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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见背的早,留下我和小妹相依为命。我这当哥的,总不能贪图一时富贵,而让他人背后里耻笑。再说终身大事,怎么也得听听小妹自己的意愿。”
舅娘抬高声音吵道:“这会儿说什么怕人耻笑?当初你那死鬼妹妹逃婚远走,人家李大官人派人滋事,当时你怎么吓得不敢放屁?要不是老娘父母看在亲家面子上,出面调停,只怕你这会儿把不住,也钻到什么深山老沟里不出来,还能安安稳稳的睡在这里?”
舅舅气的浑身发抖,说道:“你……”
“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舅娘声音越发响亮。
舅舅压低声音求道:“小声点,别让左邻右舍听到了。”
舅娘继续谩骂半天,小逸实在听不下去,匆匆返回房屋,捂着被子痛哭失声。
天一亮,他擦干眼泪,装出不知道的样子。
很快的,小逸被舅舅安排到自己的小商号里做事,小逸尽心尽力,凡事认真负责。
即便如此,还是不时的被舅娘训斥,埋怨他做事不好,有时甚至当着舅舅的面数落小逸,舅舅看在眼里,无可奈何。只要不是太过分,往往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过多久,舅舅出门前往扬州经商。临行前,他来到小逸屋中,抱着小逸久久不语,最后说道:“小逸,舅舅要出门经商。你……你得自己照顾自己,对你舅娘客气些,不要惹她生气。”
小逸心中难受,仰头说道:“舅舅,小逸想随你出门做生意。”
舅舅摇摇头,说道:“不行,你还太小,先在商号里帮忙吧。等过上四、五年大一些,舅舅就带你出去经商。”
“舅舅。”小逸抱紧舅舅,清泪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
舅舅看着他,满脸都是爱怜,还有一层忧郁担心神色。
舅舅一走,舅娘就态度大变,整天指派小逸忙个不停。
每天一大早起来,小逸先给两个表哥倒夜壶,接着帮忙打扫居室、做早饭。直到两个表哥上学走后,才能把他们剩余的饭菜吃掉,接着赶到小商号帮忙,就连中午也是和伙计们一起吃饭。
天色渐暗之时,小逸返回家中,又要烧火做饭,清洗衣服,一直忙到大半夜才能入睡。
即使这样,一旦有个闪失,舅娘就会惩罚他,打骂是家常便饭。
“小逸,你这个拖油瓶的,怎么还没有做好?老娘白养活了你!”
舅娘母老虎般的高声大骂不时在头顶炸响,小逸忙不迭的跑动,这种情景屡见不鲜,渐渐地,小逸习以为常。
“死小逸,我的鞋子怎么没有洗?真该打!”
表哥们早已从舅娘身上学会了这一招,只要一有事情,就对小逸呼来喝去。
小逸应声奔来,默不作声,低头忙碌着。
唯一能让小逸感到快乐的事,就是皇甫雅不时来看望他,皇甫琅有空时也会前来转转,一起来探望他。
几人在小商号后面说上一会,小逸都当成莫大的享受,乐上半天。
就这样过去了两年,小逸已经十岁了。
一天午饭过后,商号中的伙计们都去后院休息了。剩下段逸鸣和掌柜两人守在店中。段逸鸣打扫完前庭,见没什么事情,就坐到门口向外张望。
过了一会,远处响起一声喊声:“麻衣神相,解字相面,预知将来身后,推断凶吉福祸││”
随着喊叫声,一个人缓缓从街道远处走来。
段逸鸣抬头望去,只见那人一身麻衣,略显脏污,年纪大约五十余岁,黑面短须,手持一面布旗而来。
此人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似的。
此刻正值晌午,天气十分炎热,街道上行人大多纳凉解暑去了,那相士喊叫半天,见无人问津,看看天色赤炎,缓缓朝小逸所在商号踱来。
那人走到商号门左近,见到段逸鸣,不由得停下脚步紧盯住不放,不多时,眼中奇光闪烁。
段逸鸣颇觉奇怪,好奇的盯住相士上下打量。
相士微微一笑,上前说道:“这位小哥,老朽一路走来,甚是口干舌燥,能否讨一碗水喝?”说话之时,看着段逸鸣肩上的小金,满是诧异。
段逸鸣笑道:“老丈请歇息片刻。”说罢,进去端了一碗水出来。
相士接过碗,一边喝一边闲聊。
小金忽闪着眼睛,警觉地望着相士。
相士问道:“小哥可是这商号伙计?”
