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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二太太当即变了颜色,尴尬的笑起来,玩笑似得老太太商量:“提起说亲,我正想和老太太说呢,冰玉年纪也不小了。”
众人当即明白二太太的意思了,以前也没见她这么着急过,这次怕是真被那个世子爷吓着了。
清玉也被吓着了,若说世子被鬼附身了她不信,可命硬克妻就不同了,这可是件十分可怕的事儿。克妻什么的还真的特别邪门,清玉以前跟着母亲过得时候就遇见过两个命硬的大叔大伯,娶一个死一个,准确度比江湖杀手都厉害。
老太太因这些天二房闹得事儿就不待见二太太,这功夫又听二太太这么不合时宜的说这话,更加烦她了。也不瞧瞧场合,刚提完那个要命的世子爷,她就提冰玉的婚事,也不怕忌讳。再说两个未婚姑娘和两个没定亲的外孙子都在这呢,突然提这个太不合适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二太太的提问,再没看她。二太太也意识到自己鲁莽,尴尬的赔笑,再不敢言语。
詹仪瞧着二嫂子吃瘪,眼睛亮了亮,余光扫向冰玉清玉二人,俩姑娘如果叫她硬选一个喜欢的话,她还真难做抉择,论气质性子她更觉得清玉好,论出身气派自然是冰玉好。俩姑娘各有千秋,都不错,但都不是她心里头儿媳妇的人选,可以说一丝丝希望都没有,脸后备的名额她都不会施舍给她们。
筵席散了之后,詹仪便叫两个儿子去拜见舅父。清玉和冰玉分别,各自回道自己的屋里。
闲来无事,清玉便叫小豆子给她弄些针黹,她想绣花。
小豆子听此言惊诧:“姑娘确定要这个,您以前不是最不喜欢女红了?我还记得头几次您学绣的时候,扎了手指头,疼的哭了,大太太心疼的了不得,允了您的请求,不必学这个了,左右您身边还有我们呢,哪个千金小姐需要动针线呢。”
清玉差点忘了本尊不会女红的事儿了。虽说这些世家小姐动针黹的机会少,但这可是作为闺房女子品德的一项重要的要求,有多少人家的女儿因为女红不好被夫家嫌弃的。别说她,连当朝的最受宠爱的明珠公主女红也是一流的。她一个庶女,身份地位都不及人家百分之一,凭什么不会女红?
“这个自然要学。”
“姑娘不嫌麻烦了?”小豆子等着大眼睛看主子。
缪嬷嬷才在外间听见这话,迫不及待的进来,用手拍了一下小豆子的屁股:“小赖皮,还不快去,姑娘难得知道学女红,你不劝她好?找打!”
小豆子冲缪嬷嬷调皮的吐吐舌头,跟自家姑娘深鞠躬赔礼道歉。
“对了,别忘了把我以前做的女红拿来,我看看。”清玉道,她总该先了解一下本尊的水平,循序渐进才行。不大会儿,小豆子拿了两个帕子过来,都是极好地丝质,清玉挑了个看似‘比较好’的,指着上头绣着针脚极为粗糙的好似圆形的东西,问:“这是花朵儿?”
暮雪跟缪嬷嬷对看一眼,极力摆出严肃的表情:“姑娘,您忘了?这是您绣的——兰花,带叶的那种。”
“喔,”清玉点头,看着模糊的一团,还真是看不出来哪块长着兰花细长的叶子。“我还是从简单地练起吧。”
暮雪笑着点点头。缪嬷嬷也开心,她家姑娘终于知道上进了。若不然她还真担心姑娘这样啥都不会,将来嫁到娘家该怎么办。
清玉先从最简单的锁链绣法开始绣一片接着一片的花瓣,期间叫缪嬷嬷指导两次,假意扎了一次手,这样成品出来的时候也不至于显得太突兀。暮雪、寒梅和春白也没什么事儿,都拿着针黹凑到姑娘身边绣花,天气快变暖了,她们正好要给姑娘做衣裳。
缪嬷嬷指导之余,便和她们聊起今天在老太太那儿听说的话题,自然是那位被鬼附身的世子爷。
小豆子坐在一边凑热闹,插嘴道:“为什么是被鬼附身?这明明叫克妻!”
