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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才一张嘴说话,只感觉某种气味钻入指间,她立刻闭口屏住呼吸。这几人一看就来者不善,不能硬拼,只能智取,一边思考一边做好脚底抹油的准备。
“呵呵,姑娘不必惊慌,早在姑娘从将军府被贬到花月楼我们就认识了。”黑衣人深沉的眼透露着冷光,“这次只是我们主子有请而已。”
压抑住惊慌,一双水汪汪的眸子转了转,他们的话让她震惊不已,可是她不能说话,一说话那不知道是什么的迷香就要扩散到鼻息里了。
“姑娘请吧!”黑衣人说完,一只大手便探了过来。
混蛋,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也叫请?
咏唱一个提气,身子一转便朝相反的方向奔去。
轻功轻功,她步伐轻盈飞快,耳边有风声在呼唤,乌黑的丝飞扬。
“你跑不掉的。”黑衣人轻松地落在她的前面,“还是乖乖地跟我回去见主子吧。”
三个黑衣人围了过来,将她包围住。
“我不认识你们主子?”知道已经无法摆脱他们,咏唱干脆站定了身子问道。
“咏唱姑娘去了就认识了。”
“好,我去!”反对无效,跑不了,打不过,不如去看看。
黑衣人未料到她突然如此合作,眼中闪过惊讶,很快被笑容代替:“好,咏唱姑娘不愧为将军之后,够胆识。请!”
哼,你以为本小姐想去啊!咏唱暗暗咬牙,一手拔掉脸上的黑痔,瞥了他们一眼才迈开步子。
日头已经升高,大约早朝时间也已经要结束了吧?
柳眉不自觉地皱起,心里有了隐隐地牵挂与担心。如果阁昱那家伙现了自己私自偷溜出宫,不知道会作何反应?如果知道自己被黑衣人带走,不知道是否会担心着急呢?
林间,鸟语花香。
黑衣人一前两后紧紧地控制着咏唱的脚步。
一种诡异的气氛逐渐弥漫,青树野花中带着点神秘的味道。
“飕——”利器穿透空气的声音,黑衣人警觉地偏过头,只见一支深色的暗器稳稳地刺在身旁的树干上。
取出一看,那是一支菱形飞镖,乌钢而制,镖身没有任何标志。黑衣人见了却眼眸一暗,朝同伴示意过去。
咏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的举动,眼睛骨碌转向四周,暗想该不会又有人来救自己了吧?
“劝你们还是把人留下吧!”带笑的话音仿佛洞箫的低鸣穿过树林,那个人白衣胜雪,缓缓从树口走出。
听到声音,咏唱欣喜地睁大了眼:“慕大哥?”
白衣人噙在嘴边的淡笑光华流转,照亮了林间的景物。“把她留下吧!”慕千寻淡淡的重复,浅黛的眼眸转到一身男装的咏唱身上,目光中顿时多了一丝怜爱。
三个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火光电石间齐齐出手。
三个对一个?太胜之不武了吧!卑鄙小人就是卑鄙小人!
咏唱左瞧右看,总想插手帮帮慕千寻,无奈只见白衣闪动,身形快得密不透风,她从来不知道温柔儒雅的他武功竟也如此之好。
“到一边去。”在回的瞬间,慕千寻清冷的声音传来。
“哦。”打不过,帮不了,还是躲着吧。
看不清他们的招法,咏唱才奔到一棵大树旁,刚回头,只见三个黑衣人已鱼贯飞身逃离。
这么快就打完了?慕大哥还胜利了?那三人的身手一看也非等闲之辈,看来慕大哥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一个清爽干净的怀抱,强健有力的手臂,来不及回神,咏唱现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中。
“呃……慕大哥。”她抬起眼,伸手推他。
慕千寻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她,眼睛静默地仿佛一池幽深的碧潭,但是她却现自己不喜欢被这样的眼神注视。
“我没事了。”她再次用力挣开他的怀抱。
慕千寻浅黛色的眼眸里多了层浮冰一样的冷冽,一闪而过,他看着她:“我只是担心你。”
眸子又恢复了明亮,她眨眨眼睛,仿佛忘记了刚刚的危险,道:“我没事。慕大哥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找那个高人师兄了吗?”
“恩,师兄行踪未定,连找了数日暂时还没有消息。”慕千寻注视着那张刻意抹黑的容颜,扬起唇,“你怎么出宫了?”
“我……哎呀,我得赶回去了!”听到此话,她才警觉时间匆匆而过,抬头一看只见日头已快升上中天,再不赶回宫中若被现,恐怕真要遭殃了。
慕千寻皱眉:“你自己出来的?”
