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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国梁略作迟疑道:“不敢当,崔少侠请。”
这是一幢古色古香的建筑,在山城固然首屈一指,在都市也是数得出的富豪
之家,只可惜他们不只是人丁单薄,而且一门孤寡,富豪虽是令人羡慕,并没有
为他们带来什么幸运。在厅上立候的是一个四旬出头的素衣徐娘,虽然哀伤满面,
却掩不住一股精干之色。
她向钟国梁裣衽一礼道:“未亡人见过恩公。”
钟国梁还了一礼道:“夫人太客气了,钟某为德不卒,致令尊夫遇害,怎敢
当那恩公二字。”
素衣徐娘一叹道:“在劫难逃,也许这是天意,但如若恩公再迟到一时半刻,
崔氏一门只怕没有一个能够活着。”
钟国梁道:“就算这样吧,咱们父子只不过举手之劳,崔夫人千万不要放在
心上,如果别无他事,钟某等就此告辞。”
崔夫人道:“本城旅邸很少,恩公如是初到,必然难觅栖身之处,寒家空屋
很多,恩公何不在此屈留一宿。”
她果然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钟国梁父子前来此处的目的,她早已一眼看
穿。只不过人家初遭剧变,他们如何能够安心居住下去。主人虽是一片好意,钟
国梁却有点举步踌躇。
崔夫人接道:“江湖儿女随遇而安,恩公就不必犹疑不决了,何况贱妾还有
要事请教。”
她这么一说,钟国梁倒不便推辞了,遂咳了一声道:“多谢崔夫人,不过老
朽还有家人。”
崔夫人道:“那不要紧,崔护,你随这位公子前去,务必将钟恩公的宝眷一
并请来。”
崔护道:“遵命,公子请。”
钟国梁道:“家义,你去请伯父吧。”
郭子孚道:“是。”
片刻之后,钟国栋率领家人来到崔府,他们被安置在西院,崔府拨有专人照
顾他们。
晚餐之后,崔护前来道:“禀郭恩公,夫人求见。”
钟国梁道:“快请。”
崔夫人带着两名侍婢,及一名容貌清丽、体态刚健的白衣少女来到西院,双
方落坐之后,崔夫人微微一笑道:“恩公还住得惯吗,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
吩咐。”
钟国梁道:“崔夫人,老朽说过,咱们只是举手之劳,请不必放在心上,今
后请不要再称恩公二字,老朽实在承担不起。”
崔夫人道:“钟大侠忘行高洁,贱妾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语音一顿,忽
然话题一转道:“钟大侠可知道那般黑衣人的来历。”
钟国梁道:“老朽只知道他们是黑衣堂,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崔夫人道:“黑衣堂是川陕一带最大的帮派,他们杀人越货,横行不法,所
行所为无不令人发指。先夫当年在西安知府任内,曾判一名巨盗死刑,但还未等
到秋决,就被他越狱逃走。”
钟国梁道:“莫非那巨盗是黑衣堂的。”
崔夫人道:“正是如此,那巨盗便是黑衣堂主飞天黑龙葛魅的胞弟飞天黑虎
葛蒲,也就是那个黑衣虬髯汉子。唉,想不到事隔多年,先夫依然难逃他的毒手。”
钟国梁不安的道:“对不起,崔夫人,老朽不明内情,以致放掉元凶,这叫
老朽好生愧疚。”
崔夫人道:“钟大侠慈悲为怀,这怎能怪你,只不过咱们今后,唉……”
崔夫人言下之意,是说崔氏一门今后祸患未已,虽然如此,她并没有责惯钟
国梁之意,因为纵使钟国梁当时杀掉飞天黑龙葛蒲,不见得就能为崔氏永绝后患,
只是元凶授首,对死难者是一点安慰罢了。当然,死难者是否安慰并不重要,重
要的是崔氏一门的安危。死者已矣,生者总得活下去,但黑衣堂会放过他们么。
一旦卷土重来,这一门老幼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钟国梁回顾钟国栋道:“大哥,你看怎么办。”
钟国栋略作沉吟道:“请问夫人,府上在外地可有能够投靠的亲戚。”
崔夫人摇遥头道:“托妻寄子谈何容易,何况这还涉及江湖恩怨,纵然有几
个葭莩之亲,贱妾怎忍心祸延他人。”
