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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仆人,我是下人,我不应该管主人家的事,这是违反职业守则的,这是不被允许的。冷十弯下腰,揉着自己痛痛的脚,在心里不断的说服自己,只是,脸上的扭曲依然没有得到解放。
要知道,家族,姓氏,在华国,那是非常严肃的事情。家族,姓氏,往往代表着一个人的荣耀,甚至前程。在很多人眼里,家族,姓氏,那是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如果你非常怨恨一个人,你就想法儿让这个人失去家族的庇护,要是能让他失去自己的家族姓氏,那就是最狠的报复了。
所以,听到安宁儿取的名字,冷十才会反应那么大。这不能怪她,她这是正常反应,她只是一个正常人。
冷十看着那对正相对无语的母子,眼神很复杂。
安宁儿可不管自己的做法让别人产生了怎样的刺激,她只是想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了。肆意,随心,一直都是安宁儿的选择。
安宁儿随手从空间里拿出一条火红色的绳子,穿过碧玉色玉佩上面的小孔,打了个结,然后将它挂在了小人儿的脖子上。
“以后,就叫安相少爷。”安宁儿的语气很轻。
虽然,安宁儿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而是看着小人儿,但是,冷十也十分清楚的知道,大少奶奶的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是,大少奶奶,冷十知道了。”冷十确定的回答。
主人有吩咐,作为仆从,就该遵从,更何况,只是这么点小吩咐。主人的事情,自有主人会处理,仆人是不可以干涉的。
小人儿并不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有了新名字,更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他只是在努力攀爬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新玩具,所以,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小人儿,放弃了自己一直努力的事情,转而坐下,开始玩自己新得到的玩具。
玉佩被小人儿翻来覆去的把玩,在早上耀眼的阳光的照射下,可以隐约的看到,玉佩上有一个“安”字若隐若现,字体古朴,隽永。
安宁儿又摸了摸小人儿的头,这才起身,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
“你上次说,你认识几个在国都开画廊的人?”安宁儿问。
冷十停下正在摆碗筷的动作,回答自家大少奶奶的问话,“是的,大少奶奶。他们几个都在古玩街那里开画廊。”
国都的古玩街,那是在整个华国都非常有名的,它并不是一条街,而是一整片地方,里面聚集了全国各地的古玩爱好者,吸引着全国各地的有钱人,毕竟,没有钱,是玩不了古玩的。
古玩,在这年头,代表的是身份,所以,能出现在那片地方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
古玩街,里面除了有从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古物,更多的是现代古学者们的作品。毕竟,从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东西,那是非常稀少的,能不能遇见,那完全靠的是运气。
当然,至于假货嘛,那肯定也是有的。不管是在哪个年代,假货都是无可避免的。所以,古玩街,那里除了是一个销金窟之外,还是一个非常考验人的实力与运气的地方。
除了气质与氛围不同以外,古玩街其实是个与赌场非常相似的地方。玩古玩的人,其实也是一个赌徒,它可以让你一夜暴富,也可以让你一无所有,让你在一天之内体验□的别样滋味。
冷十不玩古玩,她没有这个实力,也没有这个兴趣。之所以会认识在那开画廊的人,纯属意外。一次,冷十无意中救了一个人,很凑巧的,这个人是玩古玩的,在古玩街还开了一家画廊。后来,通过这个人又认识了那个人圈子里的几个朋友。所以,一切都纯属意外。
上次安宁儿跟冷十说起关于字画的话题时,冷十也就顺便跟安宁儿说了,自己认识几个圈子里的人,如果有需要,可以找他们帮忙。毕竟,这样的圈子,如果有个熟人的话,是可以让事情进行的更顺利的。
不过,距离上次两人的谈话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安宁儿也没有什么动作,冷十还以为自家大少奶奶已经放弃了呢。
没想到,今天大少奶奶又再次提起,难道说,大少奶奶是已经决定了吗?这么久以来,也没有见大少奶奶出去过,也没有外人来探访过,那大少奶奶哪来的字画可以卖?
