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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火星溅射,变向抛飞。
“轰隆轰隆——啪——”
一阵巨震之后,铜门裂开一道缝隙,终于被众人合力斩破一个大口。
铜门开裂,光线骤亮。
众人同声呐喊,抢身跃出,方奔出珍阁,又听见前方怒吼声乱成一片,大地震动,抬头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广场前那些个巨大的石兽石鸟,竟然也全部复活了!一个个怒目圆睁,犹如凶神恶煞一般包抄上来,将去路围了个水泄不通!
魔道人临死前的恶咒,竟然远远不止龙虎怪兽一个,而是整个万宝宫所有的灵兽异鸟!
石兽石鸟步步逼近,虎视眈眈,一个个面目狰狞,欲食之而后快。
林仲岳虎眉紧皱,瞥了一眼背后,珍阁铜宫不住抖动,吼声刺耳,龙虎怪兽眼看就要赶来。
他大声疾呼道:“大家一鼓作气,杀出重围方可有条活路!”
“杀!杀!杀!”
群豪齐声高喝,举起兵器蜂拥而上,和石兽石鸟展开了殊死搏杀。
这些石兽石鸟凶悍无比,即使被震断四肢、翅膀,兀自横冲直撞,见人就咬,直到轰然倒地,犹自恶狠狠的瞪着诸人,凶焰烈烈。
大家杀开一条血路,向前冲去。
越往前冲,石兽石鸟越多,遮天蔽日而来,似乎无穷无尽,众人杀得手臂酸麻,依旧杀不退石兽石鸟。
而这时,龙虎怪兽业已冲出珍阁,加入战团,所到之处,哀号顿起,血肉横飞,场面惨烈之极。
不出一盏茶工夫,群豪被逼得挤在一处,周围则是数不尽的怪兽凶鸟。
龙虎怪兽仰头怒哮,声浪滚滚如雷,凭空炸响。
群兽纷纷回应,咆哮声、怪鸣声不绝于耳。
众人双耳鼓膜刺痛,如被千万根细针刺中一般,纷纷掩耳,修为稍浅者甚至不支倒地,来回翻滚,惨嚎声起。
大家面面相觑,一个个面如土色,绝望之心逐渐浮起,缓缓在人群中蔓延。
就在此时,那只耀武扬威的龙虎怪兽突然一阵颤抖,发狂似的在半空中来回扭曲转动,上下翻滚,哀声大作,巨目中闪烁着痛苦的神色。
怪兽凶鸟似乎被感染,一个个惊慌失措,乱叫不已,一片慌乱失控景象。
众人瞠目结舌,莫名其妙。
突然间,龙虎怪兽痛苦的咆哮一声,肚腹上发出撕心裂肺的锐响,逐渐鼓起一个大包。
终于,一阵龙吟声,龙虎怪兽腹部破出一个大洞,紫光闪耀,笔直射出。
“嗖!”
从中跃出一个人,手中一个彩光耀耀的小鼎,流丽万端,将周围照射的如梦如幻,绮丽无比。
众人吃惊的张大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不是被怪兽吞下的段逸鸣吗?他怎么没死,竟然从龙虎怪兽腹中逃生!”
“段师弟!”
“段师兄!”
“小逸哥哥!”
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喜的呼喊声。
段逸鸣虚立半空,回头颔首示意。
龙虎怪兽却好像被抽去了筋一般,望着段逸鸣手中的小鼎,凶目中破天荒的出现惊慌畏惧神色,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哑声响,畏缩不前。
林仲岳见到段逸鸣诡异的从龙虎怪兽腹中钻出,吃惊不小,暗道:“这孩子行事怪异,处处与众不同,他是怎么破腹而出的,难道和手上那只小鼎有关么?”
群雄心中都是一般想法,看到原本桀骜不驯的龙虎怪兽突然犹豫不前,直觉想到十有八九,和段逸鸣手中来历不明的小鼎有关。
乾坤老君等邪魔更是凝神注视着段逸鸣,心中隐约猜出他被恶兽吞下后必有奇遇。
段逸鸣虽说从洪炉宝鼎中学得镇封龙虎怪兽的灵诀,但是面对这狰狞恶兽之时,心中仍禁不住升起一丝惧意,他左手托起洪炉宝鼎,右手握紧紫竹棍,双目盯紧龙虎怪兽。
龙虎怪兽巨目中凶光闪烁,低声咆哮着,腥臭阴风扑面卷舞。
其余石兽石鸟同声相应,目不转睛的瞧着洪炉宝鼎,惊惧、恐慌等神色逐一闪现。
段逸鸣缓缓举起洪炉宝鼎,向前一送。
龙虎怪兽果然吓了一跳,倏地先后退缩,又惊又惧,怒意浮现。
段逸鸣心中惧意大消,这洪炉宝鼎果然具有威慑力,他朗声喝道:“孽障,还不自入宝鼎之中!”
