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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芒,杀手腾腾,威风凛凛,活像一头发怒的牛犊。
由于金蜈门的人马是由外往内攻,视线的角度受到限制,到现在尚未有发现
屋内的情况有变,他们正一步一步的以半圆阵势缩拢接近,期待着一场歼灭性的
混战。
卓立在客栈前的栓马广场,钟国栋侧身问道:“家孝,不怨我留下你来断后
吧。”
钟家孝忙道:“事情总要有人来做,大哥已成家,琴妹她们是女流,爹的决
定绝对正确。”
钟国栋笑了笑,说道:“孝儿,你相不相信,人的生死是早就注定的,劫运
不到,虽死犹生;劫运临头,虽生还死。爹作这决定虽也有如你说的,但主要的
是看你面相并非夭寿之状。孝儿,咱们爷儿俩好好干一场。”
攻击者各自取好位置站好,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人物缓步走了出来,一双褐
色的眼睛,眼中的神情在冷漠中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寡绝意味。他盯着钟国栋,
语声平板的说道:“钟大堡主。”
钟国栋点点头,笑道:“不敢当。”
对方目光流动,问道:“其余的人呢。”
钟国栋平静的回答着:“走了。”
哼了一声,那人似乎颇为不悦地说道:“走了,从那里走了。”
钟国栋毫无笑意的笑了笑,说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嘛。”
这一次他居然没有发怒,反倒是有所顿悟的样子:“不错,你不会告诉我,
但我可能有法子找到他们。”
钟国栋说道:“那是你的事。”
那人忽道:“我姓彭,叫彭汉云,金蜈门的总司事。知道我的心,都称呼我
为血蛇。”
钟国栋问道:“席卷钟家堡那天晚上,你似乎不曾到场。”
彭汉云颔首道:“我是第二拨,在途中发生了一点小意外,耽误了支援的时
限,也失去了一次大好的立功机会。”
钟国栋淡淡的说道:“不用急,眼前的机会你下载好淌上。”
彭汉云竟笑了起来:“大堡主的确是可人儿,难怪史老二恨你入骨,提起你
来咬牙切齿,想是那天晚上吃了你不少苦头。”
这彭汉云称呼他们的总执法竟用这等口吻,表面上似乎狂妄逾矩,实则正显
示出他在金蜈门的身份与份量。虽然钟国栋早已晓得这总司事的权力甚重,却未
会料到几乎有凌驾金蜈门除正副门主外的第一号人物之上的威风。
彭汉云又接着说道:“如此说来,宝眷是安全的了。”
钟国栋说道:“托彭兄之福,至于他们情况如何,似乎与你没有关系吧。”
彭汉云言词闪烁的说道:“大人拼命,孩子们无辜,我只是表达一个长辈对
晚辈的关切而已,人都有某一方面的仁恕心怀,是不是。”
冷冷一笑,钟国栋道:“像尊架这种长辈,还是少有为妙,尊驾的善意只怕
孩子们消受不起。”
彭汉云眼中光芒映动,古怪的说道:“这却不一定,大堡主。”
钟国栋大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彭汉云蓦地腔调转为僵硬,变化之快,犹如风谲云诡:“意思是说,替史老
二他们报仇雪恨的辰光已经到了,钟大堡主,你想拖延时间,好让你的家人从容
逃逸,我却由不得你这么称心如愿。”
沉重的厚剑剑举胸前,钟国栋平静的说道:“你原是为这个来的,彭汉云。”
彭汉云慢慢转动着身子,当他转到一半,插在后腰板带上的一柄龟壳鞘长剑
业已握在手中,剑锋拔出,映出一溜冷电似的莹莹青光,然后长剑倏分为二,交
叉闪耀,老天,居然是双刃合一的利器。
站在钟国栋身侧的家孝凑近一步,压低嗓门道:“爹,由我先上。”
钟国栋摇摇头,说道:“不,你掠阵。”
钟家孝知道老父用意,是恐他敌不过彭汉云,事实上也的确有所顾忌,搏命
