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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
一声激响,漫天剑影之中,一根黑木拐杖闪电般突破,直抵顾研茹胸前。
顾研茹眼睁睁看着黑木拐杖当胸点来,偏偏此时剑招用老,变势不及,脸色不禁大变。
谭出尘心中大急,吐气断喝,仙剑刺来,如若毒蛇一般,刺向东郭姥姥腋下。
东郭姥姥脸色罩霜,冷哼一声,左手手指微曲,簌地弹出一道指气。
“铿!”
金石鸣动,谭出尘只觉仙剑上传来一股巨力,炽热如火,顺着手臂汹汹上冲,瞬息之间,一只右臂便如被烈火焚烧,剧痛锥心刺骨,衣衫焦糊味扑鼻而来,眼看燃烧起来。
他吓了一跳,奋力一挣,勉强避开,手中灼热无比,险些连仙剑也拿捏不住,凝目看去,右手心赫然被烫起几个大水泡。
东郭姥姥说道:“你出招阴损,辱我紫萝谷门风,老身稍稍惩戒你一番。”
刚才谭出尘情急之下,慌不择招,使出的却是一招专对邪魔外道使用的毒辣剑式。
他被东郭姥姥痛斥之后,羞惭不已,加上掌心水泡疼痛难耐,只好退到一边。
东郭姥姥左掌击退谭出尘,右手黑木拐杖却并未停顿,依旧飞快点下。
顾研茹惊慌之下,下意识的举剑格挡,只听一声脆响,仙剑荡开,那根黑黝黝的拐杖已然穿破她护体真气,疾点而来,距离顾研茹酥胸不过三寸之远!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嗖”的疾响,紫气爆开,段逸鸣紫竹棍已告出手。
东郭姥姥立时感觉到侧肋寒气逼来,肌肤竟然一阵生疼。
眨眼间,紫竹棍快逾奔雷,已经距离自身不足尺许;自己若不收手,固然可以将顾研茹点中,但是侧肋必然也会被少年刺中!
这少年攻势竟然如此威猛快捷,出乎东郭姥姥意料。
以她之想,段逸鸣不过十来岁,即便是得到仙瑶门真传,也不会有多深修为,因此并未放在心上。
先时段逸鸣起手招式固然古怪,但她倒也不放在心上,不曾料到,这少年修为大大超出她想象,一招竟有如此威力。
东郭姥姥沉喝道:“来得好!”
她身体如鬼魅般一晃,避开来势,紧接着反手抽出黑木拐杖,转身飞旋斜劈,呼呼风响,带起一股狂飙。
她暗中将功力加到六成,想试试段逸鸣实力究竟。
大殿中风声雷动,潜流激荡,四周巨烛剧烈摇晃,忽明忽灭,火苗横燃,围成一道圆圈,火光相连,煞是奇特。
段逸鸣知道对方修为深不可测,岂敢托大?
他沉气凝臂,手腕一抖,紫竹棍急速弹跳,气浪吞吐。
两件神兵蓬然交撞,火花怒绽!
一股潜力透体而入,段逸鸣登时觉得手臂胀痛欲断,虎口开裂,血丝长流,他心头大惊,急忙以力卸力,一沾即走,真气怒卷奔涌,冲开酥麻血脉。
他昂然跃起,悬空如龙,紫竹棍紫光闪耀,在半空中画过一道弧线,又以雷霆之势怒斩而下,直指东郭姥姥脖颈!
东郭姥姥心中越发惊奇。
这小子修为高的出奇,竟然在自己六成力道猛攻之下毫发未伤,丝毫不见半点阻塞迟缓,转招之间,对方复又狂攻而至,一道凛冽的杀气自紫竹棍中传来,霸烈绝伦。
原来段逸鸣一招试出东郭姥姥修为果真高绝,便提起九成真气袭来。
东郭姥姥感受到段逸鸣身上充沛激荡的真气,面色微变,手掌翻动,黑木拐杖急电般射出,破空声骤然响起,击上紫竹棍。
“当”的声响,段逸鸣却突然一跃而起,紫竹棍旋空卷舞,已然飞上大殿之顶。
东郭姥姥忽觉身前气浪如山,重重迫来,竟然不可抵御,急忙侧身闪躲,心中又惊又奇。
惊的是这小子一身修为深不可测,瞬息之间似乎又增长一成,以自己八成力道,也只是将他兵器震开;奇的是这小子武功怪异,运气行功大异常理,至于其中奥妙在何处,一时也想不出是何种功法,但绝非仙瑶门道行。
不等她想透,段逸鸣忽而急坠而下,紫浪之中蓦地射出一点金光,啸声锐利,劈头盖脸袭来。
原来段逸鸣在东郭姥姥黑木拐杖怒击之下,被震的痛如万针刺体,几乎胀爆,幸好他早有预防,乍遇危险,心意随动,凤舞九天真诀立时运转。
他体内真气引导对方威猛力道轰然流转,集结于左掌,反手拍出,掀起惊涛骇浪。
这股掌气,内中其实蕴含着东郭姥姥之力道,是以锐不可当。
借这一掌之力,段逸鸣直冲殿顶,气冲泥丸,运力解封,断龙金刃怒然出鞘,金光吐浪而出。
他当空绕匝一周,忽地俯冲而下,真气运集,灌注而出,登时奇光掠舞,快逾闪电,直劈东郭姥姥头顶!
