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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逸鸣一怔,突然想起乾坤谷之事。
自己是被混沌炎母击伤,又被其吹下地隙火脉,登时打了个激灵,骇道:“如此说来,咱们竟是难以脱困了。”
彭衣茱秀眉微皱,点点头,说道:“混沌炎母出世在即,再不设法阻止,任由其还原复活,天下势必大乱,无数生灵涂炭,流离失所。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就在眼前。”
落雁说道:“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么?”
彭衣茱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办法倒不是没有。但要想实现,比如痴人说梦、天方夜谭,有和没有没什么两样。”
段逸鸣大奇,说道:“彭师姐,你且说说看。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努力,总会解决的。”
彭衣茱一双翦水秋眸望著他,叹了口气,说道:“方才已经探明,那混沌炎母之所以能够再度复活,和这地隙火脉大有关系。
“据唐师祖和公伯师祖所说,混沌炎母潜伏于此,隐匿不出,是因为无法获得所需灵力。此时地隙火脉已开,其间火精外泄,恰是混沌炎母所需,因而还原复活。
“当今之计,唯有封闭地隙火脉,截断混沌炎母补充所需,即可将其重新镇服。
“但若要封闭地隙火脉,必须下潜到其深处方可。可是烈火熊熊,炽烈不可接近,无论谁下去,都会被烧成灰烬。所以说,这个办法和没有办法别无二致。”
段逸鸣大吃一惊,全身立时僵硬。
倒是落雁樱唇便浮起一抹淡淡笑意,脸色镇定若常,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以她之想,若然真的被困在这里,那段大哥便永远不会离开自己。
彼时,石穴外传来一阵大响,惊呼声随之而起。
三人面面相觑,急忙走出石穴,段逸鸣这才看清,原来所在石穴处在地隙火脉上方半壁一根突出的石梁之上。
向下看去,但见石梁下方是深不可测的深壑,万千道紫红火舌高窜,舔噬著石壁,复又重重摔落。
熔岩翻滚,火海蒸腾,暗紫明红的火浪层层翻涌激溅,巨响在地隙之下回荡不绝,妖艳而又恐怖。
此时,群雄正仰面朝上观望,脸上齐齐露出可怖之色。
落雁只看了一眼,失声惊呼,玉手紧紧抓住段逸鸣手臂不放,满脸惊骇。
只见地隙之上,赫然出现一张恐怖绝伦的丑陋面孔,大的出奇,凶目圆睁,冷气森森,令人惊恐欲绝,它就是即将复活的混沌炎母!
腥风唾浪如狂飙冲落,“嘶嘶”锐啸,气浪迭爆。
刹那间地隙之下飞沙走石,众人呼吸不得,摇摇欲坠,连忙向后倒退。
混沌炎母却未再继续前冲,众人知是其身躯尚未完全还原,微微松口气。
但转念之间想到,倘若待在地隙之中,再不想出办法脱困,等到混沌炎母完全还原,诸人性命势必不保,心情复又沉重下来。
人群中回荡著恐惧绝望的气氛,饶是众人平时都是称雄一方的英豪,此时深陷绝境,都不免垂头丧气,士气大衰。
一些年轻弟子从未经历过如此险恶局面,惊悸不定,四下环顾,一个个面露惧色,慌乱不堪,完全失去了往日那份镇定和从容。
若不是有师门长辈压阵,只怕早就失控疯狂。
但明眼人一望即知,这种局面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一旦混沌炎母还原如初,不但诸弟子难以幸免,就连在场所有人物都难逃一死。
熊熊火光照在众人面上,万般表情变换不定,分外的诡异怪诞。
石穴外隆隆巨响不绝,乱石纷纷疾坠而下,忽而猛烈撞击在石壁上,引发更大地响声。
两侧峭壁山崩石落,无数巨石簌簌降落在火脉之中,顷刻间化作一股青烟,消散无踪。
如此一个多时辰之后,巨响才缓缓收歇。
众人伸头看去,却见地隙赫然又变大了一些,蔓延曲折,不知伸向何处。宽逾百丈,立如刀劈斧凿,稍微看久一些便觉头晕目眩,几欲失足跌下。
火脉深壑之下炫光缭绕,吞吐熊熊,无数火浪激溅冲射,宛如火流星一般,光影蒙蒙飞舞。
飞到极高处力竭而滞,层叠坍塌,飘洒消散,似万千道火线缤纷怒放,蔚为壮观,美丽而又狰狞。
热浪蒸腾翻滚,焦糊逼人,众人顿觉胸口憋闷如炸,掩鼻倒退。
突然,有人惊呼道:“那是什么?”
