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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神思,看着手中来自她爹老曲的信,皱巴巴的信封上,依然是几个乌黑大字——爱女亲启,咏唱不禁皱起了眉头。
上次岩嵩岩将军转交的信,她一看完就扔了。那没水准的老曲完全一介武夫,连兵法都是从说书先生那听来后,靠自己狐狸般的天赋研究而学会的。
他写了一堆横七竖八的废话,害她看得辛苦,也没找到几句重点,大约只明白他在感叹后悔这么早就被人抓住小辫子,以后没得玩了。
将信抽出,打了开来。
咏唱心不在焉地往下看去,越看眼睛睁得越大,最后美丽的唇瓣逐渐轻扬了起来。
这封信的内容她很快抓住了,可见老曲是多么努力地写这出这封高水准的信,还好没有被风大婶处理掉。
信里大概这样说——
咏唱丫头,你该不会已经忘记自己还有个远在边关受苦受难的老曲了吧?
这火夫的日子真是“惨”啦!挑水洗菜烧火洗碗……连个小赌的时间都没有,岂止一个“惨”字了得?简直就是惨惨惨!
……阿弥陀佛,老曲我诚心向佛祖起誓,如果那还有点良心的丫头,愿意将她这命苦又歹运的爹从边关的灶房旁解脱出来,老曲以后可以虔心向佛,天天吃素,愿意将以前赢了那群不会赌还要赌的家伙们的票票,全部送给咏唱丫头,虽然那本来是留给她做嫁妆的……
总之,咏唱丫头要早早救老曲爹爹,佛祖也要保佑我老曲这辈子还能尽情地赌上几把。丫头,记住啊丫头,老曲现在就跟你赌一把……愿赌服输,你一定要来救我于水深火热啊……
看完信,咏唱可以想象一个劲瘦的糟老头子,蹲在灶台旁使劲吹着火灰,两眼瞪着火炉把通红的柴火当骰子的情景。
要救他?
救他为了让他有机会好好赌几把?
老天爷,她怎么有个这样天生爱赌的爹爹,不禁怀疑娘是不是被老曲的好赌给气死的?
“好吧!老曲,我就来跟你赌一把!”咏唱自怀中摸出两颗鲜红色半透明的骰子,握在手心,想到信中的内容,她扬起了唇角道,“好,既然你买大,那我就买小,一次定输赢!”
仰头,抬眼,抛出。
两颗鲜红的骰子在空中抛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咏唱飞快地抓过桌上一白瓷茶杯,手腕一翻,只听“叮咚”两声清脆之响,骰子便飞快地在杯子里旋转起来。
杯盖一捂,她伸出十指扣住杯子便轻摇了起来。
“铛……”
悦耳的声音,细微的颤抖,动静逐渐停息了下来。
两只葱嫩的手指优雅地夹住杯盖,咏唱面若桃花,双眼闪烁着一丝属于赌徒般兴奋的期待。
杯盖缓缓被打开。
“怎么会?”绝美的脸蛋瞬间变色,结果怎么会这样?她刚刚亲手摇掷骰子,明明非常清楚地听清楚了声音,怎么可能是——大?
老曲竟然赢了!
他买了大,她摇的骰子,他竟然赢了!
“老狐狸!”红唇忿忿地撅起。
“嘿嘿,愿赌服输啊!”眼前仿佛看到了那老家伙一副老狐狸般贼笑的模样。
就在此时。
门口传来其他艺伶们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玲子的声音在院子中响起:“大家快出来,选拔结果出来了。”
“选中了谁?”
“谁那么幸运?”
玲子看着一张张因激动而涨红的美丽脸庞,板起了小脸道:“你们如此沉不住气,大王怎么可能会封你们做‘公主’!大王的眼光可是精准得很,没有出色的才艺和容貌,怎能过大王的眼?”
此话一说,立刻有几名缺乏自信的女做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也有女子悄悄地露出希冀的微笑。
落雪与飞扬二人并立在走廊上,缓缓地走了过去。
咏唱也赶紧跟了出来,紧随其后,她们三个是最新从“花月楼”带回来的艺伶,按资历根本无法与这群在宫中生活已久的姑娘们相提并论。
所以,她们就静静地站在后面等待结果的宣布。
真正宣布结果的人,却是萍妃,她在大家最热闹的时候走进了园子。
“奴婢参见娘娘。”玲子一见那素雅的身影,连忙欠身请安。
“见过娘娘。”艺伶们一齐回答,园子里瞬间安静地只能听到花瓣被春风飘落的声音。
一张张美丽的脸庞,一双双充满紧张与等待的眼睛。
萍妃动了动绸帕,声音不轻不重,与和煦的春风一起飘过大家的耳朵。
“大王请咏唱与落雪两位姑娘今天晚上开始,搬去‘翔茗苑’住。”
此话一说,所有人脸色都不禁大变,包括咏唱自己。
落雪能被选中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自己……怎么也被选中了?
