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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紫玄真人见他敢这样对自己说话,脸色一沉,隐怒道:“小子,你的小命可是攥在老夫手心里,要你死便得死!”
段逸鸣厉声大笑,悲愤交加,喝道:“你这伪君子,平日里装模作样,背地里却尽干些丧尽天良的恶事,欺上瞒下,手刃师长,残杀弟子,端的是无恶不作,恶贯满盈!
“小爷不惧你,有种的就将小爷杀了,否则的话,总有一天,小爷会将你碎尸万段,难入轮回!”
紫玄真人被段逸鸣骂得暴跳如雷,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目中精光闪动,喝道:“秋儿,这些人不能留在世上,你去将这些人全部斩了!”
龙砚秋吓了一跳,抬头看到紫玄真人一副凶神恶煞模样,急忙提剑疾步奔上前。
段逸鸣当路而立,怀抱著落雁尸首,怒目圆睁,厉声喝道:“龙砚秋,紫玄真人已经堕入魔道,你难道也是非不分,为虎作伥?”
龙砚秋被他凛然话语所震,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
紫玄真人看在眼中,不由大恼,沉声喝道:“这小子已被师伯击成重伤,那两个小妮子经脉酥软,毫无抵抗能力。对付她们易如反掌,怎么你连他们也收拾不了么?”
龙砚秋见紫玄真人动了真怒,心中惊惧,一咬牙,把心一横,说道:
“段逸鸣,你就认命吧。这里荒凉僻静,埋骨于此可是清静得很,算得上一块风水宝地。”
段逸鸣咬牙切齿,面目扭曲,冷笑道:“龙砚秋,呸!枉我这么多年一直尊称你为龙师兄。真是可笑,堂堂天剑派弟子,竟然是非不分,和妖魔同流合污。连我也感到羞耻!”
龙砚秋被他骂得狗血喷头,脸孔涨的紫红,又是气恼又是尴尬,恼羞成怒,嚷道:“那便怎地?你伶牙利齿,随便你说好了。龙某倒要瞧瞧,一个人死了还怎么威风?”
说罢,龙砚秋真气凝聚,仙剑气芒吞吐,耀耀夺目。
段逸鸣将落雁尸首小心翼翼放下,嘱咐仙儿照看,随后长吸一口气,缓缓举起断龙金刃,对准龙砚秋,嘴角泛起一丝不屑,说道:“段逸鸣倒要瞧瞧,你的功力长进了没有?”
他这话明显带有不屑之意,龙砚秋脸色蓦地通红,羞愤难当,喝道:
“段逸鸣,多说无益,受死吧!”
仙剑呼啸而起,寒风刺骨,杀机如狂。
龙砚秋对段逸鸣本就怀有厌恨之心,此时又被他痛骂,心中气恼,连下重手,仙剑气芒汹汹环飞,如若雷霆万钧落顶。
段逸鸣只接了十余招,伤口被震的再度绽裂,鲜血横流,如万千细针同时疾刺,痛入骨髓。
断龙金刃光芒惨澹,被对方仙剑压得抬不起头来。
龙砚秋有意要折磨他,真气倾灌,仙剑光芒绚丽如虹,左右开弓,纵横飞舞,不住朝对方疾劈猛斩。
段逸鸣每接下一招,便觉手臂酥麻难当,经脉扭曲如绞,面上冷汗长流,步步后退。
他身负重伤,来不及治愈,又使出浑身解数和龙砚秋殊死搏杀,但到底真气耗损太甚,在对方狂风暴雨般进攻之下,难以坚持,被迫的全力防守。
“嗤嗤”连响,段逸鸣衣裳破口纵横,片片飞舞。血珠如雨,四下溅射。
龙砚秋步步紧逼,仙剑如流星罩落,心中得意至极,说道:“姓段的,你不是骨头很硬么?龙某就试试看,究竟能不能敲断它。”念诀捏指,仙剑折转点刺横斩,无一不是钢猛杀招。
段逸鸣胸口气血翻涌。几乎要吐出来。他强忍恶意,沉气压下,长声朗笑。
“人活在世,要的就是有铮铮铁骨。段某虽然不敢自称英雄豪杰,但自问还是有些硬骨头。而你呢?不过是一个软骨头罢了,见风使舵、卑躬曲膝,是非不明、助纣为虐。令人不齿!”
龙砚秋原本以为对方重压之下,会畏惧骇怕,没想到段逸鸣竟是毫不口软,针锋相对,反将自己又冷嘲热讽一阵,心中大怒,手腕翻转,剑招陡然一变,一道寒光雷霆电射,蓦地化为千百道。
段逸鸣眼前刺闪一片,护体真气早已不堪冲击,轰然四散。一道寒气破隙而入,喉头一凉,急忙向后疾退。
原来龙砚秋将他护体真气震散,仙剑长驱直入,直刺他咽喉。
两人一进一退,直被龙砚秋逼的背靠巨石,无路可退。血珠沁出,段逸鸣喉头一痛,剑尖缓缓刺入,心中骇异。但他此时无法抵御,圆睁双目,恨火汹汹。
龙砚秋得意的笑道:“臭小子,你服也不服?”
