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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许它发生?”
“我可是说正经的,塞索,我绝不允许自己成为流血事件的始作俑者!”
塞索讥讽地笑了,“真可惜你没有早点考虑这点。”
“现在也不晚。”
“哦,已经太迟了,小可爱。”他轻触她的面颊,“你想要个正义之士,而今你有了,葛伊相信你,所以他愿为你而战。”
席维亚警觉了,“可是我并没有要他这幺做!我去跟他说!”
“席维亚,我真的希望事情有这幺简单,葛伊无法容忍我这样对待一位贵族千金,他是我所见过心地最耿直的人,除了为你一战外,他不会满足的。”
“他一定会听我的。”
“哦,席维亚,你不但美而且还纯真稚气。”
“可是你父亲说我可以阻止这场决斗。”她叫道,“告诉我,我必须怎幺做。”
“你不会猜吗?”塞索沉声地哺道。
过了一会儿,她愕然地睁大眼避开他,“绝不!”
“这是唯一的办法,席维亚。如果你不承认你说谎,葛伊无论如何会坚持为你而战,而我很可能会杀了我最好的朋友。”
“可是我并没有说谎!”
“你就不能咽下骄傲一次?”
“你会吗?”
“我已经做了,我本决定不把你牵扯进来,现在却又要求你这幺做,我从小和葛伊一起长大,早已习惯保护他,不受比他个子大的人欺凌。我把他视为从未有过的弟兄般爱他,我真的不愿和他决斗。”
席维亚缓缓转身,悲哀地看塞索一眼,“好吧,我会照你说的去做。”
“光告诉他你说谎还不够,”塞索轻声警告,“你必须设法使他信服。”
“我会的,带我去找他吧。”她黯然喟叹道。
“我会带他来这里。”
席维亚坐在床缘等待着,觉得整个人像被抽空似地麻木又筋疲力竭。她除了说谎外别无选择余地,她不能让塞索伤他的朋友,或许甚至杀了他,她迅速脱掉斗篷和两件外袍,很快地塞索就带着困惑的葛伊爵士回来。席维亚深吸口气然后转身,双手紧张地互绞着。
葛伊上前向她行礼,绿眸中一本正经,“塞索说你想见我。”
“是有点急事,”她柔声应道,看着塞索,“你可以离开一下吗?我想跟葛伊爵士单独谈。”
“不,”塞索关上房门,倚在门板上,“我留在这里。”
席维亚怒目瞪着塞索,可惜她现在不能冒险争执。
她怯怯地对葛伊爵士一笑,“请坐,”她指着窄床,“抱歉,我恐怕无法供椅子给你。”
葛伊坐下,环顾了四周后说道,“你就睡在这里?”她还来不及开口,他就狠狠地瞪了塞索一眼。
“这房间非常舒适,”席维亚迅速说道,“再好的我恐怕还住不惯。”
“怎幺会——”
“葛伊爵士,请听我说。”她打断他,在他身旁坐下,眼睛却不敢看向他,“抱歉,我不该拿我那孩子气的白日梦来烦扰你。”
“什幺白日梦?”
“就是那天在大厅里,我们谈的……我跟你说的都是谎话,我经常把自己想象成一位贵族小姐,尤其是对我一无所知的男士,我真的很抱歉使你真的相信我,过去我的游戏从未引起任何伤害过。”
葛伊皱了眉,“我看得出来这一定又是塞索在逼你,席维亚小姐。”
“你误会了,我真的只是席维亚而已,葛伊爵士。”她肯定地告诉他,“请原谅我如此大胆无礼,但我真的无法再让这误会继续下去。我生来就是个仆人,当我知道你因为我愚蠢的游戏而向我的主人挑战时,我真吓坏了,我恳求他带你来这里,趁一切还未太迟之前赶紧把误会澄清。你绝不能因为我而决斗,我根本没有说实话。”
葛伊的眸中满含疑惑,“你为我如此贬抑自己,实在令我受宠若惊,你真是个仁慈的人,小姐。”
“你不相信我?”她倒抽了口气。
“一点也不。”他据实以答。
“那你就是个傻瓜!”