段逸鸣神色一暗,低声说道:“我只是在这里学习,帮忙打下手,不是什么伙计。”
相士一愣,旋即问道:“我看小哥天庭饱满、地廓方圆,若是读书博取功名,并非难事,怎么在此商号之中做事,莫非也想从事商贾、聚敛钱财?”
段逸鸣叹口气,缓缓说道:“家中无持,我到这里投奔亲戚,在商号学做事,也好将来有立命之技。”
相士仔细看着段逸鸣,说道:“我观小哥印堂之间黑气缠绕不去,似乎家中曾经劫难,颇多坎坷。”
段逸鸣讶然,奇道:“老丈真能算出将来未知之事?”
相士一捋短须,说道:“老朽不才,当年偶得此技,虽不能说窥探三界、晓知万事,但是以面相人、推测将来过去、凶吉福祸,大致不会出错的。小哥若是有兴趣,老朽就献丑算上一卦。”
段逸鸣羞涩道:“老丈,我没有银子,还是免了吧。”
相士摆摆手说道:“咱们萍水相逢,自是有缘。老朽这一卦,权当感谢赐水之恩。”
段逸鸣说道:“老丈言重了,区区一碗水,何足挂齿?”
相士眼中异彩大胜,微微一笑,说道:“小哥印堂黯淡无光,说明幼年失怙,家中双亲长辈已然过世,再者其间黑气缠绕不去,说明历经磨难,目前仍有不顺之事。
“如若老朽算得不错,应该是小哥的近亲之中,有人恶待于你。”
段逸鸣睁大眼睛,瞠目结舌,半晌才说道:“老丈真是神人也!其实我家本住本县苍灵山,只因双亲和爷爷过世,到这投奔舅舅。
“舅舅长年在外经商忙碌,那舅娘她……她处处刁难于我,我不想让舅舅伤心,所以每日里在商号里学习,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自食其力,不想再看舅娘那副嘴脸。”
相士低声说道:“不知小哥日后有何打算?”
段逸鸣想了想,旋即坚定的说道:“不管如何,我一定要自食其力,好好的活下去。再说,爹娘和爷爷他们过世的甚为蹊跷,我想有朝一日查出元凶,也好为爹娘和爷爷报仇。”
相士沉吟道:“我看小哥宅心仁厚,聪慧绝顶,不妨给你明示一条道路。”
段逸鸣疑惑的问道:“老丈请说。”
相士看看四周无人注意,压低声音说道:“小哥听说过修道门派吗?”
段逸鸣点点头,说道:“曾经听爷爷谈及,说那些修道者通天彻地,求仙证悟,无所不能,无所不精。”
相士颔首说道:“此话虽有些夸张,但大体上不错。修道求仙固然神奇,但是最关键的,还是在于修道者本身的领悟资质以及机缘,二者缺一不可。
“小哥资质已是上上之选,若是用心证道,前途不可限量啊!”说罢,双眼灼灼,紧盯着段逸鸣。
段逸鸣被他说的迷迷糊糊,只知道他的意思是,自己似乎很适合修道,他茫然问道:“天下之大,去哪里修道呢?”
相士说道:“八月十八,庐山下将会有一场盛会,小哥务必赶去,必定会有一番奇缘。”
说罢,他掏出一块物件,递给段逸鸣,说道:“请小哥将这块玉石贴身佩戴,届时自有用处。”
段逸鸣接过一看,原来是一个圆环状淡绿色石头,晶莹剔透,里面隐隐有雾气翻涌,中间用丝索穿过。
就在这时,相士喝完水,说道:“多谢小哥赐水。告辞。”说罢飘然离去,眨眼间已不见踪迹。
段逸鸣暗暗称奇,将玉石佩戴在胸前,贴身放好。
段逸鸣呆呆的想着相士临走时的那番话,陷入沉思。
“小逸哥哥,你在干什么?”
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段逸鸣霍然惊醒,抬头一看,原来是皇甫雅。
他急忙站起,问道:“雅儿,天气这么热,你怎么还出来?”
皇甫雅小嘴一噘,不高兴的说道:“那你是讨厌雅儿来找你了?”
段逸鸣急道:“这是哪里话。我一个人在这里闷得很,你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敢讨厌?”