“没时间跟你解释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慕大哥,谢谢你,我真要赶着回宫。”
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胳膊,温热的体息传上她的肌肤。
慕千寻注视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这样子怎么回宫?不如先去我那梳洗整理一下,我在带你回去。”
“慕大哥……”
“有什么话,跟我回去再说吧。”
他带她回去?咏唱摸了摸自己几乎要散开的秀,咬住了下唇。慕千寻是阁昱的座上之宾,或许阁昱真会卖他面子,由他带自己回宫被现了,也没什么危险吧?
慕千寻温柔地笑着,漆黑的双眸如寒星般耀眼,却透露着浓浓的暖意。
咏唱凝神半晌,压抑住心地隐隐的不安,点了点头。
南诏王妃 正文 027 嫉妒
几进几出格局严谨的大院,相反堂内有一座堆秀假山,荼蘼醉软,曲水流觞,倒更像一座花园,这布局不似蒙舍普通建筑的风格。咏唱边走边暗暗猜测,可能是依据哪位权贵公卿的私家园林改建的吧,颇有点异国的风味。
“这是什么地方?”她忍不住问道。
慕千寻淡笑:“这是我在宫外的住所,咏唱以后可以常来。”
暗暗吃惊,咏唱抿起嘴唇露出微笑,随他穿过堂内,进入后面的院子。院里曲折的小道旁挂着一串串朱红的薄纱灯,满院的景致也甚是怡人。他们在假山石桥和回廊间绕来绕去,终于在一座雅致的水榭前停下。
水榭内间垂了重重的帘幕,看不到里面,外间正中放着一只半人高的黄铜四角香炉,若有若无的香雾袅袅飘到了门外,那味道极清极雅,温润的萦绕在鼻尖,整个人就舒泰沉静了不少。
外间门楹上挂着的水晶帘清脆地响了几下,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挑开帘子走了出来。
那女子约摸十七八岁的样子,不但一身白衣毫无装饰,连一头乌黑的青丝上也不见半点金玉,随意地垂落在身后,在柔和的春风中轻轻摆动,形成一道迷人的景致。
看到慕千寻,低柔地唤了声:“哥哥回来了。”说罢目光落在了他身边的咏唱身上,充满了疑惑。
慕千寻点了点头,转身对咏唱道:“她是浓浓。浓浓,这位是咏唱公主。”
叫浓浓的女子有着一双楚楚动人的眸子,柔柔道:“浓浓见过公主。”
咏唱注视着她,回以一笑:“不必客气。想不到慕大哥原来还有妹妹。”
慕千寻扬起嘴角,阳光下那张俊美的脸庞闪过复杂的光泽。
浓浓面光而立,秀美的小脸却像是自己会光一样,显出玉雪般的晶莹,嘴角带着盈盈笑意,像一个单纯无忧的孩子。
咏唱看了她好一会,不得不感叹这对兄妹光从相貌上就足以令人羡慕不已。
水榭前,现在外间的珠帘已经挂起来,内室的帘帷也已经掀开,露出了正对室门的一张红木桌案。
桌案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依次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些文书,桌案后是一张铺了墨绿软垫的圈椅,桌案靠圈椅左手边的地方还放着一只薄胎斗彩茶碗,碗内的清茶冒着丝丝热气。
“你今天就呆在屋子里?”慕千寻踏进门,开头道。
浓浓绞了绞手指,乖巧地应答:“我闲来无事,正好看看书。”
“恩,外面阳光不错,你也可以到园子里走走。”慕千寻说完,转向一直好奇关注自己的咏唱,笑着解释,“浓浓喜好安静,平日里不愿意出门。”
水眸闪亮地眨了眨,说起来这位浓浓姑娘跟自己还真是两类人,她就不愿意呆在屋子里,那多无聊。
看看自己的装扮,咏唱问:“刚才,慕大哥怎么知道林子里的就是我?”
