解了,是不是?”相由心生,他眼里的狠绝暴戾骗不了人。“小青是不是他杀的?”
沉默,如风幽静。
她闭上痛绝的双眼,此时此刻,连哭的力气都找不到。或许她还曾对他抱有幻想,以为他只是恨自己背信弃义辜负了他一片真心,可没想到,他的心比她想象的还要狠,还要残忍!
慕容云,慕容云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她蹲在地上,双手抱肩,想哭,眼泪却早已流尽。单薄的身子在风中微微发着抖,却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
“我送你回去。”这一次,他不再允许她躲开。把她横抱起来,身形闪动,迅速向慕容云的寝宫飞掠而去。
寝宫里,灯火昏暗,整个庭院没有一个宫娥或太监,冷清得可怕。
看到那个恐怖的地方,她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这小小的举动,却深深刺痛了他的心。慕容云修长的身影立在幽暗的树影下,一双漆黑的眼眸冷冷看着他们。
看到他,深深的恐惧又回到心尖,纤弱的身子再次微微颤抖了起来。
“看来我给你的自由太多了。”他冷冷一笑,长臂一勾,把她从桀栩怀里一把带入自己怀中。欣赏着眼前的如花美颜,他眼神忽然变得凌厉。“二弟有多久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了,恩?”
已经转身走了两步的桀栩蓦地停住,回首那一瞬,只见他大掌用力一扯,杨曦身上的衣衫应声碎裂。月色下,仅剩胸衣的白皙身子若隐若现,绯色勾魂!
他一怔,匆匆别过脸,怒意倏地盈满心尖。“大哥,你何必如此待她!”
“我为何不能?”就在他将要说出更残忍的话语之际,怀里的人身子一软,缓缓倒了下去。惨淡的月色洒落,一张虚弱的小脸找不到丝毫人色。
他脸色微变,浅黄罩衫在刹那间把她盖得严严密密。
“大哥的意思,桀栩明白,等彦域醒来,我便会回边疆。”不用回头,他已能感觉到身后的他们发生了何事。闭了闭眼,他惨笑道:“我只祈求大哥能好好待她,别让她有一天殒落在你手上。”
身后的人步伐微微凌乱,一瞬,便又恢复了平稳,渐走渐远。
他苦苦一笑,满眼都是落寞和凄楚。
既然那么在乎,何必要故意伤她?伤了她,你的心便会好过么?你能好过么?
数百个日子里,从忧心牵挂,到沉痛失望,再绝望怨恨,一颗心能承受多少爱恨摧残?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情是一把双面刃,作茧自缚,只怕到头来伤得最深的,是他自己。
☆、第148章 曦妃
自那夜她昏迷在慕容云怀里,此后一连三天三夜,她一直昏睡,未曾醒来过。
宫中所有御医均是一筹莫展束手无策,不得以,慕容云把被幽禁在逍遥苑的霍飓找来。
初见杨曦,霍飓震惊得无法言语,但,震惊过后脸上只余下淡漠的神情。他执起杨曦苍白的手腕专心把脉,半晌,微微皱起眉心。
“如何?”慕容云眼见他的神情,脸上难掩紧张。
霍飓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屑道:“你既然想把她往死里整治,又何必故作姿态,假装怜悯?”
蓦地,他的衣领被狠狠揪起。慕容云眼底含愠,沉声道:“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治好她。”
“无能为力。”他别过脸。
“好,很好。”他从牙缝里迸出这几个字,手劲一松,蓦然放开他。“来人,送一杯鸠酒给如贵人。”
“是!”门外的侍卫应声离去。
“你。。。。。。”耳闻那侍卫正越走越远,霍飓咬了咬牙,狠狠道:“我治!我一定治好她!”
慕容云只是冷冷看着他,并未作出任何反应。那侍卫的脚步声却已出了寝宫大院。
霍飓心急如焚,朝他大声吼道:“慕容云,我霍飓从今以后绝不再违背你的旨意!我求你!”
他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来人,拦下如贵人的赏赐,若来不及拦下,把人送去逍遥苑。”
“是!”另一名侍卫应声而去。
霍飓只觉得那侍卫走起路来虚弱无力,每走一步都要耗上半天的功夫。他呼吸急促,背上冷汗吟吟。昔日好友,如今却是比魔鬼还要残暴无情!
“别考验我的耐性。”慕容云越过他,回到床边,细细看着床上毫无知觉的人儿。
霍飓闭了闭眼,把心里的担忧和怨恨狠狠压下。“她曾身中剧毒,如今毒虽已清,五脏六腑却仍未完全康复,以至身子一直虚弱。而且,她曾流失腹中胎儿,体质虚寒,受不得风霜。”
慕容云五指紧扣,每一处关节都在泛白无血色。
“如今她不仅风寒入体,还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身心重创,短时间内只怕难以复原。”一个弱女子,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我现在给她施针驱除体内寒意,如无意外,她明日可醒来。此外,我会给她配最好的药膳慢慢调理,但,你若还想她活下去,最好控制一下你的兽、性。”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针袋,在杨曦身上不同的穴位轻轻扎下。
慕容云只是默默在一旁看着,从头到尾一声不哼,只是那掌心隐隐被指甲掐出了几许血丝。
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事,他几乎一无所知,也从不曾参与。他不知是谁给她下的毒,也不知她曾经失去的孩儿属于谁,她的世界,他完全被抽离!
他疼惜,却也恨极!为何她的心不属于他?为何她拼了命也想离开他!若她心里有他一席之地,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也甘愿为她倾尽所有。可她没有,一丝都没有!