当前,不是客气事,没有把握便会白白牺牲,则毫无意义可言了。他不再多说,
默默退了圈外。
彭汉云斜瞅着钟家孝,声音里似笑非笑道:“娃儿,在钟家你是排行第几呀,
你要对我有兴趣,且等过了这一场,迟早总会轮上你的。”
钟家孝面孔僵沉,双目平视,半句话也不回答。钟国栋左臂一抬,说道:
“请吧,大司事。”
两道剑刃就好像双龙吐水,仅仅一晃之下,已到了钟国栋眼前,他的沉重厚
剑皮鞘下沉,剑锋暴起,但见冷焰炫映于鞘口,一对长剑已经荡出,先有火星飞
溅,才响起连串的金铁撞击之声。
彭汉云身形回旋,双剑芒彩骤现,宛如万千光芒陨落,口中同时叱呼:“好
个拔剑术。”
钟国栋剑随人走,匹练般的银带绕体流灿,光接合着光,刃连冲着刃,镝锋
破空,声同裂帛,彭汉云九次运剑罩盖,全然无功。就在双方急速的腾掠交触里,
彭汉云猛的一声断喝:“并肩子上。”
应合着他的叱喝,围在四周的金蜈门诸人中立即跃起三条人影,飞扑而来。
不待钟国栋分神动手,一旁掠阵的钟家孝立刻纵身迎战,长剑伸缩如电,竟
然照面之下就被他截住两员。
第三个夹击者冲过钟家孝的拦截,盾斧并举,悍不畏死的攻向钟国栋。钟国
栋猝旋三步,让过彭汉云的连环剑式,大偏身,厚剑忽而从他的右手贴肘溜滚,
肘弯适时上抬,剑锋便不可思议的突出于肩顶。那夹击者攻补落空之下,做梦也
想不到对方的家伙会自这样的角度冒现,慌忙躲避,却已慢了半分,血光涌处,
胸前业已裂开了一道尺许长的血槽。
钟国栋左手反穿,握至剑柄,剑刃由下而上,划出弧光,以快得无可言喻的
速度再次飞虹,斩肉声才起,那甫受创作的夹击者已被拦腰劈为两段。
同一时间,彭汉云双剑闪掣,倏然在钟国栋背上带起两抹鲜血。但钟国栋宛
若不察,他的厚剑就地猛撑,人已一个斤斗猛翻出去,倒翻的过程仅是条短窄的
曲线。就在这路短窄的曲线中,剑如电光石火,像是骤然间炸碎了千万根冰柱。
彭汉云身形狂掠,着地时连连踉跄,要不是急以双剑撑地,差一点就仆跌于广场
之中。
另一边,钟家孝正拼着以长剑硬架敌人挥来的尖矛斧,剑身吃不住,斧刃压
落,在他手臂上割裂三寸入肉,几乎就在肉绽的一刹,他的长剑就势往前一送,
插进了对方的小腹。
并肩子力拼钟家孝的两位如今只剩下一员,这一员亦颇够种,趁着钟家孝的
长剑未及自他的同伴小腹中拔出,猛一皮盾砸向钟家孝的背脊,斧起如锤,狠狠
劈向钟家孝的后头。于是,钟家孝往前一个晃荡,藉着晃荡之势,原地横滚。这
一横一滚之间,手上的长剑猝往回抛,剑势的强劲,不但完全没入对方的小腹,
更把这位金蜈门的朋友撞出五步,仰头翻倒。
又有五名金蜈门的角色扑入场中,在他们尚不会有所行动之前,钟国栋大叫
着,凌空一个翻腾,形状竟似一头隼鹰的扑击,他的两只袍袖猝扬,立即五彩缤
纷的光华流虹也似,倏然旋闪射击。
“追风神芒。”浑身浴血,衣裂肌绽的彭汉云怪喊一声,飞快后退。
钟国栋已疾不可言的抢到他的前头,只见他厚剑挥扬,彩芒刺眼,七十股劲
道合击彭汉云。
奇就奇在这里,狠也狠在此处,在四射的彩芒灼眼,劲力纵横中,斗然间叫
人分不清钟国栋的攻杀重点在那里,更摸不透他的出手路线是何方了。一位金蜈
门把头角色蓦地涌起一轮光圈护住全身,光圈弹厚而严密,滴水不进。但是钟国
栋的攻势却诡异的反折,越过了这位把头,飞罩那方待扑上来的五位仁兄。
其中一位仁兄舞着尖矛斧,他甫见彩芒射至,马上倒跃,同时短矛斧在一颤
之间布起一路光网。钟国栋的大笑声中左臂猝抡,彩光神芒交相映辉,暴射而出,
竟一下子突破那位仁兄的尖矛斧拆成两半,他自己也被那枚如电飞来的神芒击中
肩头,猛然一个侧转,这位金蜈门的角色便闷鼻着摔倒于地。
“嗡”的颤抖着,那枚击中金蜈门那位仁兄的神芒却并不坠落,竟在一撞之
后反弹而回,恰巧被钟国栋等在那里的一只手接住,就好像那枚神芒自俱野性,
特意飞回它主人的掌握里一样。不错,这正是钟家堡的一门绝技,归引力,是一
种力道上反回技巧的至高运用。