东郭姥姥哪里知道段逸鸣得到普世神尼亲授凤舞九天真诀,更不知他以一本不知来踪的《太虚真经》改造十二经络,贯通顺畅,跳跃穿行,大异常人。
眼前金色光芒骤然闪亮,流光溢彩,昂然如蛟龙,摇头摆尾冲下。
段逸鸣当日在南海九凤庵,曾与普世神尼以此招连手击伤一代魔头天狼魔君,他知道惟有使出浑身解数,方可与东郭姥姥一战,是以出手便是倾全力而为。
一股许久未曾出现的警觉蓦地浮起,东郭姥姥暗吸一口真气,聚意凝气,手腕疾抖,黑木拐杖疾舞如风,在身前布下一道屏障。
层层褐色气浪抛出,旋绕缠舞,在半空迅速缠织成一道光幕,护住周身。
“叮叮当当”一阵疾响,清脆如玉珠落盘。
东郭姥姥只觉头顶压力奇重,彷佛一座大山临顶,心中大惊。
这小子怎么会有如此威猛修为?
她深居翠萝宫,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却被逼出一股好胜之心,暗道:“以自己百余年修为,如若压不住一个弱冠少年,若传出去,岂不是被紫门那些人当成笑谈?”
牙一咬,运起浑身真气,意念聚集,丹田之中真气奔流而出,上穿双臂,蓬然涌出!
黑木拐杖通体油黑发亮,逐渐泛起一层光华,弥漫开来。
东郭姥姥冷哼一声,黑木拐杖如有吸力,竟然将断龙金刃吸住。两件兵器头对头抵在一起,力道撞击,气浪嘶声传开。
原来东郭姥姥已看出对方手中兵器必是一件神兵,不愿贸然格击,免得黑木拐杖有失;她吸住段逸鸣兵器,力拼修为,这样对方便有千种怪招,也别想使出。
以自己毕生修为,谅这小子也无法抵挡得住。
段逸鸣发力一抽,断龙金刃却纹丝未动,反倒是真气暗泄,被东郭姥姥乘势越发吸紧,挣脱不得,片刻之间,身体微颤,脸上豆大的汗珠淌落如雨,突然委顿,竟有不支之象。
顾研茹机智绝伦,一眼便看穿东郭姥姥用意,急得直跺脚,银牙咬唇,仙剑直刺,直指东郭姥姥后心。
东郭姥姥岂容她得手?左掌轻拍,大力涌来,将顾研茹震开。
顾研茹只觉气血一滞,血脉翻涌,几乎拿不住仙剑,更无余力再战,脸色蓦地煞白,极是难看。
眼看段逸鸣不支败北,哪里能将东郭姥姥逼得挪动双脚?那自己这一行必是无功而返了。
不过,她此时对任务完成与否反倒不在意了,只求段逸鸣全身而退,千万莫被东郭姥姥伤到,惊急之下,脱口而出:“姥姥,莫伤段师兄!”
东郭姥姥胜券在握,微微一笑,说道:“小子,功力不弱,就此罢手,姥姥不会伤你的。”
段逸鸣眼眸中突然闪过一道冷芒,真力狂灌而下,沉声道:“胜负未定,晚辈未必会输!”
东郭姥姥一怔,就觉黑木拐杖上压力骤重,一浪接着一浪涌来,汹涌澎湃,急忙运劲抵御。
这股力道来势凶猛,层层迭迭,东郭姥姥脸色微动,全力抗拒,想一举将段逸鸣震开。
只要将段逸鸣震开,胜负立定,而以东郭姥姥之功力,段逸鸣绝然不会有能力反败为胜。
顾研茹看在眼中,心中惊急,一颗芳心剧烈跳动,几乎从喉咙中跃出,樱唇微张,紧张的喘不过气来。
段逸鸣突然飘身而起。
东郭姥姥身前压力骤然消失,身体一轻,向前疾步冲出,顿觉不妙,急忙凝力收身,但为时已晚,双脚移动两步。
她蓦然转身看去,却见段逸鸣轻飘飘落下,笑咪咪的瞧着她的双脚。
东郭姥姥马上醒悟。
段逸鸣竟是故意被黑木拐杖吸住,装作不支,使自己放松警惕;随即突然冒险发力,使自己误认为他孤掷一注,凝力欲将他震开。
岂知他便于此时突然收力,使自己移动方位!