钟国栋道:“崔夫人说的是,我看这样吧,由咱们去找黑衣堂,跟他们作一
个彻底的了断。”
崔夫人道:“多谢钟大侠,只是这项办法会有困难,因为黑衣堂的匪徒遍布
川陕二省,其他各地也会有他们的踪迹,钟大侠如是跟他们动武,势难一网打尽,
岂不依然留下祸根。”
钟国栋道:“这倒也是实情,但不知崔夫人有什么万全之计。”
崔夫人道:“小女粗通文墨,且曾学习武功,往日曾经训练家丁的武技,以
备保护咱们的家园,无奈势穷力促,才落得这般绝境,如若有一位真正的高的领
导,并非事不可为。”
钟氏一门全是真正的高手,每一个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问题是谁愿意留在
崔家,谁留在崔家才算合适。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钟氏二老虽然明白崔夫人
的心意,却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无法作肯定的答覆。
崔夫人咳了一声道:“小女玉簪虽是蓬门陋质,然秉性贤淑,知书达礼,如
今年方二九,仍然待字闺中。”
钟氏二老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崔夫人是要在钟氏小兄弟之中挑一个女婿。钟
氏兄弟五个,除了老大钟家忠已婚,老五钟家信不在此地,老四已有意中人,即
白衣姑娘程如萍,其他二个正当少壮之年,都可能雀屏中选。这是一件好事,论
门第,崔府是官宦之家,讲人品,崔玉簪清雅宜人,学兼文武,只是武林动乱方
殷,钟氏任重道远,实在不愿意人力分散,因此钟国栋老兄弟俩仍在沉吟着。
谁知一旁侍立的老三钟家仁忽然插口道:“大伯,爹,孩儿愿意留下。”
好小子,年纪轻轻的,居然动起色心来了。春实这也难怪,窈窕淑女,君子
好逑,在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应该是正常的现象。
这一回难题可就落到钟国梁的身上了,他张口结舌,简直不知道如何来处理
这个问题。
问题到了节骨眼上,崔夫人自然不敢放松,立刻起身一揖道:“这是一个缘
字,希望两位老哥可成全。”
钟国梁道:“大哥,你看怎样。”
钟国栋道:“看来咱们只好成全他们了。”
钟国梁道:“可是,大哥,黑衣堂人多势众,小弟担心仁儿应付不了。”
钟国栋道:“我也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想犁庭扫穴,给黑衣堂一个致命的摧
毁,只要除去一些主要的匪首,仁儿就可以应付了。”
钟国梁长长一吁道:“也只好如此了,崔夫人,老朽有一点要求。”
崔夫人道:“二哥有话但请吩咐。”
钟国梁道:“请立即派遣适当人手,查明黑衣深圳总坛的确实位置,以及该
堂有若干高手,这般高手现在何处。”
崔夫人道:“好,小妹立即照办。”
这位崔夫人是一位刚毅果敢的女性,虽然崔府遭逢大变,她仍能有条不紊的
处理大小事务,她派崔护侦查黑衣堂的一切,并替钟家义及崔玉簪举行文定,待
一切粗安,崔武也带来黑衣堂的消息。
“禀夫人,黑衣堂的总坛在镇安县城之南,那儿名叫青铜寨,该堂的高手除
了葛雍、葛蒲兄弟,还有南北两使者余天荣、张子平、及护法杨坚、苗扎等,这
般人都有一身独到的功夫,在江湖上名头极为响亮。”
“哦,他们现在何处。”
“听说这些人正奉命赶回青铜寨,八成是要对付咱们。”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钟国栋老兄弟立即作出决定,惠珍、惠琴、惠瑶三姊妹
留下来协助钟家仁防卫崔府,其余的直捣青铜寨,对黑衣堂作犁庭扫穴的攻击。
第二十七章
且说正在动练和合神气的钟家信与方玫二人,时间在慢慢溜走,现在已是第
二日的凌晨,无论阴风神魔欧阳天有多大的自信,他总得前来瞧瞧这一对少年是
不是在练他的阴风神功。
及到达练功室门外一瞧,这位名震武林的魔头竟然目瞪口呆,满脸都是骇异
之色。原来他瞧见钟家信坐在地上,方玫则坐在钟家信的怀抱之内,他们四手环
