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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计较它的后果。因而他捡起三颗小石子,暗凝真力,准备随时对黄衣女郎
加以支援。
又是三十招之后,钟家信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阴风神魔欧阳天双爪飞舞,
魔影满天,黄衣女郎一个防范不及,一双粉嫩酥搓的右腕,已经送到阴风神魔的
枯爪之中了。
“嘿嘿,小妞儿,老夫纵横江湖,予取予求,放眼天下,还没有人敢违背老
夫的意旨。”他是一名恶魔,也是一头饿虎,现在让他抓着一支肥美的绵羊,怎
能不得意的狂笑。
只是他的笑声还在空际飘荡,三股劲风忽然以星驰电掣之势,分掣他的手腕、
喉结,及胁门几处重穴。
天下居然有人敢管阴风神魔的闲事,岂不是买咸鱼放生,不知死活。不管怎
么说,由于劲负来势太过劲急,除了放开黄衣女郎再飘身避让,实在别无选择。
他飘退丈外,再举目向来人打量,原来是一名身着紫衫,神态飘逸的英俊少
年。
双目一翻,冷冷“哼”了一声,道:“小子,是你破坏老夫的好事。”
紫衫少年双拳一抱,道:“晚辈钟家信参见前辈,适才出手鲁莽,希望前辈
能够原谅。”
阴风神魔欧阳天哈哈一阵狂笑道:“那有这么便宜的事,你知道老夫是谁。”
钟家信道:“请前辈赐告。”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老夫欧阳天,人称阴风神魔……”
“久仰。”
“那好,今天老夫发点慈悲,你自己了断吧。”
钟家信神情一肃道:“你错了,前辈,晚辈是为你好,为什么要自己了断。”
阴风神魔被说得一怔道:“为老夫好,说说你的理由。”
钟家信道:“前辈是成名已久的武林高人,怎能欺侮一个女孩子,如果传出
江湖,岂不有损前辈的声誉。”
阴风神魔嘿嘿一笑道:“这话不错,老夫的确应该小心一点,小子,接招。”
枯爪倏吐,狂飙陡生,一股奇寒澈骨的掌力,猛向钟家信当胸撞来。他是想
杀人灭口,才使出他的独门掌力,如若他以阴风神掌对付黄衣女郎,她可能早已
伤在他的掌下了。
钟家信身负数家之长,功力之高当得是武林罕见,以他的成就原是不必畏惧
阴风神掌的,只是他内伤未愈,功力只能提到七成,以伤患之身,来硬拼这个绝
代魔头,他自然不是欧阳天的对手。现在他采用的战法是躲与闪,再抽冷子击出
一记洞玄指力。
这个战法颇为有效,总算遏阻了阴风神魔的狂焰,其实这并非长久之计,因
为钟家信的内伤未愈,功力只能提到七成,经过适才一扬激战,他的伤已经复发,
最多再斗十招,他必然会伤在对方的手下。
就在这危机一发之际,欧阳天忽然倒纵丈外,然后哈哈一阵大笑道:“这当
真是英雄出少年,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肯不肯认我这个师父。”
钟家信闻言一呆,他想不到事情会急转直下,阴风神魔胜利在握之际,会来
这么一手。以钟家信的性格,纵使用刀搁在脖子上,他也不会跟魔鬼打交道的,
何况还要他拜一个魔鬼做师父。因此他“哼”了一声道:“对不起,前辈,背师
别投是武林的大忌,在下不敢。”
阴风神魔欧阳天面色一变道:“老夫言出如山,当今之世还没有人敢违背老
夫的意旨,再说老夫想收你为徒,是你几生修来的造化,你居然敢不知好歹。”
钟家信面色一沉道:“人各有志,前辈好意,晚辈心领了。”
阴风神魔欧阳天勃然大怒道:“小子,你既然不识抬举,老夫只好超度你了。”
一旁观战的黄衣女郎忽然尖叫一声,道:“慢点动手,我有说话。”
阴风神魔欧阳天原已伸出他的枯爪,闻言掌劈一收道:“你要说什么,老夫
耐力有限,快说。”
黄衣女郎道:“阴风神魔欧阳天可是一个成名已久的前辈高人,你如此欺凌
一个默默无闻的后生晚辈,你就不怕被江湖朋友耻笑。”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老夫言出法随,就算是当今皇上他也得听我的,这小
