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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殿内,众妃与群臣按阶分坐,而正中的皇位之上,楚漠徵悠闲的靠著椅背,一手握住就被露出浅笑,左手下紧挨著勋王楚漠棠,右手边的空位正等著沫梨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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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忽而传来太监长声:“倾颜公主到──”顿时,殿内妃嫔大臣皆下拜“叩见公主殿下,殿下千秋金安。”
“臣妹见过皇兄、勋皇兄。”沫梨自殿中红毯上不疾不徐的踱步而来,外罩绯色锦袍,衣襟处暗绣织金彩凤,内衬描金牡丹绸衣,衣领处微露一抹嫩白和精致锁骨;下著石榴红百风裙,腰系珊瑚紫玉带,层叠而下,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纤腰;而长发也不似往日披垂背後,而是高高挽起,妆点著公主仪钗,行走间衣带飞扬,加上唇畔盈盈浅笑,硬是将一身红衣穿出尊贵高傲,并带著几分清冷,如夜月光滑,衬得愈加黑发如墨,肤白胜雪。顾盼流转间,少女的纯真稚嫩和成|人的谨慎沈稳,竟然出乎意料的混成诱人的妩媚性感,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同她亲近。
这便是独享东越圣穆帝与焱帝的二君宠爱,闻名天下知的圣穆帝七女,“天家之玉”倾颜公主?!众人已然痴迷。
在听得清如泉水,脆弱珠玉的黄莺声後,众人更不禁心中赞叹,怨不得陛下偏心,如此气韵高贵容貌无双的皇女,哪个皇帝得了会不喜欢不偏爱?
13、惊才及笄宴
“皇妹免礼,今日是你及笄之宴,不必多礼。”楚漠徵眼中光芒一闪,伸手扶起沫梨,在长袖的遮掩下,扣住纤腰,并不留痕迹的遮住眼前的绝美颜貌。沫梨玩心大起,顺著楚漠徵伸过的大手,轻轻抚过楚漠徵胯下的微硬。“多谢皇兄。”
一旁勋王楚漠棠哭笑不得,这对兄妹也不看看是什麽场合,竟然当场调起情来。楚漠棠便出声微咳:“倾颜皇妹,为贺你及笄,西岐使者特携暖酝前来祝贺。这暖酝向来万金难求,这回,你可算是占了便宜。”
在众人瞩目之下,沫梨与楚漠徵入了座,向著西岐使者颔首致谢。西岐使者倒也多礼,起身贺寿,并道:“倾颜公主殿下,暖酝此物,我历代西岐王至今共得五,除了七年前我辉泽太子册封、贵国焱帝陛下即位,北溟嫿芩公主出嫁,此为第四。原本我西岐王十分喜爱,但殿下素以‘天家之玉’闻名,风采世间少有,故特命吾等携此前来,赠与殿下,算是相得益彰。”
长长的场面话绕来绕去,除了道明暖酝难得,倒有几分暗中施压的意味。座下群臣皆面面相觑,碍於三位皇室子孙全在场,骂不得也气不得。便一个个全向倾颜殿下望去。
只见沫梨拿起桌上那块圆若珍珠,大如茶盏,青绿莹润的暖酝,边把玩,边向使者到:“此物倒也甚是难得,产於极地深海,包裹於岩石之中,非南海鲛人不取;且其质多如金玉,若为体弱之人随身携带,武者可御百毒,凡者可强体魄。倾颜说的对也不对?”
神情姿态,言语谈吐,从容有利,胸有成竹,瞬时天家女的万千仪态折倒众人。“公主倒是博文广志,佩服,佩服。”一到略微喑哑的男声传来,之间使者左侧,北溟座位处站起一人。
“哎呀,北溟斯王!”不知谁低喊一声。众人皆惊,这倾颜公主好大的面子,就连北溟国储君热门人选斯王莫无瞳也前来祝寿。
“斯王谬赞了,只不过朕这皇妹多读了几本闲书罢了。”楚漠徵淡然出声,“此番北溟王的贺礼也算珍贵,竟然将素来只闻其名的墨珏送予倾颜,这份礼,怕是过重了。”
墨珏?众人再次一惊。传闻墨珏乃北溟宫中至宝,向来在册後大典上赐予皇後,现任北溟王後位已封,难道,这是向东越邀婚不成?
