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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出尘一转脸,说道:“顾师妹——”话音未落,突然看见顾研茹身边的段逸鸣和花似海两人,一怔随即脸色大变。
顾研茹轻盈地奔近,笑道:“谭师兄,我来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仙瑶门段逸鸣段师兄。”
谭出尘跨上几步,说道:“顾师妹,你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他一把拉过顾研茹,冷冷说道:“臭小子,你还敢找上门来!”
其它弟子迅速围拢,怒目相视,气氛骤然紧张。
顾研茹大奇,说道:“谭师兄,你怎么了?”
谭出尘嘿嘿笑道:“这话得问这位仙瑶门的高徒了。”
顾研茹莫名其妙,转头问道:“段师兄,怎么回事?”
段逸鸣微微一笑,突然冷静下来。说道:“噢,方才遇到你们之前,我恰好和谭师兄切磋了几招。”
说罢拱手说道:“谭师兄修为精湛,深得贵派精髓,逸鸣大开眼界。”
“你——”谭出尘脸色忽青忽白,心中恼怒异常,一双手紧紧按在仙剑上。
元蚀真人瞧出异样,沉声说道:“出尘,不得无礼。”
谭出尘当着元蚀真人当面无法发作,最后一跺脚,狠狠瞪了段逸鸣一眼,转过身去。
顾研茹小嘴一噘,娇嗔道:“马师兄,你来说说,段师兄和谭师兄究竟怎么回事?”
人群之中走出一个粗壮大汉,他小心地看了谭出尘一眼,期期艾艾地说道:“顾师妹,方才谭师弟和这位段……段逸鸣过招,两人旗鼓相当。最后……最后谭师兄这个……那个……”
顾研茹美目圆睁,不耐烦道:“最后怎么了,马师兄你倒是快说呀!”
马师兄一着急,脱口道:“最后谭师兄稍逊一筹。”
顾研茹闻言一愣,随即花容绽放,翩然奔来,喜道:“段师兄,是真的么?你能胜过谭师兄?对呀,若非如此,你又怎么可能解去师叔和我的危机呢?”
段逸鸣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个主要是小金的功劳了。”
顾研茹伸出素手轻轻抚摸着小金,小金似乎受不了这种宠爱,一边不安扭动,一边低低嘶叫着。
谭出尘看见顾研茹和段逸鸣极为亲密,心中升起一股无名醋意,恶狠狠瞪着段逸鸣,双眼欲冒出火来。他转开视线,问道:“师叔,李师兄他们呢?”
元蚀真人脸色一暗,低声说道:“他们……他们全部命丧在巫鼠老怪手下了。”
“什么?”众人大骇,齐齐看着元蚀真人。
元蚀真人背对众人,仰望苍穹,默然不语,身后衣衫微微抖动,似被山风吹拂所致。
顾研茹大眼珠一转,缓缓说道:“师叔率领茹儿和诸位弟子奉命接应你们,哪知路上遭遇苗疆巫鼠老怪,那老怪竟有意阻拦大家行动,于是发生冲突。一言不合之下,老怪驱使巫鼠进袭,师叔率各位弟子与之展开搏杀。
“巫鼠群无穷无尽,一起围攻,诸位弟子力战不支,纷纷殒命巫鼠吻下……最后只剩下师叔和茹儿两人,被巫鼠群团团包围。就在此时,段师兄突然出现,巧计打乱巫鼠群,我们才得以冲出重围。”
众人面面相觑,张口结舌,作声不得;这件事太过突然,简直匪夷所思。
段逸鸣前不久当着天剑派弟子挫败谭出尘,大家颜面尽失,视为奇耻大辱,势成水火;而此刻他又解救元蚀真人以及顾师妹于危难之际,分明是有恩于己派,一正一反,反倒说不清彼此之间究竟是恩还是怨了。
谭出尘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变化,一时也说不出话来。按说以他的身分,理当向段逸鸣道谢才对,可心中矛盾复杂,却说不出一个谢字。
大家侧眼瞧瞧看着谭出尘的脸色,噤声哑然。
现场景象尴尬之极,好在几名弟子机灵乖巧,纷纷出言大骂巫鼠老怪,要为屈死的诸位师兄弟报仇雪恨。
过了片刻,元蚀真人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然不假。出尘,以后你们俩多亲近亲近,有空切磋切磋,对彼此修行悟解应该能有所启迪。”
谭出尘低头含糊应了一声,转过脸来,却狠狠瞪了段逸鸣一眼。
