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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付出这么多,自是希望会有回报。做老人的哪个都希望自家的子子孙孙可以枝繁叶茂,永远昌盛下去。老太太也不例外,她这么拼,也是因她先前从清玉的亲事上找到了灵感。安国公府与其安安分分的平庸下去,倒不如放力一搏。
二太太谨慎聆听了老太太的教训,回去督促女儿冰玉学好规矩。月底,待宫中女医莅临詹府,按规矩检查冰玉身体之后,在冰玉的手腕上点了守宫砂。另有两位教养嬷嬷留下来提点冰玉规矩,跟当初教导清玉形式一般,只不过这回教冰玉的时间更久更细致,毕竟她将来是要嫁给皇族需久住宫中的,要求自然更加苛责一些。
可巧来教导冰玉规矩的嬷嬷之一,便是曾经教过清玉规矩的张嬷嬷。张嬷嬷感恩于清玉上次的解围,特意抽功夫来拜访她,致谢。
“嬷嬷客气了,我当时也没说什么。”清玉笑道。
张嬷嬷仍旧是感激不尽:“宫里头就是这般,自顾自的,谁也不会为别人多说一句话多帮一个忙,姑娘此举已令老奴万分感激了。”
清玉见她坚持,也没必要继续谦虚。笑着点点头,让张嬷嬷坐下。一边请她用茶点,一边和她闲聊起来。说到冰玉学规矩,清玉便顺势问了问情况如何。
“詹家女儿们简直都是奇女子,三姑娘如您当初一般,悟性高,伶俐至极,规矩学得很快。”
清玉笑着点头,眸子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三姐本就不简单的。”
“是啊,老奴在宫里头也有二三十年了,像三姑娘这般沉着懂事的待选少女确实少见,将来必有大出息。”张嬷嬷道。
清玉笑着点头,让张嬷嬷包了许多点心给另一位嬷嬷,才目送她离去。
缪嬷嬷、缪嬷嬷等在一边听着早就觉得稀奇了。俩人互相使了使眼色,最终还是由缪嬷嬷作为代表说话。
“姑娘,三姑娘以前可没那样,容老奴多嘴,她蠢事儿可干过不少。”甚至还私下和二表少爷苏待见面过,能干出这种蠢事的人,怎么会是‘少见的沉稳’。
“人是会变的。”
清玉一手托着下巴,回想近几个月来詹冰玉的变化,确实比以前少言了,行事也沉稳很多。不过上次自己见她的时候,她依旧是以前那副活泼泼的模样,倒叫她忽略了冰玉平常的表现。幸亏刚才张嬷嬷的话提醒了她,不然她短时间内还真可能察觉不到。
论起当初冰玉和四姑娘的关系,冰玉已经在耍心计了。后来她占了四姑娘的身子,有些事情看得自然会比冰玉这个妙龄少女透彻。清玉犹记去年老太太大寿时,自己献过寿礼后,冰玉看自己的眼神,探究之意明显。后来她进宫,带了太后娘娘的赞美和厚礼回来,冰玉看她的神色便更加复杂了。
亲姐妹之间尚有嫉妒,更何况她们有嫡庶之差。清玉倒能理解冰玉的介怀,但她没想到冰玉会变化如此之大。如今听闻张嬷嬷所述,可以断定冰玉是自愿的,而且想一心一意进宫闯出一片天。所以她之前那般称赞太子爷霸气的话,并非是没经过大脑轻而易举的说出来,而是深思熟虑过的……
清玉心中骇然,她险些被冰玉的那种傻傻的状态和话语给蒙蔽了。若是冰玉真如她所想的那般变化,进宫这条路说不定真适合她。如果说冰玉以前尚是个不经事儿的少女,但照着她如今的成长速度,估计再过几年,极有可能会超过了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
说曹操,曹操到。
下午的时候,冰玉便笑嘻嘻的过来找清玉聊天,跟清玉抱怨了许多学规矩的苦事儿。“真不知道宫里头是不是真的那么可怕,稍微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掉脑袋。”冰玉叹道。
“谨言慎行总不会出错。”清玉笑着看她。冰玉连连点头附和,对上了清玉的眸子。清玉没有避开的意思,直接了然的看着她。冰玉微微露出惊讶,移开目光有闪躲之意。她突然有点紧张了,道自己乏了,从清玉跟前逃离了。
路上,冰玉一步一步沉稳的往回走,丫鬟书云、从安等跟随。冰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方命人关好门,面色淡然的看着书云,问她,“我现在怎么样?”