“珍宝佳人,放眼沧浪大陆,也只有倾颜公主配得此物了。”斯王莫无瞳倒也淡定。“倾颜年纪尚幼,且先帝过世时,曾留有遗诏,除非倾颜自愿,任何人都无权替倾颜指婚,”楚漠徵端起酒杯,眼神闪了闪,“包括朕。”
此言一出,座下大惊:婚配自定,这倾颜公主所受之宠,前无古人不说,怕也是後无来者了吧。
“皇兄何必如此紧张?倾颜尚未为父皇服孝三年,怎能如此便嫁人?”沫梨蓦然漾出一抹笑,四周紧绷的气氛霎时无影无踪。但这却苦了楚漠棠,想笑又不能笑,偏还要装出一副忧心之色。服孝三年?这小沫梨儿是从哪儿搬出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规矩?若是她真的为父皇服孝三年,怕是父皇也得惊得从皇陵中蹦出来吧?
“皇兄,今日是倾颜及笄之宴,倾颜可不愿弄得过於沈闷呐。”沫梨瞪了一眼楚漠棠,回首注视著楚漠徵。“徵,你知道的,我一直以来,只属於你。”眼神交汇处,沫梨在心中默默低念。楚漠徵看了她一会,挑眉示意,“我放过也可以,但是,梨儿需要拿些诚意出来呐。”沫梨开始尚不明白,忽然看见楚漠徵嘴角边邪肆的笑容,羞红脸的同时,暗骂,“死色狼。”但面上却摆出一副娇柔顺从之态。
“皇兄,倾颜,何不如将暖酝和墨珏皆送入神殿,供奉祖先,一表我们後人敬意?”楚漠棠朗然出声。
“勋皇兄果然聪慧,是倾颜疏忽了。”沫梨从来没有这麽感激过楚漠棠的出声解围,若是再任楚漠徵猖狂的看下去,怕是她真要当场腿软了。
阶下众臣也不由叹服:“先帝所遗二子一女,皆为人中龙凤,他日,定能为东越带来无尽荣耀。”
楚漠徵忽地哈哈一笑:“倾颜之能朕早就了解,朕亦期待她出嫁之日啊。”笑声中,与楚漠棠同时看向沫梨,眼里藏著戏谑的笑意,沫梨见他如此,当然知道他定是想起了自己在玄天殿龙床上对他说的那句“成为你的”,以此调笑於她,娇羞同时,在桌下踢了楚漠徵一脚,看著楚漠徵忽然笑得有些痛苦,不禁暗自开心,何时是出嫁之日,恐怕还得由她自己说了算吧,若是自己一直在宫中,不知徵可能等的起?
“来人,传膳,开宴。”楚漠徵示意斯王入座,朗声下令。闻此,刚刚还略显沈闷的天启殿中,嘈杂声四起,及笄之宴,正式开始。
觉著酒杯,楚漠徵遥敬沫梨心中低声道:“梨儿,朕十分期待你今晚的诚意啊。”沫梨回敬,略微脸红,“若是如此,那就请皇帝哥哥耐心等候吧。”
座下,北溟斯王眼神微暗,握紧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而这一切,皆落入一旁不动声色的一人眼中。
14、天启殿之变
气氛正当热闹,忽见阶下一大臣站起身道:“陛下,臣有事禀报。”楚漠徵微侧首,见原是右丞张航。
“张右丞果然以国家为重,但今日是倾颜及笄之宴,有什麽事情,一定要现在上奏吗?”楚漠棠端起一碗翡翠白玉羹,轻尝一口。
“王爷殿下,老臣所奏之事,正和公主殿下有关。”张航倒是不慌不忙。“那就有劳张右丞说说看吧。”主位上楚漠徵伸箸夹起一筷鸳鸯三丝,放入沫梨碟中。
“臣以为,公主殿下该……”沫梨正边将碟内的胡萝卜丝挑出去,边分心听张航说话。忽然,殿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只听有人喊了一句:“有刺客!快保护陛下和二位殿下!” 霎时间群臣纷乱,人人自危,惊疑不定的站起身来。
沫梨一惊,但随即想起今日酒宴虽打著她的名义,但实则她是来看戏的,且见楚漠徵和楚漠棠端坐位上,安然无恙,再向殿门看去,只见三四名黑衣人正往御座方向冲进来,而宫中侍卫虽说抵挡吃力,但也无甚危险,略略放心。但徵和棠五哥怎麽会安排如此毫无悬念的戏码给她看呢?