皇甫雅这才展颜开怀,她向商号里看了看,低声说道:“小逸哥哥,趁晌午没事,咱们去南门土地庙玩去,那里今天庙会,热闹得很。”
段逸鸣犹豫着,说道:“我在做事……”
皇甫雅说道:“你去向掌柜的告个假,就说去去就回来。反正你舅舅是他们的大掌柜,不怕他们不答应。”
段逸鸣也是小孩心性,听说好玩早已按捺不住。转身走进商号,向掌柜的告了个假,两人携手飞奔而去。
县城南门附近有座土地庙,每月逢五、十集会,俗称赶庙会。
今天是六月初五,恰逢庙会,土地庙四周人潮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沿着街面一字排列着许多小摊铺,什么做泥人的、剪纸花的、吹糖球的、彩纸风车、布匹摊等等随处可见。
至于各色小吃更是数不胜数,叫卖声此起彼伏,喧嚣异常。
第八章扫地出门
段逸鸣和皇甫雅来到土地庙,挤进人群。
两人东张西望,看到这么多的新奇玩艺,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眨。
转了一会,皇甫雅直喊叫热,于是找了个树荫坐下歇息,旁边茶座里坐着几个少年,闲聊品茶。
段逸鸣和皇甫雅低声说话,倒也自在。过了一会,茶座里少年的说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听说八月十八庐山下的紫烟镇附近,又要举行选秀大会,到时候咱们也去试试,说不定能被选中。”一个白衣少年说道。
“小马哥,你们家是大户人家,吃喝不愁,去参加选秀大会干什么?”一个青衣少年不解道。
白衣少年瞧瞧四周,凑近诸人,神秘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据说只要参加选秀大会被选中,名列仙长座下,就可以传授上乘道术仙法。到时候呼风唤雨、御空飞行都是随手使来,你说有没有用处?”
一旁的蓝衣少年听得羡慕至极,说道:“世上真有神仙之流?”
“啪”的轻响,白衣少年在蓝衣少年头顶一敲,斜着眼睛取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你那点见识,哪里知道?真是少见多怪。”
“是,是。小马哥你读的书多,交游甚广,当然比我们知道得多。那你就给我们详细说说。”青衣少年说道。
白衣少年环视一圈,见在座数人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心中得意,大为受用。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道来。
原来这庐山之中有个出名的门派,叫做仙瑶门,隶属正道之列。世人传说这仙瑶门中道法精妙、仙术神奇,众弟子更是高来高去,神通广大,降妖除魔,神乎其神。因此,人们对仙瑶门推崇至极,顶礼膜拜。
这仙瑶门每二十年下山设坛,招收资质出众的弟子,为期五天,地点就在山下紫烟镇附近。
每次临近选秀大会召开之际,无数少年俊才、青年俊彦,甚至于不少中年人都会闻讯而至,参加选秀,希望可以通过选拔,得到那位仙长青睐,从而学得成仙奇术,白日飞升,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
白衣少年说道:“据说今年参加选秀大会的人员越发众多,距离较远的人已经出发,赶往庐山紫烟镇了。各位若是想去,那得早做准备,提前上路,免得误过此番盛会。”
诸人交谈一阵,起身离去。
段逸鸣心潮澎湃,不知怎的,脑海之中逐渐升腾起一股强烈的念头,那就是去庐山紫烟镇一看究竟。
想到这里,他游兴大减,心思全无,他说道:“雅儿,玩够了吧,咱们回去吧!”
皇甫雅却说道:“不行,小逸哥哥今天得陪我好好玩玩。”
段逸鸣拗不过她,只得任由她拉着到处游玩,不知不觉之间,日头偏西。
皇甫雅却拉着段逸鸣直奔一处偏僻小巷迩来,段逸鸣奇道:“雅儿,咱们来这里做甚?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皇甫雅神秘的一笑,说道:“不着急,我带你去见个人。”
“见人?见什么人?”段逸鸣疑惑不解。
皇甫雅突地收敛笑容,郑重地说道:“小逸哥哥,我今天叫你出来,其实并不是让你陪我逛街。而是……”她顿了顿说道:“我是向你说一件事的,我……我就要离开这里了。”言语当中夹带着淡淡的伤感。
段逸鸣一怔,心中讶意大起,暗道:“雅儿平时无忧无虑,在家中被父母、奶奶宠爱,哥哥皇甫琅更是呵护有加。难道她会有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段逸鸣问道:“雅儿,你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皇甫雅秀眉微蹙,缓缓说道:“是这样的,前几日我家里来了个亲戚,娘说那是一个远房姑姑,说是来接我走的,我心中奇怪,问过爹娘之后才知道,原来我刚生下来的时候体虚多病,多方寻医均无法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