元蚀真人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事师叔自会上禀掌门师兄处理。据前方消息所言,目下鸿蒙仙山魔道人修真秘地已经发现,诸派云集,正魔纷纷赶奔而去。刻不容缓,咱们现在就赶赴鸿蒙仙山和门中先遣人员会合。”
他顿了顿说道:“段师侄和这位老丈随行前往,大家彼此照顾些。”说罢朝诸人微一颔首,御空而起,直朝东南方飞去。
顾研茹召出彩鸾仙剑,轻轻落在上面,回头说道:“段师兄,咱们走。”
段逸鸣和花似海双双跃起,驱剑而下。顾研茹放慢速度,和段逸鸣并驾齐驱,不时低声说上几句。
望着顾研茹和段逸鸣的亲密神态,谭出尘妒火中烧,暗道:“好小子,等着瞧,有你好看的一天。到时候,谭某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发出一声冷笑,他御剑飞起,不紧不慢地在众弟子的簇拥下跟了下去。
两天之后,终于飞离须箬山。
再往西就是一片广阔的丘陵地带,水泽纵横,湖泊遍布,世人称为蛮荒雾泽,和云梦泽并称中土两大水泽,而鸿蒙仙山则在这片水泽的极深之处,远在数千里之外。
这片水泽是通向鸿蒙仙山的必经之路,除此之外再无他途。
这里平时都是弥漫着浓重的雾气,气候变幻莫测,忽而晴空万里、忽而暴雨如注,环境十分恶劣。
其间生长有无数灵芝仙草,许多是修真者梦寐以求的宝物,而各种毒物、怪兽也滋生不少。
传说中它们奇形怪状、嗜血凶残,平时都潜伏在隐秘地带,只要有活物经过,就会突然袭击。
千百年来,不少修真者纷纷进入水泽探寻,但大都遭到毒物怪兽的袭击,惨死吻下。
侥幸逃脱之人传出信息,那些可怖之物无一不是世间罕见的蛮荒遗种,撕虎裂豹,凶悍无比,绝非常人能敌。
久而久之,大家都视水泽为恐怖之地,望而生畏,逐渐变成了一片禁地,无形中成为横贯在鸿蒙仙山和须箬山之间的天然隔离区域。
现在已是进入雾泽的第三天,四周一片死寂,就连原本翻滚不休的浓雾也变得几乎凝固,当众人飞过时,才会带动雾气翻卷一阵,继而重新停滞。
水气深重,大家不过飞出十余里,浑身便已湿透,犹如大雨浇注一般,初时还有人设法运功蒸干衣衫,可是很快便放弃了。
因为无边的雾气就像汪洋一般湿润,往往是刚蒸干衣衫,不出盏茶工夫又被浸湿透体。
众人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赶路,谁也没有精神说话。
元蚀真人率先而行,划空而过。这蛮荒雾泽神秘莫测,凶险潜伏,万万大意不得。他一边飞行,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情形。四周雾锁水泽,难以分辨方向,元蚀真人努力辨认着大致方向。
日上三竿,雾气渐薄,隐约可以看到一轮淡白色的光圈,那就是太阳了。
元蚀真人沮丧地发现,自己竟然偏离了方向,大家都已看出不对,面面相觑,更是无精打采。
雾泽中热浪逼人,彷佛蒸笼一般烧烤。背后传来弟子们压抑的呼吸声,伴随着神兵穿掠的嗤嗤声,显得沉闷之极。
元蚀真人皱皱眉头,他知道弟子们自离开须箬山启程南下,已有三天没有好好歇息,加之雾气中格外的闷热,大家都劳累不堪,若再不好好休养一阵,只怕会出什么麻烦。
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细长的黑影,靠近一看,原来是一个狭长的沙洲。
元蚀真人回首招手,示意大家降落在沙洲上。
大家一连飞行了几个时辰,燥热难耐,随便弄了些食物和水,不少人横七竖八地躺在沙洲上闭目养神。
谭出尘和诸位弟子坐在一起,一边进食,一边打量着沙洲周围地形。
段逸鸣、花似海找了个远离紫萝谷弟子的水边坐下,还没有说上几句话,顾研茹就走了过来,递上一个皮囊袋子,说道:“老丈、段师兄,你们喝点水吧。”
段逸鸣接过皮囊,随手交给花似海先喝。他回身瞧了一圈,见谭出尘远远看着自己,眼神阴冷,不由打了个哆嗦,缓缓转过身。
花似海喝完水,说道:“段小哥,老夫有些困了,想去歇息一会。”说罢站起身,摇摇晃晃踱到一边,倒下睡了,不时便鼾声大作。
顾研茹抿嘴一笑,说道:“段师兄,你能陪我走走吗?”