正思忖间,陡然一惊,察觉殿中有什麽不对:没有暗刹和光刃的气息!正要招呼红袖和萦然,却发现,一直贴身伺候的二人已然不见踪影。
顿时,沫梨惊怒交集,能不动声色引走红袖和萦然的人,不会是什麽小角色。红袖萦然自幼被送出宫外,由棠五哥师傅教养,警觉性和身手,皆属一流,且红袖善武,萦然善毒,若是想同时引开两人又不被她发现,这人的心机,不可不谓深沈。
忽然感觉背後有人接近,沫梨拔下头上金钗,毫不犹豫转身刺下。对方或是不曾料到娇养深宫的公主也会武,更没料到她在此时竟有胆量反击,速度还如此之快,不免心中一惊,躲闪间慢了几分,顿时噗的一声,鲜血溅到了沫梨红裙之上,甚至几滴鲜血溅上了沫梨的脸上,衬著素白小脸,格外显眼。
沫梨一眼便确定,对方虽然受伤,但绝对没有伤及要害,暗暗心中一叹,早知如此,应该带上父皇送的匕首,可惜了这次机会。然後,後颈传来剧痛,眼前一黑,沈入黑暗之前,心头掠过一丝疑问……这戏果然精彩绝伦,螳螂捕蝉黄雀在後,究竟是谁乘此时对她动手?徵……是他故意引开了红袖萦然,安排了这出戏码吗?
黑衣人肩插金钗,打横抱起已陷入昏迷的沫梨,嘶哑著嗓子道,“焱帝,若想倾颜公主活命,命你的手下停手。”“想不到堂堂影门也能挟持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女子。”已然收敛笑容的楚漠徵握著酒杯,闻言低喃。
细凝著昏迷中仍不减精致的小脸,黑衣人低低笑道:“沧浪谁人不知东越至宝,天家之玉,又有谁不知‘宁犯天帝怒,不惹倾颜泪’这句话?”楚漠徵捏碎酒杯,“不伤她,朕放你一条生路。”黑衣人仰天大笑:“焱帝陛下还不懂吗,您没有任何筹码和我讨价还价啊。”说罢,射出袖中暗箭,倏然飞身离去。
楚漠徵和楚漠棠二人从座上缓缓站起,殿上众人沈默不语,各怀心思,想到待刺客被捉拿之後发现倾颜公主不见了,陛下还不知会如何的大发雷霆,便心中惶然,此时有臣子谏言,“陛下,公主殿下被劫之时殿内混乱,但此前绝无可疑之人入内,依臣看来,此事为内鬼所为,否则断无可能如此容易混入殿内,说不定便是装作宫人,或者……是……”
虽然意思没说出来,但众人都从这话中听出了其中含义,西岐和北溟使臣来访,虽然随从不多,但也不少,皆为生面孔,更何况,一个献上暖酝,一个带来墨珏,分明俱是求亲之意,而陛下刚刚明确拒婚,若是二国有备而来,立刻派人劫人,倒也未尝不可。即便不是他们的人吗,也定是有人混入其中,以掩人耳目。但眼下毫无证据,若是因此引得东越与其他二国之间的嫌隙,只怕对大家都是无益,反而便宜了暗中之人。
如此分析,众人放下一半的心,至少,短期内不会发生恶战;但倾颜公主一日不回,东越怕是一日不宁。而西岐与北溟二国使者也都十分精明,懂得自保之道,一言不发,站在一旁,只静静等著楚漠徵发话。
楚漠棠走到沫梨的座处,看著桌上溅到血迹的碗筷,不发一语,神情却是深沈难测,而一边勋王楚漠棠却也垂眸无言。过了一会儿,群臣只见焱帝抬起头来,“今日便散了吧。”说完竟再不提此事,先行离去。而楚漠棠也环顾殿内,深深看了北溟斯王莫无瞳一眼,紧随其後,离开天启殿。
底下群臣虽觉松了一口气,但未免也觉得有些异样,陛下与勋王素来疼爱倾颜公主,此时居然毫无反应,莫非心中已然狂怒,打算暗中调查?摇了摇头,君心难测,天威难辨啊,还是安分点,等此事有了定论再说吧。
15、神秘紫衣人
沫梨自黑暗中醒来,虽然手脚被绑,除了後颈,身上倒没什麽痛处,看来对方不曾伤她。她还是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看来和昏睡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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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安然和她没事喜欢乱配一些七七八八的毒药,她便时常服食用来适应药性,宫中调配的都是珍贵药材所制,一直都没试过效果到底怎样,虽然不知道黑衣人给她是否给她吃过迷|药,但此时自己醒来,冷风带著一丝冬日清晨特有的便可见,她昏迷绝对不止一两个时辰,而现在还未到达目的地,便可确定自己是提早醒了。
“任务完成了?”男声响起。
“是。”回答的人听来声音低沈粗哑。
“进去吧,她就交给你了。”
话音一落,便有人进入车内,抱起沫梨。
沫梨感觉自己被放到床上,柔软的触感告诉他,这房间,布置的必定极为考究。然後,便有人捏住她的下颚,强行灌进了略带腥苦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