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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彭淡笑道:“花兄,你不必给我宽心,我自己的事我最清楚。咱们谷中布置得那些机关,估计也挡不了多长时间,令狐师兄迟早会破解的。
“眼下时间无多,趁著令狐师兄还没有攻进来,烦劳花兄将往事说给小哥听。反正咱们两个老骨头,也守了五百年之久,总不能让它同咱们带到棺材里面去吧?!”
花似海叹口气,沉默半晌,说道:“小哥既是故人之后,老夫不妨将事情原委说个明白。”
段逸鸣站直身体,垂首恭听。
花似海暗暗点头,说道:“小哥听老夫讲个故事。五百多年前,太行山中有三个童子自小一起长大,心性相近,结为金兰,发誓此生不离,相随至老。
“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他们一起投入一个修真门派之下,共同修炼上乘仙家道法,以求永生不死。”
葛彭说道:“白日飞升,得道成仙,是无数修真者梦寐以求的结局,可是仙道缥缈,真的有人可以达到么?”
段逸鸣说道:“两位老前辈眼下已经五百余岁,望之仍若五、六十岁之人,精神矍铄,一派仙风道骨,除彭祖之外,这世上只怕再无人可以比拟吧?晚辈羡慕还来不及呢。”
葛彭瞧了他一眼,神色颇为古怪,欲言又止。
花似海苦笑道:“小哥有所不知。我们虽然较之凡俗之人多活了一些年月,可是其中的酸甜苦辣,却又是外人所不能想像的。”
他略微顿了顿,接着说道:“那三个童子自修炼仙家道法之后,割断万丈红尘一切俗务,专心修道。他们的师父也是一代奇人,聪明绝顶,什么天文地理、易经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等等,无所不精、无所不通。
“他们见识了诸般神通之后,仰慕之极,更是尽心尽力的侍奉师父,想方设法讨得师父的欢心,以便传授个长生不老之术。
“可是,当时这位奇人已经收了数十名弟子,无一不是天资聪颖,罕世奇才。大家都是一般心思,都想搏得师父的恩宠,学到些仙家道法。
“如此这般,彼此之间的竞争十分激烈,虽然没有刀光剑影,但是互相猜疑乃至倾轧,却是不争的事实。”
段逸鸣心中诧异,问道:“弟子们彼此猜疑、倾轧,难道他们的师父就不加干涉,置之不理么?”
葛彭说道:“那师父何等聪明,怎会看不出来?只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小哥有所不知,这位奇人,生性酷爱收集普天之下的各种珍奇古玩、名人字画、奇门秘笈,以及民间各种失传秘方等等,全部保存在秘密处所。
“时间一久,竟被他收集了无数奇珍异宝,再也存放不下。于是那师父就又建了几座行宫,将各种宝贝分门别类,加以珍藏,门下诸多弟子也按照各自喜好不同,分别安排到各个行宫负责看管。
“那三个童子因为酷爱灵丹妙药,于是被分配看管一些医药类的秘笈。如此一来,众弟子各有职责,各自潜心钻研,彼此之间的接触也大大减少,纠纷之事也随之减少。”
段逸鸣心中折服,不由赞叹曰:“这位奇人行事怪异,的确与众不同。”
花似海神色转黯,面容上乌云密布,说道:“小哥此话若是当时说出来,恐怕所有人都会赞同的。可是现在看来,那师父这么做却是大错特错了。”
段逸鸣错愕万分,问道:“老前辈,此话怎讲?”
