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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紫玄真人剧烈抖动,衣袍鼓舞,双目里尽是诧异、痛苦、仇恨、绝望……他双眉痛苦的抽搐着,耳鼻口目之中血丝横流,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紫玄真人几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黑衣人施施然走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老夫便是……」
话语戛然而止,伸手取下脸上面具。
紫玄真人满目骇异,似乎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之事,惊道:「原来是你!果然、果然是你……」双手痉挛的抓住黑衣人胸襟,克制不住的诧异和惊骇。
段逸鸣等人恰好和黑衣人脸背相对,无法看到他的真实面目,心中大是遗憾,众人心中齐齐想道:「此人究竟是谁,怎么会让紫玄真人如此吃惊?」
黑衣人身分必定非同寻常,所以紫玄真人才会如此模样。
众人都有心一窥黑衣人的庐山真面目,但想到此人方才露出的惊世奇功,旋即彻底打消这个妄念。
以己方实力来论,伤的伤、弱的弱,根本没有把握能接得住对方攻击。
段逸鸣瞧着黑衣人的背影,心中蓦地闪过一丝莫名惊悸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想捕捉时却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紫玄真人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惊骇、恐怖、绝望……他口中涌出一滩又一滩的污血,再也说不出话来;眼神灰蒙蒙的,神光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黑衣人一动不动,就这么任由他抓着自己。在诸人看不到的另一侧,眼神中全是不屑和蔑视的意味。
紫玄真人当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他醒悟的太迟了,一丝悔恨的神色从他脸上掠过。蓦地,紫玄真人双手一松,衣袍轰然裂开,鲜血狂喷似箭,直挺挺向后倒下。
一代枭雄就这样毙命!
黑衣人转过身来时,眼光有意无意的朝众人藏身之处扫过。
众人登时觉得压力如山,心跳随时会停止似的。寒意从背后升起,冷汗如浆,顷刻间浸湿衣裳。
四周一片死寂,安静的可怕。
时间似乎在刹那间静止,众人心跳声一次比一次清晰,甚至听得到体内血液流动的细微声响。恶寒缓缓游走周身,直侵筋骨,令人头皮发麻。
所幸黑衣人似乎并未察觉到有人藏匿于此,很快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紫玄真人的尸首后,身影一晃化作青烟,只一瞬间,已然不见踪影。
段逸鸣这才觉得身上压力骤减,长吁一口气,站起身来,大步奔到紫玄真人身边。他仰面躺倒在地,面色扭曲,双目圆睁,残余着一丝惊恐和骇异。
蝶婆婆等人纷纷奔来。
诸人看到这副惨状,心下不由一沉。
那几个紫萝谷弟子早就被吓傻了,只看了一眼,便浑身哆嗦,伏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顾研茹紧紧依偎在蝶婆婆身边,俏脸雪白。
唯有长孙傲梅胆子稍大些,在段逸鸣身后前视。
地面上两具毫无生气的尸首,在这月光下看来更加狰狞可怖,而谁又能相信,今夜之前两人皆是当今世上的绝顶高手,如今却曝尸荒野。
还是蝶婆婆打破沉默,说道:「还是将他们埋了,让他们入土为安。
一死百了,一切恩怨到此为止吧。」
不管怎么说,北昆姥姥还是紫萝谷门下,虽说死有余辜,但若要她把尸首扔下不管,却是不能。她上前从北昆姥姥怀中摸出紫血佩,看到师门至宝完好无损,一颗提起的心终于放下。
段逸鸣知道蝶婆婆此时的心情,当下默默点头,用紫竹棍掘开两个坑,将两人尸首分别放入。
土堆高高堆起,荒凉萧瑟。
蝶婆婆命弟子砍下两段树枝,削成墓碑状,一块刻上紫玄真人的名号,在坟堆上插好。而另一块她本想刻些字,想想又没有什么可写,只简单刻了「党惊鸾之墓」几个字。
当下将木碑插在各自坟堆上,当作个记号,日后也好辨认。
「党惊鸾应该就是北昆姥姥的名字了。」段逸鸣暗暗想道:「真是太可惜了。北昆姥姥若是将精力倾注在紫萝谷上,凭她的修为才智,即使未必能独步江湖,也必定不会在天剑派之下。」
「走吧!」蝶婆婆低沉的声音传来。众人最后望了一眼荒野中的两座坟堆,终于大步离开。
一行人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终于赶回紫萝谷。
方一进入谷口,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扑鼻而入,众人大惊,奔上前去,但见小径两侧尽是死伤弟子,血迹斑斑。
