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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竟捞到我头上来了。娘的,我脑门上写着个呆字,就那么好欺侮。我他奶
奶一天到晚还不知去找哪个寿头呢,莫不成我自己还成了寿头。”
钟国栋舔舔唇,问道:“情形怎么样。”
屈元苍哼了哼,说道:“三条货船全烧得只乘了个焦糊糊的外壳,两处栈房
连里头的贷物也都化成了衣,十七名孩儿死了七对半,另两个也等于脱了层皮,
好他娘的狠哪,居然拿着天马堂的人当猪剐,将我们的地盘看成他们的码头。好
吧,老子便叫他们狂,等老子调配齐全,不把他锦带会弄个人仰马翻,老子就不
姓屈。”
不一会,酒菜摆上,酒过三巡,钟国栋说道:“元苍,你的那些硬把子怎么
没陪着回来。”
屈元苍说道:“哪还有功夫回来,除了游逸这小子跟着我返转之外,其他的
人全派在对岸防守着了。我歇了一口气,马上还要再过河去。老哥哥你来得正巧,
停一会我们一道走,你得好好替我策划策划。”
钟国栋笑笑,说道:“当然,老哥哥我既然碰上了,还能站在一边看笑话。”
屈元苍深陷的双眸精光闪耀,欣慰的说道:“谢了,老哥哥。”接着顿了顿,
端起酒杯向陈玉卿道:“老嫂子,元苍是个粗人,说话向来不加思考,好在是一
家人,你就多担待点,这杯酒算我顶罪。”
说罢,仰首一饮而尽。
陈玉卿抿嘴一笑,举起酒杯啜了一口道:“屈叔叔甭客气,越直爽越显亲热。”
屈元苍痛快的说道:“好极了,所以有人说,物以类聚呐。我们全是豪爽的
人,便都凑到一块了,这才没有拘束,才相处无间。”一顿又道:“老嫂子,不
是我屈元苍不识好歹,不去崂山请安问好,是老哥哥不让我去。我也了解,就怕
因为我为你们惹上麻烦,打扰你们宁静的生活。”
钟国栋摇摇头,说道:“元苍,好几年没见你,你那粗浑的习惯可是一成未
改,反更见狂放无羁了。怎么,对老嫂子说话竟也文绉绉了。”
屈元苍豁然笑道:“老哥哥,你就别糗我了,道上混的,江猢闯的,所谓草
莽人物,又不需三篇文章两首诗的去考他姐的状元,哪来那么多文质彬彬。粗就
租吧,反正天生这么块料。至于在老嫂子面前么,所谓长嫂似母,这点道理我还
懂,我那敢放肆。”
钟国栋失笑道:“真是个老活宝,你……”
屈元苍抹了把嘴,说道:“老哥哥,你阖第光临怒汉坡,我很高兴,要不然,
我还以为你老把我抛到天外去了。”
钟国栋低沉的说道:“老兄老弟怎能忘怀。”
屈元苍一拍大腿,说道:“这句话讲得我舒心透了,阿哈……”
钟国栋吁了口气,说道:“另外,有一件事情相托,不过你这里正是搞得乌
烟瘴气的时候,我这件事,还是过一阵子再谈吧。”
屈元苍瞪大了眼,说道:“什么事,老哥哥,你快说出来,我这里的麻烦是
我这里的麻烦,你的事是你的事,咱们可以分开来办,一点不妨碍。”
钟国栋考虑了一下,说道:“我的事不急,还是先应付你这里的问题吧。等
你这边的纰漏补过了,我们再商议办我的事。”
屈元苍急迫的说道:“你这人怎么啦,跟你原来的个性大不相同,说起话来
吞吞吐吐。你知道我是急性子,心里憋不住事,你有话就快讲哪。”
钟国栋苦笑道:“我说过,我的事不急在一时,你已够烦了,何必现在再替
火上加油。”
屈元苍哇哇大叫起来,他吼道:“这是我的事,你有话不说明白,岂不更烦。
快快,你有什么事现在就说,不要拖拖拉拉的叫我心里痒得难受。”
钟国栋沉默了一下,说道:“好吧,元苍,你可知道北斗七星会么。”
屈元苍愣了一下,说道:“这个组织不是早就淹没了么,老哥哥忽然提起,
莫非你的事与这个组织有关。”
钟国栋沉重的说道:“国栋的先与为这组织结下了梁子,而这组织惟一生存
者现已当上了金蜈门的门主,而且知道了愚兄隐居之处,集该门精英前来寻仇。
在一夜之间,钟家堡已是堡毁人散,我们寡不敌众,好歹已逃出来这么几个人,
才举家投入江湖。本来想打算将你老嫂子及几个侄儿寄居你这里,另者据说《露