众人皆以为又有什么骇异之事发生,悚然回首望去,齐齐一怔。
却见石梁对面绝壁之上,赫然露出一块歪歪斜斜的怪石,上面放射出蒙蒙碧青光芒,潺若流水。
仔细看时,那青蒙蒙光华却是二十四个大字:九幽黄泉,蛰伏奇瑰。
天地至纯,阴阳收摄。彼物既出,混沌潜踪。
众人乍见此异兆,先是惊讶,继而迷茫,皱眉苦思。
青石上二十四字,从字面上不难理解,大意是说九幽黄泉之下,藏有某种奇妙瑰宝之物。若是以天地之间纯阳纯阴之物,则可以将瑰宝收取。
有了这件瑰宝在手,便可以使混沌潜踪,也就是可以镇服混沌炎母这头天地第一邪物了。
众人悟通之后,欣喜若狂,这下子事情突然出现转机,犹如阴霾梅雨季节,蒙蒙霏雨绵绵许久,某日突在乌云缝隙射出一缕灿烂阳光,众人精神为之一振。
但欢喜转瞬即逝,众人眉头紧锁,脸上喜气登时一扫而空。
这里是地隙火脉,炽热阳刚,大家困守此处,无法脱身,又到哪里去找九幽黄泉?
难不成是让大家死后,到九幽之下去找碧落黄泉?
到那时人都死了,即便找到异宝又有什么用?
再说,何谓天地至纯阴阳之物?又如何收摄异宝?
后八个字语焉不详,只说拥有九幽瑰宝,便可以镇服混沌炎母,但如何镇服,却是茫然不知。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任凭如何绞尽脑汁,也是想不通此中关节,不免有些泄气。
阴仙不耐,瞪著牛眼呼喊道:“狗屁破石头,谁在上面胡划了几个字,故弄玄虚。老娘如今身陷地隙火脉,到哪里去找什么九幽黄泉,分明是捉弄人么!”
气恼之下,凝气于臂,破天斧霍然劈出,狂风怒啸,登时击在那块紫石之上。
轰隆炸响,破天斧如若击中精铜玄铁,火星迸爆,呜呜狂响,登时冲天激飞。
阴仙骇了一跳,忍住胸口翻滚恶意,连连捏动法诀。
破天斧剧颤嗡鸣,斜斜飞起,去势如电,竟是直劈在石壁之上,几乎没入,只留下斧柄露在岩石外面。
阴仙大呼小叫,偏偏破天斧劈中之处,距离众人落脚之处三十余丈,热浪飞卷,却是接近不得。
她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鼓起腮帮子痛骂不已。
众人吃惊不小,阴仙这柄破天斧,乃是以极南之地天降陨石所制,坚硬无比。
而这块青石竟能吃得起阴仙全力一击而安然无恙,质地之硬出乎意料。
众人隐隐觉得,这块青石似乎大有来历。
正猜想之间,那块青石却裂开两半,纷纷坠落。
此时,一幕奇景出现了,但见青石断裂面光滑如镜,似乎早就有裂缝,被阴仙破天斧一击,便应声分裂。
此时断面上又有一幅古篆状图形出现,一边烈火熊熊,一边是潺潺流水。
大衍上人注目瞧了片刻,出声道:“此图似有深意,若有所指,以老夫所想,烈火应该就是指眼前火脉了,那流水莫非代表的是九幽黄泉?”
青竹道长点点头,说道:“上人所说不错,此图隐藏在石中,分明是有人有意而为。”
阴仙见心爱兵器破天斧近在眼前,却无法取回,气得暴跳如雷,听到两人说话,大感不耐,喝道:“牛鼻子、臭道士,你们喋喋不休什么,烦死人了。不就是一幅破画么,水火相依,有什么好说的!”
大衍上人见她说话粗鲁,脸色一沉,心道此时大家处境危急,没有必要和她斗气,鼻子里哼了一声,充耳未闻。
却见青竹道长沉思片刻,眼前一亮,惊呼道:“此图中流火黄泉唇齿相依,那是说九幽黄泉就在地隙火脉之旁了!”
众人闻言大惊,这个想法实在有些异想天开,几乎不敢相信。
细细一想,却是大有可能。
此画藏在石中,若不是阴仙无意中击破,也不会被众人所见。
以此看来,当初刻画之人必是有意而为,并不知日后众人会失落此处,因此断无捉弄人之意。
想到此中环节,众人精神陡然一振。
照画中所示,那传说之中,幽深不测的九幽黄泉分明就在附近了。
众人纷纷四下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一些心急之人,甚至驭器飞行搜寻起来。
但此间热浪迫人,不一刻便汗流浃背,胸中憋闷灼烧,真气几乎提不起来,不得不折返回来。
火脉之下,赤浪冲飞,暗红绛紫层层翻涌,妖艳而又绮丽。
沿著地隙放眼望去,只见地隙绵延曲折,不见尽头,哪里有九幽黄泉的踪迹?