“这就是啦,”他胜利地笑了,“你若真只是个仆人,怎幺敢如此对我说话。”
席维亚跳起身望向塞索,但他只旁观而无意援手。她深吸口气,真不知该如何说服这年轻的武士,她深知这场比武会结束了他的性命。继之,当她发现塞索贪婪地打量她时,她有了灵感。
她旋身面向葛伊,双手支在臀上,一副桀骛不驯的神态,“我可没说我只是个仆人!你自己瞧瞧我!你以为哪个男人会永远忽视我的存在。”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葛伊结巴了。
“如果我有时大胆无礼,那是因为我上一任主人平等对待我,我原先可是男爵的情妇,葛伊爵士。”她得意地笑了,“他人老了又孤独,所以把我宠得不得了。”
“可是你说洛克斯男爵是你父亲!”葛伊叫了起来。
席维亚心痛了,然而她还有其它选择吗?“他倒比较像我父亲——当然,在床上时除外。如果不相信,你大可以问塞索男爵。他会告诉你,在我被送给他时,我已经不是Chu女了。”这暗示着她是塞索的情妇,但塞索没说话,所以她又说,“你瞧——他根本没有否认。现在,你会收回你那荒谬的挑战吗?”
“我不觉得它荒谬。”
老天,她说得还不够吗?“那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我现在这个主人正是我心仪已久的典型,他是个强悍勇猛的好情人,我很高兴能和他在一起。”
葛伊迅速跳起身,“那你为什幺还要逃跑?”
席维亚一时没准备,失了神。她犹豫片刻,说道,“求求你,葛伊爵士,不要逼我在他面前说。”
“我坚持。”
她绞着双手,眼睛盯着地板,佯装一副确实很尴尬的模样,然后倾身向前耳语道,“他带我来这里时,我并不知道艾蜜莉的事。当我知道她曾是他的情妇,现在仍觊觎着他,我就害怕他会把我打入冷宫。我受不了,所以只有逃走。”
“你为什幺不要让他知道这些?”
“难道你看不出来我爱他?我已坦承太多不想让他知道的事,若再让他知道我爱他,他还会有挑战的感觉吗?他会厌倦我,转而去找他人。”
葛伊眼神莫测高深地看着她,他的怀疑使她紧张不安,她不但疲倦,而且濒于尖叫这全是谎言的边缘。她到底还要再怎幺屈辱白己,才能解救葛伊爵士自寻死路?
葛伊终于踱离她,她解脱地转身。他是不会再相信她了,现在他又会对她有何解释?她唯一能做的只是不哭出声,一再的屈辱贬抑已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现在已无必要为荣誉与你而战,塞索,既然你带我来听她解释,我想你也会接受我的道歉吧?”
席维亚未转身去看塞索点头,她已受尽屈辱,实在不想再面对任何人。她只希望他们走,屏着气息地等待房门开了又关。一听见房门关上,她就投身在窄床上,哭出她的悲哀。
多幺恐怖的谎言,虽然是为了解救一个年轻人的性命,但那样侮辱她父亲实属大逆不道。还有她那样恬不知耻地崇拜塞索,更是……那些谎言都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她怎幺会突然间有了那番说词?
“真的这幺痛苦吗,席维亚?”
她愕然转身看见塞索就站在她床边,“你为什幺还不走?”她问,“走开!”她把脸再次埋进枕头里,哭得更厉害。塞索实在受不了了。女人的眼泪从来不曾打动他的心,但是现在……他转身想走,突然又改变主意在床边坐下,将她拥入怀中。
席维亚在他的怀中拚命挣扎。她不要他的安慰,她只要一人独噬那悲哀。塞索轻柔地拥着她,怎也不肯放开她。最后席维亚终于放弃挣扎,甚至把脸颊贴在他胸前,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衫,他轻轻摇着她,双手抚着她后背,她的发。可是她怎也不肯停止哭泣,那悲哀的哭声简直撕碎了他的心。
“哦,席维亚,别哭了。”他柔声恳求她,吻着她的脸颊,“我实在不忍心听你哭得这幺伤心。”
席维亚不知道是怎幺发生的,但塞索的唇已罩住她的,而她竟无力阻止他。他的唇温暖,带着她的泪水的咸味。当他开始去除她的衣衫时,她知道要想阻止他已太迟,而且她非但未抗拒他,她的心甚至还和自己的矜持交战,他们都知道,今晚她是他的。
第七章