宝真经》已在东南出现,我想孤身前往碰碰运气。即使得不到,也可遏阻落入邪
魔之手。”
屈元苍沉思有顷,说道:“嫂子与侄儿们住在我这里,闲话一句,决不成问
题。寻找《露宝真经》那得看个人的机运,这也可以暂时搁置。唯独金蜈门一事,
却不得不先解决。”说着,他一回头叱叫道:“许波,马上传我天马令晓喻各地,
凡遇到可疑……”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转首问钟国栋道:“老哥哥,金蜈门那群王八羔子可
有什么特征。”
钟国栋说道:“据我所知,他们男女混杂,男的黑衣劲装,女的白衣白裙,
每人的左襟都绣有一只金蜈蚣。”
钟国栋的话还没有说完,陈玉卿在一旁突然插嘴道:“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的
私仇而连累及你整帮数百人的安危,怎可以为了个人的利害而影响到你们辛苦创
造的基业。绝对不能,那样我们会永远不安的。若你坚持不听,我跟国栋带着孩
子们马上就走,永不再回头。”
屈元苍嘴巴张合了好多次,额上青筋暴起,他紧握双拳,狠狠地瞪着陈玉卿。
好半晌,他大吼一声,猛一跺脚,一屁股坐了回去。这时,许波才暗中松了口气,
站在一边。
钟国栋摇摇头,低声道:“元苍,你的脾气太暴燥了,一点也不听人家说。”
屈元苍恨恨的说道:“气死我了。”
钟惠琴小妮子不愧是个生具玲珑心肝的女孩子,赶忙递了一杯酒,笑道:
“屈叔叔,侄女儿敬你一杯,你这就消消气。”
屈元苍瞪了钟惠琴一眼,瞬即又“噗嗤”笑了出来:“好好,叔叔投降,我
算怕了你们母女了。”
钟国栋干了杯中酒,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又站住身道:“元苍,锦带会的实
力比之你这边如何。”
屈元苍傲然道:“差了一大把。”
钟国栋笑笑道:“那么他们如何胆敢虎嘴捋须呢。”
屈元苍气愤地说道:“原先我也这样怀疑,心想锦带会的瓢把子肘刀无情佟
三泰莫非吃错了药,疯了心境,抢地盘抢到我的头上。后来我到出事的地方详查,
他们带来一个汉子见我,据这个当时躲在一片苇草内的舢板上的打渔人告以偷窥
所得,我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钟国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屈元苍大声说道:“很简单,锦带会早就有了帮手撑腰啦。”
钟国栋点点头,说道:“我也估计是这么回事,要不锦带会真个是饿疯了心,
也不会拿着脑袋往刀口上撞呀。”
陈玉卿问道:“是哪一路的英雄好汉和他们结的盟呀。”
屈元苍阴沉沉的说道:“丝锦门。”
钟惠琴叫了一声,插嘴道:“丝锦门,丝帛、锦带,可是凑合得巧呀。”
屈元苍浓眉一挑,说道:“巧什么,他们原本就来往得十分密切,只是我没
有想到丝锦门竟敢帮锦带会合着来对付我罢了,他们是天南地北,隔得远呀。”
钟国栋说道:“你错了,元苍,既知他们来往密切,一待锦带会开始启动,
你便应该考虑到丝锦门的动向。他们隔着远是事实,但空间的长短却不能限制人
们内心情感的附依,以你我来说,不也隔着这么一大段路途么。我们之中如果那
个有了问题无法解决,不也照样会长途跋涉找着对方要求助力的。凡是人,对敌
友知交的向心力是不可改易的,任谁也是如此,就算自己好朋友帮不上忙,相对
哭一场也是觉得痛快的。”
此刻,许波匆匆又奉上一壶酒,并替各人一一斟满了。屈元苍举起杯子先干,
一抹唇角的酒渍,说道:“是我疏忽了,奶奶的。”
钟国栋浅浅的啜了一口酒,说道:“先说锦带会吧,他们现在的力量如何。”
屈元苍说道:“他们有百字行的硬把子五人,千字行的好手五人,下面领着
三百来个丰当剽悍的儿郎,就只这样了。”
钟国栋说道:“如此说来,力量并不见强。”
屈元苍说道:“所以说我一直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那知这些王八蛋竟然胆
