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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我知道。”清玉淡淡的回答。她让詹祀直接上门去打听;这么明显的事儿,她没必要矫情的否认。
禾晏笑着打量清玉,没说什么。清玉反暗暗观察禾晏;他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若非有御花园内满处烛光辉映;他这身装束恐怕在夜色之中难以辨识。烛火映过红灯,使得禾晏原本苍白的脸上凭添了一抹嫣红的飞霞,他这一笑;倒显得他十分神采奕奕。
清玉莫名的觉得禾晏的笑容很舒心;也跟着笑了,跟着他一起望着夜色下请佛湖的湖景。
默了一会儿,许是怕尴尬,禾晏提议俩人猜灯谜。清玉眼里闪过一丝窘迫;却在夜色的掩护下藏匿的很好。
禾晏扯下两个读了读,看向清玉,皆见她无奈地笑着摇头。禾晏随手将纸丢进了湖里,无所谓的笑道:“也罢了,我也觉得这游戏无聊得很。”
清玉正欲回他,却听见身后有人喊:“郡主,郡主……”清玉回头,瞧见一位身穿杏黄色衣裳的女子朝他们的方向奔来,清玉记得这身衣裳的颜色和款式,应该是平乐郡主所着。
“詹清玉,你怎么在这里?”平乐郡主直直的冲过来,她刚才输了灯谜,情绪不高,便四处瞧,可巧了,正叫她看见远处湖边站着俩人,凭她这一双神眼,她几乎在看得一刹那就分辨出那俩人的性别,一男一女。平乐郡主转而数了数瞧这些玩灯谜的人,少了三个人,苏瑞珠和詹清玉不在,还有三皇子也不见了。
平乐郡主打眼一瞅,那个男人的高度还真和三皇子差不多,咬定是詹清玉私下勾搭三皇子。这可是大事儿,若是被她抓找了把柄,她可就有机会狠狠地嘲笑苏瑞珠交友不慎了。
刚才因为平乐郡主来的方向正好是从清玉背后的方向过来的,清玉和那个男人站在一条线上,平乐郡主只能看见那个男子所穿袍子一角。虽然在夜色下分辨不太清楚,但平乐郡主惊喜的发现袍子上的金光,这说明袍子上的图案必是用金线绣制的。而恰巧,今儿个在场的世家子之中,唯有几位皇子身穿金线所绣的锦袍,而除了三皇子,其它皇子都在灯谜比试会的现场。
平乐郡主心里有了八成把握,所以刚才她的口气十分霸道,有问责之势。
宫廷的规矩不可破,清玉笑着行礼,才回答:“我才疏学浅,猜不透灯谜,便同苏二姑娘出来走走,”
清玉话还未说完,平乐郡主已经走近了,越过清玉看向他身后的少年。那人好似没听见她说话似得,一直望着清佛湖,只留个侧脸给她。平乐郡主近距离观察,尽管只是个侧脸,她依旧发现了这人不是三皇子。三皇子样貌虽好,但绝对比不过眼前这少年的气质。
平乐郡主皱眉看他,打量他这一身穿着,料知他也该是个尊贵的世家子弟。可她却不记得哪个家族里头有这般相貌气质出挑的少年。
平乐郡主先嘲笑了清玉,“苏二姑娘?人呢?我怎么瞧跟你在一块的这位是位男子”平乐郡主细看之下,觉得眼前人竟有几分眼熟,可她死活想不起来以前在哪儿见过这人,“你是谁?”
“郡主真是贵人多忘事。”禾晏讥笑一声,转头冷眼看她。
“你是——”平乐郡主脸色大变,愣住了。
“对!”禾晏笑了笑,冷艳的眸子里闪出阴测测的鬼气,“本世子正奉旨跟詹四姑娘聊天,她是我未来的世子妃,怎么,也碍着平乐郡主赏灯的心情了?”
平乐郡主认出眼前的人是禾晏,心脏吓得突突乱跳。她是郡主,面上自不可表现出恐惧,咬着下唇强忍着,表现出一派镇定自若的状态。
“原来是你们俩,我以为……刚才,本郡主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郡主随口的口气可真嚣张,领教了。”禾晏口气温和至极,言语却讽刺到底了。
平乐郡主被激恼了,抖着嗓音骂道:“禾晏,你真把自己当成什么正经世子爷了,你可别忘了你姓什么,我们姓狄的才是正经的皇家人!你别太嚣张了!别以为我怕你!”
“是么?”禾晏笑着向前走一步。平乐郡主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步伐走的还不对,若非后头的随从扶着,她险些自己把自己绊倒了。
禾晏轻笑一声:“郡主还真不怕我!”