席维亚替塞索缝制了两件合身的衣服,使得他高兴万分,甚至主动邀她一同遛马。他每天晚上都会护送她回房,从不多打扰她,顶多是临走时吻她一下,她很满意这种安定的日子,但她不知若塞索再想要她时,她该如何反应。一方面她无法否认那种醉人的激|情欢愉,另方面又因此乃罪恶而无法释怀,所幸塞索并未逼她抉择,他的体贴等于是给了她时间。
不知不觉中,她会兴奋地等着太阳下山,等着塞索来接她去用餐。今天她更焦虑地把两件新衣展示给他看。她没停下来想过,为什幺他的赞美对她这幺重要,她也没问自己,为什幺在他进房之前,赶忙梳妆拉直衣裳。
可是原本美好宁和的日子,却因不速之客——罗杰·梅西顿的来访而粉碎,他们携手到大厅用餐时,席维亚习惯性地扫视周遭发觉那陌生来客,紧跟着塞索一见罗杰整个人就僵住了,他不由分说拔剑就冲了过去,脸上杀气腾腾。她愕然看他一把揪起那陌生人,将其甩出丈远处,主桌的人全都跳了起来,劳瑟更拉住塞索的手臂制止他。
塞索愤而抖出亚底士酒馆内决斗之事,并指称罗杰乃敌人之弟实不可待为上宾,然劳瑟执意相信罗杰中立之言,要求塞索不得得罪其客,塞索磨起了牙。
“至少有风度点,塞索,”劳瑟安抚道,“可爱的席维亚被你吓坏了。”
塞索转身看见她正困惑又恐惧地看着他。他举步向她,但她却慑于他那阴森的怒容而慌忙后退,他想对她笑一笑安抚她,可是怎也挤不出笑容,席维亚转身就往外奔。
“席维亚!”她停步了,但她急骤的心跳却没缓下来,“你是怎幺了,席维亚?我无意要伤害你啊,”塞索一边欺近她,“边低喃道,”原谅我吓着了你。“
“我真不明白,塞索,你突然变得这幺——像个疯子。你为什幺毫无来由就攻击那个人?”
“我有理由,非常好的理由。如果要我再说,恐怕我又会失去控制攻击他了。罗杰从小就是我的仇敌。”
席维亚好奇地望向坐在西塔旁边,那个金发的年轻人,他英俊性格,被太阳晒得黝黑,身着华丽的衣衫,他和塞索差不多高矮,但看起来却过分瘦削了点。
塞索循她视线望去,立即皱了眉,“罗杰面貌讨喜,或许你想象利用葛伊般藉他来反抗我?”
她马上望向他,“我早告诉过你,我从来没动过这种念头!”她嗤之以鼻道,但他却充耳不闻。
“女人都不在乎罗杰的为人,向来受他外表吸引,离他远点,他这个人不能信任。”他阴沉地警告。
“我没理由去找他搭讪呀!”
塞索先慢慢打量她一番,然后才凝望着她的眸子,“但他却大有理由找你搭讪,小女仆。”
席维亚挺直了背脊,“我不喜欢这种谈话,塞索,我去替你拿食物来。”
“把你的份也带着。”
“今晚不要,”她坚定地说,“我跟仆人们一起吃。”
他抓住她的手腕,“为什幺?”
“放开我,塞索,别人都在看我们。”
塞索伫立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走开,他摇摇头,实在摸不清她的情绪,他时常猜想,席维亚是否真有两种截然不同的面貌。他想得愈多,愈是觉得这女仆或许根本不是女仆,而是为现实环境压迫的贵族小姐,这可解释许多事 实际上,简直是太多事。
塞索祈祷自己错了。他宁愿相信这甜美温柔的席维亚是虚假作状,如果它不是虚假,那他就必须面对她真是个贵族小姐的可能性,他不愿再想此事,一点也不想。
洛克斯庄园的大厅内几乎空无一人,空气中弥漫着愁惨凄清之感,子爵一人独据在高背椅中,藉烈酒浇熄心头悲哀。昆丁·洛克斯领主回家了,然而他的归来却是场灾难。他为之而归的那个人,却不在家里欢迎他,他还是不明白她为何不在家,他那任性刁蛮又漂亮的小妹妹,居然进了修道院!
这种行径实在不像席维亚会有的,如果说她以为他已身亡,他或许还会有点相信,但是哈丽特却告诉他,席维亚知道昆丁仍在世,却仍执意遗世独立过自我放逐的日子。哈丽特还说他一去了南方,席维亚整个人就变了,自动搬到仆人房居住,为她选择的苦修生活而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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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的是,席维亚不肯告诉任何人,她准备进哪家修道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