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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友的感动之作,可此时,他在那个人身上除了感到讽刺与愤怒,再也找不出半点情谊,为了名利,沈正涛到底想把自己这个死人利用到何种程度!“卫翔运气还真好。”
“这件事据他自己说,好像和谢奕有关。”说到这,裴然不经意地看眼开车的艾美,故意提高声线,“沈正涛有事求谢奕,但碍于对方是任氏的人所以迟迟没有开口,卫翔好像在中间当牵线人,事情办成后,沈正涛为答谢他才给了这个机会。”
想到夜市里的那一幕,陆彦垂落眼眸,刚想开口就被艾美一脚急刹车晃得闭嘴,抬头就见小助理满脸歉意地对他吐舌头,连声叫“对不起”,摇摇头陆彦眼含深意地瞪了对方一眼,一脸微笑地转头看向裴然,“到了,咱们下车。”
“好。”下车后,裴然难掩激动地仰头望着舞团大楼,翘着嘴角紧跟在陆彦身后走进大门。
带人换好衣服,陆彦拍拍对方的肩膀,认真嘱咐,“一会儿我先跳一遍,你在旁边仔细看,还有,无论对方说什么你都不要在意。”方若那张嘴是有名的猛火力,要是不提前给新人打好预防针,估计会被气到吐血。
套好衣服的裴然会心一笑,连蒋天晨那种人渣他都能忍,还有什么是受不住的?
剩下的时间两人都在交流舞蹈中度过,裴然学的很用心,即便达不到陆彦那种过目不忘的水平,但两遍下来却也能记住七八分,当然学会动作和跳出感情之间还有一定差异,这才是他今后需要花时间去摸索的重点。
补眠结束,方若端着茶壶一步三摇地走进排练大厅,一眼就看到跳得满头大汗还不肯休息的裴然,盯着陌生面孔的他喝着茶观察对方好久,“明天九点,直接过来,待遇按正常标准走。”
突然的一句话让原本还在做练习的裴然惊得差点摔倒,一脸不敢置信地呆呆望着方若,吞吞吐吐地小声问,“这……这样就可以?”听陆彦介绍说到方若的时候,他心中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本以为参与演出的选拨要多难,却没想到练习着跳跳就能通过,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我说行就行。”方若单手背到身后,端出一幅为我独尊的样子,在新人们的注视中昂首阔步地走回专用休息室。
回头望眼同窗,兴奋难耐的裴然死死拽住陆彦的手,止不住的摇晃道:“我被录用了,陆彦,我居然被录用了!”严格来说,这是他第一份靠自己实力换来的工作,长久以来的自卑与苦闷第一次得到宣泄,此时的裴然,犹如一只刚刚展翅飞翔的雏鸟,首次感受到苍天所赋予它的自信与希望。
看着喜极而泣的同学,情绪受到感染的陆彦也展露出最灿烂的笑容,“你本来就很好。”裴然的才华与努力他一直看在眼里,所以当年才会劝对方沉住气,慢慢等机会,“其实离开蒋天晨也……”话说到一半,一想到自己与任藏关系,陆彦立即意识到这话说的多余。
收敛起笑容的裴然缓缓摇摇头,眸光黯然道:“贼船上去容易下来难,况且你不是也离不开他?”在蒋天晨没有玩腻之前,想必是不会轻易让自己离开的。
“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种。”不知怎的,在听到裴然疑问后陆彦本能地出口反驳,虽说搞不清这种关系能延续多久,但任藏总还是对他有份真心。
“不是哪种?”清冷的女声自门旁响起,涛蓉踩着高跟鞋冷笑进门,抱起双臂昂头看向陆彦,“就凭你也想取代我哥哥在他心中的地位?别做梦了!要不是你跳舞的姿态与涛睿相似,他怎么可能看中你?”
陆彦微蹙起眉,先瞄眼站在一旁的裴然,“你想说,我是你哥哥涛睿的替身?”
“当然!任藏说过,只有哥哥舞蹈中的感情能打动他,单凭模仿,你是永远无法做到的。”涛蓉完全不忌讳有旁人在场,反正越让对方难堪她就越高兴。
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处境,裴然索性主动帮陆彦辩白,“听你这么说,任藏在意的应该只是舞蹈,而不是人,要是陆彦的表现能够超过涛睿,那么取代你哥哥的地位又有什么难?”
