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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这便给她解了”费铮毫不在意地答应着,小心翼翼地将木芫清放到地上,随手往她脸上一拂。
便听木芫清嘤咛一声,幽幽地醒转过来,带着刚刚睡醒后的迷蒙,大睁着一双水蒙蒙的大眼,四下里望了望,迷迷糊糊地问道:“这是在哪里啊?”
只见四周空旷无一物,除了立在当场的四人以外,便是头顶上一轮明晃晃地月亮而已,并不见费铮口中所说地祭台在哪里。
“看好她。”黑衣人冲着费铮冷声吩咐道,他自己则打开了手中地包裹。
木芫清借着费铮身体的遮掩,偷眼望去。只见包裹中出了她白日里所看过的七星玉子棋以外,还有一面两尺长,半尺宽地旗,旗面在月光的照映下反射出盈盈的白光,曲曲弯弯,似乎刻的是某种木芫清并不认识的文字,依稀与赤血剑上的花纹如出一辙,大约便是仲尤先祖时期的远古文字吧。另有一片鱼鳞形状的甲片,大约有手掌大小,发着盈盈的红光,一明一暗中隐隐透着一股邪气。除此之外,除此之外,还有一副白荧荧的枯骨,有头有身,四肢健全,只是不挂一丝血肉,空空的两个眼洞仿佛正向观者投来阴森森的目光。
吓得木芫清“啊”的一声惊呼出口。费铮忙将她向身后拉了一拉。
“大惊小怪。”黑衣人抬头瞥了她一眼,招了招手,示意费莫过去帮他。
“那个是……”木芫清低声问费铮道。
费铮嘴巴动了一动。还未来得及开口解释,黑衣人便抢先说了出来:“魔尊地骸骨。”
“啊?失踪的魔尊?他……原来已经死了?”木芫清一惊,忙捂了嘴巴。
“哼,失踪?”黑衣人冷笑出声,道,“那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所谓的魔尊大人,早在二十三年前就在这封魔坡上魂飞魄散了。留在这世上的,不过你眼前的这一具骸骨罢了。”
“怎么会……是你。也是你们干的,对不对?”木芫清问道。
“反正你也命不久已,那便索性都告诉了你,让你做一个明白鬼好了。”黑衣人冷声回答道,“二十三年前的某个月圆之夜,正逢一千年难得一遇的阴年阴月阴时阴刻,乃是天地间阴邪之气最为旺盛之时。每逢此时,仲尤先祖设在此处地这个封印之阵便会因为阴邪之气的干扰而有所松动。历任的魔尊,都要在那个时候来着封魔坡。耗费自身的精血和魔力来重新加固这个封印。”
“而你们就趁魔尊他加固封印之后,元气大伤之时,偷袭了他,将他杀了么?”卑鄙阴险之人的手段。果然够得上阴险卑鄙。
“不错,正是如此。”黑衣人冷笑一声,“本来我们想趁着那个千年难逢一次的时候开启这个封印的,可惜最后没能成功,反而被魔尊他给发现了。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趁着他魔力受损身体衰弱之时杀了他个措手不及!不过这魔尊还真是了得。重伤之下深知再难活命。居然拼着灰飞烟灭的下场,用自己一身的魔力,在仲尤先祖设在此处地那道封印之上。又加了一道封印。如今要开启他加在外面的那道封印,就不得不靠他留下来的这具白骨了。”
黑衣人抖了抖包裹中的白骨,拈起那片鱼鳞样地甲片,说道:“英明一世的魔尊大人永远也想不到,他的这具白骨,居然也能助我一臂之力,开启他亲自设下的封印吧。血魂晶,我花了20年的时间,终于养成了噬魂兽,得了这天下至阴至邪地血魂晶。就算是不用等到一千年一次地阴年阴月阴时阴刻,凭着血魂晶地阴邪之力,我也能开启此处的封印!”
“噬,噬魂兽是你养的!”木芫清初来此地便听说了噬魂兽噬人魂魄,弄得人间界犹如地狱一般恐怖惨淡,害得楚炎跟寒洛经天累月不眠不休,势要杀了噬魂兽将真相追查出来,而她在一旁干着急却无力可帮,这件事,她又怎么可能忘记呢?
“原来,这些年来发生地那些大事,从始至终,都是你们搞得鬼!”木芫清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为了得到这血魂晶而冒天下者大不韪,饲养噬魂兽,残害的多少无辜的人类,你,你不怕遭报应么?”
“无毒不丈夫!”黑衣人阴森森地答道,“再说,死上几个人类算什么?待我得了先祖的魔力,做了魔尊,还要率领着我妖界众人,将那人间界灭了,一偿先祖未尽的夙愿!”
