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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敌人之中只有一个功力较高,他是鸡公山的瓢把子欧阳坚,那么他们都是黑
道人物了,桃花仙子却有些惑然不解,他们一招震退敌人之后,她想将情形问个
明白,桃花仙子道:“瓢把子,咱们以往河水不犯井水,你这是为了什么。”
“这个嘛,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在下嘿嘿,情非得已。”
“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不过拿人钱财,不一定能够与人消灾,瓢把子是
否相信。”
“我知道桃花仙子功力绝伦,欧阳某绝非敌手,但是可别忘了你是一只旱鸭
子。”
桃花仙子的确是一只旱鸭子,何况长江水势湍急,就算会一点水性,一旦落
入江心,也很难获得生机。不过桃花仙子身经百战,这点场面不致叫她竖起白旗。
欧阳坚也知道这些,不待桃花仙子答话,他又取出一只红色的圆筒,嘿嘿冷
笑道:“仙子,你认识这个吗。”
这回桃花仙子当真害怕了,她不只是面色一变,还身不由已的后退一步。
钟家信不认识红色圆筒是什么,桃花仙子主婢却猜出它的来历。相传江湖之
上有一种极端恐怖的凶器,它的外型就是一个红色的金属圆筒,筒内装有几百根
细如牛毛的淬毒钢针,是以强力机簧发射,它可以笼罩丈许范围,射程约莫三丈
远近,针上的剧毒十分奇特,任是何等功力之人都难以幸免。它名叫断魂梭,天
下只有三具,想不到这位鸡公山的瓢把子欧阳坚,竟会拥有一具令人闻名丧胆天
下第一的凶器。
现在欧阳坚的笑声更得意了,眼中的杀机却更为强烈,他摆子一下手中的红
色圆筒,道:“认出来了吗,我想仙子见多识广,这种小玩意必然瞒你不过。”
桃花仙子道:“你待怎样。”
欧阳坚道:“这个么,就要看你上不上道了,那主儿有两条路让你选择。”
桃花仙子道:“那两条路,说下去。”
欧阳坚道:“第一条路是生路,那位主儿中馈犹虚,想讨你做他的妻子,小
雯可以跟你去,姓钟的朋友也只废除武功,斩掉右臂,生命是可以保全的。至于
第二条路嘛,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
桃花仙子面色数变,但她终忍了下来,说道:“瓢把子,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你得给咱们一点时间考虑。”
欧阳坚略作沉吟道:“好吧,可是你得快一点。”
桃花仙子伸手抓住钟家信及小雯的手,退到船头的边沿,然后悄声道:“咱
们除了跳江别无选择,待会咱们分三个方向跳,兄弟向左,小雯向右,现在准备,
跳。”
这是痛苦的决定,死中求生,否则他们虽然可以苟且偷生,但生不如死,倒
不如闯闯鬼门关碰碰运气。当桃花仙子一个“跳”字出口之际,他们毫不犹疑的
向江心跳去,旱鸭子入水,固然是凶多吉少,但他们顾不了那么多了。
欧阳坚绝未想到他们会跳江的,因而神色不由一呆,这一呆虽是十分短暂,
他已失去大好的时机了。他手中的断魂梭虽是霸道绝伦,只是其中的毒针不会分
配,是以十分珍惜,如今桃花仙子等分三面跃水,已经超出他毒针的范围之外,
这也是他迟疑的原因之一。
现在洪流翻滚,只见到汪洋一片,再加往来的船只极多,时常阻断他的视线,
纵使怒气冲天,却也无可奈何,这也是他迟疑的原因之一。但是迟疑归迟疑,他
手中的断魂梭总于出手了,是射向钟家信跳水的方向。
一片芦苇,满湖烟波,在萧萧夜风之中,感到无限的凄迷。
离湖滨不远之处,有一幢孤零零的茅屋,四周幽篁细细,门前莳花处处,景
物倒是不俗。此时月白风清,约莫三鼓向尽,月光由纸窗透入房间,隐隐约约的
照着一张木榻。榻上睡着一位面貌英俊的少年,只见面病惨白,双眉深锁,虽然