没有一点迟延,钟国栋又以鹰隼似的姿态凌空飞斜,剑芒四跃中,另四名围
上来的黑衣劲装大汉已有两名脑袋碎成柿烂子般跌跃出去。一名黑衣的雪亮腰刀
齐着头削过钟国栋的上面,钟国栋忽地一口“长龙气”喷出,哺的一声激响,那
黑衣人整个面孔全开了花,四仰八叉地倒翻七步,不差分毫。在此时钟国栋的左
手发挥,仅存的那个黑衣人也在惨叫声里把一张脸蛋染成血红了。
“住手,通通住手。”金蜈门的人齐齐收势站定,却全拿眼睛望着彭汉云。
姓彭的不理他们,先试着以双剑维持重心,颤巍巍的走出两步,才冲着钟国栋说
道:“难怪史老二在你手下吃了大亏,钟大堡主,对金蜈门来说,你是一个祸害。”
钟国栋舔舔嘴唇,说道:“这全是你们逼出来的,钟氏一门隐居崂山,做的
是正正当当的生意人,你们却血洗我钟家堡。彭汉云,只要我一天不死,你们金
蜈门便永无宁日。”
淡褐色的眼睛泛着赤红,彭汉云艰辛的说道:“我们不会容许你继续对金蜈
门肆虐,钟大堡主,我们要使用一切可行的法子除去你。”
钟国栋冷硬的说道:“彼此的心愿完全相同,彭汉云,如果你们认为我仅至
此而已,就未免轻估你们血洗钟家堡之后所种下的仇恨了。”
注视着钟国栋片刻,彭汉云扭头便走。由于身子转动太急,险些又摔在地下。
两名金蜈门的兄弟赶忙抢过来将他扶住,才歪歪斜斜走出屋外大路。
他这一走,金蜈门其余的人马立时收拾残余,一阵风也似随卷而去。
钟国栋目送这一些凶神离开,默立无语。钟家孝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神色
怔忡又迷惘,说道:“姓彭的约莫以为只待他们一到,立时便可以风卷残云之势
将我们一扫而光,所向披靡,杀得落花流水。如何料及竟是撞到铁板,碰了个丢
盔卸甲,鼻塌嘴歪。”
钟国栋说道:“我们仅有两人,就我们两个已生杀他们三双有半,彭汉云自
己亦受创不轻,在这种情形下,他如何不敢轻举妄动,继续深入。彭汉云尤其担
心的是不知我们背后尚有多少伏兵,刚刚开头已然损卒折将,徵兆一坏,难免动
摇士气。硬撑下去,而敌性未卜,局面将会更糟。姓彭的懂得这个道理,方才下
令退兵。家孝,现在你明白他们撤离的关节何在了吧。”
钟家孝依然迷惘的说道:“爹,那我们为何不乘胜追击,先解决他们再说呢。”
钟国栋说道:“他们心怀鬼胎,担心我们背后伏兵,我们又何不防他们后面
的援兵呢。再说,你应该懂得困兽反噬的道理,若把他们逼急了,便撑下来,到
时候还不见得谁胜谁负。同时你也伤得不轻,何不见好就收,赶去跟你娘他们会
合呢。”
连连点头,钟家孝说道:“原来是这层因由,难怪彭汉云走得比兔子还快,
我先时犹在奇怪,就凭他如何会生生咽得下这口鸟气的。”
钟国栋道:“忍一时之气,总比怀千古之恨合算。孝儿,行道江湖,当以此
为戒。”
须臾前后的死斗狠拼,来得快,去得急,对钟国栋而言,像是做了一场恶梦,
将厚剑连鞘挂向腰侧,钟国栋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微现倦意的说道:“好歹又
过了一关。”
他们还没有到白马镇,就追上了陈玉卿他们。到达白马镇仅仅打了个尖,又
策马西行。直待夜色苍茫之际,他才勒住奋蹄狂驰的健马。此地右临河道,左依
森林,景色荒凉无比,在月隐星稀之下,冷风刺骨的寒夜,难免令人兴起一股凄
凉的感觉。
钟家忠他们不敢问,夫人陈玉卿缓缓策马来到钟国栋的身侧道:“国栋,咱
们今晚……”
钟国栋说道:“咱们在这儿歇息下,让马儿喝点水。”
陈玉卿道:“你的意思是咱们还要赶路。”
“是的,这是不得已,为了摆脱金蜈门的纠缠,咱们必须提前到达怒汉坡。”
“国栋,咱们的人马却很疲乏,迢迢数千里,怎能如此赶法。”
“不,咱们只要到达怒汉坡,就不必再赶路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