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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木大师转过脸,将信笺递给下手的水宗首座司凌宇,说道:“司师弟,你给大家念念吧。”
司凌宇缓缓念道:“掌门师兄钧鉴:所命之事进展不太顺利,预计尚需一段时日,请静心等候。唯前几日突闻凶讯,中土迭出惨案,骇人听闻。
“其一,般若寺下寺神秘遭袭,包括上智大师在内共计二十余名惨死,凶手不明;其二,青龙十二连环坞痛遇浩劫,三去其二,几近灭门,盟主被五马分尸而亡;其三,逐花谷谷主重伤,斋心阁焚毁,所收藏镇谷奇宝天星盘被盗,下落不明;其四,紫萝谷唐宇冉长老外出遭袭,遇刺战死。
“另,其余数宗浩劫均在日前发生,死伤无数。目前中土风云变幻,怪事迭出,隐喻不祥之兆。窃以为,魔变显现,风雨将至。唯诸事缠身,无法赶回总门,特急告掌门师兄定夺,以便尽早防范。”
众人闻讯,皆脸色大变,信笺中所提及的门派,无一不是一方显赫名门,威名远扬,如今竟在短短时间内,连续遭袭,死伤惨重,其中任何一件发生,都足以震惊天下,而现在竟然同时发生数件,极不寻常。
莫非真的是蛰伏许久的妖魔蠢蠢欲动了么?
叶木大师双目如电,缓缓从诸人身上扫过,沉声问道:“信中所提诸事,无一不是惊世骇俗,现在竟然一连发生数起,其中必有蹊跷,诸位师弟对此怎么看待?”
水宗首座司凌宇放下信笺,沉吟片刻,说道:“师兄莫非也怀疑是魔踪重现?”
叶木大师微微点头,说道:“自两百年以前,邪魔退守,中土日趋安定,极少有大事发生。时间一久,人心安逸,防范之心渐去。
“但是据我所知,当年邪魔诸派并未善罢甘休,而是隐伏在极其机密之地修炼,厉兵秣马,以图东山再起。经过两百年的修养,极有可能元气复原,蠢蠢欲动。”
云宗首座羽凝霜心中一动,问道:“敢问掌门师兄,云阳子师兄可是奉命外出查询魔踪去了?”
叶木大师点点头,说道:“不错。此事说来话长,各位师弟可曾记得八十年前的道门五派峰会?”
松宗首座林仲岳说道:“掌门师兄说的可是那次巫山聚会?”
叶木大师点点头,说道:“就在那次道门五派峰会上,天剑派寒星道长私下提起一件事,说是在峨嵋山深处绝壑中,偶然发现了无数猛兽干瘪尸首,浑身鲜血尽失,像极了当年凶人天狼魔君的噬血炼气的手段。遍查之下,却一无所获。
“此事过于诡异,为防止他人惊恐,所以按下未在五派峰会上提出,只是各掌门知晓。”
诸人齐齐惊悚,天狼魔君本是当年中土七大凶妖之一,生性凶残冷酷,杀人后必吸食其鲜血,暴餍至极。百余年前,被当时的两大散仙─姑射夫人和南山仙尊联手诛灭在苗疆月海之中,怎么会在几十年后再度出现呢?
雾宗首座南宫明空迷惑不解,问道:“掌门师兄,峨嵋山乃是天剑派基业所在,戒备森严,怎么能被妖人潜伏眼皮底下修炼而茫然不知呢?此事着实离奇古怪。”
叶木大师缓缓说道:“南宫师弟所言,我当时也曾虑及,但是寒星道长言之凿凿,绝非说假,再说此事关系到天剑派一门荣辱,他贵为天剑派掌门,怎么会编排自己的不是呢?”
众人纷纷点头,均觉此言不差,大家互相对视,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邪魔如此胆大妄为,莫非平静许久的中土真的即将大变么?
羽凝霜秀眉微蹙,说道:“掌门师兄,此事后来如何?”
叶木大师说道:“当时因兹事体大,为确证真相,我便派云阳子师弟秘密出山,查访真相。数年之后,终于得到消息,在漠北边陲确有妖人出没,但是势力弱小,不似大奸巨邪之辈。
“后来,云阳子师弟转而寻觅他处,直到年前不久,突然得到消息,说是陕南有妖邪出没,云阳子师弟闻讯前往调查,数月以来,进展极慢,少有消息传回。
“这次传信回总门,涉及诸般怪事,煞是诡异,以我揣测,这些事件似乎有所关联,信中所提及的惨案发生之地,般若寺深居太白山,青龙十八坞向来盘踞在长江水道,逐花谷位于巫山一带,而紫萝谷地处云梦泽,这几处地方相距甚远,若在短时间中发生,想必是妖人有计画的图谋!”
