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寒洛又看了木芫清一眼,这才答道:“也好,这就走吧。”又冲木芫清说道;“芫清你就在华老先生这里安心休养,不必挂念我们。”说完,起身走到华老先生面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个大礼,开口说道:“寒洛这一去,不知何日才能完事归来。芫清就拜托给华老先生了,但有麻烦华老先生之处,待寒洛回来一定加倍回报。”
华老头架子再大,此时也不敢倚老卖老了,赶忙起身扶起寒洛,嘴里连连说道:“哎呦,使不得使不得,洛儿你快起来。若按规矩,老朽还得称你一声少主呢。你行此大礼,老朽可受不起。快起来快起来。你放心,木丫头在我这里,我断不会亏待了她的,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她。”
这边一老一少正推托礼让个不休,那边楚炎一把拉了木芫清,恋恋不舍道:“清儿,你这次受伤都是为了救我,我本该在此照料你直到你痊愈。只是这件事牵连人命太多,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会伤及更多的人命。我既然管了,就要管到底。虽然我看这寒洛不顺眼,但眼下也只有忍气吞声随他走一遭了。你不会怪我对你不管不顾吧。”
“不会,你为天下苍生着想,我自然不会怪你。”木芫清心想你早点该干嘛干嘛去吧,省得一天在我身边跟个猴子似的上窜下跳,吵闹不休,动不动还把我弄个面红耳赤,让别人看笑话。只是这话只能心里想想,嘴上却是不能说的,只好顺着楚炎的话说,倒也说得冠冕堂皇。
“清儿你真好。”楚炎眼光一亮,说起话来豪气十足,“你放心,这一去,我必杀他个天昏地暗,定要免除了后患才回来,就当作是给你报这一石之仇了。”
楚炎刚把话说完,那个一声不吭的氐土也来到了木芫清面前,冲她一拱手,粗声粗气地说道:“芫清你放心,氐土就是舍了性命,也要护宫主周全,完成宫主交待的任务的。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
木芫清心里暗笑,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一个个都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这氐土看上去蠢笨憨厚,对寒洛却很是忠心,对自己也照顾有加,临走也不忘叮嘱一下自己,只是这说出来的话怎么也跟荆轲似的,像是大家都要一去不复返了,说点吉利的好不好。木芫清心里这么想着,面子上却不能带出来,也学着氐土的模样,拱手说道:“那好,我就祝你们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要交代的话都交代完了,当下再不迟疑,寒洛御剑,楚炎凌空,氐土则是踩着一根狼牙棒,三人化作三道色彩各异的光芒,向着远处而去了。
木芫清眼望着三人消失的方向,一丝感动却萦绕心头,久久不能平静:这些人,临走担心的不是自身的安危,倒是一致的对自己放心不下,那牵挂呵护之情发自肺腑,自然不会有假。不知道这木芫清何德何能,竟会惹得这么多人对她关怀备至。自己既然承就了她带来的好处,那这个身份所背负的责任,面临的命运,自己也不能再像原来一样一味逃避了。看来,是时候为将来做打算了。
主意打定,木芫清回转过头,见华老先生依然坐回了石凳上,任石桌上摆满了吃剩的饭菜,不闻不问,拿起了书本只管看书。见此情况,木芫清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连忙快步跑过去,手脚麻利地将饭菜收拾进食盒,又提着食盒一路小跑着进了厨房。待放好了食盒,却不急着出去,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寻东摸西,直把厨房里的家伙物什摸了个遍,终于在一个扔在角落里的盒子里找到了半把陈年茶叶。
也没别的更好的东西,只好用这个将就了。木芫清略有些失望的收拾好茶叶,又忙着洗涮碗碟,又忙着添柴烧水,一时间倒也忙得脚不沾地。好容易都收拾停当了,水也烧开了,木芫清又连忙找来一盏自认为最耐看的茶碗,依着自己脑海中对茶艺道听途说得来的知识,先用开水将茶碗烫了一遍,又捏了把茶叶放进去,提着壶将那滚烫的水注入茶碗里,再将这第一道的茶水小心滤净了,重又添了水,盖上盖儿,这才双手捧着茶碗,小心翼翼地出了厨房,一路快步,走到华老先生身边,恭恭敬敬的将茶碗放在了石桌上,细声说道:“华老先生看了半晌书,一定渴了。芫清刚沏了一杯茶,给华老先生解渴。”
华老先生本也是爱喝茶的,只是一来山中生活简陋,茶叶得来不易,二来他也懒得亲自去别处寻觅,三来一向艰苦惯了,觉得不就是喝个水么,放点茶叶是喝,不放茶叶照样是喝,哪来那么些讲究,也就把剩下的一点茶叶末子给忘了。此时鼻子里嗅到久违的茶香,早已是垂涎欲滴,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本,端起茶碗来,掀起盖子来撇了撇浮在水面上的茶末,呷了一口细细品味。许久没有品茶,已是馋得厉害,乍闻到茶香,已是满口生津,待到茶水入口,也不嫌是陈年旧茶了,只觉得甘甜清冽,比着自己往日里喝的茶又少了一丝尘土气,余香绕口,久久不消,极是受用的,不免微微点头,面露满意之色。
木芫清见自己第一个马屁拍对了地方,不禁大受鼓舞,赶紧趁热打铁,又开口说道:“先生看书已有些时候了,可曾觉得酸乏?芫清不才,曾习得一些推拿按摩之术的皮毛,先生可想一试?”