蝶婆婆面色微变,急忙寻了一个尚余一口气的弟子盘问。
那弟子目光游离,认出面前之人,说道:「六长老,快、快!丹琊、丹琊师祖他带人杀进谷去了……」话未说完,头一歪,已然死去。
蝶婆婆心中大惊,说了声:「大家快走!」急匆匆奔入幽谷。
顾研茹知道谷中发生大变,想到重病卧床的母亲,娇呼一声,飞也似的向前奔去。段逸鸣怕她有所闪失,急忙拉着长孙傲梅尾随而入。
一路上皆是倒毙弟子,间或有负伤弟子在呼号哀鸣,触目惊心。而紫萝谷深处,隐约传来呼喝怒叱之声。
众人一路疾奔,前方出现一道山涧,落虹天桥横卧其上。
落虹天桥前,正有数十人厮杀在一起。
元衡真君独立挑战谭无遗和齐风云两人,难分轩轾。
和易大智等人对峙着的却是一个浑身包在衣裳里的矮小之人。
段逸鸣看到落虹天桥上站着一个中年丽人,一袭淡白裙裳,姿容胜雪似落凡仙子,正是顾研茹母亲童婉渲,而丹琊上人站在了另一侧。
顾研茹娇呼道:「娘!」一跃而起,扑进童婉渲怀中。
童婉渲看到顾研茹,美目中浮起一层疼爱之色。
段逸鸣稍稍一顿,也奔了过去,躬身说道:「晚辈见过伯母。」长孙傲梅一直紧紧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童婉渲看着他,微微颔首,说道:「你终于还是来了。」语气中似有欣慰之意。转目看到长孙傲梅,眼前一亮,缓缓说道:「这是谁家的小姑娘,长得可真是水灵。」目光有意无意的扫了段逸鸣一眼。
段逸鸣俊脸马上微微一红,说道:「这位是晚辈师妹。」
童婉渲伸手一撩脸旁散乱长发,目光投向女儿,不经意间似乎微微皱了一下眉。心中暗道:「这小姑娘似乎和这小子关系不一般。」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因为眼下面临的形势不容分心。
丹琊上人望着突然出现的段逸鸣等人,面色阴冷,眼中闪过一道厉芒说道:「童侄女,你若是罢手不管,交出元衡师侄,师叔我定会厚待于你。
从此之后,这落虹天桥之内划为禁地,谁也不得妄入,一切供应照常,另有增加,保证你后半生舒舒服服。」
童婉渲一双秀目丝毫不见变化,只淡淡说道:「多谢丹琊师叔,婉渲一个弱女子,实在承受不起。」
丹琊上人眉毛皱起,说道:「看来童侄女是铁了心要和师叔我作对!」说到我字时特意加重了些。
他知道眼前这个侄女,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但她的修为却不逊于元冕真人,实乃一大劲敌。
童婉渲面色波澜不惊,说道:「婉渲不敢。丹琊师叔只要罢手退出谷去,婉渲权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
藉着两人说话之际,段逸鸣将场中情形尽收眼底。
元衡真君显然伤势并未好转,易大智护卫在他身边。
看来元衡真君等人负伤之后,便逃到童婉渲幽居之地,丹琊上人等人追来却被拦在落虹天桥之外。
正在这时,那个浑身包裹的人朝这里看来,众人都是微微一怔。
段逸鸣认出这两人赫然便是东郭姥姥和南黎姥姥,看来她们出现在这里,是敌非友。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有东郭姥姥加入,丹琊上人更是有恃无恐。
第二章铲除内奸
丹琊上人冷冷说道:「童侄女,师叔好话说尽,希望你考虑清楚!交出元衡师侄,两下相安无事。你有病在身,师叔不想你有什么不测。」这最后一句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童婉渲美目中闪过一丝恼怒,说道:「师叔不要忘了,我大哥还是紫萝谷的掌门。不管是谁,胆敢如此对待我大哥,那便是以下犯上。按照紫萝谷门规,当凌迟处死!」
丹琊上人打了个哈哈,举起手来,遥遥向东一拱,狂笑道:「童侄女,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元衡师侄已不是本门掌门,现在的掌门之尊乃是翠萝宫北昆姥姥,紫血佩在她手上!」
「你错了!」段逸鸣越众而出,沉稳说道:「紫血佩并不在北昆姥姥手中。」
丹琊上人闻声看来,见是段逸鸣,微微一怔,心道:「这臭小子竟然没有死在鬼狐仙掌下?嘿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闯到老夫掌心,算你倒霉!」旋即狞笑道:「你说什么?」
段逸鸣老神在在,丝毫不惧,说道:「我说紫血佩并不在北昆姥姥手上!」
丹琊上人说道:「笑话!紫血佩不在北昆姥姥手上,难道在你这小子手上?」双目阴冷,凶光闪烁,直欲将段逸鸣活吞下去。
段逸鸣毫不畏惧,淡然一笑,说道:「紫血佩乃是紫萝谷镇山之宝,怎么会在段某手中。」看到丹琊上人趾高气扬模样,话锋一转,说道:「不过,紫血佩却是在蝶婆婆前辈手中。」
「什么?」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面面相觑,竟是无几人相信。
丹琊上人怒叱道:「臭小子,满口胡言乱语。紫血佩分明是在掌门北昆姥姥手中,怎么会在蝶婆婆身上?」
段逸鸣也不多说,朝蝶婆婆看去。
蝶婆婆脸色肃然,缓缓走上几步,沉声说道:「紫血佩在此!」手掌举起,多了一件紫气氤氲的淡血玉佩。
众人凝目细看,果然是师门重宝紫血佩!
