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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平在总政直属下设在湖北省军分区的军事检察院,一个又肥又闲的差儿,军务纪检。还真合了他那姓儿。不过,他老头儿是总政军事检察院的总头儿,不把独儿子塞在自己的体系,谁管得了?
草草高跟鞋噔噔响,毫无顾忌闯进他办公室时,人家几个两杠一星在开会呢,
草草同志啥也不说,沙发上一坐!就望着你———
纪平见到她眉头就皱起来,本不想理她,可她这样闯进来,这正在开会———微侧过身子,“草草,你有什么事儿在外面等会儿行吗,我们这儿正开会呢,”
草草坐着不动,冷冷地望着他,“我有急事问你,”
都看着她呢,
草草真是个漂亮鬼!第一眼见到她的人,很少有人马上移开眼睛的,当然,大部分人出于礼貌都会“很惊艳”一把后带着余韵想着她再移开眼睛,现在,虽然这几个两杠一星都状似无意地看手上的文件,可,纪平知道,这个时候,————非常非常被打乱了“会议”气氛!
肯定烦!
可又不能发作,
耐着性子,
“我马上就完了,你等会儿———”
草草还不动,
纪平也不掖着了,拿起电话,“警卫室吗,———”
草草一下站起来!
“他左边屁股上有个小脓包,你每次咬它他都会很兴奋;他小弟弟要搓着玩儿就起立———”
靠!噼里啪啦一通!你再看人人那脸色!
纪平绝对在暴怒的边缘!
草草面不改色,仰着那张漂亮的勾魂脸蛋儿就望着他,不惧不退!
两杠一星们都是多么识眼水的,而且,很会做人,
人人装做没事人儿一样,几“河蟹”地自然起身,
“这案子咱们还是再斟酌斟酌,朱辉和永靖会再下去调研一次———”
纪平这时也慢慢站起身,淡淡地跟他们交代了两句,几个人都出去了。其中,肯定有人想再看看启草草,可是,这种时候,谁都知道不能看!
屋里,就剩,一条毒蛇,加,另一条脑子不清白的毒蛇了。
5
“到底什么事儿?”
纪平肯定很不耐烦!这女人,从小到大,他们俩的过节和他们上床的次数一样多!
纪平拽起一根烟叼在嘴边,人靠坐在桌子边缘,就等着看她这次又怎么“惹事”!
那草草比他还生气咧,指着他的鼻子,
“是不是你!我想去上海怎么了,你搞我的鬼?”
纪平瞪着她,
“脑子有问题吧,你想去南极挺尸都不关老子的事儿,老子吃多了管你这儿,”
草草这下把气势放下来点儿,
刚才那是一招,诈!
有些后来混一块儿的不说,象纪平这样从小磨到大的,草草对她这些男人们的性子摸地倍儿清!
恩,不像撒谎。
草草不说话了,就盯着他,
纪平当然也是了解草草的,一想,这不清白的,算他妈一辈子养成习惯了:喜欢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手指夹着烟,点着她,
“启草草,你他妈这个不动脑子的习惯可要好好改改,一年了吧,起码一年,我跟你见面的次数都数的出来,上半年老子去成都军区一去就是大半年,你不知道?我他妈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还有心思来搞你的鬼?想想,想想,你现在就搁这动脑筋好好想想,你得罪的人还少了?咱今天就给你数数,”纪平是今天彻底被她搞烦了,开始掰指甲跟她数,“廖华、邓林,你们那次在———对,在小德川,邓林的生日记不记得?”草草皱眉,“你们玩儿疯到什么程度了,跟你说按着点儿灌邓林的酒,他喝不得一喝就疯,你不听,他整整干了一瓶五粮,最后你自己都喝糊了,不知道你让邓林干嘛了吧,邓林硬把廖华撑在地上办了!廖华的后门儿严重撕裂,住了他妈一个多月的院!”
草草不皱眉了,她还在努力回想那天的细节,有些想得起来,有些,忘了,
“还有,绪清,———”
咳,一大串人名呐,一一列举,纪平数的头疼,你说,这么个东西,多祸害人!
“哦,对了,”纪平突然不数了,他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几乎是有些怨毒地看着她,“你出了这事儿找人算账,怎么不想着去找霜阳啊?”
“霜阳才不会!”
草草下巴一微仰,几肯定的样子咧!这把个纪平气得————
霜阳是谁?那霜阳就是她启草草身边一只狗!
难怪这多人,启草草最护着这杂碎!一丘之貉!