那个阴沉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咏唱眨眨眼睛,闪过疑惑的神情。
落雪两片薄薄的唇瓣轻轻地扬了起来,她的笑容里飘着一抹自信与欣喜,“多谢娘娘。”她盈盈一弯身。
数道嫉妒,艳羡的目光齐齐射过来,落雪挺直着腰杆,一一瞟过她们,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咏唱摆摆手,惊讶之余也也笑得坦然:“纯属意外,纯属意外!”
这个世界上,只有会装糊涂,也肯装糊涂的人,才是真正最精明,最厉害的。
情况每次都在措手不及中生,这次,她一定要好好地思考一下了,咏唱看了看沉默不语面带微笑的落雪,突然觉得对方眼中的笑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
萍妃微蹙细眉,大王此次的计划她一直摸不明白,反正绝对不能出意外便是了。
“你们现在就去收拾收拾,早点搬去那边。”萍妃淡淡地说完,转身而去。
院子里的姑娘们又开始纷纷扬扬,热闹地议论起来。
南诏王妃 正文 009 刺客
“翔茗苑”。住进这里的人,身份只比妃子娘娘们低一级而已,所谓前途无量。
咏唱与落雪相邻而居。
清晨被窗外的小鸟叫醒,咏唱轻轻推开窗户,忍不住闭起双眼贪婪地呼吸着这属于清晨清新的空气。
蓝的天,白的云,太阳刚刚升起,温柔地照耀着桃花粉嫩的花瓣。
翠绿的叶子上,叶子上还带着晶莹、透明的新鲜露珠。
一袭白色素裹,亭亭立在庭院之中。
“落雪这么早就起来了?”咏唱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不禁喃喃自语。
——
昨天下午,她们俩就在各种复杂的目光之中离开了百艺苑。
飞扬拉住她们的手,依依不舍。虽然只是她们换个地方居住而已,但是这宫中规矩森严,即使只相隔几个庭院,几条回廊,恐怕日后大家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飞扬不禁湿润了眼眶,对落雪道:“姐姐……飞扬为姐姐高兴,姐姐终于要有出头之日了。”
落雪看着跟自己相依唯命的飞扬,点点头:“恩,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有机会就会回来看你的。”
咏唱见这二人姐妹情深,站在一旁感动了好半晌。
事情的展的确有点意外,想必坏丫头要是知道了自己入选的消息,一定会高兴地马上奔来吧。
只是让人摸不透的是恶君为何要选两名女子?
献艺时的表现她自认为一点也不突出,也毫无特色,当时,恶君的眼神也几乎没有落在自己身上,那么,他却为何会挑了自己?
自己和落雪之间还要二选一的吧?或是自己做“公主”,落雪做他的妃子?
若非那个拼命叫苦的老曲连佛祖和赌约都搬出来了,她也不会如此在意入选之事。
美丽的唇瓣微扬,她看了看透明而高远的蓝天,默**道:老曲,看来你天生有赌运,你胡乱买大也能中;你希望我早点救你,我就恰好意外地被选中了……看来,你不赌连老天都不放过你。
眸子晶灿若星。
好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也正好前去探探那个总是冷着一张脸的阁王到底在搞什么阴谋!
……
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落雪回过头。
咏唱笑眼弯弯,清晨的她看起来格外朝气蓬勃,神清气爽。
“落雪你怎么一早就起来了?”她看着落雪秀美的脸庞,现对方的眼睑下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黑影,心下一动,落雪定是昨夜没有睡好。
落雪朝她微微一笑:“恩,早晨空气好。”
咏唱不自觉地打开双手,轻轻抬起了脸蛋。
长长的睫毛乌黑如漆,小扇子似的微微翘起,照样染红了天边的云彩,也染红了她粉嫩的脸颊。她仰着头,粉颊与枝上桃花互相辉映,映出两抹红晕。
闭上眼,深深地呼吸着。
“我喜欢早晨。”几个呼吸之后,咏唱突然睁开眼睛,明亮的双瞳里有着朝阳洒下的光芒。
落雪来不及收回自己刚刚惊羡的眼神,连忙撇开了眼,望向晨风中轻轻摇摆的花枝。
“为什么?”落雪盯着那张被泛着粉红光泽的绝美脸庞,无疑,见过这么多女人,落雪仍然无法否认,面前的咏唱从里到外都在散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美。
无怪乎阁王会选中她!