花似海说道:“开始时,这些弟子的确十分卖力,都想证明自己能力有所出众。那师父也不时到各处行宫察看,看到弟子们尽心尽责的保管、钻研自己耗尽一生心血收集而来的宝贝,心中大慰。
“不久之后,师父专心致志的研究久已失传的孤本秘笈,逐渐很少出宫检查。众弟子新鲜劲一过,旧态复燃,疑心师父偏袒其他弟子,又开始互相争夺。偏偏又在此时,有人传出话来,说是师父身染重病,日渐虚弱,不久即将仙逝。
“此言一出,众弟子哗然,大变从此逐渐浮上水面,转暗为明。大家纷纷拉拢师父身边伺候之人,重金贿赂,以便通风报信,掌握师父动向。可惜师父身体虚弱,头脑蒙蔽,于宫外异变毫无察觉。
“而那三个兄弟一心只想延年益寿,并未想到能够长生不老,因此没有加入其他弟子们的争夺之中,反而藉机研制了几种灵丹进献给师父,企求师父早日康复。
“可是好景不长,该发生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他长叹了一口气,停顿不言。
葛彭接口道:“不久之后,终于有师兄前来引诱三兄弟。说是以延年益寿之奇果相赠,并有有不世医术之术传授,学之不仅可以贯通古今,更可能长生不老,条件是帮助他们,挫败其他弟子,助师父早日康复。
“在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下,三兄弟怦然心动,禁不住诱惑,终于应允。此后师兄们纷纷拉帮结派,各自为政,为争夺师父羽化之后的衣钵,斗的不可开交,几达白热化之势。
“而此时师父的病况也逐渐加重,眼见离仙逝不远了。终于有一天,师父到了弥留之际。他召集所有弟子,聚集在寝宫中,准备宣布接任掌门一事。就在此时,大变终于发生了。
“以大弟子为首的一派,借口师父所命,竟欲对其他与会的师弟们进行拘禁。众师弟纷纷起来反抗,大家当着奄奄一息的师父之面,就此展开殊死搏杀。
“杀戮场面惨烈,不时有弟子被杀死,哀嚎声、惨呼声响彻整个寝宫。哎!这哪里是修真弟子,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一群贪婪的牛鬼蛇神,上演着最卑鄙无耻的争斗。”他语音凝噎,再也说不下去了。
段逸鸣听到这里,隐隐有所明白。问道:“那三个兄弟呢?”
花似海说道:“三兄弟见到师兄们状若疯魔,几乎全部失去了理智,幡然醒悟,明白自己被人利用,心中既惊又悔,准备退出争斗,于是悄悄退出寝宫。
“就在此时,突变又起─整个寝宫毫无预警的塌陷,将所有弟子埋入地底。只有那三兄弟侥幸不死,奋力挖出一条地道。逃脱生天之后,三兄弟站在废墟之前,惶恐无计。
“恰于此时,天降暴雨,一连五天,引发了山洪爆发。山洪原本也不是罕见之事,不知怎地,那次洪水突然改道,滚滚袭来,将一切都埋没在地底深处,从此不见天日,三兄弟只好返回行宫。
“此时突然出现一群神秘的蒙面人,蜂拥前来趁火打劫,将所有行宫之中的宝贝抢劫一空,拿不走的就地捣毁,临走之际,还将各行宫举火焚烧,毁之一炬。三兄弟见机的早,匆匆收拾一番,仓皇逃出,隐于深山。
“自那以后,为防止被人发现,三兄弟很少出山,只是每隔二十年返回老家探望父母兄妹。如此又过了几十年,三人家中长辈兄妹全部过世,此后索性闭门不出。
“三人饮清泉、摘野果、研习医术、炼制仙丹;闲时吟诗作画、听涛品茶,倒也逍遥自在,如闲云野鹤,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如此恬淡悠闲,五百年过去了。他们以为真的可以长生不老,永无羽化之期。可是苍天似乎有意惩罚他们,奇祸不期而至……”
段逸鸣听的好奇心大起,急忙问道:“这三人已如地仙之流,还会有什么祸事吗?”
花似海面色一片阴霾,说道:“三人隐居深山,修身养性,不食人间烟火,的确比凡俗之人长寿了些。可是他们终究是人,不能逆天而行。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们也逐渐苍老了,尽管面貌依旧维持着壮年时的模样,但是体内脏器机能却逐渐衰老。
“他们害怕之余,想尽各种办法来化解,修行奇门道术、吞服仙丹灵药;可是这一切也只是延缓了衰老速度,并无法从根本上扭转日渐衰竭之势。三人终于明白,所谓的长生不老、羽化飞升,恐怕今生是没有指望了。”
“五百年之后,三人之中的大哥终于大限来临、坐化而去,剩余的两人默察之下,发觉余日无多,不久后也会追随大哥仙去。
“失望之余,两人心灰意冷,再无心钻研什么医术及炼丹铸鼎,可是,他们却不想让从师门带出的珍贵秘笈从此埋没深山,从世间消失。
“于是两人商议之下,决定重返世间,在子孙后嗣之中寻觅资质上佳的可造之才加以传授,也好将师门绝学延续下去。
“哪知数百年未履人世,他们家族的香火已然中落,仅存的几宗香火也是人丁凋零、穷困潦倒,后代又资质平平,难堪大任。
“失望之余,两人只好传授了些简单的吐纳之术,以求子孙可以延年益寿,另外也转送些古玩字画,接济他们。哪知后辈无心上进,将所送字画等物全部变卖。
“这其中,有些是当年万宝宫收藏之物,出售之后,竟然被人察觉有异。有人暗中查访,终于探出其中隐秘,胁迫后代供出三位先祖之事。魔踪出现,三老无法再回故园,只好重返深山。
“可是邪魔贼心不死,一路追踪而来,终于被他们找到三人隐居之地。只是我们怎么也没有料到,竟会是令狐师兄找到这里的。当年万宝宫沉沦,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也逃了出来。”
花似海说到这里,惨笑道:“小哥,实不相瞒,故事中的兄弟三人,就是老夫和葛兄,以及已经物化的万兄。”
段逸鸣吃惊不小,心念电转。联想到南海九凤庵暗中追查之事,竟和花似海所说极为相似,莫非,眼前两位老前辈,就是她们苦苦寻找的人?思前想后,越发觉得大为可能。
他迟疑的问道:“花老前辈,贵师是否就是五百年前富甲一方的魔道人?”