没用不说还最会惹事儿!
你说他们大院儿这一排孩子,现如今谁没有了个裆儿,就连启草草假吗假还在民政局工作咧,霜阳没有,至今游手好闲,吃喝玩乐,败家败德!
他最得草草“宠爱”,就是,他绝对“唯草草是瞻”!这小子坏的流油,可在草草面前那就像个没智商的哈巴狗,草草跟他最亲近!
“哼,你怎么知道不会,那小子就怕你跑了,他没处地儿再去逞他那变态的贱德性,”
“我就知道不会!”草草还坚持着不晓得几肯定,“因为我要去上海,也会把霜阳带去!”
这是不是更让人气,更让人气!
霜阳跟你从小到大,那小子没帮你一件儿!老子们在后面明里暗里,为你“两肋插刀”地血流,————他妈哪次为你打架,霜阳那小子在场?!————
当纪平感觉到自己竟然,竟然像个怨妇想到这样时————狠狠吸了口烟!他妈十七岁那会儿就对这女人死了心,现在想这干什么!
草草见他气的不得了,她个没心没肺的想啊,纪平耍坏心眼时绝对是个笑模样,看来今天他确实有什么气不顺,不是他做的,我也别搁这添堵了。转身就要走,
“诶!你就这么走了?”
纪平在身后喊她!
草草背着包儿一扭头,望着他———
又转过身向他走过去,
双手环上他的颈项,
纪平一手夹着烟,两手随意撑在桌边,人,懒懒地靠在桌边,
草草的唇软软地摩挲着他的唇,
“纪平,我真的好想去上海,那里———”
纪平一手还夹着烟撑在桌边,一手,扶上她的腰线缓缓抚摸着,任她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自己的唇,呢喃着她的“小无聊兴起”,
草草就是这样,她粘稠起来,让你怎么跑都跑不了!
草草伸出舌头,还是点点往里面挤,纪平的舌也慢慢勾引着她往里深入———突然,草草推开他!
“我想起来了,你刚才还说掉了一个人!”
纪平被她推开也不以为意,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不做声,
“郑翡,”草草咬着牙说出他的名字,
纪平淡淡笑起来,眼底,几坏诺,
不清白的还是意识到了啊,
小太子爷,郑翡,
草草怕他。
6
这个怕————其实也不好说,草草个愣头青,她还真怕谁?其实,也就是一种感觉,和这类有城府的处得不是蛮好,再说,郑翡人小太子爷是近几年“贬”到地方上才和草草他们混一块儿的,人家京城有更庞大的“八旗圈子”,到你这地方上来就图个闲散乐子,草草个家伙还有点小势利眼,不敢轻易得罪他。
可,现如今,如果是他真有心为难自己,————草草!你能咋样?
咳,蛮泄气啊,其实,真不敢咋样,可是,好不甘心!
草草这又没边儿的犯起愁来了:是他搞自己的鬼吗?我没得罪他啊,————恩,也有那么几次吧,他来找我,我没搭理他,————恩,也有那么几次吧,一块儿打牌,背后议论了几句他们家那些鸟事儿,传他耳朵里了?————这就记仇了?而且,都记我头上了?
草草烦死了!她就想去上海,咋就这难?可,这绝对是个“犟嘎驴子”!你越让她不顺,她还非要冲过去!“偏向虎山行”型人才!
草草端着碗超辣的牛肉面一边吃着一边去了韩冬家,那儿有个牌局今天要去赶。
两层小楼,一上楼去,牌桌子已经呼哩嘛啦如火如荼展开着,
“哟呵,草草,怎么现在才来,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都停了手。韩冬够着脖子喊她,
草草包儿往沙发上一甩,还端着面往桌子边走,
霜阳早已经站起来,双手扶着她让她坐在他原来坐的位置,挨着她坐着,头搁在她肩头上,笑,“草草,”
草草扭头亲了下他的脸蛋儿,“我的亲亲霜阳,”
霜阳又腻到她唇上,磨蹭着,“好辣,”舔了下她的唇,
草草笑着,伸出舌深入,“我的舌头不辣,”
“辣,”霜阳呢喃,舔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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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粘一块儿腻死个人,旁人见怪不怪,
冼辰叼着烟继续出了张牌,“草草,今天霜阳火儿不旺,输了不少,你坐他那边小心一直背火,”
霜阳这时扭过头,那双勾死人的桃花眼一眯,“你哪只狗眼看老子火气不旺了,刚才几个‘杠上开’你背得还少?”