他还在酣睡之中,仍不难瞧出一股痛苦的表情。他移动了一下身体,竟然发出一
声痛哼,也许他身体之上有什么伤痛,被他无意中触及痛处吧。
这一痛他倒是醒过来了,及流目向四周一瞥,禁不住或起一股讶异之色。
这是一个十分陌生的环境,他想不出为什么会睡在这儿,虽然他感到全身乏
力,仍想将处境弄个明白。他正待掀开被子,一股苍老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道
:“不要动,小哥儿,你的伤势不轻,虽然已脱离险境,还得多作调养。”
随着话声,进来一位年约六旬,身着土布衣裤的老者,他身后跟着一位年约
五十四五,衣着朴素的老妇,他们先向榻上少年投下关切的一瞥,老者才微微一
笑,道:“你终于醒过来了,快躺下,让老夫瞧瞧你的伤势。”
榻上的少年原来是钟家信,现在他记起来了,日间被迫跳江之时,他虽是逃
过欧阳坚的攻击,仍被一枚暗器击中右肩,如非侥幸抓到一截木板,他只怕要冤
沉江底,与波臣为伍子。
抓到木板并不能保证一定得救,因为他所中的暗器淬有剧毒,漂流不久便晕
了过去,那么他所以能够身在此地,必然是这对老人所救,因而双拳一抱,道:
“晚辈钟家信,多谢两位前辈救命之恩。”
老婆婆微微一笑道:“这也是一个缘字,如非老身做了一个怪梦,咱们就不
会找到你了。”
钟家信一怔道:“前辈做了一个怪梦。”
老婆婆道:“不错,老身梦见一团烈火坠入大江心,才要老头子驶船出湖去
瞧瞧。”
老者补充说道:“咱们的船只太小,通常只在梁子湖打渔,昨天老太婆硬逼
着老夫出湖,想不到果真救起小哥儿。”
钟家信道:“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请问前辈尊姓大名。”
老者道:“老夫杨鹤,她是我的老伴尹氏,小哥儿是怎样受伤落水的。”
钟家信道:“晚辈与丐帮的桃花仙子及婢女小雯,在武昌顾了一条小船,准
备到汉阳游玩。船行没有多久,一条大船就迎头撞来。”
尹婆婆“啊”了一声,道:“江道宽得很,这不是存心找碴。小哥儿,你就
这样被撞进江里。”
钟家信道:“不,咱们跃上了那艘大船。”
他将日前的遭遇作了一番说明,然后叹息一声道:“晚辈原以为江湖上必然
多采多姿,估不到竟是如此的可怕。”
杨鹤笑道:“两者都有,这就要看各人的志趣及应变的能力了,譬如你携美
同游,不是多采多姿。被迫跳江,那就是江湖的可怕。”
钟家信道:“前辈,晚辈想不明白,以桃花仙子的一身功力,为什么对那红
色圆筒如此害怕。”
杨鹤神色一肃道:“那是一种歹毒绝伦的暗器,名为断魂梭,它可以击破护
身罡气,钢针上的奇毒天下无药可解,见到它就像见到阎王帖子,桃花仙子焉能
不怕。”
钟家信道:“如此说来,晚辈是逃过一劫了,但愿她们也能平安。”
尹婆婆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替她们担心,其实你所中的毒箭,毒力
也颇为强烈,如是射中要害,咱们只怕也救你不得。”
钟家信道:“两位前辈恩同再造,晚辈有生之年将永铭心腑。”
杨鹤道:“咱们没有望你报答,不要将谢字挂在嘴上。老伴,小哥儿只怕饿
了,有没有什么吃的。”
待尹婆婆离去之后,杨鹤也告辞道:“好好休养,毒力虽已除去,伤势还须
调息,老夫不打扰你了。”
钟家信在这对老夫妇的悉心照料之下,伤势逐渐好转,这天早餐之后,他准
备向他们告辞,于是道:“前辈,晚辈想……”
杨鹤微微一笑道:“你想走。”
钟家信道:“是的,晚辈待办之事尚多。”
杨鹤道:“缘到即聚,缘尽则离,你要走老夫也不便留你,不过……”
钟家信道:“前辈如有吩咐,但请明示。”
杨鹤的确有话要说,只是他却扭头向尹婆婆瞧去,因为他这位老伴神情凄苦,
好像正在被生离死别的痛苦折磨着。钟家信不明白她何以如此,因而询问道:
“怎么啦,婆婆。”
杨鹤道:“女人就是这样,想不开。”
一般来说,女人的心胸似乎稍窄一点,不过这也要因人而异,古往今来,志