“小祖宗,你见过克妻有他这么厉害的?人家说克妻的都是自己命硬,可这位世子爷身子骨并不怎么好,一年十二月,据说有八个月病得卧床不起。余下的时候,还真奇了,他总会病了一段之后,突然全好了,跟正常人没什么分别,挺了一俩月之后,又病的要死。断断续续挺了这么多年,他病着还没死,倒是把三任定亲的身体好的姑娘们硬生生的给克死了。你说是不是被鬼附了身?一定是鬼依他的躯体去吸食别人的精气,据说这鬼还是个色的,专门挑没破瓜年纪轻的小姑娘下手。”
众丫鬟听此言,掐紧脖领子,一阵恶寒。
清玉纳闷的看着缪嬷嬷:“你怎么知道的,这事儿刚才姑母可没提。”
“平日里这话都是我们下人们私下里偷偷说的,姑娘自然不知道。据说这事儿是个在永安王府当过小厮的亲口说的。”缪嬷嬷道。
清玉笑着摇头,传言不可尽信。“我看不然,他就是命硬克妻罢了。若是他真被鬼附身,这么邪,何至于此宫里头那三位都宠爱他?”
“哎呦,主子,他再邪门,也是永安王府唯一的血脉。人家尽管无父母无兄弟,架不住门第高,亲戚厉害。他小姑母是靖远侯夫人,大姑母是皇太后……”
虽然亲戚都是女的,可这背景真是一个赛一个,够硬的!
清玉仔细想想,也不光是这些女眷厉害,还有世子爷的亲爹永安王,虽说人已经作古,但他依旧是大周朝最值得敬仰的大将军大英雄,战功赫赫,连当今皇帝都时不时地吊唁怀念他一下,圣上怎会不善待英烈的儿子?永安王也是唯一一个在开国以后受册封的异姓王;其它的异姓王都是开国有功而受封的,世袭几代下来几乎都是闲散王爷,没什么势力可言了。
“有关他的故事,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单就那三个被他克死的千金小姐就够人讲个十天八天的了。主子还听不听?我给您讲讲?”
清玉笑了笑,摇头道:“不听了,和咱们也没什干系,你们以后也少说,就算说,可别被太太们发现了。”
“这个自然省得!”缪嬷嬷笑道。
清玉换了线,在已绣好的黑树枝上绣了几片红梅,不知怎地竟叫她联想到了红杏,转而联想到早就红杏出墙的叶香玉。清玉眉头紧皱,失了神,不小心扎了手指,血珠冒了出来,清玉悄无声息的将手指放进嘴里吸几下。
“姑娘,您没事儿吧?”缪嬷嬷看着姑娘失常的举动,万分担心。
“嬷嬷,明儿个请大夫来一趟,我最近有点头晕。对了,叫大夫直接去二嫂子那儿,我明儿个跟三姐去她那儿玩。”
☆、第十四章 亲戚上门(下)
清玉和冰玉到了叶香玉的屋子玩了一回会儿,便见缪嬷嬷笑着进门,冲自家主子附耳。
冰玉和二嫂子互看一眼,假意骂她:“妹妹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不成?”
清玉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儿,最近觉着头晕,爱做噩梦,请大夫给我瞧瞧。二嫂子,麻烦你给我腾地方了。”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冰月,你这就去请大夫过来,我和你三姐也听听大夫的断症,我这正好有很多名贵的草药,送你些。”叶香玉在任何时候都不忘记显摆自己财大气粗。
清玉浅浅的笑着应下,别有意味的看眼冰玉。冰玉没存什么别的心思,无所谓的附和着微笑,因瞧见清玉的眼神儿不对,心里琢磨刚才自己二嫂子的话有什么可深琢磨的地方。冰玉思索半晌,仍不得其道,心里存了个疑惑,只等着一会儿俩人独处的时候再细问。
陈大夫人近中年,胡子已是半白,刀削脸,笑起来破显得慈祥,只是他身形过于消瘦,令人免不得担心他平日里吃不饱饭。而实则,陈大夫的妙手之名早已在贵族圈里响当当,银钱如流水般的入了他的口袋,每年的收入兑成现银他抬都抬不动,怎会吃不饱饭?
清玉请大夫诊脉后,说了自己今日的症状,陈大夫捋着胡子琢磨了会儿,笑道:“四姑娘思虑过甚,乃至心神不宁,噩梦连连,因休息欠佳以至于心慌气短,产生头晕目眩之状。不是什么大事儿,四姑娘无须担心,我这便开一副宁心安神的方子给您,晚上睡前一副,坚持五日,必有好转。 ”
叶香玉听陈大夫此言,脸色白了白,心道真巧了,这四丫头的症状怎和自己一般,近日来她越来越感到全身疲乏无力,做什么都没精神,晚上也是总做恶梦,白天头晕的厉害。叶香玉本以为是小事儿,故没放在心上,今听陈大夫此言,便也想要这个方子试试。
陈大夫还未来得及说话,清玉先出声了。“二嫂子,哪有不诊脉乱吃药的,很多病因不同的,症状看起来相似,但若医错了法子,很容易延误病情。陈大夫既然来了,何不请她给您把一把脉?”