段逸鸣早被背后那双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正好借机避开。
两人并肩而行,沿着沙洲慢慢前行,逐渐远离人群,不知原因,两人竟都不愿开口,默默地行走着。
顾研茹悄悄看了段逸鸣几眼,欲言又止,这一路上的种种异变,令段逸鸣心情郁闷,兴致全无,只是默默地想着心事。
这块沙洲虽说不宽,但是却十分狭长,两人走出数十丈,依旧没有见到尽头。
顾研茹突然低头浅笑,轻声说道:“段师兄,你……你想什么呢?”
幽香扑鼻,如兰如麝,令段逸鸣心头突突直跳。
他不由得想起在华山绝壑之下的水瀑旁,平生第一次见到少女粉妆玉琢的胴体,玲珑浮凸,惹人遐思。
他脸色发红,不敢再想,暗暗骂了自己一声登徒子。
第八章蓝甲玳鳗
顾研茹见他不答,讶道:“段师兄——”
段逸鸣定定神,掩饰道:“哦,我……我在想雅儿不知道找到她师父了没有,这一路行来,已有五六天了,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顾研茹咬着嘴唇,低声问道:“段师兄,你很喜欢她么?”
段逸鸣一怔,急忙回答道:“啊,不,我们只是小时候的伙伴,没有其它关系。”
“噢,是吗?”顾研茹凝视着段逸鸣,脸上浮现出古怪神色。半晌后说道:“可是我瞧她似乎很喜欢你呢。”
“啊?”段逸鸣不由得张口结舌,讷讷道:“当年我离开苍灵山,准备投奔舅舅,就在那时认识了雅儿,当时她才七岁。两年后,她被她师父接走,我们也就此分别。没想到几年后会再次见面。”
顾研茹斜着眼睛说道:“那你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她脸色微沉,似乎颇为不悦。
段逸鸣顿时大为窘迫,双手绞在一起,急道:“顾师妹,你误解了。其实……其实,我们……我们……”
他越急,越说不出个所以然。
顾研茹见他急得满头大汗,忍不住“噗嗤”娇笑出声,花容绽放,变回甜美俏媚的容颜,娇声道:“我噗嗤我和你开玩笑啦。”
“什么?”段逸鸣一时气结,又不便发作,哭笑不得。
顾研茹甜甜一笑,双手放在背后,立起脚尖调皮地转了个圈,清澈见底的妙目看着段逸鸣,透出一丝促狭的意味。
段逸鸣苦笑一下,无可奈何。
顾研茹突然叹口气,粉脸上乌云密布,笑意尽敛。
段逸鸣心中急转,约莫猜出她是因巫鼠老怪屠杀紫萝谷弟子一事烦恼,于是劝说道:“顾师妹,你不要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顾研茹眺望着浩渺的水泽,黯然神伤。
良久后她才低声说道:“此次前来鸿蒙仙山,一路上异变迭生,无论正派还是魔派皆大打出手,双方死伤无数。难道那魔道人的宝藏,真值得这么多人为之丧生?”
段逸鸣一呆,不由愣住,心中对于此事倒是从没有这般考虑。
他缓缓说道:“顾师妹,宝物本无主,有德者皆可居之,邪魔外道逆天而行,倒行逆施,即使一时占据宝物,也难以善了。正道悲天悯人,清心寡欲,以拯救苍生为己任,自应获取天地之间的灵宝之物。”
顾研茹低声说道:“凡人修仙炼道,目的都是为了传说之中的白日飞升,可是自古以来,修真者不知凡几,前仆后继,但是最终实现的又有几人?
“商贾者有古训,所谓君子好财,取之有道,修真者固然可以借助天材地宝加快修炼进展,但是如果为了这些宝贝而你争我抢,妄开杀戒,那岂不是有伤天合,沦入魔道?”
段逸鸣正要辩解,突然想起自漠北荒原以来诸般离奇经历,一幕幕在脑海中飞快掠过。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为了争夺那些所谓的异宝,刹那间魂飞魄散,命丧他乡,化为白骨鲜血,从此深埋在地底。
段逸鸣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浑身惊出一层冷汗,一时竟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人无话可说,怔怔望着粼粼水波。
突然间,小金警觉地转过脸,牢牢盯着浓雾。
两人奇怪,注目看去,只见浓雾一阵翻滚,隐约中一大一小两个黑影出现在视野中,稍稍一现,便又沉入水中。
段逸鸣定睛看去,只见水下一个彩色的影子飞快游动,后面一块巨大的阴影紧追不舍,心中诧异。
突然水花四溅,一条彩色的鱼儿跃出水面。
怪鱼鳞甲放射着明亮的光泽。它身长三尺,鳞甲上赫然有一块黑斑,宛若眼睛,嘴角胡须细长,额头上却生着两支金色的鹿角状物,煞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