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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世事,又要到哪里去找?到头来绿柳翁不还是有酒无具,反添烦恼?”
“这位老先生此言差矣。谁说隐居了就不得再入世俗之处?”木芫清微微一笑,“我常听人说,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老先生执著于山野间的隐居,看来也不过是区区小隐而已,又何必自作清高与世人不合呢?”
卷四、花好月圆喜相顾 七十六、孪生姐弟
木芫清随楚炎去了竹秀峰,路上简要说了一番分开后的经历,听得楚炎一会儿唏嘘一会儿感叹,疼惜之色溢于言表。
待到了楚炎家中,因他父母长辈此刻并不在家中,当晚便只有他两个人共居同一屋檐下。木芫清觉得气氛有些暧昧,便借口白天赶路劳累的很,饭也没吃,简单归置了一下便睡下了。
也许是奔波的久了,很长时间都没踏踏实实睡个安稳觉,木芫清头一挨到枕头便睡了过去。
梦中她又见到了那一男一女。那女子已不再奔跑了,而是如依人的小鸟般偎在男子的怀中,依然看不清样貌如何。男子长身玉立,神色淡然,眉眼间依稀有几分熟捻,却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女子偎了一会儿,扭了扭身,侧着头问道:“你看我今儿个这一套剑法使得可妙?”声音清脆如百灵,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妙,妙。”男子宠溺地笑着,“可是阿参,我看你今天用的这把剑并不是往日那把,这把怎的恁的短小?”
“这个呀……”女子笑着说道,“这把剑是我新得的。是爹爹他用极北极北的地方找到的万万年不化的天蝉寒冰,淬以极深极深的火洞最深处的炎火炼成的。因为材料太难得了,便只打了这么小小短短的一把给我用。爹爹说女孩子家有把剑防身便是了,不需要太长太大,带着不方便。这剑的名字我都还想好,便巴巴的跑来给你看。你看你看,这剑鞘是爹爹用我家门前那株极粗极粗的凤凰木做的。爹爹说这凤凰木乃是天地伊始之初与万物一起生成,火烧不着,水浸不透。金砍不坏,雷击不燃。最是有灵气地了。还说,还说当年刑徽大神送给媸莲女神的定情物之一,便是,便是开在这棵凤凰木最尖尖上的一朵凤凰花……”女子待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似有满腔地深情却不便吐露,娇羞无限。
男子听了,轻笑一声,手指轻轻在女子脸庞划过,声音似呓似醒,言道:“阿参,改日我也去那凤凰木的顶尖尖上摘一朵凤凰花送你,你可喜欢?”
“那,那要爹爹点了头才行。不然你擅自动了我家地凤凰神木。小说网…看我爹不跟你没完!”女子芊腰一扭嗔道,言语中说不尽的幸福甜蜜。
“那我明日便去见你爹爹,要他点头同意我去摘了凤凰花送你。还要让他把你……”
“你……你捉弄我,我不和你说了。”女子说着。从袖中取出了一把短剑自己把玩。只见那剑一尺来长,剑鞘木色甚新。剑身寒光闪闪。
见女子取出剑来,迷迷糊糊间木芫清想到,这样长短的剑,我也有一把,只是没她那么新罢了,剑鞘是黑的,剑身上有好多好多乱七八糟的古怪符号,还有一道血痕,怎么擦也擦不掉。不然地话,我还真以为她偷了我的赤血剑去跟情郎炫耀去了。
想到这里,木芫清心里一惊,下意识想到,莫非,莫非我现在所见,便是赤血剑刚刚铸好之时的事情?
刚刚想到这里,便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情景渐渐模糊了起来,那一男一女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再后来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别走,等等。”木芫清大声喊道,猛地一起身,砰的一声也不知撞上了什么,疼得她不由自主地又躺了回去,这才惊觉自己已从梦中醒来,头上身上出了一层细细的密汗。
“喂,你懂不懂事啊,哪有人睡到日升三杆了,一起身就要撞人家鼻子的。好痛,好痛。”床边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
木芫清这才发现原来屋子里还有别人,忙寻声去看。只见两个半高不高地小孩子,年纪还在总角,一个梳着羊角辫,另一个头发刚刚扎出,长短不过半寸,分明是一女一男两个小孩,模样一般的喜人,穿着颜色相同的小短衣裳,齐刷刷并立站在床边,两双大眼睛滴溜溜地都看着木芫清,仿佛在瞧什么新鲜好玩的玩意儿。
此刻那小女孩小手捂着鼻子,一脸不满地冲木芫清嚷嚷着。看来刚才她一头撞上去地便是小女孩的鼻梁了。
木芫清摸摸自己硬梆梆地脑门,再瞅瞅小女孩那粉雕玉琢般的小脸蛋,心想刚才那一下子一定很痛,看这小女孩玻璃似的一个小人,挨了我一脑门,估计有她受得了,也难怪她看着我一副看仇人是的表情。
忙赔了笑脸冲小女孩说道:“不好意思啊,姐姐刚才不知道你在旁边。疼不疼呀,要不让姐姐给你揉揉吧,姐姐一揉就不疼了。”说着伸出手便要去帮小女孩揉鼻子。
谁知道小女孩一闪身躲开了,手依然捂着鼻子,嘴上怒道:“谁稀罕!假惺惺!”