“哼,你自己丧心病狂,想要吞并天下,又何必要找理由,将顶脏帽子扣到先祖头上呢?”木芫清冷笑道,“先祖的夙愿是什么?你以为真的知道么?”
仲尤先祖他,应该是希望人妖能够和睦共处相亲相爱的吧。
“先祖的夙愿是什么,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么?”黑衣人眼睛一斜,不屑一顾道,“哦,我倒忘了,你跟先祖他,还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渊源呢。不然的话,你又是怎么得到的那把赤血剑的呢?仲尤墓中,我看着仲尤先祖的画像可是可怕的很呢,怎么你就不怕么?”
“仲尤墓?先祖画像?这么说来,偷仲尤旗的人,也是你!”
“不错,正是区区在下。”黑衣人不以为意道,“不然你以为还能有谁有这本事呢?”
说完,望了望月亮,冲费莫吩咐道:“子时将到,准备启阵!”
卷七、天长地久有时尽 一五一、封印开启
黑衣人抬头望了望月亮,冲费莫吩咐道:“子时将到,准备启阵!”
木芫清也跟着仰了仰头,只见头顶上那一轮玉盘似的月亮已经升到了夜空正中,明亮的月光将稀稀疏疏的星光遮掩殆尽,在地上投下白花花明晃晃的倒影,恍惚间,仿佛天上地下,唯着一轮明月独尊一般。
费莫弯腰将魔尊的骸骨捧了出来,郑重地走到月光圈出的一片空地上去,仰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又低头估摸了一下大概的方位,方才将魔尊的骸骨小心翼翼地轻在地上,按照头,身,脚的顺序重新摆放好。这一切做好之后,立足重新打量了一番,确定确实万无一失了,回头冲黑衣人点了点头,示意已经好了。
黑衣人快步上前,走到费莫身边停了下来。他伸出手腕,尖长的指甲在手腕处狠命一划。费莫也依样而行。殷红的鲜血顿时便汩汩地流了出来,尽数流到地上的白骨上去。
白森森的骨头,红艳艳的血液,红白两种颜色形成强烈的对比,登时便给在场的气氛中平添了一丝阴森和不安。更加奇特的是,血液流到白骨上后,却并不顺势下流淌到地上去,而是尽数被白骨洇了干,鲜艳的红色顺着白骨的纹理迅速地漫延,很快,一副白晃晃的骸骨便成了诡异的红色枯骨。黑衣人见地上的骸骨已经完全转变成了红色。便捂了捂手腕,不让血液继续流出来。他转了转身子,面对着正北方向,仰头低声吟出一大长串含混不清地咒语来,木芫清侧耳细听来,依稀听见他低吟的是:“悠悠天地,烁烁月华……以我之血,召唤邪灵。赐我阴力……骸骨破阵,己所料耶……茫茫天数,自有定论,漫漫来日,只在今昔!”
随着黑衣人的吟咒之音渐唱渐高,连大地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召唤似的,先是微微的,接着便是及其明显的晃动了起来,晃得木芫清东倒西晃几欲摔倒。幸好费铮手疾眼快,见势不好,忙拉了她向后一跃,远远地落到了平稳的地界处……
“他这是在用活人地鲜血。和封印主人的骸骨,施以奉召而来的幽冥之力,用来破开魔尊临死前施下的那道封印。”费铮俯身在木芫清耳边低声解释道。
过不多会儿,不安的大地渐渐恢复了安宁,不再摇动了。而远远望去。月光投射在地上所圈出的那一片区域处。竟凭空出现了一座半人多高的祭台。不大不小,正好紧贴着月光与黑影的交界处,不超一分。不短一寸。先前空地上那具红色的骸骨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费莫和黑衣人两个挺身直立在祭台上,夜风过处,撩起他们黑色地衣摆,月光之下,他们二人阴冷的目光中隐隐有兴奋难耐之色,看上去就像是两只刚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夺命夜叉一般阴毒疯狂。
费莫扭头不见了爱子和木芫清,眼中掠过一丝慌乱之色,待看到费铮带着木芫清跃到了较远的地方,又颇有些不悦地责备道:“你把她带到那么远地地方去做什么?回来,赶紧回来!”