大包天,动脑筋动到我头上来了。”
钟国栋冷冷的说道:“你别忘了,元苍,他们有丝锦门撑腰,情势自有不同。
没有点把握,他们敢轻举妄动么。”
陈玉卿说道:“据我看,他们听怕早就准备好了,给你那封要求割让地盘的
书信不过是找个借口而已,他们一定会料到你将断然拒绝,这正好中了他们的诡
计,抓住这个理由抢先出手。”
屈元苍眼珠子一翻,冒火的说道:“就算没有这个借口,他们还不一样会动
手。操他二舅子,玩这种孩子都不要玩的把戏。”
钟国栋皱着眉说道:“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屈元苍精神一振,说道:“好办得很,我已将人手调集到对岸去了,只等布
置停当,我的攻击大计拟妥,便立即挥兵直捣长春岭,宰他个鸡飞狗跳的。”
钟国栋有些责怪意味地望着屈元苍,说道:“换句话说,你的主力全在对岸,
对不对。”
屈元苍得意地一点头,说道:“我已急令所有的鲸手、鲨手和蟹手往对岸集
中,在我回来之前,他们大半全已赶到,余下的几个也正在路上。怎么样,我的
行动够快吧,不到一个上午使将散布在江面、陆地各处七八十里方圆的人马全调
集了。”
钟国栋摇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问道:“江面上有多少人,多少船。”
屈元苍想了想说道:“只有十八条快艇,三十来个人在负巡守之责。老哥哥,
你别紧张,我们要打的是陆战,而不是水仗。”
钟国栋不再他,又问道:“那么,其他各处的防守情形呢。”
屈元苍不解地说道:“这边岸上只有十几二十乘巡骑而已,再就是许波和甄
达所率领的五十名弟兄了。我说老哥哥,你要搞清楚形势,我们的敌人在对岸,
又不是在水面或这边,你急什么。”
钟国栋没好气的骂了句“死脑筋”,说道:“但是,元苍,你可考虑到这一
点吗。”
屈元苍惊异地问道:“哪一点。”
钟国栋说道:“对方可以在暗里渡江打我们的后背。”
屈元苍大大的摇着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从事情发生以后,对岸、
江面、码头、水滨,全已在我们严密监视之下,连只飞鸟过来都看得清清楚楚,
何况是大股的敌人,他们决然是无法潜渡过江来的。”
钟国栋叹了口气,说道:“你真糊涂,元苍,你就没有想到他们可以在夜晚
渡江,等事情发生,他们早已安稳登岸了。”
钟家老大家忠亦插嘴道:“对,爹的估计很有可能,说不定他们在对岸及江
面挑衅寻事,目的也在故意吸引你们的注意力,好将你们的人马转移过去,然后
趁隙攻击你们的老巢。”
屈元苍不以为然的说道:“不会吧,这几天就因为风声紧,我业已下令严加
戒备了,他们怎有法子潜渡过来。”
钟国栋一挥袍袖,大声说道:“潜隐渡江的方法很多,多得难以计算。元苍,
鸭鸣江蜿蜒数百里,你能全顾虑到。他们随便利用渔船,伪装渔夫,或躲藏在货
舱底下,或在深夜里用皮舟、小划子、漂木板、甚至泅水,他们可以化整为零分
散过,你那些负责警戒的手下岂能一一察觉,这是不可能的。”
屈元苍沉默了一下,说道:“说了这么多,事实上却没有发生一点变故呀。
奶奶的,你们真是杞人忧天,自找烦恼。喏,我们不仍是好生生的在谈着话吗,
也没见有他们半个鸟人的影子。”顿了顿,他大口喝了口酒,笑道:“如果确如
你们所言,对方乘夜渡江,准备攻击我们的后背,扑袭我们的总坛,现在也该屐
了,怎的却仍没有异状。我想,你们是紧张过度了。”
他的话刚讲完,屋外已突然响起一阵“叮当当叮当当”的清脆铃当声,这声
音自空划过,摇曳而去。
屋中各人全自一怔,就在这一怔之间,传自坡脚两边,宛自从地底下发出
“咚咚咚”的人皮鼓声,肃立门边的甄达突然脱口低呼:“不好,是锦带会的招
魂鼓。”
钟国栋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