众人查找半晌,一无所获,焦虑之下,纷纷怀疑起来,青石上所画莫非只是虚言?
不少人失望至极,失去耐心,纷纷破口大骂,一时间石梁上乱成一片。
青竹道长和大衍上人面面相觑,也对先前猜测怀疑起来。
一边,唐冰兰说道:“公伯师弟,以你之见,九幽黄泉可否真在此处?”
公伯拓沉吟道:“以我想来,在青石上刻画之人似乎并无恶意,否则何必隐藏在石缝之中?唯一的可能便是,九幽黄泉确实就在左近,只不过没有发现而已。
“难道……是因为历经千百年,地隙变化,火脉易位,将九幽黄泉入口淹没了么?”
唐冰兰眉头紧皱,默然不语,公伯拓此言大有可能,沧海桑田,地势变化莫测,当年九幽黄泉此刻也许早就移动位置,不知在哪里了,照这么找下去,恐怕难以发现……”
旁边突然有人冷笑道:“胡说八道。九幽黄泉深幽无底,火脉若能真的将它入口淹没,只怕早就熄灭了,哪能有如此气势?”
说话者一身绿袍,胸口处绣著九颗血红寒星,正是东海鬼马岛岛主鬼马魔尊,以一柄龙虾剪无坚不摧、所向披靡所闻名。
第八章蒙面少女
公伯拓知道鬼马魔尊凶名高炽,素无好感,见他说话毫不客气,心中恼怒,眉尖一挑,冷冷说道:“那依阁下之意,可是找到九幽黄泉的入口了?那就公之于众,让大家瞧瞧。”
鬼马魔尊一滞,应答不上。
公伯拓冷笑道:“地隙火脉千万年来不知易位了无数次,那九幽黄泉想必也随之变化。只有那些愚蠢笨蛋才会刻舟求剑,不啻于大海捞针……”
鬼马魔尊大怒,老脸青紫一片,怒喝道:“老匹夫,你说谁是愚蠢笨蛋?”碧袍卷舞,龙虾剪气芒吞吐,怪目中杀气大作。
公伯拓悠悠说道:“老夫又没有点名是你,著急什么?”
鬼马魔尊气得吹胡子瞪眼,目中凶光大炽,龙虾剪一扬,桀桀怪笑道:
“相好的,咱们手下见真章!”
公伯拓那肯示弱,冷哼一声,仙剑祭起,剑气暴涨,黄澄澄一片,将四周映射的橘黄蒙蒙,劲风潜涌,衣襟猎猎狂舞。
旁边诸人被迫的不住后退,呼吸堵滞。
眼见两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唐冰兰寒声说道:“鬼马魔尊,这里可不是东海,任由你带著虾兵蟹将兴风作浪!哼,大家脚底下的石梁,可吃不住你这龙虾剪一绞。难道非要一齐坠入火脉,被烧的尸骨无存才甘休!”
鬼马魔尊心中大凛,知道唐冰兰所言不虚。自己目下身处险境,石梁下即是深不可测的火脉,如果混战万一震断石梁,那便一齐作了冤死鬼。
再说他也没有必胜把握,便哼了一声,缓缓收起龙虾剪,但一双怪目仍虎视眈眈的瞪著公伯拓。
石梁上混乱一片,正邪两派互相讥讽怒骂,一个个热血上冲,失去了控制。
不多时,便有人互相厮杀起来,彩光爆舞,冲天抛射。
“啊!”一声痛呼响起,有人横飞跌下石梁,笔直坠下火脉赤浪之中,转瞬化作青烟一缕,很快便被火舌吞没。
余下之人见状大悲,群情激愤,呼喝不止,蜂拥而上,竟是混战在一起。
石梁上地方本就不甚宽大,众人这么恶斗,其余人等纷纷闪避,几无立锥之地,不少人只好钻入石穴之中。
段逸鸣护著落雁,缓缓后撤。
突然间,火脉突然一暗,头顶怒吼炸响,正待抬头看时,却听到落雁惊呼道:“段大哥,小心背后!”
潜流涌动,一道碧芒悄无声息,势如毒蛇吐信,朝段逸鸣背心急速刺来。
段逸鸣闻风辨位,身随意动,身躯一闪,但事发突然,躲避已是不及,寒毛陡然竖起。
急切之中,硬生生将背部重穴挪开半寸,反手刺出紫竹棍。
与此同时,身边传来两声娇喝,却是纳云儿和彭衣茱双双欺来,“太阿”、“电羽”同时出鞘,青芒桔光交错冲舞,齐齐撞在那道妖异碧芒之上。
“当啷啷”巨响,来袭之人不防竟遭到如此凛厉反击,虎口震裂,肝胆俱丧,惊骇之下,纤腰一扭,倒翻而回。
血花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