冷十的心思百转,面上却是一点也不显。能被冷家大少看中,留在跟前的人,心性必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安宁儿看着外面灿烂却不热烈的阳光,想起自己昨晚画的那些字画。昨晚,自己进空间后,本想继续修炼,但奈何心绪不稳,无法平静,所以,自己就拿了酒喝了起来。喝着喝着,就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来宣泄一下,所以,就开始画画,想到什么就画什么。一夜下来,心情已经平复了,而自己的面前也堆满了字画,桌上,地上,到处都是。
也许,拿几张出来寄卖掉也是可以的,说不定还可以解决自己现在的窘境。
安宁儿不知道自己的水平跟现在的人比处于一个什么位置,不过,安宁儿相信应该不会差就是了。前世,当自己的生活安定之后,自己就从空间里找了几本读本,跟哥哥一起,对照着书本,开始学用毛笔写字,画画,修心养性。这一练,就是几百年。而安宁儿的张扬,外露,也在这漫长的修习时间里,磨成了圆润,内敛。当然,书画水平那也是得到了大大的提升。毕竟,不官是谁,经过几百年坚持不懈的练习,他的水平都会得到很好的提升的,更不用说,以前的安宁儿还是一个天赋非常好之人。
所以,安宁儿虽然不知道现在大师们的水准,对自己却也很自信。
安宁儿回过头,看着冷十,说:“我有几幅字画,想拿出去寄卖,等会我就把它们给你。你看着办,该按规矩来的,就按规矩来。”
“是,大少奶奶。”
虽然,不知道自家大少奶奶哪来的字画,不过,冷十也不会去过问就是。作为一个仆人,只要按照主人的吩咐,将事情做好就可以了。冷十向来分的很清楚。
“恩,吃饭吧。”安宁儿也不多说,她知道冷十会将剩下的事情都处理好的。
冷十快速的将已经摆好的碗筷再摆了一次,让它们看起来更悦目一些。然后告退。
安宁儿无视冷十那些多余的动作,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动作随意却优雅,看着就赏心悦目。
12。 画
阳光很好,安宁儿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感受着阳光照射在身上所给予的温度,整个人懒洋洋的,神情跟正躺自己怀里柔若无骨、昏昏欲睡的安相完全一个样。
旁边桌子上还放着本来打算看的书,不过,安宁儿觉得,这样的好天气,配上这样的好环境,不拿来睡觉那简直就是浪费。浪费是可耻的,安宁儿一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可耻的人,不会去做可耻的事。所以,看着天上那耀的让人无法睁眼的太阳,安宁儿决定,睡觉。
书嘛,随时可以看,但是,这样的氛围,这样的心境,却不是随时会有的。她,安宁儿,在环境允许的时候,向来不会委屈自己。
人生嘛,能享受的时候,就得享受,这才是人生该有的态度。
此时,隔壁的小楼,冷家大少爷的书房里。
“安相?”坐在大大的圆木书桌后面的男人,终于抬头看了书桌前的冷十一眼,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性感。
冷峻的五官,幽深冷冽的眼神,麦色的肌肤,浑身冰冷的气势,是一个危险的男人,也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难怪能够让国都的那些女人们前仆后继,就算是只能成为小妾,也挤的头破血流。冷家大少爷,确实有这个资本。
“是,今天早上,大少奶奶给小小少爷取了名字,说叫安相。”冷十顶着从男人身上传来的不断增加的压力,将自己刚刚报告的内容又再次简洁的说了一遍。
冷十真正的主人,本就是冷家大少爷,而不是安宁儿,她被派到安宁儿身边,也是兼职着监视的职责的。当然,也不是事事都要跟冷家大少爷报告,只是,冷十觉得,今天早上的事情,实在是太重要了,必须报告给自己的主人知道。所以,半小时前,冷十才会来到小楼,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跟冷家大少爷说了一遍。
看,果然是很重要的事情吧?没看到自家大少爷在听到之后,都抬起头看了自己一眼吗?要知道,平时冷十在跟自家大少爷作报告时,自家大少爷向来都是一直看着书或是文件的,从不抬头,更不会将眼神看向自己。
所以,当刚刚自家大少爷终于从文件中抬起头并看了自己一眼时,冷十就知道,今天早上,自家大少奶奶做的事情,果然是非常重大的,是必须报告的。
虽然,此时的要顶住的压力,比平时更甚,但是,冷十无视额上开始冒出的细汗,咬牙坚持着。
跟着自家大少爷身边,像这种压力,是时常可以感受到的,习惯就好了。所以,对此,冷十是十分淡定的。
男人的手敲了敲桌面,幽深的眼底有着别人无法探寻的思绪。
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尖圆润,是一双完美的手。从这双手,就可以想象的到,它的主人是怎样一个充满力量、充满魅力之人。
“恩,我知道了。”说完,男人就将注意力转回了文件上。
额,就这样?大少爷这是同意了大少奶奶的做法了吗?