听木芫清这么一说,华老先生也感到确实有些腰乏肩困,脖子酸疼,不由自主就点了点头。木芫清一见这老狐狸点了头,连忙一跃而起,跑到华老先生身后,使尽浑身解数在华老先生的脖子上,肩膀上,脊背上推拿按摩起来。木芫清的妈妈一直有个腰酸腿乏的毛病,每到阴天下雨尤其酸疼的厉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难受得不得了。后来听人介绍,去按摩所按摩过几次,觉得每次推拿按摩过后,症状减轻了许多。木芫清未上大学以前,陪着妈妈去过按摩所好几次,她闲着无聊,就在旁边看按摩师按摩,一来二去的倒把人家按摩的手法,部位记了个七七八八,回到家里就依样画葫芦地给妈妈按摩,倒也颇有些效果。因此她自称学过推拿按摩的皮毛,倒也不是吹牛。
这华老先生一面美滋滋地品着茶,一面享受着木芫清的按摩,只觉得自己辛苦了一辈子,直到今时今日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惬意舒适,难怪山下那些有钱的财主官人们都有个好喝茶,爱饮食,喜欢买仆人丫环的毛病呢,这被人伺候的滋味确实妙不可言。华老先生眯着眼舒坦了好一阵,这才摆摆手,示意木芫清可以了。
木芫清擦擦汗,又转到了华老先生面前,喜着一张脸,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华老先生嘻嘻笑。
华老先生既不可见地微微一笑,搁下了茶碗,又捋了捋山羊胡子,开口说道:“行了,木丫头,你这又是奉茶,又是按摩的只管献殷勤,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老头子?”
木芫清被一语道破了心事,也不介意,嘿嘿一笑,厚着脸皮说道:“嘿嘿,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华老先生您慧眼如炬,我这点小心思又怎么瞒得过您呢。”依木芫清想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先弄顶高帽子给你戴戴,把这只老狐狸的马屁拍足了再提要求也不迟。
果然,华老先生听了这话,微微一笑,语气也缓和了许多:“行了,就数你嘴甜。说说吧,有什么事是我这老头子能办到的?别难为你忙活了半天,到头来老头子却做不到,倒让别人说我倚老卖老,欺负你个小丫头。”
“嘿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对华老先生您来说,就跟动动小指头那么简单。”木芫清继续无耻的拍着马屁。
“噢?那到底是什么事儿,竟让你这么大费周折?”