“就那几个‘杠上开’撒,看银子看银子,吐出来多少了?”旁边的周易也笑话他,
霜阳这时候微笑,看向草草,“那是等着我们家草草来翻板儿呢,”
草草把牛肉面盒子往霜阳手上一递,袖子一卷,两只眼睛都在放光,“废话那么多干嘛,打牌打牌!”
这就是个“牌篓子”!每天不摸摸麻将手要痒!
霜阳旁边接着吃她的面,看她打牌。这东西,不枉费八岁就在牌桌上驰骋,几熟练几熟练,熟练到牌手上一摸就知道是什么章子!
这边儿是火气背!草草上了桌就没开胡!
牌一推!
“不玩了!”
她一站起来,男人们都笑起来,
“草草,今儿个怎么了,以前输一天也没见这样心浮气躁的啊,”
韩冬把她抱过来放在腿上坐着,摇了摇她,
霜阳坐回她的位置,一手懒洋洋地呼着牌,一手撑着下巴也望着她,“草草,谁惹你了,”
草草这个时候挠了挠她自己的脑袋,微眯着眼,
“你们给我说实话,我要调去上海,你们谁给我使绊子了?”
霜阳突然坐直身子,板凳移过去搂住她的腰,“你要去上海?!我也要去!”
草草抱着他,脸磨蹭着他的脸,“恩,”
霜阳她走哪儿都想带着,
其他人不管她和霜阳怎么磨蹭,还抱着她的韩冬又摇了摇她,也皱起了眉头,
“没听说你要去上海啊,这又是哪出儿?”
周易也伸过手来点了下她的额头,“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和我们说?”
草草松开霜阳,仰起头靠在韩冬的肩头望着顶灯,叹了口气,几向往的模样咧,
“我就想去上海过过老资本范儿的生活,————”
冼辰叼着烟还在练习摸麻将,嗤笑,“那就去撒,还搞的这神往,去个上海有几难撒,”
“就是难!”草草直起身体瞪着眼,“他妈有人搞我的鬼!我要平调去上海民政局,是蛮容易的事儿撒,可总不是这不顺就是那不顺,我去问那些头儿,他们又不明说,————对!就是有人故意和我过不去!”
“咳,消消气儿,明天我就给你去办,值当生这么大气————”韩冬埋在她脖子里哄着她,
谁知,草草摇摇头,“这事儿,恐怕你也办不好,”
“咋啦,天王老子管这事儿呢,”韩冬笑着说,
“就是,要您不放心,咱四个明天都给你跑这事儿去?”周易也笑着说,
草草望着他们,
这四个是她的“嫡系”,她的“自己人”,可是————
她还摇头,“我怀疑是郑翡整我呢,”
一听,郑翡,
那几个又笑了,“那要是他,咱们是搞不赢他,人家小太子爷,是比天王老子还狠,你咋又得罪他了?”带点戏谑,也带点不屑,
这几个是和郑翡那边儿的搁不大好,“中央”的、“地方上”的历来本着“井水不犯河水”,都有狠,你“中央”大于“天”,可有时候还是“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不过,“天”还是“天”,草草这是想往外“地方”跨界奔了,这样,韩冬他们是“搞不赢”郑翡他们了,
“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他!”草草瞪眼,
“是不是上次我们去渔阳高速上碰见他,你不招呼都没跟他打,咱们车就过去了,————”周易说,
“那这孙子也太他妈小家子气儿了好不好,不打招呼就要使绊子了?”冼辰说,
“没准儿也是这么回事儿,听说小太子气量是不怎么‘大’————”韩冬也“上阗”,
“要不,咱也‘弄’他一次———”一直埋在草草怀里的霜阳阴阴地说,
咳!你以为都是好鸟?他们早不想草草和郑翡那帮子混一块儿了,这下,逮着机会不“离间”死他!
草草还是摇摇头,微皱起眉头,也不说话,
要找郑翡直接谈谈!
7
第三章
草草给郑翡先发去一条短信,说,找个时间聚聚。哈,她还是“怕”他啊,先发短信———
等了一天,郑翡回了个短信:我今天有事,明天中午你来军区机关找我。
草草一看完短信,手机往床上狠狠一丢!他真拽上了?
可是,人家再拽,你又怕人家,活该!草草吞了这口气,也认了。
第二天,正常去上了上午班,中午,打个的直接去了军区机关,门卫还把她盘问了半天,草草这会儿有耐心了,“我找郑翡,”
门口的卫兵坚持说,“没有这个人,”
“我找郑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