听到落雪的问话,咏唱笑眯眯地答道:“早晨空气好,早晨的阳光最美,尤其是我喜欢早晨能带给人一种新生的感觉,新生了,昨天的一切烦恼往事都可以抛去了。”
说完,她又轻轻闭上了眼睛,尽情地呼吸着,空气里飘散着桃花的清香,淡雅迷人。
落雪皱起了眉头,不由地感叹了一声:“咏唱,我真羡慕你。”
“啊?”明亮的双眸突然睁了开来,“你……羡慕我?我有什么可羡慕的?”
“恩,羡慕你很多。”
落雪注视着面前这张不施粉脂也足以令人着迷的红颜,以前自己怎么没有现呢?怪不得包三娘在第一天就宣布让咏唱住进“花咏阁”,原来她真的是位可塑之人。
咏唱伸手接过一片被晨风打落的花瓣,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我一直觉得与其去羡慕别人,还不如自己努力去实现。”
落雪藏在雪袖中的手指不禁轻轻半握了起来。
她羡慕咏唱。
由衷地羡慕。
虽然相处的日子不多,虽然咏唱一直跟飞扬走得比较近,虽然她已经觉得自己已经很出色,可是,每次在咏唱面前,她总是忍不住有一股压抑不住的自卑悄悄滋生而出。
咏唱曾是二品将军的千金,出身地位都比自己高。
咏唱的美貌浑然天成,当她弯眉一笑之时,眉眼间不经意流泻出一股自然的妩媚。
然而,这都不是她最羡慕的,她最羡慕的却是咏唱的“自在”。
怎样的一个女子,可以面临家门巨变而依然如此坦然快活?
记得自己和飞扬刚刚被贬到花月楼时,飞扬足足哭了三天,而自己也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若非后来包三娘见她姐妹有着较为出色的技艺,又特意派人再训练她们,她们或许也会与其他的歌伶舞妓一样,早就落进那群男人的手中而无力反抗。
曲咏唱,她眼中时刻散着一种自信的光芒,那是一种自骨子里透露的自信,仿佛她本来就是一个骄傲的女王,没有几个人在困境之中还能做到这样,如玫瑰花瓣般柔嫩的嘴角,常常盈盈带笑,荡漾着快乐与平静。
这样的女子,只要她愿意,天下男人恐怕无法逃脱她的魅力;这样的女子,无法不让人真心的羡慕。
“呵呵。”咏唱突然低笑出声,抬眼直视着落雪,“在我眼里,落雪你一直是个冰雪聪明、才貌双全的女子,让人羡慕得紧。就像这次阁王突然说要从艺伶们之中挑选一位出来,册封‘公主’,我就知道他一定会选你!”
落雪吃惊道:“我一直奇怪你为何如此肯定?虽然我也有自信,可是……这是王宫,佳丽才女何其多,又是由大王亲自挑选,所以我便没有了把握。”
咏唱美丽的唇瓣闪动着粉红的光泽,带着丝笑意,她以为落雪是淡定的,没想到落雪的心里是如此忐忑紧张。
“落雪,你有自信的条件,而且……”突然想到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他以那样深沉又带着某种痛楚怜惜的眸子注视过落雪,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呢?
“而且什么?”落雪问。
咏唱眨了眨眼睛:“落雪以前见过阁王吗?”
落雪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有此一问,摇头道:“没有。至少我的印象里,你在百花楼出场那夜是第一次见到。”
“喔……”咏唱沉吟了一会,一直微笑着。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落雪奇怪地问,如今这翔茗苑之中只有她二人,本是性子喜静的她只能将咏唱作为可以分担心事的对象。
咏唱仔细地瞧了瞧落雪白皙柔美的脸庞,笑道:“没什么啦,我只是觉得我们俩能被选中真是幸运,也是缘分。落雪……”
她突然认真地喊她。
落雪抬眼直视着咏唱。
“恩?”
“落雪,我想说——我本无意竞选什么公主,完全是随波逐流而生的意外。无论这次你我是谁被册封为公主,希望我们都是好姐妹。”明亮的眼眸里闪动着真诚,她喜欢交朋友,也很珍惜朋友。
落雪闻言,突然脸色一白,手指悄悄地抓了起来。
她一夜未睡,一个是由于换了新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