子居然敢对老夫不敬,这就是他的取死之道。”
黄衣女郎道:“这样公平吗,前辈。”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有什么不公平的,你们可以一起上,老夫照样接着。”
黄衣女郎撇撇嘴道:“何须两个,他如非身负内伤,不见得就会输给前辈,
你不过是乘人之危罢了。”
阴风神魔欧阳天面色一变,道:“你说他身负内伤,老夫是乘人之危。”
黄衣女郎道:“我没有说错,前辈,他是我闺中密友桃花仙子的朋友,不久
前才来到我家养伤。”
阴风神魔一怔道:“原来是这样的,不过老夫说过不能不算,让我想一想应
该怎么处置你们两个。”
他在想,钟家信与黄衣女郎却在发呆,他们互相瞧了一眼,两个人都把头垂
了下去。原因很简单,钟家信想不到黄衣女郎就是他作客的东主,这位姑娘偏偏
又像一株幽谷芝兰,清新脱俗,是那么惹人怜爱。还有一点令他不解,他寄居此
处养伤,除了桃花仙子主婢,他从未见到过第三人,那么黄衣姑娘是如何认出他
来的。
其实这件事十分单纯,他只要往深里多想一想就会明白。桃花仙子主婢带一
个昏迷不醒的少年到友人家养伤,最起码也应该将他的身世、人品,及武功作一
番说明,何况他当时既在昏迷之中,又怎知别人没有见过他。
不过他们这一低头,可就造成许多意想不到的风波了。首先他们分别中了一
记暗算,被阴风神魔隔空点穴,制住他们的武功,待他们回过神来,已经失去反
抗的能力。
钟家信愕然道:“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阴风神魔道:“别发急,小子,老夫只是暂时封闭你们的武功,待会儿就会
给你们解开的。”
黄衣姑娘“哼”了一声道:“咱们两人都打不过你,你这不是多此一举。”
阴风神魔道:“你们虽是打我不过,不见得会肯到我的阴风洞府作客,老夫
这可是一番好意,你们千万不要误会。”
钟家信道:“你要咱们到你的阴风洞府作客。”
阴风神魔道:“不错,你在老夫那儿养伤,待你伤愈后咱们再公平的一搏。”
钟家信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先要放了这位姑娘。”
阴风神魔道:“那不行,你们两个都是百年罕见的精金美玉,何况珠联璧合,
也可为未来武林留下一段佳话。走吧,小子,别跟老夫罗嗦了。”
说他们是百年罕见的精金美玉,这话说的很对,至于说他们是珠联璧合,那
也没有说错,只是这一双玉人儿却由脸上红到脖子,全都羞得抬不起头来了。
阴风神魔哈哈一笑,道:“老夫是说着玩的,不必介意,咱们走吧。”
阴风洞是一条形势险恶,人兽绝迹的山沟之内,他们一走进洞门,就感到一
阵阵带着奇寒的阴风,由四面八方向他们袭来。钟家信与黄衣姑娘虽是身具上乘
武功,也不由得连打几个寒噤。
里面只有两个较大的石洞,一间卧室,一间练功室,后面另有储藏室及盥洗
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小小的山洞,倒是一个修真养性的好所在。惟一
令人无法忍受的是它的寒气,白天已经冷得叫人发抖,入夜更为凌厉,而且洞内
并无御寒之物,这个罪就有得他们受的了。
好在阴风神魔已经解开他们的穴道,并微微一笑道:“这里是冷了一点,不
过只要你们习会了我的内功心法,这点寒气就算不了什么了。你们就住这间练功
房吧,老夫要去调息了。”
阴风神魔走开了,他们两人却面面相视,半晌做声不得。因为他们两人曾经
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只待穴道解开,便觑机设法逃走。
这绝对不是一个笨办法,阴风神魔也是血肉之躯,他需要歇息,不可能整天
寸步不离的盯着他们,只可惜他们这项希望落了空,因为洞门不知何时已经关闭,
严密吻合,与洞壁浑然一体,显然洞门是以机关控制的,如果找不到机关,势难
破壁而出。现在惟一出洞的法子,只有钟家信及早恢复功力,能够胜得了阴风神