众人讶声四起,心中震惊万分,若真是如此,那么邪魔生变岂不是就在眼前?
南宫明空脸色急变,说道:“掌门师兄,此事非同小可,现在警讯传来,咱们仙瑶门必须马上做出防范对策,绝对不可大意轻敌。”
司凌宇说道:“林师弟所言极是,幸好我仙瑶门远谋深虑,早有打算,自两百年前开门广纳良才,到如今人丁兴旺,后备力量十分充沛,即便是邪魔侵犯,也绝难讨得了便宜去,所以只要我们早有提防,哪怕什么妖魔鬼怪之辈?”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叶木大师环视一周,说道:“话是如此,但是当年邪魔肆孽猖獗之景,想必各位师弟还没有忘却吧?不提其他,仅是与天狼魔君齐名的魔门七大凶妖,气焰之嚣张,绝非浪得虚名。所以大家不可掉以轻心,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诸人大凛,齐齐躬身诺诺。
叶木大师沉吟片刻,说道:“各位回去后,吩咐下去,非有重要事情,尽量不要出山,以防为妖孽所趁。
“另外,林师弟负责总门防御职责,这段时间务必小心行事,加强人手看守各进出关口要道。此事我会吩咐玄机堂配合你做好准备。”
林仲岳恭声答道:“谨遵掌门师兄法旨。”
叶木大师说道:“此间事了,各位师弟就此返回吧。”众人起身施礼之后,纷纷离开。
左言悄悄走进大殿,低声说道:“师父,各位师叔都已经离开了。”
叶木大师沉坐良久,缓缓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言儿,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左言挺起胸膛,说道:“师父,不管是什么邪魔歪道,若是胆敢侵犯仙瑶门,弟子一定以剑诛之,誓死捍卫总门安危。”
叶木大师脸上掠过一丝古怪的神情,说道:“言儿,你这次比试大赛中勇夺桂冠,师父十分高兴。但是遇事尚少,经验欠缺。以后若有机会……”说到这里,叶木大师略为顿了顿,接着说道:“算了,此事以后再说。师父有些劳累,你先下去吧。”
左言微微一怔,觉得师父今日自接到传信以来,心事重重,眉宇间隐约可见淡淡的隐忧。本来想询问两句,此刻见师父面现憔悴,不忍打搅,于是躬身施礼退出,小心翼翼的关好门。
殿外天风激荡,呼啸翻滚,急掠而过。
左言站在观云台高处,回头眺望议事大殿。
往常看上去金碧辉煌的大殿,今天不知怎的,竟有些黯然失色。也许是连日暴风雪影响使然吧……
他甩甩头,缓缓走下楼台,消失在云雾之中。
寒风凛凛,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中又下起了雪,纷纷扬扬,漫空飘舞而落。
远远望去,整个庐山似乎都沉寂在茫茫雪色之下,天边却有一抹鲜红的彤云,分外艳丽怪诞。
第五章兴师问罪
庐山脚下,紫烟镇。
晌午时分,一群身着各色衣饰的人连袂而来,其中有道有俗,还有些僧人,他们当街穿过,一个个气宇轩昂,面色冷肃,直奔山门。
值守山门的弟子见到这么多的人,都有些诧异,当中一个年长者迎下石阶,揖手问道:“这里是仙瑶门,请问各位所来何事?”
其中一个中年短须男子越众而出,朗声说道:“在下紫萝谷元衡,这里有天剑派紫玄真人、太清观青虚道长、般若寺金梵大师等,携带门下徒众前来拜访仙瑶门叶木大师尊驾,烦请通报。”
那弟子瞠目结舌,这些人都是各派的掌门,无一不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平素极难一睹真容,怎么今天突然一下子就来了四位?