段逸鸣怒视他片刻,忽地纵声大笑,说道:“姓龙的,你乘人之危,胜之不武。段某不服,一万个不服!”
龙砚秋被他顶撞,脸色如同猪肝,心中恼怒。仙剑向前一送,又刺入少许,寒声说道:“臭小子,你服也罢,不服也罢。总之,你今天栽在我手中,就认命吧!”真气毕集,就欲刺下。
“慢著!”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龙砚秋回头一看,却是妖女沉鱼。
龙砚秋脸色不悦,说道:“你想怎样?”
沉鱼说道:“龙少侠,这小子身中本姑娘火电相思螽,不须你杀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我和他有切肤之恨,不能就这么让他轻易死了,我要好好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如卖我个面子,将这小子交由我处理。”
龙砚秋将信将疑,这妖女邪里邪气,举止诡秘,分明不是正派之人,心下踌躇难决,转目看向紫玄真人。
紫玄真人微微颔首,龙砚秋便收回仙剑,一把抓起段逸鸣,远远抛过去。
沉鱼看著段逸鸣重重摔倒在地,鼻青脸肿,兀自咬著牙不做一声,啧啧说道:“段少侠,果然是钢筋铁骨,佩服佩服!来来来,本姑娘扶你起来。”
段逸鸣张嘴“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直喷在沉鱼身上,嘶哑著嗓子说道:“妖女,少惺惺作态。段某就是死,也不要你管。”
沉鱼脸色一变,闪过一道怒气,转瞬之间,复又恢复平常,咯咯笑道:
“段少侠,的确有性格。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
沉鱼也不生气,饶有兴趣的瞧著他,蓦地双手掠舞,将他提起来,甩到巨石边。
段逸鸣一头撞上巨石,头破血流,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破口大骂:
“死妖女,你不得好死……”骂声戛然而止,却是被沉鱼撞中穴道,酥麻奇痛,疼得说不出话来。
沉鱼冷笑道:“臭小子,你活的不耐烦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是想死,那就一头撞上石头好了,本姑娘绝不伸手救你。”
段逸鸣一怔,这妖女似乎是有意帮助自己。哼了一声,掉过头去,不看她一眼,挣扎著抬起身,依在巨石上。
那边,龙砚秋已和仙儿斗在一起。
仙儿到底功力弱了些,勉强坚持了三四十招,便失手被制。龙砚秋举起仙剑,便欲刺下。
正在此时,彭衣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拦在仙儿身前。她脸色雪白,说道:“龙师兄,你要杀仙儿,就先将我杀了。”
龙砚秋眉头一皱,说道:“彭师妹,我不会杀你的。”
彭衣茱冷冷笑道:“贵派掌门下令,你敢违背么?”
龙砚秋看著她绝美容颜,心弦大动,心中爱意横生,脱口而出道:“彭师妹,你放心,我会去央求掌门师伯不杀你!茱妹,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你。”
彭衣茱淡淡道:“龙师兄此际执掌我等生杀大权,彭衣茱不敢高攀。”
龙砚秋看著她,脸色忽青忽白,突然一跺脚,转身奔到紫玄真人身边,说道:“掌门师伯,弟子有一事相求。”
紫玄真人一皱眉,说道:“你说。”
龙砚秋壮著胆子说道:“弟子和彭师妹已有婚约,斗胆恳求掌门师伯成全弟子,放过彭师妹一命。”
紫玄真人眯著眼睛,射出刀一般锋利精光,冷冰冰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到我天剑派复兴大计,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秋儿,师伯的话你明白么?”
龙砚秋心中大凛,呆若木鸡。方才之事非同小可,绝对不能传出去,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斩尽杀绝,永绝后患!
紫玄真人见他模样,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说道:“秋儿,师伯很看重你。只要你听我吩咐行事,师伯会传授你师门秘技。等到师伯百年之后,掌门之位便是你的。
“到了那时,你成名天下,名震四海,还怕找不到中意的女子为伴么?
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要为了贪恋美色,而毁了你的锦绣前程。”
龙砚秋低头沉思半晌,终究抵挡不住诱惑,抬头说道:“掌门师伯,我知道该怎么做。”眼中燃烧著狂野的火焰,宛若变了个人似的。
紫玄真人看著他,满意的点点头,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龙砚秋已彻底抛弃心中残存的正气和道义,堕入魔道。
龙砚秋返回,对著彭衣茱说道:“彭师妹,很对不起。恕我不能违逆掌门师伯之命。”顿了顿,说道,“你我已有婚约,那便是我的妻子。你放心,我会厚葬你的。”
彭衣茱惨然一笑,说道:“龙砚秋,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中你?”