“你你你你——”平乐郡主气得指着他,若非下一刻有人叫他,她真的会出口骂人。
“你们倒热闹。”三皇子狄鼎叹了一声。平乐郡主身后的宫女们立即左右散开,分成两排行礼,且在中间给三皇子让出一条宽路来。
狄鼎背着手笑着走过来,站在平乐郡主的身边。“小姑,你又闹什么?”
平乐郡主哼了一声,瞪向禾晏:“你问她。”
狄鼎看眼禾晏冷着的脸,笑着对平乐郡主道:“没什么事儿过去吧,母妃等你猜灯谜呢。”狄鼎说完话,给平乐郡主一个警告的眼神。平乐郡主欲言又止,似乎听了狄鼎的规劝,哼了一声,转身甩着袖子走人了。
等平乐郡主走远了,狄鼎笑着代替平乐郡主和禾晏道歉。清玉在一边看着,还是觉得他笑比不笑丑多了。
狄鼎邀请禾晏去猜灯谜,禾晏摆摆手,表示他没兴趣。
“小舅舅难得参加宫廷灯会,竟不肯赏脸,可惜了。”狄鼎叹了一句,别有意味的看眼清玉,方告辞。
禾晏盯着狄鼎的背影,半晌,突然和清玉道:“平乐郡主是孝王中年得女而来,宠惯了的,任性泼辣,你不必理她的话,权当犬吠吧。”禾晏最后一句话说的很低声,只有清玉依稀可闻。
孝王是先帝的亲弟弟,在京城之中很有影响力。平乐郡主仗着父亲的宠溺,辈分又大,自然横行宫中。作为皇亲血脉,她自然而然的抵触像禾晏、苏瑞珠这样的外戚。
清玉听了禾晏后面那句话,惊讶的看向禾晏,脸上禁不住泛起的微笑。
禾晏犹如星辰的眸子定格在清玉的嘴角,他淡然一笑,突然解释道,“我害的病是气喘。”
清玉笑着点头,再次重复道,“我知道。”
“你知道?”禾晏扬眉,惊讶的问他。他得的什么病除了比较亲近的亲戚知道外,从没告诉过其它人。
“听三哥讲过您的症状,冒昧的猜了猜,八成是这个病。”清玉解释道。
“据我所知,有这种症状的病很多,你不过浅读医书罢了,如何会判定的如此准确。”禾晏反问她。
清玉听了禾晏提到医术,料知他早就调查过自己。而且他似乎对自己平日的爱好行止了如指掌。清玉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怀疑是否是身边的人泄密了,转而又想,凭着永安王府的实力,打听消息根本不须要安插眼线那么费事。
“世子爷自小就有此症状,容我唐突,别的病将坚持不了这么久。”清玉答道。幸好他喜欢听实话,倒省得她费劲的组织语言了。
禾晏闻言大笑了几声,直夸清玉聪明绝顶。
蓝公公得令又赶了过来,他见世子爷与詹四姑娘相处的十分好,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这下好了,回去和太后娘娘禀报,一准又会得赏钱。
“太后娘娘说时候不早了,请世子爷代为护送詹四姑娘回府。”蓝公公传话道。
禾晏别有意味的看眼蓝公公。蓝公公立即缩脖子,心里默念这主意可不是他出的,绝对是靖远侯夫人出的主意。禾晏笑了下,“嗯”了一声,随后安全护送清玉回了詹府。
一路上十分平静,清玉到了詹府也松口气。她本以为自己有可能会留在皇宫住一夜,看来是太后临时改了主意,少了她不少麻烦,毕竟在规矩那么多的宫里头睡觉肯定不会踏实。
清玉回房后,听说已经休息的老太太起来了。清玉便过去问安,告知她一切安好,老太太才放心的又睡了。
次日,大太太第一时间到了清玉的房间。尽管清玉起的还算早,也没大太太来的早。她尚未洗漱更衣,还披着头发。大太太反倒不介怀,异常亲昵的从暮雪手里接过梳子,慈祥的给清玉梳头。
“倒叫我想起你小时候闹着我给你梳头的情形了,那时候你最喜欢梳盘桓髻。”大太太说着,灵巧的活动着手指,给清玉梳了一个盘桓髻,配以珊瑚、翡翠和金花三种钗头、步摇,越发彰显出清玉那张清灵秀丽的脸。
大太太眯眼笑着,直赞好看。
清玉也笑了笑,弯着眼看着铜镜里的大太太,此情此景倒真像是一对亲母女。
“好孩子,你昨天在宫里头时,太后娘娘可问你镯子的事儿没有?”大太太晾出一副很为清玉担忧的神色。
清玉摇摇头,表示没有。