把脉?叶香玉心突地跳的不停,手微微颤抖,额头渗出细细的冷汗。叶香玉连忙大声道:“小毛病罢了,不用,不用!何苦麻烦陈大夫!”
陈大夫慈祥的笑着捋胡须,颇有礼貌的和二奶奶道:“既然二奶奶身感不适,何不叫小的诊断一下?诊脉而已,并非大事儿,自不算麻烦。”
“不用,不用!我啊也就是瞧着四丫头说的,想起以前自己也有这个症状,要个方子准备着罢了。”叶香玉一再推脱,生怕陈大夫继续逼她,下意识的将双手藏到身后。
冰玉见二嫂子脸色不好,十分担心的劝道:“二嫂子,您还是听大夫的吧,你的脸色真的不大好。”
“我都说不用了!”叶香玉厌烦的瞪向逼迫自己的冰玉,一脸防备。
冰玉本是出于好意,感觉到嫂子的恶意,吓了一跳,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心里委屈的很,很快眼圈红了。叶香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打眼色给冰月,冰月赶紧拿着银子打发陈大夫走。叶香玉连忙笑着赔不是,从自己的手腕上撸下两个羊脂玉镯子套在冰玉的手上,嘴上好一顿的哄她赔不是。冰玉素来是善解人意的,没有深究,笑了笑坦然表示自己释然了。
叶香玉松口气,亲昵的捏一下冰玉雪白的脸蛋,笑道:“我这个三妹妹最善解人意了,人也长得漂亮,将来不知道哪家少爷公子的有这个福气。”
冰玉恰到好处的弯起的嘴角,笑了,红了脸,害羞的低下头。
“二爷回来了!”丫鬟还没来得及通报完,便见穿着一身宝蓝色祥云纹华服的詹祺英俊潇洒的进门。詹祺先看了眼媳妇,不动声色的打着笑脸招呼两位妹妹。
冰玉拉了一下清玉,示意她该走了,给他们夫妻二人腾地方。清玉也是这个意思,跟冰玉打眼色的功夫,便听见詹祺低声询问叶香玉的身体。清玉突然想起刚才丫鬟打帘子让詹祺进门的时候,她看见外间有个人,露了棕色袍子的一角,那样式好像就是刚才陈大夫穿的。清玉心里突然明朗,给冰玉打眼色,叫她等一会儿。
冷战这么多天来,叶香玉第一次听见丈夫和她说话,之前的苦和委屈一股脑的冲上头,眼睛顿时泪汪汪的,若非有两个妹妹还在场,她肯定会立时哭出来。叶香玉别过头去,张大眼眼睛希望可以晾干眼里头的泪水。詹祺还以为媳妇仍旧和他怄气,若在以前见此状他或许不爱搭理她,然刚才他见媳妇的脸色,突然莫名的心疼起来。詹祺好脾气的坐在媳妇身边,也不管有没有什么外人,拉着她的手温柔的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香玉鼻子一酸,泪汪汪的看着詹祺:“你还知道关心我!”
詹祺瞧着媳妇孱弱且楚楚动人的模样,心早软了,冲外头喊话道:“烦请陈大夫进来。”詹祺自认此举是他表达对媳妇的关心,所以没去管叶香玉早已经苍白的脸,直接吩咐陈大夫给叶香玉诊脉。
叶香玉吓得全身战栗,恐惧的瞪大眼,眼看着陈大夫将双指覆在她的手腕上,她害怕的心狂跳,心几乎要冲破了胸口雪崩而亡。眨眼的功夫,陈大夫已经收了手,但对于叶香玉来说犹如一千年那般漫长。陈大夫张口前,叶香玉早吓破了胆,紧闭着双眼不敢去看在场的所有人。她可是万人敬仰的堂堂侯府千金,而陈大夫一句话便会将她现在所拥有的所有的光环击碎,她将成为世人所最不齿的最伤风败俗的淫/娃荡/妇。
“怎么样?”詹祺关切的问。
陈大夫摇摇头,笑道:“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