魔,出洞的问题自可迎刃而解,否则,就只有拜他为师了。
正邪不两立,钟家信生一付宁折不弯的性格,纵然把刀搁在他的脖子上,他
也不会屈服的。
他收回打量洞口的目光,向这间练功室流目一瞥。
这是一个天然石窟,再经人工整修而成,室内的空间方圆不足两丈,除了地
上摆着一只打坐的薄团,别无任何陈设。不过石壁上倒还有几件东西,那是两张
挂图,及放着一本书的小洞。
此地是练功室,挂图及小洞里的书本,八成就是阴风神魔的武功秘笈,就阴
风神魔那身高不可测的功力来说,这些秘笈必然都是惊欲骇世之学,他山之石可
以攻玉,就便瞧了一下未尝不可。但钟家信却不屑一顾,一转身就在石壁上一角
盘膝坐了下来。
厉烈的寒气袭击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奇寒中发抖,在这等地方疗伤只有更
增加伤势,最后可能会冻死在这里。这似乎是无法改变的结果,但钟家信却不去
想它,迳自垂眉阖目,五心向天,默运内功来治疗内伤并抵御寒气。
他身负三家之长,功力之高,在当代武林是罕见的,如非内伤未愈,阴寒虽
重仍然难不倒他。如今的情况就不一样了,他只能全力抵御外来的寒气,对内伤
的治疗,就有点力难从心了。只是这无异饮鸩止渴,他以全力拒抗奇寒,必然会
使伤势增加,时间一长,后果焉能想像。
正当他心无旁鹜,全力抗寒之际,一股颤抖的娇音忽然钻进他的耳鼓:“钟
公子,我实在忍受不住。”
这间练功室内,只有一个女人,那位难耐奇寒,娇声求助者,自然是黄衣女
郎了。只不过钟家信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虽有同情之心,却无援助之力,
但人家已经挤到他身边来了,他总不能置之不理。于是他睁开双目,吁出一口长
气,道:“对不起,姑娘,在下无能为力。”
“我知道,但咱们总得想个自救的法子。”
“这,我想不出。”
“咳,公子,难道咱们就这么冻死在这里。”
“也许是命该如此吧。”
“不,公子,法子是人想出来的,咱们不能认命。”
“莫非姑娘已有自救之策。”
“有……”
“哦,请说。”
“我适才瞧过石壁上的挂图,它就是阴风神功,咱们如果学会了它,就可以
克制这里的寒气了。”
“那我该恭喜你了,快去学吧。”
“怎么说,公子,你不想学。”
“是的,我不想背师别投,为江湖同道所不耻,何况正邪不两立,我怎能拜
一个魔头为师。”
“你这人真是的,谁要你拜他为师了,咱们照图学习不行吗。”
“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纵然有,我也不干。”
“你太固执了,公子,咱们通权达变一点不行么。”
“不行。”
“好吧,不学就不学。”
“姑娘,人各有志,请你不要勉强我,不过我并没有阻止你去学,我也无权
阻止你,请吧。”
“不要撵我,公子,你不学我也不想学了,只是唉,这冻死的滋味实在难受。”
这位姑娘倒是真怪,钟家信不学阴风神功,她也不想学了,听口吻,冻死的
滋味虽是不太好受,她好像冻怎样怯惧。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你如果想猜猜她究竟为了什么,结果必然会得来一个
失望。钟家信从来不猜女人的心事,所以他双目一阖,不再理会黄衣姑娘了。
“别这样嘛,公子,我还有一个法子。”
“你还有法子。”钟家信不相信她还有法子,他的双眼却再度睁开。求生是
人类的本能,无论贵贱穷富都是一样,钟家信年纪轻轻前程似锦,要是冻死在这
时,他是心有不甘的。所以,他虽是心有所疑,还是向黄衣姑娘投下带着求生希
望的一瞥。
黄衫女郎懂了他的眼神,抛给他几分羞意的笑容,跟着将螓首垂了下去:
“公子,武林中有一种玄功名叫和合神气,你可曾听人说过。”
“没有。”
“那,薤山双奇呢。”
“请恕在下孤陋寡闻,并不知道那两位前辈的字号。”
“哼,你这人。好啦,还是让我告诉你吧,薤山双奇是我爹娘,本门的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