“楚慧!”一旁的小男孩一迈腿,往小女孩直挺挺站了,绷着小脸,小大人似的训斥着,“你怎么跟大姐姐说话呢?虽说大姐姐不小心撞了你,可还不是因为你自己胡闹,任我百般劝你都不依,非要趁大姐姐睡着了,在她脸上画上几道叫她出丑。谁知道刚靠得近了还没来得及使坏,大姐姐便醒了过来。活该你被撞了鼻子,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大姐姐没看见还要跟你道歉,哼,我可瞧的一清二楚。你要这样不讲道理,我就告到哥哥那里,叫他再不要理你了!”“告吧告吧,反正哥哥现在也不稀罕我了。这个女的一来,哥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不停地要我们过来看她睡得可好,醒了没有,还不让我们叫醒她!他几时对我这么好过?我再也不要跟他好了。你跟哥哥一样,觉得这女的什么都好,都护着她,我也再不要理你了!”女孩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说到最后,恶狠狠地瞪了木芫清一眼,一顿脚一转身,捂着鼻子泪眼婆娑的跑出去了。
这,这又是唱得那一出啊?木芫清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好似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弟弟,你们是谁啊?她一个人跑出去要不要紧呀?会不会出什么事呀?”
“不碍事的。她指定是跑到娘跟前告状去了。”小男孩见木芫清问他话,脸上一红,全然没了刚才那个严肃劲,低着头腼腆地答道,“噢,我叫楚林,刚才那个是我姐姐楚慧。娘说我们两个是她从老倭瓜里一起刨出来,她说她摘了恁大一个老倭瓜,一剖开,就见我们两个齐并齐在里面坐着冲她招着手笑。对了对了,娘说这叫孪生子,楚慧比我早从倭瓜里蹦出来,我便得叫她姐姐。不过我可从来不承认她是我姐姐,她一天疯疯癫癫的谁的话也不听,爷爷、爹娘都治不了她,就哥哥的话她有时还听些,不过也仅限于哥哥许她好处的时候。我才不要这样的姐姐呢。”
原来是对孪生姐弟。木芫清心里暗笑道,也不知他们的娘怎么那么能瞎掰,居然说这对龙凤胎是从老倭瓜里刨出来的,要是倭瓜里能刨出这样嫩生生的小孩来,那天下的倭瓜还不都卖疯了价去了?由此看来,小时候我奶奶骗我说我是她老人家捞鱼草捞回来这种说法可要高明多了,至少不是每个人都有那种运气和机遇能捞出个小孩子来的。
木芫清强忍住了笑,又问楚林道:“你跟你姐姐都姓楚,那你说的哥哥是叫做……”
“哥哥?哥哥就叫做哥哥呀?”楚林挠了挠头,不明所以,“我跟楚慧都是称他哥哥的。不过爷爷爹娘不叫他哥哥,叫他做炎儿。”
“啊,楚炎。你们是楚炎的弟弟妹妹。”木芫清喜道,理顺了人物关系后,再看楚林便越看越觉得有些像楚炎了。
“没想到楚炎还有你这样可爱的弟弟。”木芫清跃下床,又是捏捏楚林的脸蛋,又是摸摸他的光脑袋,嘴上戏虐道,“不知道楚炎小时候有没有你这么可爱。哈哈,他小时候一定也留着像你这样的光葫芦,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笑话笑话他。”
“不用找机会了,清儿你想笑话现在就笑话吧。”话音未落,楚炎从门口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笑,眼盯着木芫清言道,“今天一大早,爷爷、爹和娘带着慧儿、林儿从山下回来了,我已经把你的事跟他们都说了,爷爷说你赶路辛苦了,让我们都不要扰了你睡觉。刚才慧儿哭着闹着跑去我娘哪里告状,说你撞得她的鼻子生疼,我便知道你已经醒了。训了慧儿几句便过来看看。怎么样?睡得可还习惯?”