冷十看着已经开始批阅文件的自家大少爷,有点惊疑不定。这么严重的事情,大少爷竟然就这么一个反应,这么快就,这么快就……
冷十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有点不够用了,不过,很快却也释然了。既然是主人的决定,那自己只要遵从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冷十就打算告退了。突然,低头时看到自己手里拿着东西,心又开始紧绷了起来。
希望,这一关,不会太难过。冷十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张了张嘴,结果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几个深呼吸,然后,冷十决定豁出去了。
“大少爷,冷十还有一件事要报告。”
“说。”冷家大少爷依然看着面前的文件,头也没抬。
“是这样的,”冷十给自己加了把劲,接着说,“今天早饭过后,大少奶奶交给了冷十几幅字画,嘱咐冷十拿去寄卖。”
冷十向前几步,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出去,说道:“就是这些。”
冷家大少爷第二度抬起头,看着递在自己面前的几卷画卷。
卖字画,那就是卖嫁妆。难道,那个女人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吗?
女人的嫁妆,虽然没法跟家族、姓氏这样的存在相比较,但是,那也是非常重要的,是代表着这个女人在夫家的脸面,甚至是地位的东西。所以,一般人,如非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去动自己的嫁妆的。
而冷十也正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此刻的心情才会那么的紧张不安。她没有想到,自家大少奶奶竟然真的要卖这些东西,今天早上,当安宁儿将这些放到她的手上时,她都激动的无法说话了。
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冷十觉得自家大少奶奶肯定不可能是古学研究者,她自己肯定不可能完成得了古学作品,所以,冷十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大少奶奶的嫁妆。
很显然,面前的这个男人,也有跟冷十一样的想法。
不过,可惜的是,不管是天天相处的冷十,还是从未见过面的冷家大少爷,他们都不了解现在的安宁儿,一个从另一时空穿越而来的灵魂。
冷家大少爷接过冷十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接着,拿起其中一幅打开,平铺在桌面上。然后,顿住。
冷十感觉到异样,也伸长脖子,瞄向桌面上打开的画卷。
然后,整个人都冻住了。
那是一片梅花,更确切的说,是一片花的海洋。火红的,雪白的,墨绿的,一整片一整片,开的绚烂,开到极致,一股股掩映不住地生机扑面而来,带着阵阵的花香。
生命的力量,自由的灵魂。
这是这幅画给人的第一眼感觉。
但是,只要接着看第二眼,你就会完全推翻刚刚的结论。
那是一片地狱,那是一片从无间深渊里逃脱出来的花,正极欲挣脱后面黑暗的束缚,垂死挣扎,想要逃出纸面,获得外面的自由,那是生命最后的怒放,黑暗即将覆盖一切。
只是这样看着,就让人感觉到一股无法言说的绝望,恨不得立刻死去的绝望,又或者,死或者活,都已经不重要,自己的世界就在自己的面前完全坍塌了,是那么的无力,就连哭泣,都变的多余。
又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