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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书房等我,我们聊一下。」乔治思考着,最后才说道。
「是,乔治先生。」
裴德看一眼肖林,他在乔治的怀里显得纤细多了。最近的训练把他累坏了,也累瘦了,越发突显骨路上薄薄肌肉起伏时的优美线条,床上雪白的床单和被子甚至给予他惹人怜爱的感觉。
无法否认,此刻的肖林,很难让人把他和血肉横飞的擂台联想起来。
「您喂了他药吗?」平时这个时候,受惯训练的肖林早就自动醒了。
「是的。我需要他安静地在我身边靠一会……」乔治的声音忽然透出一种沉重,让裴德不由自主集中了注意力。乔治的目光又朝下转了,在肖林脸上来回驱巡,彷佛在喃喃自语,「我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
裴德的心里微微一沉,乔治从不用这样犹豫的语气。他朝乔治躬了躬身子,退出房间。
老麦尔道正从走廊里过来,打算把肖林叫去训练:「嘿,裴德,小鹿起来了吗?还是乔治先生今天要亲自训练?」
「今天取消训练。」裴德沉下声音:「老实说,我觉得应该取消的是这场比赛。」
老麦尔道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取消比赛?」老麦尔道好一会才喃喃地说,「那不可能。乔治先生从来没有取消过比赛。在你的记忆中,乔治先生曾经对自己的眼光失去过信心吗?不,绝对没有。他有挑选拳手的天分,他知道谁会赢得比赛。」
他的声音渐渐从怀疑到坚定,不过裴德还是看见了昏黄的眼睛里隐藏的一丝犹豫。
「可如果被打败的是肖林呢?如果肖林死在擂台上呢?」裴德提出大家最不希望提及的假设。
「嘿,你不但在质疑乔治先生的眼光,同时也在质疑老麦尔道教徒弟的本事!」老麦尔道提高了嗓门,「看看肖林的腿。那腿虽然看起来细得像小鹿一样,不过里面的骨头可是比合金还结实呢。他会轻易把对手的脖子给踢断的,你看过他的速度,看过他像泥鳅一样在擂台上游动,你该对他有信心,裴德。」
出于对这个老拳手的尊敬,裴德总是没有表情的脸挤出一丝苦笑。
但这对于两人来说没有丝毫用处,他们彼此都觉得这个表情比平时冷漠的表情更让人丧气。
◇◆◇
肖林被从窗外淌泻进来的阳光惊醒了。
()
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光芒彷佛从四面八方朝他包围过来,灿烂得令人感觉刺痛。
他一直保持着严格的作息,每天早上都在凌晨醒来,训练的时间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骨头里。醒来时看见如此热烈的阳光,使他感觉古怪。
「醒了?」
头发被人轻轻抚摸了一下。
肖林用手遮挡在额上,着眼睛适应了一会,透过指缝,他看见了另一个灿烂的光环。
乔治就在光环内,阳光也温柔地包裹着他,亲吻着他洁白的,随意敞开了前襟的衬衫,深色的西裤,还有……
肖林动了动脖子,目光越过床单的边缘,往下移动。
还有,赤裸的脚踝。
乔治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对着刚刚醒来的肖林微笑:「我以为你会醒得更晚一点。」
「我睡过头了。」肖林从床上坐起来,四处张望着找挂钟,「我的训练……嗯,你在等着我醒吗?你应该动手把我推醒。」
「今天没有训练,你可以睡晚一点。」