心中羞怒后悔,大错已铸,后悔已是来不及了。
她恨自己为什么会那般痴恋于龙砚秋,竟然没有看出他内心竟然藏著这般龌龊不堪的歹毒虚伪。
彭衣茱整个人此刻好似沉到鹅毛不浮的深渊,冰凉刺骨,一片黑暗。
生已无趣,活著还有什么价值?
龙砚秋冷冷说道:“彭师妹,夫命妻从,不要逼我动手。你自裁吧。”
彭衣茱悲声笑道:“是我自己的错,我应该受到惩罚。”
说著,她举起太阿仙剑,闭住美目,泪水流淌而下,一咬牙,便欲对准胸口刺下。
段逸鸣看到,骇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大喊道:“彭师姐!”
彭衣茱浑身一颤,缓缓睁开眼睛,凄然一笑,说道:“段师弟,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不成,我曾经答应他的求婚,此生是不能给你一个承诺。
多谢你这些年来的帮助,若是真的有缘,你我来生再见!”
当此死亡之时,彭衣茱终于抛开一切矜持和自尊,将心中所想明白无误的说出来。
段逸鸣心中又是甜蜜又是伤感,激动、惊喜、永别之痛等诸般感觉纷杂涌入脑海,猛烈炸开,狂猛恣肆,如潮水般汹汹冲击。
这一刻,他竟是从未有过的幸福,能在死亡之前,听到默默相思的女子亲口说出这番话,心中畏惧一扫而空,死有何惧?
龙砚秋看著两人含情脉脉,深情款款,嫉妒之火在体内熊熊燃烧,脸孔扭曲,嘶声喝道:“彭衣茱,不要忘记你当初答应婚约之事!你生是龙家人,死是龙家鬼。这辈子你是我的,是我的!”
彭衣茱面无表情,涩然说道:“不错,当初是我亲口答应婚约。我的错我会接受惩罚,一死了之。彭衣茱羞愧难当,没有脸见师门长辈。”说罢看了段逸鸣一眼,手掌一翻,举起太阿仙剑便欲刺下。
段逸鸣眦睚俱裂,眼角绽开,痛声大叫道:“彭师姐,不可……”
彭衣茱回眸望著段逸鸣,惨然一笑,说道:“段师弟,师姐明白你的心意。只是今生无福消受。若有来生,有缘再见……”
段逸鸣大声说道:“来生虚无,珍惜今世!彭师姐,他这种小人,龌龊无耻,甘愿堕落,与妖道同流合污,哪里配的上你?你纯洁无瑕,何必拘泥于一句婚约,为他这种人轻生?根本不值得!人生百年,宛如白驹过隙,你若为他守节轻生,名节尽毁,恶名会一直流传!”
彭衣茱心弦大动,隐隐觉得段逸鸣这番话颇有道理。自己真的值得为龙砚秋守节么?
她望著段逸鸣,心中悲苦迷茫,手中仙剑微微颤抖,怎么也刺不下去。
龙砚秋看著彭衣茱,眼神狂乱,听到段逸鸣叫声,一股无名怨怒之气轰然升起,瞬息灌顶!
他转过身来,一步一步走到段逸鸣身前,怒火熊熊,咬牙切齿道:“姓段的,你竟然勾引我妻子!我要亲手杀了你!”
段逸鸣浑身浴血,真气方动,经脉内陡然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痛,狂乱恣肆的真气瞬间岔乱冲撞。
他苦苦坚持,牙齿用力咬著嘴唇,逼视著龙砚秋,毫无惧色。
沉鱼面色一沉,阻拦道:“龙少侠,贵派掌门已答应段逸鸣由我处置。”
龙砚秋面目狰狞,狂怒道:“谁敢拦我,便要他死!”仙剑破空呼啸,直刺而来。
沉鱼脸色一变,酥手一翻,彩光旋舞,一道寒芒跳跃而出,蓬然爆放。
光华闪耀处,沉鱼痛哼一声,被震的直跌出去。
原来紫玄真人老奸巨猾,虽不认识沉鱼,但见她行事诡谲怪异,并不像正道中人;方才为她解穴之时,早已存了戒心,并未全解,而是只解了少许,手脚可以活动,但若一动真气,穴道便会刺痛涣散。
否则以他之城府之深,怎么会随便放了沉鱼?
沉鱼跌倒在地,胸前衣衫凌乱,一块赤红之物赫然露出半截,却是一枚玛瑙玉石。玉石鲜艳夺目,隐隐射出氤氲赤霞,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