抱,四唇相接,那付闭目深吻的情景,是一幅香艳绝伦的写照。
这只是上面一截,由于方玫的裙子洒开,护着整个下体,使他瞧不到下面,
不过他们的身体在轻微的震动,难免使人想入非非。阴风神魔数十年不近女色,
估不到他准备收归门下的传人,却是一对淫娃浪子,这怎能不叫他大为震怒。
“两个孽障,老夫毙了你们。”一声怒吼之后,立即闯向室门。
他在盛怒之下,已经提足了全身功力,纵使是铜墙铁壁,也挡不住他这全力
一闯。但在一声巨震之后,他竟然被弹了回来,亏得他连续几个翻滚,除了眼冒
金花,还没有造成重大的伤害,只是在感受上他却惊骇已极,因为他是被一股排
山倒海似的罡气给弹回来的。
那么这一对少年男女,并非在做淫秽之事,他们是在练功,而且已臻大成。
是什么玄功会是这般练法,欧阳天毕竟是一位前辈高人,略一思忖,便已猜
出它的来路。他知道薤山双奇,自然也知道他们的独门玄功和合神气,只是十余
年来这对奇人已不再出现江湖,想不到这两名少年男女,竟是他们的门下。阴风
神功绝对敌不过和合神气,以一敌两更是连一丝侥幸的机会也没有,他再向室内
投下一瞥,便悄悄转身退了回去。
这是一场十分凶险的经历,钟家信与方玫可以说历经生死,逃过一场劫难,
因为他们运功正当紧要关头,适才阴风神魔一闯,已在他们的心神上造成极大的
震荡,如非欧阳天心生疑惧,只要连续再闯几次,他们可能会走火入魔,当场死
亡。
再经一个时辰,他们终于大功告成,只是这等练功的形状,难免使人感到尴
尬。
方玫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如此投怀送抱,更是羞得不可抑,她首先腾
身而起,面对石壁,嘤嘤啜泣起来。
钟家信先是一阵尴尬,然后是万般惶悚,他暗忖:“莫非是我欺侮她了,要
不她为什么如此伤心。”
其实当时他们的心神体态,已全部投入和合神气的玄功之中,除了练功,一
切都在毫无意识之中进行,这样做是为了练功的需要,动作虽然是亲密,但心如
皎月,没有丝毫杂念,这一点他们全都明白。不过方玫毕竟是一个女孩子,钟家
信却也占了她的便宜,除了温香在抱,檀口送吻,他的内伤已霍然而愈,一身功
力更为精纯,现在去向人家姑娘表示一点歉意难道不应该。
于是他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方玫的身后,说道:“方姑娘,适才在下颇为失
礼,希望姑娘能够原谅。”
方玫果然不再哭泣了,她拧转娇躯,仰起挂着泪珠的粉颊,向钟家信投下羞
涩的一瞥,口中叫了一声“大哥”,便一头向他的怀里钻去。
钟家信心头一懔,他知道这又是一椿不易解决的麻烦,虽然如此,他还是轻
轻环臂拥抱着她,并柔声安慰道:“瞧你,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哭哭啼啼的,走,
咱们找那魔头算账去。”
方玫道:“好的,不过……”
钟家信道:“怎么啦,你怕咱们斗不过他。”
方玫道:“不是,现在咱们练成和合神气,就算单打独斗,我一个人也能将
他收拾下来,只是他对咱们并无恶意,咱们何必做得太绝。”
钟家信道:“除恶就是行善,咱们不能留他在世上为害武林。”
方玫道:“你怎么知道他会在世上害人的。”
钟家信道:“这还不简单,不害人怎会称为魔头。”
方玫微微一笑,道:“大哥,江湖褒贬是不能采信的,先父当年谈过这个人,
他最大的缺点是不辨是非,一切全凭自己喜恶行事,他不是好人,也不能算作恶
人,只因他杀过几个名门正派的弟子,遂被人称为魔头。”
钟家信道:“原来如此,好吧,只要他放咱们出去,我不再深究就是。”
于是,他们走出练功室,去找欧阳天,谁知这位名满江湖的魔头,正在室外
等着他们了。只见他哈哈一声长笑,向钟家信、方玫抱拳道:“恭喜二位练成神
功,老朽也该去歇息了。洞门已经开启,两位请吧。”
钟家信一怔,道:“你都知道。”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从两位练功开始,老朽就在替你们护法,我当然知道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