“瞧你说的,什么叫一听到我撞了人便知道我醒了,好像我一天到晚祸闯个不停似的。”木芫清假意嗔道,又指着楚林笑道,“你弟弟说他是你娘从老倭瓜里刨出来的。那你呢?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楚炎一愣,接着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娘说我是从我爹劈柴时从一斧头柴火堆里劈出来的。”
卷四、花好月圆喜相顾 七十七、戏语流言
然楚炎家中的父母长辈们都回来了,作为客人的木芫式地拜见一下。
短短几十步路,木芫清心里咚咚咚地不停的敲着小鼓,忐忑紧张的不行,怎么好像有点,有点丑媳妇要见公婆的末日感觉?想到这个不伦不类的比喻,木芫清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两朵红云,总觉得气氛有些怪,怪在哪里去说不清楚。
“别担心清儿。”陪她同去的楚炎见状,连忙安慰道,“爹娘和爷爷都是很好客的人,断不会难为你的。你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一样,一直住下去吧。”
“谢谢你,楚炎。”木清感激地笑笑,心里却乱做了一团:现在的她,能够依靠的也只有楚炎了,可是面对楚炎的盛情,她却还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心情来接受?只是当作朋友间的交情么?楚炎对她的一番心意表露无疑,她又怎么能装做不知道不明白?可是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寒洛,怎么能再容下一个楚炎?木芫清觉得自己很是卑鄙,明明不能回报给楚炎同样的感情,却还要将他当作仅有的依靠,这算不算是她在利用楚炎呢?
“哼,利用,很好,没想到我也到了不得不利用别人的这一天。”木清在心里对自己冷笑着,“我是该为自己感到悲哀呢,还是该恭喜自己终于认清了世事的不易,学会了世故圆滑呢?”
楚炎的家人们,除了木芫清之前见过地楚林楚慧之外。还有摘倭瓜摘出了一对孪生子的楚炎他娘,砍柴砍出了个活蹦乱跳的大胖小子的楚炎他爹,以及一家之尊,楚炎的爷爷。也许是因为已经猜到木芫清定要过来拜见的,这一家子老老小小在堂屋中聚得倒很是齐全。
木芫清快步上前,一一施礼见过:“楚爷爷,楚伯伯,楚伯母。晚辈木清,事先未及通报。多有叨扰了。”
拜完,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只见楚炎的爷爷身材甚是魁伟,白须如银,脸色红润。眼角间藏着一丝孩子似的狡黠,正一边抚须一边眨着眼睛冲木芫清微笑,看上去很是和蔼可亲。旁边一对中年夫妇,男地唇上留着浓浓的一字形胡须。胡须修剪地整整齐齐一丝不乱,女的布衣荆钗,体态已有些微微发福,眼角间也爬上了几丝鱼尾纹。木芫清一看见她便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也是这般衣着朴素,脸上难掩岁月地痕迹,可是每当她握起妈妈那双因为做多了家务变得粗糙干硬的手时。便有一种心满意足的幸福感从心底油然而生。觉得自己已经握住了全世界。
不等木芫清拜完。楚炎妈妈早一把拉起了木芫清,握着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将木清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了好几遍,眼角眼底全是笑意,喜滋滋地说道:“一天到晚就听炎儿说了,说你又聪明又漂亮,像朵解语花儿似地善解人意。我还寻思着这世上哪有这样十全十美的姑娘呢?今儿个一见我可是信了,哎呀呀,瞧瞧这眉眼,这身段,这样玲珑剔透的女儿是怎么生出来的呢?我可生不出来!要不这样好了,索性,你也别走了,就做了我女儿在这山上住下去吧。他爹,你说好不好?”最后一句却是在问楚炎他爹。
楚炎他爹却明显没有妻子能说会道,脸朝着木芫清,也想像楚炎妈妈那样伸手拉过她来说话,可又觉得毕竟是初次见面,对方又是个女孩子,自己不能为老不尊,因此手伸了两伸,终是没有伸出来,只是张了张嘴,有些紧张地答应道:“好,好,我也觉得挺好。”
这下可气坏了楚慧,小嘴一噘不高兴地嚷道:“不依不依,我可不依。你们要是认了她做女儿,从此后就不会再疼我了。我不管,我不依,不依不依,就是不依。”
她这一嚷,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楚炎妈妈存心要逗女儿,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可由不得你做主。我跟你爹瞅着这个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