「没有训练?」肖林停下穿裤子的动作,愕然地看向乔治,「谁说的?」
「我说的。我是你的主教练,忘了吗?」
肖林呆了一会,不过他很快又低下头,继续穿好他的裤子,「我不能停止训练,还有几天就比赛了。幸亏只浪费了半天。」
「肖林。」
「我会尽量把今天浪费的时间补回来。」
「肖林。」乔治用同样的声调喊了他的名字,但任何人都可以听出声音里面充满了危险的警告。
肖林终于停下动作,看向乔治。
「肖林,今天,没有,训练。」乔治清晰地发布命令。
天蓝色的眼珠凝结着幽暗的光芒,彷佛只要一丁点的导火线,就可以在瞬间变得彻底无情。
肖林审视着乔治,明白过来,乔治是认真的。
他依然是他的主教练。
他掌控着一切。
「你是教练,你说了算。」肖林舒了一口气,「那么,我今天该干些什么呢?」被乔治、裴德、老麦尔道制定了严格的训练日程后,他对自由支配的日子诸多不惯。
「该干什么?」乔治贴了上来,一步一步地,把他压到墙角的最里面去。他盯着肖林的眼睛,吐出充满磁性的声音,「你不知道,我想你快想疯了吗?」
「我们昨晚不是在一起了吗?」肖林咽了一口唾沫。
他几乎被乔治灼热的目光烧着,太靠近了。
「一个晚上?」乔治低沉地笑起来,摇着头,戏谑地说,「你太小看我胸膛里面的这团火焰了,一个晚上不可能把它熄灭。」
肖林垂下头,思考了一会。
「你不会打算现在对我提出一些会损害我身体的要求吧?」他问。
「你是指把你压在身下好好爱上几个小时吗?」乔治爱极了这个想法,但他还是不得不忍住,「嗯,暂时不会。以后,我保证一定会全部补回来的。」
肖林松了一口气,「你还注意到我需要保持颠峰状态,看来你并没有打算让我退出比赛。」
「不,从来没有这个打算。」乔治斩钉截铁的说。
「好吧。那么现在,你打算怎么利用我难得的一天假期,来舒缓你的那个……」肖林用了几秒回想乔治刚才说过的形容词,「嗯……胸膛里面的这团火焰?」
「用一种愉快的,不损伤你的身体,但是又能让我感觉你存在的方式。」
「呃?」
乔治的胸膛已经靠在肖林胸前,压迫着他的呼吸了。
见鬼,这只性感的野兽。
肖林背紧贴着墙,不知道该赞美还是唾弃这种亲昵的行为。
「请用我能够明白的语言解释一下。」
乔治专注地凝视他片刻,回答了他的问题,「陪我聊天。」
「仅仅是聊天?」
「还有接吻。」
肖林有点被搞糊涂了。
乔治是智能和风度的结合体,他的行为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简单的行动后面,永远隐藏着另一种深意。
「教练,这一次,」肖林虚心请教,「你想用这个来教育我哪一条和擂台有关的生存之道呢?」
「没有。」
「就像你上次抱着我吃早餐,是为了……」
「没有。」
「又或者,你上次叫老麦尔道把我铐起来殴打……」
「不,肖林。」乔治用食指点在他唇上,制止他继续猜测。蓝色的眼睛里面充满温柔的笑意,「好吧,我实话告诉你。我只是……有点情不自禁。真的,只是一点点,我想,如果再不稍微放松一下,恐怕闸口就会被洪流冲垮了。」
他说实话的模样可爱透顶。
肖林不假思索地举起手,抚摸他倔强刚硬的脖子。
老天,眼前的男人比一只黑天鹅还美丽。
「明天我会恢复你的训练,但是今天,」乔治轻声说,「我喜欢你。」
肖林在电光火石间彷佛被人从头顶弹了一个爆栗。
这暴栗攻击力无比厉害,至少现在已经让他飘飘然,而且浑身发软了。
肖林在这方面经验少得可怜。他不知道有什么能让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拳手浑身发软。
是爱情?
还是幸福?