葛彭听到这句话,猛然睁大眼睛,说道:“不错,师父他老人家性情率真,一生行事随心所欲,非正非邪,也魔也道。没想到过去数百年了,还会有人记得他老人家的名讳。”
花似海点点头,正欲说话。突然间光镜一阵波动,令狐天珏赫然出现在石壁之前!三人大惊失色,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令狐天珏手中拿着一个圆筒状物,不住扫描着石壁。一边掐指默算,前后丈量着什么似的。
葛彭定睛一看,面现讶色,续而震骇。颤声说道:“盘古雷筒!”
花似海浑身一震,细细瞧了片刻,惊道:“果然是盘古雷筒。”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血色全无,心中同时升起一个相同的念头:盘古雷筒乃当年师门奇宝,据传是盘古开天辟地时,为炸开混沌虚气所炼制的火器,可以移山倒海,十分威猛霸道。
魔道人无意间得到之后,视若至宝,一直收在隐秘之地。孰料此后大变突生,整个万宝宫沉沦下陷,盘古雷筒也随之消失不见。令狐天珏身带雷筒,显然暗中窥探甚久,不知道如何窃得奇宝?
光屏上,令狐天珏丈量一番,立定在石壁前,传声说道:“葛师弟,你就不要躲了。师兄我已经找出门户,若是你们再躲避不出,师兄我只好炸开石壁,请你们出来。”
葛彭怒极,大骂道:“亏你还是万宝宫的入室弟子,怎么手段如此恶毒?”
令狐天珏“哈哈”大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师兄我当年见机的早,提前一步离开,凭着盘古雷筒的威力,才炸开一条生路,逃了出来。若不是如此,咱们师兄弟今天怎么可能再度相逢?”
花似海惊喝道:“盘古雷筒是师父珍藏至宝,向来极少外露。你是怎么得到手的?”
令狐天珏一怔,“桀桀”笑道:“原来是花师弟啊,多年不见,贵体可否安康啊?”
花似海“呸”了一口,喝道:“你总不会是强取豪夺而来的吧?”
令狐天珏脸色微变,阴笑道:“事到如今,师兄我也不隐瞒你们,这盘古雷筒的确是随手取来的。嘿嘿,万宝宫宝贝无数,三十多个师兄弟哪个不眼红、不想据为己有?花师弟,你敢说当年你们一点也不心动吗?”
花似海一时语噎,说不出话来。
令狐天珏久久不闻石壁中传出话来,阴阴一笑,举手一挥,手下众人潮水般后退,远离石壁。
令狐天珏举起盘古雷筒,对准石壁,沉沉说道:“葛、花二位师弟,我数十下,你们再不出来,休怪师兄我下杀手了。一、二……”
冷笑传入,三人如落寒窖,全身鸡皮疙瘩泛起。段逸鸣虽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禁有些发怵。
葛彭和花似海知道这位令狐天珏师兄手段阴毒厉害,当年在万宝宫中位列四师兄,狡计百出、七巧玲珑,深谙笼络之术;笑里藏刀、进谗中伤,无所不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众弟子都十分忌惮他,私下里送他一个绰号“笑面狐”。花似海骇道:“葛兄,令狐这厮丧心病狂,竟欲炸开咱们托体之所,这可如何是好?”他急得团团转,束手无策。
葛彭凝眉想了片刻,说道:“花兄不用怕。甬道中那三块石闸,块块重逾万斤,厚达五尺,若是放下,谅他也炸不开。再说还有─”
话音未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