顾研茹大喜过望,疾步奔到段逸鸣身前,抓起他手臂问道:“段师兄,你没事罢?”
段逸鸣微微一笑,调皮的说道:“浑身上下毫发未伤,多亏老前辈手下留情。”
说罢上前揖手说道:“多谢姥姥指教!”
东郭姥姥眼芒闪烁,说道:“少侠修为傲视同侪,聪明绝顶,果然不是一般儿郎所能比上,老身自叹不如,这一关你们取胜了。”
段逸鸣说道:“姥姥承让,晚辈不过是使了些小伎俩,请勿见怪。”
东郭姥姥见他得胜不骄,出言婉转,心中好感大生,缓缓道:“少侠不必客气,老身说你胜出,便是胜出。老身观少侠方才以力卸力,引导己用之术,似乎并不是仙瑶门中道法,不知从何学来?”
段逸鸣方才在两相僵持之际,眼看真气衰竭,即将落败之际,突然想起落雁新教的一种移花接木奇法,遂施展开来,不料果真见效,将东郭姥姥充沛真力移开一边,堪堪反败为胜。
即使这般,经脉也为之鼓荡激震,险些胀裂,额头也惊出一层冷汗,暗呼侥幸。
此刻东郭姥姥问来,只道她必然发现其中蹊跷;只是此事不可明说,于是含糊道:“这是晚辈从他人身上学来。”
他转脸看去,正和落雁视线交在一起。
落雁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笑意,微微颔首示意。
东郭姥姥见他言辞闪烁,知他必有难言之隐,也不追问,当下说道:“第二关已过,三位请入后殿,那里面是第三关。此关乃是南黎姥姥亲自把关,请小心。”
说着,看向一边痛得龇牙咧嘴的谭出尘,说道:“你不必进去了,到殿外候着就是。”
言毕,她身形一闪而逝,眨眼之间,已悄然隐没在殿角一侧。
谭出尘脸色难看至极,隐隐有些发青,对顾研茹说道:“顾师妹,你自己小心。”
顾研茹娇声说道:“刚才多谢谭师兄出手相助,你放心等我的好消息罢。”
谭出尘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段逸鸣,昂首退出大殿。
段逸鸣暗暗惊骇,东郭姥姥离开之际所露一手,分明功力已达化臻之境,她的功力尚且如此,那镇守第三关之南黎姥姥,岂不是更加高的出奇?
心中警觉,已随顾研茹穿过殿门,来到后殿之中。
这里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静悄悄的听不到一丝声响。
黑暗中,段逸鸣感到顾研茹紧紧靠近自己,低声说道:“段师兄,南黎姥姥乃是翠萝宫三位执掌之一,据说修为已达化境,只在宫主北昆姥姥之下。”
突然间,跟在背后的落雁蓦地止步,说道:“有人!”
落雁身具许多奇妙道法,感觉自是比一般人敏锐得多,绝不会出错。
段逸鸣停下脚步,默默站立在黑暗中,屏气凝神细察。
果不其然,前方丈许处潜流微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监视己方三人。
这股潜流极其细微,以段逸鸣功力,竟是不能判断出究竟是何物,处在何方。
不久,前方潜流消失无踪,并无任何异样,悄无声息,便连一丝声响也觉察不到,但黑暗中却漫开淡淡寒气,触体生疼,三人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顾研茹不觉有些恐惧。
“段师兄,这后殿之中这么阴冷,莫非有鬼不成?”
段逸鸣缓缓握住她柔荑,示意她冷静些,心中暗道:“既然东郭姥姥说南黎姥姥在这里守关,那她必定是在某个角落不肯现身了……这股森寒之意,即便不是她发出,也必定和她大有关系。”
想到这里,心下坦然,伸手在顾研茹掌心写道:“南黎姥姥想必是在黑暗之中,不必害怕。”
顾研茹胆气一壮,娇声说道:“晚辈顾研茹奉命前来,业已闯过东郭姥姥关口,特来拜见前辈,请前辈现身一见!”
说话之时,耳际青丝微动,似乎掠过一股微风,隐约听到低低一声轻哼。
她霍然转身,眼前依旧漆黑一团,但分明感到极像有人掠过,顿觉毛骨悚然。
段逸鸣等了片刻,不见回音,皱眉一想,取出火褶点燃。
青烟冒起,火光闪烁,便在一瞬间,他赫然看到顾研茹背后附着一个淡淡青影,正待仔细看时,却已消失不见。
蓦地吹来一股阴风,火褶竟从手中飞起,登时熄灭,也不知落到哪里去了。
段逸鸣大惊失色,退后两步,凝力于掌,护住周身经脉。
随之黑暗中传来一个清冷声音:“老身暂且替你们保管火褶。”
声音威严,隐约有一股不容违抗之意。
段逸鸣听到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