他定定神,躬身说道:“各位大师请稍候,弟子马上通报。”说罢吩咐旁边诸位弟子,将四派人等迎进山门茶水款待,自己则飞也似的奔进去上报。
当今神州正道门派十分众多,尤以六派最为出名,分别是峨嵋山天剑派、崂山太清观、南海九凤庵、太白山般若寺、云梦泽紫萝谷以及庐山仙瑶门。
其中南海九凤庵远离大陆,孤悬海外,极少参与中土大事,而般若寺和太清观一佛一道,平素约束弟子门徒清心寡欲,潜心修行,并不多现于江湖,因此说起来,倒是天剑派和紫萝谷威名稍盛,隐隐压过其他诸派。
不多时,叶木大师带领五宗首座及长老急匆匆赶来。
一进门,叶木大师就高声说道:“叶木不知各位尊驾莅临,未能远迎,还望恕罪。”边说边大步走来。
四派掌门互相看了一眼,纷纷起立,各人神色严肃。
青虚道长揖手说道:“无量天尊,贫道有礼了。叶道兄多时不见,依旧风采不凡,犹胜往昔啊。”
他说话时脸色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叶木大师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动,大感疑惑,当下呵呵一笑,转向其他人等说话。
元衡真君、紫玄真人和金梵大师逐一上前见礼,众人嘘寒问暖一番,坐下说话,旁边有侍童奉上香茗。
几位掌门身后的门徒却不似掌门,简单施礼之后,面色冰寒,隐隐含有敌意。
叶木大师心中非常惊讶,仙瑶门和四派加上南海九凤庵,并称当世六大正派,威名显赫,这些后辈弟子有不少都是旧识,平素对自己极为敬重,六派聚会之时,只要远远望见,早就奔过来行礼,怎么今日突如其来,连称呼也似乎十分勉强,真是怪事,他眉头微皱,藉着敬茶的机会,心中急速盘算。
叶木大师放下香茗,笑道:“各位,数日来鄱阳湖一带突降百年不遇的罕见暴雪,通行不便,诸位想必路上多费周章吧?”
此话隐喻双关,庐山一带大雪封山,若是没有大事,没有人会选择此时上山,更何况是四派联合不请而来,气氛怪诞,更是大异往常。
华山元衡真君说道:“大师所说不差,咱们这一路上,确实寒冷湿滑,颇费周折,不过大家一心赶路,也就不以为甚。
“嘿嘿,庐山今年气候突变,与以往大不一样。”他这话似乎相当客气,但语气之间有些阴阳怪气,似乎另有所指。
叶木大师听他话语不善,又觉察到诸派帮众的神色煞是古怪,心中不由一沉。
天剑派紫玄真人开口说道:“叶掌门,入秋以来,中土迭出惨案,不知道贵派是否知道详情?”
叶木大师说道:“仙瑶门虽地处江南一隅,但凡关系中土局势之大事,从来都是不敢马虎。真人所说之事,敝派日前方知,详情还请真人说明。”
紫玄真人淡淡一笑,说道:“贵派尊为神州正道统领,向来行事公正,赏罚严明,令我等诸派十分敬仰。因此闻听诸件惨案之后,不敢久停,我等四派商议之下,决定赶往庐山,和叶掌门一同商量此事。”
叶木大师心中大奇,紫玄真人乃天剑派掌门,行事素来果断坚毅,工于心计,怎地现在有些吞吞吐吐,绕着弯儿说话,让人摸不着边际。
叶木大师心念电转,隐忧徒生,当下朗声笑道:“紫玄道兄言重了,仙瑶门承蒙诸派看重,叶某诚惶诚恐,汗颜不已,咱们五派早结同盟,进退一心,但凡涉及江湖正义,仙瑶门绝不推辞,愿附骥尾,请紫玄道兄明示。”
紫玄真人微微一笑,说道:“叶掌门说得好,有此一言足矣。世人多说叶掌门行事公正无私、刚正不阿,我等素为敬佩。”
般若寺金梵大师站起身来,躬身合掌说道:“叶掌门,月前我般若寺下寺突遭袭击,迦罗堂首座上智师侄率众围追敌寇,不料却被入侵者出杀手击成重伤,胸骨尽断。其余门徒上下共计二十余名四肢皆卸,惨痛哀号致死,凶手逃之夭夭。
“可怜上智师侄拼命逃脱追杀,返回寺中,却因伤势过重而告不治,涅磐西去。什么人和我般若寺有此等深仇大恨?”随即一声佛号,悲声大起。
叶木大师心下黯然,正要说话,元衡真君抢先说道:“十月二十,我紫萝谷一众人有事外出,却被妖人暗算偷袭,众弟子闻讯奋起抵御,唐宇冉长老一马当先,奋勇抗敌。
“岂知敌人实力高的出奇,唐长老力战之下,却被来敌斩断全身经脉,元婴被夺,不幸命丧。紫萝谷上下同仇敌忾,发誓要将凶手缉拿归案,解尸于唐长老墓前,告慰他在天之灵。”
他说到后来,声疾语厉,竟然设下毒誓,大有不达目的绝不甘休之势。
四派诸门徒弟子听到这里,群情激愤,目中泪光闪动,有些关系深厚者已呜咽出声,响成一片。
叶木大师心下戚戚,安慰道:“两位掌门请节哀顺变,叶木代表仙瑶门上下向两位致哀。”
说罢起身微微一欠,身后诸首座及长老弟子纷纷垂目哀悼。
金梵大师合掌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