节超人的奇女子史载载竹简,那么杨鹤的话是以偏概全了。不管怎样,尹婆婆想
不开是真的,但钟家信却不便追问。
杨鹤向钟家信瞥了一眼,然后投目窗外,长长一吁道:“我夫妇咳,那个孩
子,如果还活在世上,应该有你这般年岁了,唉……”
现在钟家信终于明白了,尹婆婆是瞧到他而思及亡故的儿子。本来嘛,丧子
之痛,人所难堪,何况这对夫妇年事已高,自然会有此种情难自己的感触了。钟
家信略作沉吟道:“前辈……”
杨鹤收回目光,静静瞧着他道:“小哥儿,你有话尽管说。”
钟家信道:“前辈如果不嫌弃,晚辈愿意拜在两位老人家的膝下。”
杨鹤夫妇“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此话当真。”
钟家信立即拜倒下去道:“孩儿叩见义父、义母。”
杨鹤哈哈一笑道:“我们夫妇生受你了,快起来,孩子。”
尹婆婆一把将钟家信拉起,脸上老泪纵横,情绪显得颇为激动。良久,她抹
干泪水道:“老头子,快拿见面礼来,轻了我可不依。”
杨鹤道:“好好,信儿,你学的是些什么武功,使出来让义父瞧瞧。”
这就怪了,尹婆婆要他拿见面礼出来,他为什么扯到武功上去了。这的确有
点古怪,不过钟家信却知道杨鹤绝对不是因为吝惜见面礼才顾左右而言他,他所
以如此,必然另有用意。于是他将钟氏武功逐一演练,他想,至少义父他们可以
改正他的缺失。
杨鹤瞧过之后点点头道:“信儿的根基扎得很好,在一般江湖来说,可以算
得是一流高手了。只是,如果要出人头地,还得加以苦练。”
钟家信道:“多谢义父指教。”
杨鹤摘下两根三尺长短的树枝,将其中之一交给钟家信道:“你用树枝当剑,
咱们过几招玩玩。”
尹婆婆插嘴道:“羽儿,你义父是太上老人的嫡传一脉,你可不要跟他客气。”
钟家信闻言一怔,暗忖道:“秋月大师所言果然不虚,如今仅有冷晓梅这一
支未现。”
杨鹤面色一正道:“信儿,对敌过招,切忌分心,否则必将招致无可弥补的
悲惨后果,接招。”
钟家信的心头刚刚一凛,一缕劲风已经射到他喉结重穴,如果是当真搏杀,
只这一招他就栽在这里了。
杨鹤收回树皮,微微一笑道:“不要顾虑,信儿,按照你钟氏的剑法全力进
攻,快。”
钟家信知道如不施展天都九归剑法,必然不是他义父的对手,他虽无争胜之
心,却也不愿输得太惨,于是,在一声轻叱之后,手中的树枝随即吐了出去。这
虽然只是一枝树枝,但在心中有剑的境界之下,仍然剑气纵横,具有无坚不摧之
势,只是他招出一半竟然神色一呆,这招钟氏最具威力的剑法,也因之半途而废,
没有递出。
这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怕伤了他的义父。不,是因为他的玄机大穴之上,正
点着一枝枝头。天都九归剑法威力极端强大,它却无法阻挡杨鹤后发先至的随手
一击,现在钟家信的玄机重穴罩在杨鹤的枝头之下,他的剑招如何还能使得下去。
钟家信丢掉树枝道:“义父功力通玄,孩儿差得太远了,实在难以相计。”
杨鹤微微一笑道:“想不想学。”
钟家信道:“我想学,只怕时间不够。”
杨鹤道:“你是要到武汉找你家人。”
钟家信道:“是的。”
杨鹤道:“武汉的好戏正在上演,短时间还不会收场,咱们以十日为期,先
给你打好一点基础。然后咱们一道去武汉,边办事,边练功,这样就不必担心时
间不够了。”
钟家信道:“这样劳动义父,叫孩儿如何安心。”
尹婆婆道:“这不关你的事,咱们早就不想待在这儿了。你义父如果就这么
带着一身武学到土里去,他是不会甘心的。”
尹婆婆既然这样讲,钟家信就无话可说了,于是他就定下心来,将全部精神
投入武学之中。杨鹤是太上老人的嫡脉,可惜他仅获得《露宝真经》武学的四分
之一,更由于世事沧桑,及经过若干天灾人祸,连这四分之一的武学功夫也多有
缺失。
太上老人这一脉的武功主要的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