蓦地,他挺身站起,挥袖而去。
那远去的背影孤寂萧索,倨傲森寒。霍飓深深看了他一眼,此时此刻,竟不知该恨他的绝情,还是该可怜他的痴情。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为别个男人神伤心碎,那种悲愤和痛苦,他如何能不明白?
或许,都是天意。
###她醒来时,身处的地方并非慕容云的寝宫,而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一个陌生的庭院。
后来,她知道慕容云颁了一道圣旨,从今天开始,她成了曦妃,被他锁在深宫内的禁脔,而这个庭院,赐名初阳苑,以后,这便是她华丽的金丝笼。
没有悲也没有喜,她只是淡淡望着窗外景致,一双眼眸平静无波。
“宫里有多少妃子?”她随意问着身后的年轻宫娥。
宫娥恭敬回道:“回主子,宫里目前只有您一位妃子。”
她挑了挑眉,一丝错愕。“那。。。。。。贵人,美人呢?可有一位叫如烟的?”
“有,她是圣上第一个迎入宫的女子,如贵人。圣上登基不久,还未得空充盈后宫,如今后宫里除了主子您,便只有如贵人和刚赐封的婉贵人。”宫娥如实回话,语言间除了该有的恭敬,并未见丝毫胆怯和畏惧。
回头淡淡扫了她一眼,十五六岁的光景,脸容娟秀,清脱可人,淡漠而从容。如此清灵的气质。。。。。。眉眼轻垂,心下已明白自己今后的行动再不能随心自如。“我能去看看如贵人吗?”
“主子可以在宫中随意行走。”宫娥回道,“如贵人住在倚风苑,离主子的初阳苑不远。桀将军住在宫里的将军苑,霍先生在逍遥苑,圣上有谕,这些地方主子您都可以随意出入。奴婢怜馨,以后负责伺候主子,主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奴婢。”
“他倒是大方。”为此,她是不是该感激涕零?“这几日给我用药的可是霍先生?”
倒是没想到连霍飓也在这宫里,只是不知他是不是和桀栩一样,一心只为慕容云。
“是。”
“带我去倚风苑。”缓缓起身,仍觉得身子十分沉重,她轻蹙娥眉,厌起了这一刻的脆弱。
怜馨立即上前扶了她一把。劲力冗厚,收放自如,对一个仅略懂轻功而丝毫没有武功的人来说,留这样一名高手看押会不会大材小用了些?
慕容云,他始终不能放过自己。
心念随动,脸上却不见分毫,经历得越多,越懂得如何掩饰和保护自己。
朗朗晴空,万里无云,四月底的艳日只是暖暖的,却也不躁热,空气清新而微微甜腻,呼吸顿时畅快了很多。
此时此刻,素弗在哪里?那夜他回将军府见不到她,心里一定十分焦急,如今,可是在疯狂地找她?想到他一个人在茫茫人海遍寻她不着,那种无力和茫然,心里也不由自主地为他焦虑了起来。
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知道自己安全无忧,不能教他太忧心。
只是,知道她被困在宫里,他一定拼了命也要把她救出去,若是不小心被慕容云抓起来,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如此,如何是好?
☆、第149章 再见如烟
清幽静谧,少有人烟。
迈入倚风苑,她竟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仍在夕阳公府,不小心闯入了如烟的西苑。那会,小青对她态度总是不友善,但却会默默关心她。。。。。。
微微仰起头,把眼底的泪意逼回。她扬起薄唇,笑意却到达不了眼里。
小青呐,这个仇,我定会给你报。你若地下有知,便不要走得太快,留在我身边,助我一臂之力!
拾步前行,未等宫娥通传她已跨入如烟的寝殿。
一身素白的如烟倚窗而坐,不知又在思念着谁,再见杨曦也只是朝她微微颔首,眉眼间已不见那日的疯狂怨恨。
杨曦也不说话,缓缓步到她身边,执起她的玉腕细心把脉。“你身子太虚,胎像不稳,可有好好调理?”
如烟动了动唇,仍是不说话,看她的目光却柔和了些许。
“我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儿,知道那种骨肉离体的痛,如烟,别让自己后悔。”
如烟猛地抬头看她,“你说的。。。。。。可是他的孩子?”
她微微点头,回头看了怜馨一眼,“可否回一趟初阳苑,把圣上赏赐的血燕灵芝取一半送来?”
怜馨思索半刻,终领命而去。
如烟也看了看伺候在一旁的宫娥,淡言道:“去熬些清粥,要慢火细熬,本宫吃不来粗糙的米粥。”
“是,主子。”宫娥领命退了出去。
待房内只剩下她二人,她们牵手坐在床上,那画面,仿若多年不见的姐妹,细细说着体己话。
不等如烟开口,杨曦已娓娓道来:“那夜我本寻思着跳崖自尽,不料被素弗拦了下来,之后,他把我带到西域,寻着了蛊尊。那时,我才知自己已经有了跋的孩子。蛊尊为我驱毒续命,代价却是要失去腹中孩儿,当时的情形由不得我选择。当他从我体内流出去那一刹,我的心痛得几乎想跟他一起离开这个人世。”
她握紧如烟的手,柔声道:“不管如何,孩儿是每个母亲的心头肉,是上天赐给我们最好最珍贵的礼物。相信我,不管你爱不爱他的爹,若有一天失去他,你一定会痛不欲生悔不当初。”
如烟只是沉默,半晌,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