龙虎怪兽突然发出一声震天怪吼,血吻大张,闪电般冲了过来,赤浪扑面,腥风冲卷。
“啊!”惊叫声四起。
段逸鸣大骇,下意识的挥舞紫竹棍,护在胸前,嘴里念道:“卜若巴力,哈曼殊达……”
“砰”的巨响,龙虎怪兽一头将段逸鸣撞得倒飞十余丈,跌落地面,摔得七荤八素。若不是紫竹棍护体,只怕肋骨早就折断几根了。
“咻咻——”
剑气盈空,彩光摇曳。顾研茹、皇甫雅和朱玉郎几乎同时纵起,挥剑刺向龙虎怪兽。
那怪兽怒吼一声,巨尾当空击落。
飓风袭来,如惊涛骇浪,竟然将三人真气打得四散。身不由己的被狂风卷吸,横甩开来。
龙虎怪兽猛地张开血盆大嘴,獠牙森森,长舌翻卷,朝着朱玉郎咬来。
朱玉郎忍不住惊叫一声,朝后倒退,仙剑狂舞,依旧挡不住龙虎怪兽的进袭,赤浪鼓飞,浑身温度剧升,酷热难耐,竟是躲不开烈焰的包围!
千钧一发之际,段逸鸣纵身飞起,高举洪炉宝鼎,大声念道:“西蒙哒单鹿,卡岳封曾……”
说也奇怪,这古怪的灵诀方念出,龙虎怪兽蓦地震骇,满脸恐惧,喉中赫赫连响,如遇克星,厉嚎声中,竟然放开朱玉郎,退之不迭。
石兽石鸟更是惊慌失措,凶焰大消,一个个伏下身子,仰望着洪炉宝鼎,不敢动弹。
朱玉郎惊出一身冷汗,急忙飘身落下,他心中惊疑不已,说道:“段师弟,你——”
段逸鸣一双眼睛牢牢盯紧龙虎怪兽,嘴唇念动,灵诀连续不断。
龙虎怪兽不甘心的大声吼叫,连续冲了几次,到了段逸鸣身前丈余处,又倒退回去。
地面上群雄仰望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心中都为段逸鸣担心,待到后来见段逸鸣安然无恙,喜色浮动,有胆大者开始为段逸鸣呐喊助威。
其实段逸鸣何尝不是心惊胆颤,但是他强行收敛心神,排除杂念,双目平静若水,只顾念动灵诀。
突然间,龙虎怪兽利爪飞舞,一阵绝望的惨叫后,巨硕的身躯竟然开始一寸寸的变小。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段逸鸣感觉手中一轻,就见洪炉宝鼎冉冉升起,彩光耀耀,从中传出一阵钟鼎奏鸣声。上方的圆孔缓缓打开,一道金光笔直射出,照在龙虎怪兽身上。
“嗷——”
嘶声惨叫大作,龙虎怪兽缩小成巴掌大小,惊惧匍匐在地,面容扭曲,身躯瑟瑟发抖,竟是不敢反抗挣扎,只停了片刻工夫,龙虎怪兽被横空吸起,急速投入洪炉宝鼎之中。
周围趴伏的石兽石鸟一阵怪叫,一个个瞬间石化,再次变为石头雕像,蹲伏在石台上,一动不动。
段逸鸣伸手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叫侥幸。
洪炉宝鼎缓缓升起,一阵光华闪耀,没入地宫深处。
突然间,众人脚底一阵震动,地底深处传来沉闷的响声,四周石壁摇晃,出现无数裂隙,裂隙急速蔓延,很快交织一起,密如蛛网。
“轰隆轰隆——”巨响声从身后传来。
众人骇然回头,发现珍阁正在缓缓下沉——不对,众人所在之处也在向下沉去!
“不好,”有人惊叫道,“万宝宫就要沉陷了!”
诸人齐齐惊悚,魔道人元神消散前曾发下恶咒——神鼎解封,灵兽护宫,宝宫沉陷,永堕九幽!
前面一句已经应验,那么眼前这惊人景象,必定是后一句的应验——万宝宫即将沉沦地底九幽绝深之处了!
众人想到这一点,无不动容变色。
就在这时,周围各种建筑纷纷剧晃,尘烟飞溅。
“快离开这里!”
大家不敢迟疑,纷纷跃起,朝万宝宫外疾驰而去。
前面之人冲到甬道口才发现,那里已经倒塌一片,隆隆震响中,砂石飞落,尘土飞扬,通向外界的唯一通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众人惊恐万分,心急如焚,四下乱找。眼见万宝宫一点一点沉没,却束手无策。
段逸鸣心急之下,突然想起花似海交给自己的那张藏宝秘图,急忙拿出来,仔细翻看之下,果然被他找到一个通道,直通地面。
段逸鸣收起秘图,打量一番,指着右侧一块玉璧边的石鸟喊道:“大家随我来,那里有条秘密出口!”