蝶婆婆大声说道:「凡是紫萝谷弟子,见此紫血佩如见列祖列宗!现在我命令,场中争斗立刻罢手!」
元衡真君一方弟子见紫血佩失而复得,欢呼雀跃。而丹琊上人一方弟子则是面色如土,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丹琊上人、谭无遗以及齐风云等人惊讶万分,紧盯着蝶婆婆手中紫血佩,愣在当场。
紫血佩分明交到北昆姥姥手中,怎么会离奇的出现在蝶婆婆手上!
丹琊上人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之意,疑心大起:「难道北昆姥姥出了什么事?」
蝶婆婆将紫血佩献与元衡真君,元衡真君手持紫血佩,百感交集,顾不上询问如何回事,扬声说道:「此次紫萝谷分裂内讧,乃是个别居心叵测者为之,其余人等属被胁迫服从,只要诚心悔过,当可重返师门!
「但首恶者却是不容宽恕,不论他是什么身分,凡我紫萝谷弟子,人人得而杀之!此举非但无错,反而有功!」
他这话极有道理,眼下紫萝谷内讧几近失控,最紧要之事便是尽快终止,拨乱反正。
再说,这次掳夺掌门阴谋之中,乃是丹琊上人等几名主要人物谋划,余者只是受了煽动和胁迫,此时不宜追究。只要将这几名首要人物擒获,其余人等不足为虑,那么这场危机自会雪消冰融。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丹琊上人一方弟子便有些混乱和动摇。
丹琊上人一见不妙,目中精光闪动,蓦地大喝道:「老夫怎么瞧着这块紫血佩是假的,拿过来让老夫确认一下真伪!」话语未落,身影暴起,急速掠来。双臂疾伸,直朝元衡真君手中紫血佩抢来。
「谁敢对师门至宝不敬?」叱喝声中,两道身影从左右扑上,发力击向丹琊上人。
「砰砰」两声激震,丹琊上人一掌将其中一人击飞,但他也被震的倒退开来,凝目一看,出手攻击自己的赫然便是蝶婆婆和童婉渲两人。
他心中惊怒,森然说道:「蝶婆婆、童侄女,你们胆敢公然犯上!」
童婉渲功力之高,在七大长老中无出其右,便是元冕真人也难说能胜过她。只是她经年积忧成疾,一直幽居落虹崖,很少抛头露面,非常低调。
此时出手,便将丹琊上人逼退,功力之强实在难以预测。
丹琊上人望着童婉渲,目中惊怒交集,脸色阴冷如冰。
童婉渲冷冷说道:「掌门人已经明言在先,不须婉渲多言。」元衡真君此前已经将态度表露无疑,自是不用再缩手缩脚。
顾研茹和段逸鸣奔到蝶婆婆身边,将她搀扶住。
顾研茹急道:「婆婆,你怎么样?」
蝶婆婆被丹琊上人一掌击在胸部,肋骨断了三根,剧痛难忍,脸色煞白,渗出豆大的冷汗,她将喉咙里翻涌的血气硬生生咽下,说道:「不妨事。」
元衡真君沉声说道:「茹儿,蝶婆婆受了伤,搀扶她退下医治。」
顾研茹回头瞧了段逸鸣一眼,犹豫道:「逸哥哥,你……」
段逸鸣笑道:「我留在这里为伯母打个下手。」
他担心童婉渲一个人敌不过丹琊上人,藉故如此说。童婉渲心中明白,朝他微微颔首,眼中似有赞许之意。
丹琊上人怒极而笑,说道:「好,你们这些后辈弟子竟然敢对长者不敬,真是世风日下,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