“你觉得他能超过?”涛蓉语含讽刺地反问,瞥眼说完话满脸通红的裴然,像看仇人般死死盯视陆彦,恨不得用目光在对方身上敲出一身洞。
嘴角微扬,陆彦目色温柔地看向妹妹,“事实会证明一切。”
“那我拭目以待。”涛蓉丢下一句话便转身出门。
望着她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裴然一脸不解地皱紧眉头,用手肘戳戳陆彦,“哎,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激将?”笑着摇头叹口气,陆彦同样摸不清妹妹跑来示威的用意,可仔细想想,除了这个他还真想不到别的,女人大了,心思还真难琢磨,不过任藏对自己的感情,只是因为舞蹈么……
日子在忙碌中过的极快,转眼就到了该去扫墓的日子。没有清晨的明媚阳光,睡足的陆彦还没等闹钟响起就睁开眼,把埋在男人怀里的头扬起,借着幽暗光线,小心翼翼地往外移动身体。
感受到怀里人的不安分举动,任藏丝毫不敢大意地将人搂回来,低头不解地盯着对方,漆黑的眼瞳亮得渗人,看得陆彦不由自主地缩缩脖子,“吵醒你了?”
“没。”亲亲陆彦额角,松开手臂的任藏望眼窗外,抬手从床头拿起手表瞄了一眼,就被逃离怀抱的陆彦掀开被子,拉扯住他的手喊“起床。”
把任藏从被窝里拽起来,很有成就感的陆彦急忙跑去拉窗帘,窗外乌云密布,秋雨萧萧,阴霾的天空好似像要掉下来一般,压得人心也跟着一同沉重,“下雨了。”站在窗边,陆彦难过地皱着眉,黯然地望着阴雨连绵的天空,记得自己出事那天好像也是一个雨天,他刚刚结束个人专演,不顾未婚妻琳雯和沈正涛的劝说,放弃出国休假,独自跑去排练舞台剧,却没想到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十字路口,撞上了一辆突然冲出来的卡车……
脑中不停地闪现出自己转动方向盘急刹车的一幕,生死关头的恐惧让陆彦的脸瞬间惨白,额头也渗出层层冷汗,不由自主握紧的手骨节苍白,好似整个人又死了一回。
“不舒服?”瞧情人站在窗边迟迟没有动作,下床后任藏直接走到陆彦身后,伸出双臂将面无血色的人揽进怀里。
回归现实的陆彦勉强扯动唇角,“没事,天气不好,有点担心扫墓的路,要不然叫司机来开车吧?”回想起自己出事那一霎的情景,打从心底恐惧开车的他赶紧劝说任藏,雨天路滑,自动行驶没有往日安全,何况去墓地又要走山路,很危险。
“我开。”任藏担心地轻抚情人不安的脸,安抚似地把人搂得更紧,随后就听到怀中人的喃喃自语,“刹车……”
莫名地挑挑眉,看着对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不好回忆的惊恐神情,更加担心的任藏紧张地追问,“什么?”
“没事,别担心。”发觉自己有太多失态的陆彦马上调整心绪,努力换上一副正常的温柔笑容,“先去洗澡,别耽误出发时间。”事故发生的太快,他如今只能模糊地记起一些零星片段,甚至于自己到底踩没踩过刹车也不太敢确定,唉!真是一团乱麻。
二人洗过澡,陆彦端上香喷喷的早餐,顺手点开餐厅的电视,边解围裙边坐到桌前,把餐具递给一直在看报纸的任藏,“听说你封杀了琳雯?”