淡淡的笑容扬在脸上,他对上她的眼:“咏唱,你的身形容貌随时印在我的脑海中,纵使再怎么乔装变化,我还是能一眼认出你。”
“可是那几个黑衣人竟然也认出了我。”面对他灼热的视线,她略微撇过脸,蹙起眉头。
“的确有些蹊跷,看来他们盯上你很久了。”
“慕大哥原来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我看那黑衣人个个身手也不弱,你却几下工夫就将他们打跑了。”她重新回过眼,看着如玉的俊美容颜。
慕千寻扯了扯唇,以微笑代以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让她顷刻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飘闪而过,来不及抓住。
“慕大哥,我想整理一下行装早点回宫。”咏唱觉得心口又开始堵慌了起来,隐隐的不安在胸间扩散。拉回思绪,她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极有可能自己出宫之事已经被人现,丫头肯定急坏了。
慕千寻突然回眸,他的眼睛异常地幽黑深邃,犹疑了片刻:“好。你还是换回女装吧。浓浓,你带公主去你屋里梳理一下。”
……
浓浓的衣裳不多,却是清一色的白衣,也正好符合她柔弱纤美的气质。
咏唱坐在镜子前重新梳理好一头的青丝,低头看看自己雪白的袖口,摸了摸藏在胸前的“秘籍”,露出甜美的笑颜。
“浓浓,你平日里一个人住这吗?”咏唱随口问道。
“不是,这里还有好多人。”浓浓指了指立在门口的丫鬟。
咏唱环顾了一下四周,再看看浓浓那张清丽秀美的容颜,这个浓浓有着淡雅出尘的气质,与慕千寻颇为相似,但是她的言谈举止间又让人觉得几分怪异。
咏唱不再多问,看了看阶下的紫茉莉花丛,和煦温暖的阳光映照在她的脸颊上,白玉一样的肌肤晕出了淡淡的光华。
她微笑着,上扬的嘴角形成一个绝美的弧度,乌黑的丝自背上披泻而下。
慕千寻一走出房门便看到这样一副美人图,深邃的瞳孔不觉缩了缩,闪过某种坚毅的决心。
美丽的容颜抬起,对他微笑:“慕大哥,我们可以出了吗?”
她迫不及待地回宫,不知道阁昱知道了会如何处置自己?
不过,她才不怕呢!这趟出行总算有所收获,可恶的阁昱,自以为了不起,等她回宫就知道颜色了。
慕千寻的笑容像得如同阳光一般温暖,而咏唱也是个光的太阳。
……
这种方式回宫,可谓是光明正大。
豪华的马车来到高大威严的宫门前,慕千寻掀开车帘,朝侍卫出示一张金色的令牌,侍卫恭敬地拱手:“原来是慕先生。”
慕千寻淡淡地点头:“还不放行!”
“是!”
进入宫门,走下马车。
咏唱急欲跑回自己诏华宫,慕千寻却拉住她,深邃的眸子里不知何时已注满了深情:“咏唱,你还记得上次我离宫前对你说的话吗?”
“呃……”他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问起这件事,她当然记得,第一次有男人跟自己表白,岂能那么容易忘记?何况还是个各方面优秀出色的美男。
瞧见她的神情,他接着问:“那你这几日可有想我?”
“慕大哥,我们下次再说这个好吗?丫头说不定已经在受罚了……”
“你只要说有还是没有!”他坚定地拉着她,目光里闪动着一股执意。是的,他特意选择这个时候问她,因为他知道,咏唱马上就要见到另外一个男人。
迟疑了一下,她很诚实地点点头,“好了,谢谢慕大哥,我先回诏华宫看看。”
他并在她身边:“我说了陪你一起,走吧。”
于是,揣着一颗上蹦下跳的心,咏唱片刻不停留地举步而去。
正值中午,温热的阳光洒在两旁是朱红柱子的长廊上。绣花步鞋踏上了园子里那方青石板,前面就是诏华宫的门。
有双黑色的锻靴就在门边。
那个男人,身材挺拔而修长,斜飞的墨眉显示着无法掩盖的英气,但是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却是冷着的。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一上午,直到有刚刚侍卫来报,他立刻赶到了门边。他只是想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无视于王宫法规的女人一点教训而已。
然而,一眼瞧见纤柔雪白的身影时,冷峻的脸庞几乎要失去冷静。
那是曲咏唱吗?
他差点以为是……
手指握得很紧,神色也绷得如上箭的弦。今天她没有高高绾鬓,任由乌黑的如丝的秀自然地垂在身后,随着轻盈的脚步摇曳生姿。
咏唱一抬头,便望进一双闪着冰冷寒光的琥珀色瞳眸里。
是他,那个浑身散着隐怒又掩饰不住王者气息的男人,他冷薄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线,坚毅的下巴收得很紧,只需一眼,任谁都可以看出他在生气。
并且是非常生气。
莫名地,当亲眼看到他高大的身躯让诏华宫的门口变得窄小,咏唱心头迅窜过抑制不住的喜悦,之前的担心在瞬间一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