说罢疾驰而去,来到玉璧前,段逸鸣一阵查找,在石鸟颈下的隐密地方找到一个圆状突起,伸手一按。
“轧轧”声响,玉璧上出现一个洞口。
危急关头,大家顾不上许多,随着段逸鸣一头钻进密道,飞一般向前奔去。
地底隆响不绝,倒塌声一阵接着一阵。众人身后尘土飞扬,刚刚通过的甬道竟然也倒塌沉没。
一阵疾驰之后,众人终于冲出密道,来到一座高峰半腰上。
远远望去,前面一大片地域全部沦陷。许久之后,震响声终于减弱。众人眼前赫然出现一个方圆数十里的深谷,深幽无底。大家心中明白,那下面就是万宝宫所在了。
又过了许久,一切终于沉寂……
段逸鸣站在一块突出的巨石上,怔怔的望着远方的深谷,心中竟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花似海一心一意的保护万宝宫不受侵犯,却牵出个困居地底数百年的心性魔变的魔道人。混战之下,令狐天珏固然命丧报应,可是花似海也魂飞渺渺。最后万宝宫再次沉沦,奇珍异宝、荣辱得失,一切都化为乌有,随着山崩地裂而永远隐匿在幽暗无底的地底深处。
回首看时,正邪两道也是损失大半,侥幸逃脱生天者不及当初一半!
轰轰烈烈的鸿蒙仙山一行,最后落得这般结果。
天道不彰,正邪孰胜孰败?
朱玉郎缓缓走近,说道:“段师弟,时辰不早了,师叔命令即刻离开,返回中土。你……”
段逸鸣回过头来,低声说道:“我想拜祭一下花老哥,朱师兄。”
朱玉郎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径自走开。
段逸鸣取出那张藏宝秘图,看了片刻,喃喃说道:“花老哥,这张秘图不应该继续在世间流传,以免再有人来打搅万宝宫的清静,还是毁去得好。你若地下有灵,不会责怪我吧?”
呆呆看了一会,取出火折打着火,点燃藏宝秘图。
淡青色的火苗跳跃舔舐,逐渐蔓延。
山风吹拂,藏宝秘图一点一点的化为灰烬,随风飘散,消失在山峦之间。
段逸鸣看着灰烬消失不见,叹了口气,终于起身离开。
夕阳西下,鸿蒙仙山中晚霞当空,瑰丽奇幻……
第六章断龙辛秘
庐山,万竹谷。
松林岗中,段逸鸣懒懒的坐在山崖边,怔怔的望着天边。白云苍狗,变化万千。
自回到庐山之后,段逸鸣诚惶诚恐,心中内疚惭愧,见到密宗上下,无不恭恭敬敬。
毕竟他漠北一行,与角蟾老祖厮混一处,惹得叶木掌门龙颜大怒,降罪于云宗、密宗闭门思过,连带掌门也自责不已。
而左言、彭衣茱以及长孙傲梅等三人,更是罪加一等,重罚在断龙岩下面壁三个月悔过。
这期间,明悟来过数趟,寒暄之余,隐隐暗示他不得随意外出。
段逸鸣心领神会,哪敢造次,所以一直居住在松林岗中思过,除了每日赶去给云阳子以及云灵子问候外,哪里也不曾涉足。
段逸鸣突然间对周围一切感到无比的陌生,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终日懒洋洋的,连练功也是有气无力的。
明净等几位师兄来过无数次,见他无精打采模样,劝说无效,纷纷摇头。期间云阳子在云灵子的陪同下,来过两次,问起关于此番出行的具体情况,也没有深究。
段逸鸣颇觉奇怪,按说上次漠北之行,自己和角蟾老祖搅在一起,惹得叶木掌门大怒,理应重罚才是。怎么这次返回庐山数月以来,始终风平浪静,并未见到料想中的惩处?
越是这样平安无事,段逸鸣反而心中越是忐忑不安,好几次向师兄们旁敲侧击,他们皆是支支吾吾,所答不着边际。最后索性不再追问,心想事已至此,不管面对什么都要坦然承受。每日倒也逍遥自在、无人管束。
这一日,太阳老高之后,段逸鸣才醒来。
见到木屋外红日高悬,突然想起每日例行的问候还没有去,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出门下岗,直奔万竹谷而来。
拐进竹林,就瞧见明净急匆匆奔过。
段逸鸣叫道:“三师兄。”
明净停足止步,转脸看来,见是段逸鸣,笑道:“是小师弟啊,你这是——”
段逸鸣脸色一红,低声说道:“三师兄,我……我去给师父和云师叔问早。”
“问早?”明净一愣,旋即失笑道:“你睡懒觉了吧?现在可是日上三竿,眼看晌午了。”
段逸鸣尴尬无比,低头说道:“我……我昨晚睡得迟了……”
明净微微一笑,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