将手中看完的电子报纸丢给情人,任藏没有回答对方的疑问,闷头吃起早餐。
好奇地拿过电子报纸,《蒋氏黑幕》四个几乎占据整个娱乐版的特大红字让陆彦惊讶得叫出声,“蒋家出事了!偷税、逼良为娼、贩卖禁药、高利贷……天啊,居然还有股票黑幕。”
一脸淡定地喝着黑咖啡,任藏抬头瞄眼电视,早晨的娱乐版资讯正在大篇幅地报道蒋家黑幕的最新进展,这条爆炸性新闻仿佛一颗投放进娱乐圈的原子弹,让今天发生的其他娱乐信息都变得暗淡无光,就连沈正涛筹谋已久的舞王纪念活动,都被丢到节目末尾,匆匆一念了事。
看来蒋家是翻身无望了,放下报纸,陆彦长叹口气,脑中最先闪过裴然的身影,“事情闹得这么大,蒋天晨一定会受牵连吧?”特殊调查组已经正式进入蒋氏公司,一旦事情被清查彻底,蒋天晨必将一无所有。第五十八章
“不会。”把吃完的餐盘收拾干净;任藏像往常一样担负起善后工作,自二人同居以来他学会不少家务;基本包揽了所有洗盘子之类的小事,“倚天熙会帮忙。”当年倚天熙为追求音鸣撒了大把银子,这些钱几乎都是蒋天晨帮他从股票市场赚来的;如今对方有难;倚天熙怎好意思袖手旁观?更何况他们的合作还在继续。
陆彦抢过对方手中的碗筷;快步走进厨房,“我来吧;想不到他在你们圈里人缘还不错。”能让倚家和任氏同时出手相助;蒋天晨果然不简单。
看出陆彦不喜欢蒋天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任藏走进衣帽间,拿出两人一会儿要换的黑色西装;那个人离开已经一年,在没遇见对方之前,他每一分钟都过得无比煎熬,先天的感情缺失症让他的世界永远只有黑白灰三色,嬉笑怒骂,那些正常情感是他渴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如海市蜃楼一般,看似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整理完厨房的陆彦一进门,抬眼就见任藏呆愣地望着黑色外套出神,“怎么坐着发呆?快点换……”他话还未说完,就被猛扑过来的男人一把抱住,紧紧地锢入怀里,像个患得患失的孩子,口中不停地念道:“我的,我的……”
这是怎么了?眼神闪出困惑之色的陆彦拍拍任藏抱在他胸前的手,“想什么呢?换衣服好不好?咱们早去早回。”后天是方若的个人舞蹈首演,他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今天是特意挤出时间去陪任藏扫墓的。
“好。”把头埋在陆彦肩头,任藏抬起头,恋恋不舍地蹭蹭情人脸颊,这才松开手去换衣服,本以为失去涛睿之后,他的感情世界将再也找不出任何色彩,最终如一汪死水般慢慢干枯,却没想到,老天居然又让他遇见了陆彦,那日在顶楼花园中的惊艳一舞,好像一把利斧,瞬间劈裂他封闭的心弦,破碎的黑白世界渐渐有了色彩,舞蹈中的充沛感情源源不断地涌进他漠然已久的心,悲哀、快乐、痛苦……那些平日里无法感受的情绪强烈地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当即作出一个决定:无论如何,这次绝不会再放手。
陆彦习惯性地瞄眼任藏,主动凑过去帮对方把刚穿上的衣服整理妥当,这段时间,连男人的领带都由他亲手打理,两人日子过得和相处多年的恩爱夫妻一般。
顺势握紧情人的手低头轻吻,抬头看到对方害羞的脸,任藏心情愉悦地挑挑眉,只有陆彦能带给他正常人的感情,让他知道什么是快乐,什么是难过。
今天停在楼下的是一辆黑色越野车,任藏打开车门,先让陆彦上车,然后才坐进驾驶席发动车子。葬礼过后,每次想起涛睿,他都会独自开车去墓地坐一坐,有时会不知不觉地呆上一整天,默默看着墓碑发呆,同时不停地自责,为什么要放弃追求。
陆彦坐在副驾驶席,紧张地盯视前方,雨水洒落在玻璃上溅出朵朵水花,让他不由自主地抱紧身体,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一旦被召唤回身体就很难摆脱,要不是早上的回忆让他忆起死亡前的一瞬,此时自己也不会感到开车的可怕,还好任藏的驾驶技术非常过硬,越野车也发挥出它在山路上的优势,车子冒雨一路顺利地开进墓园。
几乎是逃下车的陆彦傻乎乎地站在车旁,任藏不顾脚下的泥泞拿着雨伞跑到情人身旁,为面色苍白的陆彦撑起伞,挡住一片阴雨凉寒,搂着人关心道:“不舒服?”
“没事。”陆彦急忙挑起垂落的眼眸,看向对方摇摇头,“可能有点晕车,山路不比市区,摇晃的比较厉害。”
望眼远处熟悉的墓碑,任藏拉起陆彦的手,“走吧。”
看着墓碑上熟悉的名字,陆彦竟没心没肺地生出几分喜感,原本应该躺在下面长眠的人,如今竟然换了副躯壳好端端地站在墓前,堂而皇之地来为自己扫墓,要是这件事公开,一定会引起大骚动!
献上手中的白色百合,站在墓前的任藏下意识地掏出一支烟,像往常一样准备点火,却在打火机按下的一瞬怔住,慌张地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撑伞的陆彦,在对方淡如止水的微笑中将香烟放回去,连同打火机一起交到情人面前,“收好。”
没有接东西,陆彦半抬起头,盯着男人乌墨般的眼眸柔声道:“我并不介意吸烟。”他是知道任藏有烟瘾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男人就再也不肯在他面前吸烟,好似在特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