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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思考之际,那两名巨灵力士已然大步奔近,同声大喝,丹铁铜锤轰然击出,青光暴涨,怒吼飞舞,如同两只凶兽一般冲来。
彭衣茱飘身而起,清喝道:“段师弟,连手阻敌!长孙师妹,以北斗剑法奇袭!”素手紧捏剑诀,太阿仙剑呼啸而起,凝神放出青鸾鸟,凤鸣清越,拍翅而上。
段逸鸣踏空而起,真气运转,滚滚如浪,顺着经脉流入紫竹棍。顿时间,金光闪耀,龙吟大作,一条金龙跃出,须舞飘扬,双目电光闪烁。
龙凤齐鸣,光华大放,竟是将左右方圆十丈内的范围,照得光亮如昼。
夜空绚烂,寒风狂吼,大山深处回音隆隆,竟似有千百声吟啸同时响起,越来越高亢,透过漫天白雪传开。
索道尽头,阴阳参仙心生寒意,骇然睁大双目。
修道炼气之途,讲究的是器神合一。以意御器,是为上道,神器仙兵固然可遇不可求,如若不能器神合一,不过是一把废铜烂铁,无法发挥其威力。
初成者真气出体,再上者运气成形,而又以运气成龙凤神异之物为尊,若是练到此般境地,已是登堂入室,几窥精微神妙之处了。
而眼前这豆蔻年华的少年男女,竟然运气成龙凤之形,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巨灵力士也是微微一怔,此种怪异景象却是平生闻所未闻,但两人稍一迟疑,便又发力攻来。
刹那间,四件兵器撞击在一起,彩光闪耀飞舞,巨响震耳欲聋。
奇光暴闪,摄魂夺目,青鸾鸟飞射而出,如惊雷闪电,出没在气浪眩光之中。罗裳翻舞,彭衣茱身影翩翩旋飞,在凛冽气柱间巧妙穿跃。
丹铁铜锤冲到身前,立时被青鸾鸟张喙啄散。
段逸鸣衣衫被劲风吹得猎猎狂摆,紫竹棍滚滚翻转,金龙飞天怒吼,悬空俯扑,光芒一闪,长尾闪电般抽打而落,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气浪炸射,如水波般荡漾散开。
左面那名巨灵力士被两道威猛绝伦的力道所逼,呼吸大滞,真气一弱,丹铁铜锤立时被打的翻转飞回,躲闪不及之下,竟被砸中粗壮的手臂。
大吼一声,庞大的身躯被震的连连后退,鲜血飞溅,手臂上一片血肉模糊,骨骼尽碎,软软垂落下来。
他仰天悲吼一声,身体被索道护链所拦,险些跌下深渊。
长孙傲梅乘隙欺身疾入,剑走龙蛇,诡异的曲折穿飞,猛地挥剑朝巨灵力士脑袋刺来。
巨灵力士方遭重创,痛得眼泪直流,看不清楚来敌所攻之处,左臂一抬,丹铁铜锤击出。
但落英仙剑却突然光华尽敛,身影化作一道隐约虚影,躲过敌人的防卫,待巨灵力士察觉不妙,一把闪亮利剑已经出现在眼前,横空劈落。
巨灵力士猝不及防,眼睁睁的看着利剑在身前一闪而过,就觉脖颈一凉,眼前一片血红,鲜血冲天而起,头颅“呼”的飞起,上下分家,偌大的躯体摇摇晃晃几下,终于轰然倒地。
另一名巨灵力士见状大悲,蓦地哀嚎一声,双臂发力抢上,丹铁铜锤“呜呜”激响,对准长孙傲梅急撞而去。
长孙傲梅奇巧玲珑,一击得手,也不冒进,当下脚尖一点,朝后疾退。
就在这时,段逸鸣长啸而落,金龙俯冲迫来,狂风卷掠,万钧之势当头压下!
于此同时,彭衣茱衣袖飞旋,太阿仙剑疾指,青鸾鸟恍若流星一般,挟带着耀眼清辉,轰然怒击而下。
两股力道几乎同时击打在丹铁铜锤之上。“轰隆”剧震之下,丹铁铜锤“呜呜”破空上飞,飞出丈余高时,忽然爆裂,炸为无数碎块,四下乱飞。
而巨灵力士手臂酥麻,虎口胀裂,鲜血直流。身躯被震的乱晃,悲吼滑退。只听得“喳喳”两声,索道承受不住,足下钢板登时断裂,巨灵力士双腿下陷,已然悬空。
急切之间,他双手乱抓乱舞,将护链紧紧抓在手中,身体摇摆,犹如风中落叶一般,身下便是深幽不见底的绝壑。
段逸鸣和彭衣茱同时跃出,紫竹棍、太阿仙剑一左一右击出,巨灵力士悲号一声,身体被打的血肉模糊,真力随之闪电破入,顿时经脉寸断迸裂,五脏六腑尽碎!