“那个,就是,就是,我想跟着您拜师学艺。”木芫清半扭捏半试探的,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卷一、结庐深山等闲度 六、约法三章
“你想跟我学艺?”华老先生眉毛一挑,沉吟道,“这事儿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是青龙宫的人,反倒跟着我这糟老头学艺,传了出去,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嘿嘿,俗话说得好,艺多不压身。谁会嫌自己会得东西多呢。”木芫清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生怕哪句话说错,惹这老狐狸不高兴了,自己的如意算盘也就落空了:“再说了,谁知道哪时候要用到什么呢?没准哪一天,青龙宫派给我的人任务,还真就需要先生教的本事救急呢。我这不也是为了更好的为宫主办事么,想必寒洛宫主不会怪罪的。嘿嘿,嘿嘿嘿嘿。”
木芫清又是点头哈腰,又是陪尽笑脸,好话都说了一箩筐,华老先生却只是皱着眉头不说话。末了,连木芫清都觉得自己也太低三下四了点,真准备本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阿Q精神,罢手另打主意去,华老先生倒开了尊口了:“罢了罢了,左右我也闲来无事,不如就教给你些旁门左道之术吧。只是我要先约法三章,你要守得住,我便教你,你若守不住,就你就是搬来洛儿说情,老朽我也不会应下的。”
木芫清一听有门,不禁大喜过望,想也不想就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凑到华老先生跟前,又是捶腿又是捏肩,满口答应着:“好说好说。只要华老先生同意,别说是约法三章,就算是约法三百章,我也一定严守不怠。”
华老先生也见木芫清问也不问他是哪三件事,只管把漂亮话说得起劲,也不免被她这活宝模样逗乐了,老嘴一咧,笑了出来:“你这小鬼灵精的!我本以为你位居青龙宫显位,又甚得洛儿赏识,必是个做事认真、不苟言笑的丫头,没想到私下里竟是这般的活宝现世样,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听洛儿说,你打小便长在青龙宫里,宫里规矩森严,却不知道你是打哪儿学来的这无赖样,洛儿性子稳重,必是教你不来的,我看,八成是被那个叫楚炎的给带坏的。行了行了,你也别再我跟前献殷勤了,再被你捏两下,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了。赶紧安安分分静下来,仔细听我说话。”
木芫清一听,赶紧停止了手上的活计,老老实实地坐下来扮乖宝宝样。只听那华老先生苍老着嗓音,开口说道:“怎么说你也是青龙宫的人。我虽然要尊称洛儿一声少主,却不愿跟魔殇宫扯上什么关系,我隐居在这里,大抵上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我看这样吧,这约法三章的第一条就是,我虽传艺给你,却不许你称我一声师父,也不许你对外人说起跟我学艺之事。”
木芫清没想到这一条约定居然只是一个关于称呼的问题,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这华老先生倒搞得郑重其事,她起先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攸关生死的大事呢,心里揣了把小鼓,临了却没敲响,不禁感到奇怪,不由得“啊”了一声出来,倒是把魔殇宫青龙宫的关系给忘记问了。只觉得不就是一声师父么,有什么打紧的,从幼儿园到大学,教过自己的老师多了去了,同学们都是当面笑嘻嘻地喊一声“某老师好”,背地里不知给老师们起了多少绰号。老狐狸不让自己叫他师父,那不叫就是了,有什么稀罕的?
这个疑问一直到了后来,木芫清才从别处听说,这里的人最是尊师重道,在人们心中,那传道授业的师父甚至比爹娘祖宗还要重要,师父要徒弟去死,徒弟二话不说都会去遵从的。这不让弟子称自己为师父,就像是为人父母的不肯承认亲生骨肉一般,除非是做弟子的确实犯有大过,被逐出了师门,轻易是不能做的,因为那是对做弟子的一种侮辱。只是此时的木芫清哪里会知道这些,只觉得华老先生小题大做,没事找事。
华老先生却不知道木芫清的心思,只当她以为自己不肯让她称师父是看她不起,心里闹别扭想不通,忙和颜悦色地抚慰说:“木丫头你也别往心里去,我不让你称我师父,实在是因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并不是你的问题。不叫师父,你可以叫我别的么,你刚才一个劲地称我为先生,这不是挺好的么。这先生,不也有点师父的意思在里头?”
木芫清却早回过味来,见这老狐狸满脸的不好意思,还一个劲地跟自己解释,不免觉得好笑,心想我执意要拜他为师,那是因为我要做木芫清,却什么也不会,为了临敌时能够活命才下了求师学艺的决心。若是去求寒洛,以寒洛对木芫清的了解,必定会起疑心,不如趁着寒洛不在这里,跟这老狐狸学个一招半式的能保命就好,哪里就是真心实意想要传承你老狐狸的衣钵呢,你不让我说给别人知道,倒使正合我心意,省得寒洛知道了多心。不过既然要学,就要学老狐狸最精妙最厉害的本事,所以老狐狸的狐屁是一定要拍好的,讨得他喜欢了,才能认真教自己呀。想到这里,木芫清冲着老狐狸甜甜一笑,故作温顺地说道:“瞧着老先生的年纪,当是芫清祖父辈的了。芫清自打一见到老先生,就觉得格外的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