大太太夸张的拍拍胸口,松一口气,随后笑道:“这就好办了,我昨儿个已经描述好样子,叫工匠加紧制作了。想精致点,就得花些日子。你且忍一忍,回头我便叫人给你送来,一定尽快。”
清玉浅笑着点头,感谢大太太费心。
大太太早听说昨晚是世子爷送她回来的,又笑着打听她和世子爷相处的情形,听过之后十分满意。如果清玉可以完完整整的嫁到王府,而且博得了世子爷的欢心,大太太倒觉得不失为另一种选择。当初是她过于钻牛角尖了,觉得惩罚一个人就是让她过不好。如今她有了另一番的感悟,算计人到惨死又能怎么样。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为己所用,让自己过得最舒坦,这才是正道。
大太太笑眯眯的打量清玉,自从那玉镯碎了之后,她觉得这孩子越加和自己贴心了。
清玉同大太太用过早饭后,一块到了老太太住处,受了大家的询问之后,她方得闲回到自己的屋子。
进屋之后,清玉再三吩咐暮雪道:“那对镯子收好了,至少出嫁前,别让她见着了。”
暮雪谨慎的点头,以前她觉得那对镯子重要,是因为镯子本身贵重外加是御赐之物。如今镯子更重要的,还因它肩负着大太太的阴谋。
上元节后,詹府开始筹备二爷詹祺的聘礼,前一个叶香玉不算是妻,那么詹祺这次也算是第一次娶正室,规格自然要和以往一样,隆重些。詹家倒不缺聘礼的那些玩意儿,再说叶香玉是自己有过错,她丰厚的嫁妆自然留在了詹府,加上叶侯府后来赔礼送来的宝贝,詹家这回算是实打实大赚了一笔,其价值差不多相当詹家所有产业几年的收入了。
老太太嫌弃叶香玉留下的东西碍眼,吩咐二儿媳选一些作为聘礼送出去,余下的便全都变卖出去。
二太太倒觉得把死人的东西弄出去做聘礼有点不吉利,便和老太太建议不如全都给卖了,再置办。
“你这么折腾不够费功夫的,大婚的日子都定了,难道你还想推迟日子不成?”
二太太听老太太暗讽自己浪费时间,也不敢再多言了,点点头应承,心里却不好过。
老太太却不管她怎么想,总之这个办法最快。况且叶侯府的东西都体面,货真价实,送过去,女方那边也会高兴,给詹家长脸面。
二太太没法子依言照办,若在以前她或许会有两句反抗的声音,如今自己底气不足了,就得服软。再说二太太此来商量聘礼事小,重要的是商量女儿詹冰玉待选的事儿。
“今儿个宫里头便会来人,嬷嬷们会带女医先瞧三丫头的情况,随后便有画师绘画像交上去,等月末就会有准信儿。我听说这回皇后娘娘从世家贵女中给皇子们选妃,不单单有太子爷,也有二皇子、三皇子,三皇子选的是正妃和侧妃。”二太太意在强调唯有三皇子选正妃,而太子和二皇子已经大婚了,要选也是添两个侧妃罢了。正妃和侧妃比较起来,自然是正妃更好过些。
老太太看眼二太太,眼神里有种很铁不成钢的气恼。“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该有自知之明,咱们家可不是老太爷在那会子,那般繁盛了。你这个做娘的觉得自己女儿怎么都好,什么都换不来,别人可不这么想。如今凭着咱家的地位,能给你女儿谋个侧妃已经是万幸了。正妃你不必想,肯定不行的,就算是被三皇子的母妃瞧上了,也是个侧妃。同是侧妃,何不选太子,他可是正统嫡出的皇储。”
二太太被老太太贬的臊得慌,虽然她不爱听“不够格”这话,但仔细考虑到现实,她家冰玉确实够不上皇子正妃的地位。侧妃就侧妃罢,比正妻差那么一点点,可好歹地位也不一般。
“国公的爵位传了到第三代了,到瞻礼这就已经是最后一代了。索性他争气,书读的又好,老三也是个聪明厉害的,大房倒不怕什么。倒是你们是二房,叫人操心。这次选妃是难得的机会,你们母女俩一定要提起十二分精神,给我弄妥当了。宫里头的人情不好走,我为了你们可花了大价钱,走了积攒了大半辈子的关系。”
老太太付出这么多,自是希望会有回报。做老人的哪个都希望自家的子子孙孙可以枝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