他再也承受不住,剧颤吐血,手臂一松,坠下索道,已然毙命。
段逸鸣和彭衣茱落下,齐齐大口喘气,方才惊险一战已耗去两人大半真气。
这一战,惊心动魄,若不是先除去一名巨灵力士,破了对方铁三角合围之势,今日之事只怕难以善了。
天风激荡,雪涛迸射四散。夜空如烟如雾如雨,迷迷蒙蒙,三人傲然挺立在长空索道之上,随风飘荡,衣袂上下翻飞,鼓舞不息,神威凛凛。
索道一边群邪面面相觑,无不惊悚莫名,脸色如土。
阴阳参仙脸色难看至极,惊怒欲狂。
巨灵三力士力大无比,无一不是钢筋铁骨,尤其是手中百炼丹铁铜锤,更是无坚不摧,三人连手,向来所向披靡。原本以为三力士出马,定能手到擒来,将三人拿下,可是这惨烈一战,结果却全然不如所想。
几个不起眼的年轻弟子,竟然在众人眼皮底下,将巨灵三力士斩杀殆尽,而毫发未伤,实在出人意料!
阴阳参仙惊怒交集,面目扭曲,真气逼出,黄袍鼓胀如球,怒火高炽,蓦地仰天狂吼,状如妖魔。
“嗷——”
声如饿狼凶豹,凄厉悠长,旁边诸邪气血翻滚,无不骇然退后。
夜空中飞舞的凶鸟悲呼哀啼,似乎承受不住,数十只羽毛炸裂,一头栽下。其余凶禽仓皇哀鸣,纷纷展翅高飞逃散。
索道另一头,突然人声鼎沸,呼喊声震天响。
段逸鸣回头看去,只见无数人头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将索道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心中大惊,此时前有追兵、后有来敌,不知凡几,而己方三人势单力薄,再加上酣战方毕,真元耗费大半,如何冲得出这重重包围?
阴阳参仙凶目逼视过来,阴恻恻说道:“臭小子,本仙布下天罗地网,看你如何逃得出去?本仙要用你们来血祭开刀,以安慰巨灵三力士在天之灵!”说罢踏上两步,缓缓举起手中长刀,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
一道眩目的碧蓝炽光陡然自长刀上暴射而出,铺天盖地,亮彻天宇。
脚下索道猛然剧烈摆动,起伏如浪,半空中凶禽怪鸟忽而同时大声长鸣,响成一片。
段逸鸣一怔,心头暗觉不妙,此时耳边传来彭衣茱急促娇呼:“老妖想劈断索道!”
话音未落,就听见对面传来阴阳参仙桀桀狂笑:“受死罢!”长刀横空划了道弧线,怒斩而下。
“当啷!”金石激响,火星飞溅。
三人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觉脚下一空,索道带着锐利的风声急速下坠!
“啊!”三人不由自主的发出惊呼声,身体猛然笔直向下急坠。
雪花飞掠,寒风劲吹,不过眨眼工夫,三人身影已变成黑点,越来越小,终于淹没在滔滔狂风暴雪之中。
彤云低垂,遮天盖野,越发显得凝重肃穆,似乎要将山峦压碎。
绝壑之下,雪浪滚滚不休,随风纷扬,深幽不知有多深。光亮散去,整个长白参宫重新又隐入无边黑暗之中。旷野之中,只能听得见风声呜咽,大雪沙沙落地声,万物寂然如灭。
段逸鸣等三人落下索道,直线下坠。
耳边风声激响,雪粒迎面击打,眼睛几乎睁不开来,四肢冰冷如僵,已然结上了一层冰渣。
四周雪雾茫茫,白气飞绕,目力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山势,蜿蜒迤逦,越来越近,绝壁陡崖之上,积雪闪耀着冷冷银光。
段逸鸣被寒风一激,头脑顿时从先前的慌乱惊吓中清醒过来,眼看即将坠下深渊,心头一酸,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暗道:“段逸鸣呀段逸鸣,今日就连老天爷也要和你作对。
“好不容易从归元仙葫中逃了出来,现在却又坠下悬崖,终究还是得要葬身在这雪域荒原。”心中绝望,一股悲凉之意升起。
耳边惊呼骤起,段逸鸣恍惚之中转头寻找,见头顶彭衣茱、长孙傲梅两人也一起坠落,在半空中翻滚旋转,罗衣猎猎,加速疾落。
长孙傲梅惊呼道:“段师兄、段师兄……”一阵狂风吹来,话语渺不可闻。
段逸鸣心头一动,一个念头闪电般掠过脑海:“今日之事,全因自己而起。若不是自己刺激长孙傲梅,使得两怪有机可乘,又何来这一连串的麻烦?连彭师姐也被自己拖了进来,备受连累。
“如此危险关头,自己岂可动了轻生的念头?不可,必须将两人平安送回庐山,否则自己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狂风猎猎,段逸鸣突然察觉,这股劲风竟然是从斜里吹来,三人身躯一阵翻滚,斜斜抛起,身边不远处即是绝壁冰崖,嶙峋怪石犬牙错立,雪浪冲击之下,顿时化作无数雪沫飞散。
段逸鸣低呼一声,福至心灵,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出现,旋即一咬牙,暗道:“不论成功希望能有多大,必须冒险一试。”
想到这里,一股强烈的求生念头自心底忽然涌起,经脉澎湃,丹田中激起一道充沛的灵力,滚滚灌注手臂。
段逸鸣双手一振,向下怒拍,身躯下坠之势立缓,随之横臂一把揽住长孙傲梅。
同时,段逸鸣右手解下龙鳗筋,闪电般上抛,卷住绝壁上突起怪石,顺势靠向冰崖,一边喊道:“彭师姐,顺风势而为,借冰崖缓解下坠之势!”