书云笑着打量三姑娘,赞道:“姑娘跟以前真的大不一样了,又沉静又有气质,有股子说不出的美,您真的越来越像四姑娘了。”
冰玉轻笑一声,稳当的坐下,淡淡的抬眼看着书云:“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而且会比她做的更好!”
☆、第七十一章
出了正月之后;冰玉便进宫侍选了。她要在宫中接受半月左右的教诲;需要再次熟悉宫中规矩;熟练掌握所学之礼仪规范。在此期间,女官和教养嬷嬷们也会暗地里考察她待选世家女们的行止作风;表现不良者还要被淘汰。
这回的世家贵女的选拔与普通的选秀不同。选拔的过程会更加柔和简单些,在最终的选拔后;未入选者也不必留在宫中,可回家自行婚配。不过一般在最后一关落选归家的姑娘,因通过了宫中最严格的甄选,反而愈加容易结门好亲事。
冰玉在宫中侍选这几天来;老太太都是数着日子过得,每日必要忧心的念叨四五回。钱用上了;关系也全部动用了;老太太自是希望冰玉可以有最好的造化。不过这选妃的最后一关好要看皇后以及几位妃子们的意见,变数颇大。
老太太坐立不安,二太太更是忧心忡忡,俩人都巴不得早点得到些风声,也比总在家干巴巴的坐着乱猜测强。于是,二太太便有些坐不住了,和老太太商量着再动用一下她的关系,问问口风。老太太犹豫了下,摇头。
二太太知道老太太这关系走的神秘,一时没忍住,便问她到底从哪儿走的关系。“可是求了靖远侯夫人?”
“太后可不管这事儿,这选妃的事儿可是皇后娘娘掌管着,我托的人必然要是正经的皇亲国戚,还得跟皇后娘娘十分要好。只有她的话,皇后娘娘多少都会听进去。”老太太自信道。
“哎呀,母亲,您倒说说是谁?”二太太愈加好奇了。
老太太见她心急,动摇了,嘱咐她不许乱言后,方小声的跟她提是孝王妃。二太太一听说是这位,笑得合不拢嘴,这可是个厉害的人物,她听人说过,这孝王王爷和王妃俩进出皇宫就跟自己家似得。难不得老太太自信,这门子关系够硬。
“不过,我还是担心变数大。谁能保准孝王妃话一出口,皇后娘娘就听呢。唉,咱们就耐着心思再熬两日,快有消息了。”老太太笑道。
早上,老太太因要和二太太商量秘事,把清玉打发了出去。清玉便没有回房,趁着天气转暖的功夫在园子里溜达,却不是乱转,渐渐地挪步子朝二房的方向去了。这些日子她只听说了些二房张罗清玉待选的事儿,倒没怎么见到二爷詹祺。据说上元节那日,詹祺也不过在酒席上露个面,随即就告退了。清玉自从春节那日起,就没见过他,她上元节是在宫里过的,更不可能见着了。
闲来无事,清玉倒想瞧瞧这个詹祺如今是哪番模样。清玉在院外等了会子,不见有什么人出来。她便笑着带人进去,缪嬷嬷打的头阵,问院里有没有人。缪嬷嬷扯着嗓子喊了半天,才见个小丫鬟跑出来,面露恐惧之色,连忙过来行礼,小声问有什么事。
“你家二爷在休息?”清玉问她。
丫鬟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知道算不算歇着,他每日除了吃饭的时候起身,其他时候便一直躺在床上。二爷也不睡,就睁着眼珠子盯着房上头发呆。”
“其它人呢,你们也不劝劝他。”清玉道。
小丫鬟吓得直摇头:“可不敢劝,原来这房里的三个通房,仗着二爷宠爱过,合着伙儿的好心劝二爷,全被二爷打跑了另配人家。二爷非说什么她们瞧不起他,可就着笑了,哪有丫鬟瞧不上爷的。”小丫鬟一脸为难之色。
“行了,你们也小心些就是。”清玉嘱咐小丫鬟一句,抬首往紧闭的正门望了望,没言语,转身带着丫鬟走了。
清玉回屋,叫暮雪取二百两银子过来。银子不够数,就等同金子的量兑出来。清玉把这些价值二百两的东西交给了缪嬷嬷,叫她出去兑换成整的,然后吩咐其道:“你去外头找找那三个被配出去的通房,想必日子不好过,这些钱平分给她们。顺便叫她们也帮我个忙,肯不肯由着她们自愿,你别逼她们。”
缪嬷嬷点头,听了主子的吩咐后,妥善的去处置。
阴历二月十四,乃是詹家大太太王氏的生辰。王氏给外人的印象素来是勤俭仁善的样子,逢生日四十岁也不肯大办,只招了些亲戚朋友摆几桌简单地了事。过生日前,王氏和老太太还就此商量过要不要知会永安王世子。俩人讨论了一上午,最终还是觉得有必要下个帖子告知。不来最好,来了也该以礼相待,热情欢迎。