费铮也不跟他爹多说,立刻拉了木芫清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到了祭台之上。
黑衣人从包裹中取出血魂晶搁在掌心当中,凝神频频催动妖力。
血魂晶被黑衣人的妖力催动,红光大盛,立时便以他的手掌心为中心,吞没了他身子周围方圆一尺之内的白色月华。
而黑衣人的妖气也渐渐实质化,在他地掌心处凝出一团似有似无地黑雾,托着血魂晶徐徐上升。黑色地雾气与血魂晶发出的红光渐渐纠缠在了一起,时而红色更艳,时而墨色更浓,此消彼长,此长彼消,相斗不止。
过了好一阵子,黑色的雾气渐渐占了上风,不仅吞没了刚才红光所覆盖地领域,而且还扭曲着洇入到血魂晶之中,到了后来,原本暗红色的血魂晶便成了墨一般黑的晶体,细看之下,内里还有丝丝黑气在甲片深处四处漫延运动。一路看文学网
四周刮起了轻风,带着森森的寒意,和鬼哭似的风声。
此时正好月上中天。天空中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朵阴云,直直地向着那一轮皓月而去,仿若天狗食月一般,一点一点将那一轮皓皓的明月蚕食尽了。
失去了月光的照耀,登时天空和大地一并笼罩在了无边的黑暗之中,而在这片暗色中,尤以黑衣人周围更为浓暗。侧耳细听去,四周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物事频频地骚动了起来。
木芫清开始从心底感到不安起来。她攥了攥手心,巴望着黑衣人赶紧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好早一点赶走这片惊悚的黑暗。
然而却迟迟不见黑衣人动作。他只是矗立在原地,掌心中托着血魂晶,仰头看着失去月亮的天空,皱着眉头,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过后,但听费莫低声道了一句:“差不多是时候了。可以开始了吧?”
黑衣人一时无话,低了头闭目凝神了好一会儿,方才睁眼沉吟道:“嗯,看这样子,阴气聚集的差不多了。开始吧。”
费莫得了这话,从包裹中捡出仲尤旗,长臂一伸,将仲尤旗向祭台正中用力掷去。
同时黑衣人也合掌收了血魂晶,抬手收紧怀里。
木芫清留意到他收血魂晶时动作迟缓,完全不像刚才那般矫健迅捷,心知他先用血液破魔尊之封印,后又用自身妖力催动血魂晶,聚集大量阴邪之气。他本事虽然厉害,然而刚才那一番仪式,他不单要保证催动血魂晶地妖力源源不能间断,还要分出一部分妖力来抵挡阴邪之气侵入体内,一身妖力怕是消耗了不少,已经无法继续下面的仪式了。
大约他也料到了凭他一己之力无法连续开启两个封印,是以才特特地邀了费莫父子前来相帮完成。否则又怎么会那么好心,将先祖强大的魔力。平白分一些给了费莫父子?
不过,黑衣人他事前是怎样想的,那都是他的事了,与她木芫清无关。此时他妖力消耗的越多,与木芫清来说,便越是有利,待会办起事来,便越是便利。
随着黑衣人将血魂晶收了起来,天上那朵不知来由的阴云便慢慢散了开去。月亮重新现了出来,月华撒满祭台,撒在仲尤旗上,在偌大一座祭台上投出唯一一片阴影地。奇特的是。看那仲尤旗上分明无孔无隙完好无缺,被月光一照,祭台上那片阴影地上却出现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小小圆圆地光斑,依次排序,恰成北斗七星之状。
黑衣人低头看了眼底上的北斗光斑。忽然朗声唱吟道:“一祭天枢宫贪狼星君。二祭天璇宫巨门星君。三祭天玑宫禄存星君,四祭天权宫文曲星君,五祭玉衡宫廉贞星君。六祭开阳宫武曲星君,七祭摇光宫破军星君。”
这边厢他说一句,那边厢费莫便飞快地取出七星玉子棋中的一颗,扬手射出,玉子棋一颗接着一颗在空中划出不同色彩的光痕,依次应声落在地上的同色光斑之上,黑衣人的话刚刚说完,费莫手中的七星玉子棋也刚好射完。
黑衣人见北斗七星阵势已成,便肃手长立,凝神运气,朗声高呼道:“七星联袂,交相呼应,上承天时,下应地势,阴月圆时,封印开启,先祖神力,重见天日,此时不应,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便听得有隆隆的低鸣之声似乎是从地底最深之处滚滚而来,接着空气中若隐若现出巨大的漩涡,强大地气流吹得在场众人全都站立不稳,东倒西歪地几欲摔倒。
“先,先祖的封印,这便,便被开启了么?”木芫清一面竭力抵抗着气流的袭击,一面问她身边的费铮道。
“嗯,应该是了。”费铮低声答应了,解释道,“待这阵大风刮完,前面地仪式就算是已经完成,接下来便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