说话间,身体晃荡,龙鳗筋承受着段逸鸣和长孙傲梅两人体重,猛然拉长,绷的笔直。
段逸鸣用力挽住,只觉手臂酸麻沉重,如悬千斤,只听得“啪”的一声,勾挂的那块冰石顿时折断。
就这电光石火之间,段逸鸣借力靠近冰崖,紫竹棍一点,旋即弹舞而起,接着又抛出龙鳗筋卷住一块冰石,如法泡制。
彭衣茱看着段逸鸣的做法,惊喜讶异,心中恐惧顿时消失大半,当下长吸一口气,索性彻底放松紧绷的神经,四肢舒展,顺着寒风之向闪避,腾挪翻转。
罗衣鼓荡如球,念力凝聚,不时拍出一掌,变化身姿方向,任凭身下雪浪呼卷滔滔,苦苦抵御着寒风狂吹之力,浑身冰冷,气血几欲凝固,勉强盘旋而下,天旋地转,如果不是一股强烈的求生念头支撑,只怕早就被寒风卷走。
长孙傲梅伏在段逸鸣臂弯中,又是紧张又是羞涩,一双手臂不由自主的抱紧段逸鸣,星目微启,喃喃低语道:“段师兄,若是这般,即便死了,梅儿也心甘情愿……”话音未落,峨首已是紧贴在段逸鸣脸颊上。
“梅儿”这两个字含情脉脉,听在段逸鸣耳中,心神一荡,安慰道:“放心好了,咱们死不了的。”
他屏住呼吸,双目圆睁,瞧准机会,迅疾甩出龙鳗筋,身体起落跳跃,在绝壁上滑落,如此十几次之后,折断无数冰石,终于控制住坠势。
他靠近冰崖,奋起全身之力,举起紫竹棍插入冰石中。
紫竹棍应声深深没入,身躯一晃,猛然撞上尖锐冰石,鲜血长流,登时痛不可抑,彷佛肌肤骨骼寸寸碎裂,他强忍剧痛,紧紧曲身护住长孙傲梅,终于稳住身子。
段逸鸣双脚踩在一块突伸而出的巨石上,放下长孙傲梅。眼见彭衣茱从天而降,抖手抛出龙鳗筋,大喝道:“彭师姐,接住龙鳗筋,千万抓牢了!”
彼时彭衣茱已是精疲力竭、真气耗尽之时,经脉几乎冻僵,眼前金星乱飞,身躯随着狂风飘舞,如同汪洋大海之中的一叶小舟一般,随时都有颠覆的可能,此时听到呼声,循声看去,只见茫茫雪浪之中飞来一条细长之物,急忙伸手抓住。
手上一紧,身体随之荡开,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在半空横渡。
龙鳗筋“嗖”的伸展,带着彭衣茱划了道弧线。
突然间,一阵寒风吹来,彭衣茱呼吸堵滞,双手刺痛如刀割,不由自主的放开龙鳗筋。
段逸鸣见状大惊失色,惊道:“彭师姐,小心!”
彭衣茱从高空斜斜飞落,头晕眼花,勉强保持身躯平衡,却觉身体猛地一震,心中认为已然触地,但未等她反应过来,复又飞出。
她吓的心脏“怦怦”乱跳,只道自己难以幸免,哪知过了许久,竟然停了下来,睁开眼一看,不由呆住,脚下竟然是一处广阔的冰原。
原来方才她坠落之地,恰好是绝壁由陡峭变缓为斜坡之处,坠力化解为下冲之力,竟是顺着冰坡一路落到冰原之底,绝处逢生。
此时,一阵悠长的呼啸声,段逸鸣也发现了此点,随即和长孙傲梅一起跃下,顺着冰坡滑落。
三人死里逃生,几乎怀疑是在梦中。
彭衣茱怔怔望着傻呵呵笑着的段逸鸣,欢喜、感激等等诸般神情交织在一起,百感交集,心潮澎湃,樱唇微动,竟是说不出话来。
眼角湿润,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悄然滑落,淌过脸庞,落在衣襟上。
长孙傲梅奔过来,牵住彭衣茱玉手,又惊又喜,说道:“彭师姐,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彭衣茱抿嘴笑道:“梅儿,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