大太太生辰这日,大太太的娘家王家、叶家、詹仪一家以及靖远侯夫人等等悉数到场,禾晏虽晚了一步,也到了。大家素知王氏不骄奢,多半送的都是图吉利的物件,唯有禾晏送了一尊一尺多高的金佛,金佛祖的手上还手执一串黑佛珠,却不是普通的木珠子,那珠子圆溜溜的闪闪发亮,好似黑色的宝石一般。众人一瞧便知是个稀罕物,向禾晏询问出处。
“这是柔佛国使者进贡的黑宝石。”禾晏回道。
大太太一听说是黑色的宝石,还是京城难找的稀罕物,脸上立时笑开了花,一边叫人收下金佛,一边和禾晏连连道客气。
禾晏态度恭敬地一丝不苟:“您是我未来岳母,理该孝敬您。”
大太太听这话,乐得差点没喘上来气儿。这可是大大的优待,谁不知道永安王世子是个最相处的人物。如今传说中的冷面阎王对自己毕恭毕敬,她自然兴奋至极。大太太满意的笑看清玉,见清玉也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里更舒坦了。果然,那镯子一碎,抓了她把柄,万事如意。
院中央搭了个小戏台,众人吃过筵席,便去瞧戏。大太太特意安排禾晏同詹家几个兄弟一桌,想让他们兄弟们可以好好相处,将来也可不帮互助,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詹祺。
詹祺如今瘦的跟个猴儿差不多,双眼皮凹陷,皮肤微微泛黄,两侧的太阳穴有几个鼓起来红痘,加上他蔫吧的没精神,与他之前英俊潇洒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老太太和大太太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故而戏刚开唱,就叫人带走了詹祺。顶替詹祺的,自不能是詹家庶出,便由叶家二太太的内侄子秦理代之。
詹祀坐在禾晏旁边,捂着脸望天,口里小声嘟囔着:“算你够义气,来参加我母亲生辰。”
禾晏看眼秦理,冷冷的盯着詹祀。
詹祀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那是叶家二太太的内侄子秦理。”
禾晏:“嗯,”
詹祀继续解释:“坐在那桌的是叶家的老二叶林。”
禾晏:“嗯,”
“你都猜出来了,还用我介绍么?”詹祀不满道。
“似乎少一个,戴舒。”禾晏声音平静道。
詹祀惊讶的看着禾晏:“你怎么会知道戴舒?你不是天天在家养病不出门么?”
“耳朵尚且好用。”禾晏眯着眼看眼叶林,转而对詹祀道:“据传戴舒乃是京城第一美男子。”
“诶!?会有这种称号么,谁起的,我怎么不知道,美男子一共排了几名,你说说我排第几?”詹祀因为太吃惊和好奇了,顺势问了一大堆问题,可惜的是禾晏再没理他,一个问题都没回答。
清玉坐在大太太身边看戏,余光扫过禾晏那头,见他和詹祀聊得开,也就安心了;她随即把目光扫向别处,却见叶林防备的转了转眼珠子到处瞧,而后便起身离开那个位置,他走到他母亲叶家二太太秦氏的身边,嘀咕了两句。秦氏别有意的看他一眼,才点头叫他离开。
清玉吩咐春白:“有点冷,去把我手炉取来。”春白得令,点点头匆匆的离开。姜苑听说清玉冷,吓得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到体温正常,才松口气。
“我没事儿。”清玉道她不必太紧张。
姜苑对她眨了眨眼,然后余光扫向宴世子,笑着小声对清玉道:“我见宴世子对你是真用心,送大太太这礼可算是重的。”
清玉淡淡的笑道:“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破费。”清玉说完话,发现那边的叶林回来了,脸色有几分异常。后来,清玉一直注意叶林的动态,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往她母亲秦氏那边瞧,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想向她禀告。
詹家人早得到蓝公公的提点,若是有机会,便多多腾时间给宴世子和清玉相处才好。永安王世子自小薄情冷性,太后娘娘是怕他耽误了传宗接代的重任,所以一再嘱咐詹家这边人也要帮衬着她。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