「我们今天的聊天就用刚才那句作开头吗?」很久之后,肖林才勉强把唱歌的灵魂从空中拉了回来。
「哪句?」
「我喜欢你。」
「嗯,」乔治露出微笑,「很好。我喜欢这句。」
裴德进来的时候,看见了一对正互相在对方耳边细语的男人。
甜蜜好象无法再隐形了,光明正大地游走在他们之间。
这情景比他们两个在床上激烈的翻滚,或者正在互相挥拳更让裴德担心。
「裴德?」
「哦,乔治先生。」裴德回过神,恭敬地说,「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加了两个中国菜,肖林喜欢的菜色。」
第十九章
甜蜜的一天过去,训练的苛刻似乎就加倍了。
肖林微笑着在乔治的凝视下睡去,在太阳还没有冒头的凌晨被粗暴的推醒。
老麦尔道的大嗓门在他耳边嚷嚷,「嘿,小鹿,你昨天已经偷懒了一整天了!」
这就像一个信号似的,把昨天几乎被柔情掩盖住的比赛从鲜花堆里揪了出来。肖林睁开眼睛,如同清醒的豹子一样从床上跳起来,几乎只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他就穿好了训练的短裤,并且冲进洗手间洗漱干净,再回到了老麦尔道面前。
「很好。」老麦尔道满意地打量着。
「今天要训练什么?」
「基本训练已经够多了,今天要看看你的临场发挥。」老麦尔道今天的情绪分外高涨,说每一个字的时候,脸上都搭配着夸张的表情。他忽然问,「你知道吗?比赛提前了。」
肖林正跟他走在通往训练室的走廊上,猛地停了下来,「提前了?」
「对,定在明天。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谁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老大们心里在想什么呢?我们只是听命的小拳手而已。哦,我可不是在说乔治先生的坏话。」老麦尔道在他后脑上亳不留情的敲了一下,要他继续跟着自己过来,边走边大声地说,「别担心,小鹿。你已经准备得够充分了,老麦尔道保证你能在十分钟内把昆腾踢下擂台。」
他推开训练室的大门,擂台上已经站着肖林今天的对打对象。
赤裸的上身,黑色的紧身裤,双手上缠着白色的绷带。
「喔……」肖林有点想笑,他走近擂台,熟悉而灵活地穿越绳索,跳了上去,「我从来没看过你这个样子。」
「如果你早两年进入这个圈子,会对我这个样子非常熟悉。」裴德活动着他的手腕,关节发出喀喇喀喇的声音。重新踏上擂台使他的心情也兴奋起来,眼睛里多了一种平日难以看到的光彩。「我退出擂台已经两年,但一直没有放弃训练。所以,把我当成你的对手。肖林,不要大意,我曾经一拳打断过对手的脖子。」他一边提醒着,一边朝肖林挥动了拳头。
◇◆◇
乔治没有出现在训练室。
太阳从东边的海平面探出半张圆脸,温和而炫目的光芒令人想起肖林。
尤其是肖林在醒来时,睁开眼睛那一瞬间朦胧的笑容。
这种情况令人担心,不用裴德提醒,他也很清楚自己对于这一次的比赛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从容。
他可以镇定地接受任何一个拳手被壮烈地击毙在擂台上,无论自己曾在这个拳手身上费了多少苦心,投下多钜额的赌注。
擂台上的死亡是值得歌颂的,生命在这方寸之地因为残酷的斗争而绽放夺目光彩。
可他不确定自己可以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肖林身上。
这是一场不可取消的比赛。
以自己和洛克两位主办人的名头,以世界排名第二的昆腾和第一场比赛就自动认输的菜鸟这样悬殊的对手战,这一场比赛已经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力。
众人期待着血肉横飞的场面,或者一个新拳王诞生的历史时刻。
各地开出的盘口,无一例外偏向昆腾,最高的相差十五倍。只有他这个主办人,将两人的输赢比例定为一比一。这加倍刺激了已经疯狂的赌徒们,对于实力悬殊的对手来说,这个盘口无异于满街送钱。
源源不断的高额赌注涌入乔治的户头,其中大部分都押在了昆腾身上。
假如肖林获胜,他将是这场比赛最大的嬴家,因为在洛克那边投注的人少得可怜。但如果肖林输了,他要赔出的金额将大得惊人。
自从一意孤行地定出这个盘口后,乔治不得不对自己承认,他确实,失去了自制力。
现在他做的每一件事,看上去都蒙着不理智的色彩,是他从前绝不可能做的事情。
更让人绝望的是,虽然清醒地明白到这一点,他却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继续陷得更深。
手中摇晃的红酒一直没有减少。乔治凝视着鲜红的颜色,却没有享受它的胃口。他不住地摇晃杯子,彷佛这样可以使他凌乱的思维清晰起来,可效果并不如意。
「也许到了明天,我真的会把肖林从擂台上拉下来。」他苦笑着,终于放下酒杯,把双手撑在窗台上远眺大海。
他是如此深爱着这项运动,以至于对于其中的每个细节都近平膜拜地操纵着。
他曾经以为没有什么能比拳击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