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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腹诽着,一边满不在乎地将包了手帕子的右手朝着萝卜扬了扬,瞥了一眼心月,抿着嘴嗔道:“的,一激动就把我好心帮他擦汗地手给咬伤了。这会儿倒有精神编排人了,刚才也不知道是哪一个躺在床上乱喊乱叫。”
一番话说地心月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泛起了血色,不好意思地低声道了句:“芫清姐姐,真是对不住你了。”
华老先生听了萝卜地问话,略愣了一愣,忽然面上一惊,出手如闪电般一把抓住木芫清高举着的伤手,三指钳住她手腕一丝不芶地为她号起脉来。
木芫清被他出奇不意地这么一钳,下意识地便要挣脱,却觉他那三个苦老细长的手指竟跟铁钳子似的有力,她这一挣根本是纹丝不动,不由奇道:“华老先生,你这是干嘛?我又没病没伤着,你干嘛替我号起脉来了?”
华老先生眼皮一抬大手一挥示意她不要乱动不要讲话,沉默不语继续号起脉来。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抬了头眼盯着木芫清将她重新细细打量了一番,面色严峻,沉声问道:“清儿,怎么你体内的气息又变了?
“又?”木芫清心里一惊,“为什么要说又呢?”旋即想起寒洛在青龙圣殿里曾经对她说过,她是被莲女神送过来的人这件事,华老先生也知道些眉目。此时见他神乎其技地凭着脉象就可以断定别人体内的气息,想来若不是他一早就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易了主儿,且易的是个至关重要得罪不起的主儿,哪里还能隐忍不发一直到这个时候?
“我在玉苍山上遇到了桃儿姨娘,她已经将我的身世全都告诉了我,也将血婆罗树妖之源传了给我。”木芫清淡淡地答道,她本也没打算再瞒下去了。
“这就难怪了。”华老先生点了点头了然道,“想必你的桃儿姨娘都跟你说了吧,你体内的那三股相生相制的气息,如今已经放出了一股,想来就是你受了树妖一族的修习至宝的缘故。剩下的那两股却还在纠缠相斗,但也不妨事,与你身体并无大碍,况且你体内树妖族的力量已经复苏,适才瞧你体内树妖气息缓缓流淌绵延不绝,想来你修习这树妖之源有些时日了,如今已经有所小成,但你要牢记,莫要贪功强求,需知欲速则不达,免得伤了身体。”
说完又指了指木芫清受伤的右手,继续道:“现在我可算是弄明白为什么心月会突然好转过来了。这全因他神智迷乱中,无意咬伤了你的手饮了你的鲜血。树妖族中奇人异士最多,其中又犹属你这血婆罗树妖一支最是特殊。血婆罗树妖的鲜血……”
“是疗伤的灵丹妙药,有起死回生之效。”萝卜侧着脸,目光闪烁,冷不丁地接了这么一句。
卷五、怜君戚戚难回护 一一八、月下对酌
心月房中出来以后,木芫清将她那一众人等此行的目老先生,恳求他为南宫御和血族寻找可以替代鲜血的物事。
华老先生捻着胡子低头想了半晌终无所获,只好应了句:“我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起来什么,我帮你们查查书留意下吧。”
当晚她那一行四人便住在了妖狐族寒振叫人布置好了的房间里。
安排给木芫清住的那间房离着其他三人的有些远,倒是紧挨着寒洛的住所。
木芫清推开房门,先觉眼前一耀,只觉这屋子又大又宽敞,后又闻到一股子隐隐的霉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对领着她进来的寒洛说道:“这屋子有多久没住人了?也不打开窗通通风晾一晾,你闻这股子气味,潮得都霉了。”
寒洛在前面没有回头,随口应道:“是很久没有住过人了。我依稀记得好像是在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这屋子便空了下来。
后来爹把它封了起来再不让旁的人进来。只有他,每逢心里烦闷遇事不决的时候便要来着屋里坐上半晌,”
“还有这等事?”木芫清感到很好奇,追问道,“这屋子从前是什么人住的,竟让你爹爹这样怀旧?”
“芫清……”寒洛转了身,定定地看了木芫清好一会儿,几次张了张嘴又将话吞回了肚里,最后还是转了头不再看她,低声答道,“从前住在这屋子里的,是我叔叔寒圣。”
“九尾天魔狐寒圣的卧房?”木芫清忽然很好奇寒振这个族长对自己那个惊才绝艳的亲生弟弟怀揣着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说嫉妒吧不像,否则他不会一个人在弟弟曾经住过如今人去房空地屋子里一坐就是大半晌。但若说是兄弟情深深如手足,为何寒圣他在携妻带子归隐之后。旁的外人一概不见,连寒振这个亲生哥哥也不再往来联络?而寒振也是一样,亲生弟弟躲起来连他也不见,却不见他急他躁,依然稳稳重重地做着他的一族之长。这兄弟俩个之间,究竟有着什么隐晦连寒洛也不知道的呢?
木芫清细细打量着这间传奇人物的故居,但见桌椅家具虽已老旧,却光亮的可以照出人影来。可见时常有人来勤勤擦拭,地上也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只那床上的锦帏竹被,珠帘软帐全是簇新光鲜,与家具的老旧有些不搭,想来是因为她晚间要睡在这里,所以特意换了新地被褥铺上去,走近一些,还能闻到被褥上熏地淡淡百合香气,甜香幽幽十分好闻,将屋里的那股子霉味遮去了不少。
许是换了新地方认床地缘故吧,夜间。木芫清躺在软软暖暖的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箩卜日间说过的:“疗伤的灵丹妙药,有起死回生之效……”那句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着,久久无法平静。这般神奇的功效听上去倒是玄妙的紧,然而物极必反,玄妙的过了便成了一把两面锋利的双刃剑。自古神兵利器灵丹妙药秘宝阔藏都是叫人垂涎三尺欲罢不能的诱惑,多少人为了得到它们不择手段志在必得,又有多少人为了它们一命呜呼万劫不复。血婆罗树妖地血液有这样叫人眼热的功用,只怕招惹来的祸事远比带来的好处要多得多了。
这么着左思右想着便错过了宿头。左右睡不着,她干脆也不睡了。一翻身爬起来,随便披了件衣服便出去晒月亮。
妖狐族的地方很大,木芫清清楚自己的认路能力,也不敢随便乱走,只在她的住所附近随意散着步。
走着走着便听见一阵呜呜咽咽的笛音,混在风里若有若无地听得不甚清楚。
木芫清她所认识的人里,有事没事喜欢吹吹曲子解解闷的,除了寒洛就是南宫御了,这两个人她都不反感甚能相处得来。更何况她现在睡不着觉,正好拉了人来陪她聊天解闷。便顺着笛声一路寻了过去。
转了几个弯,忽见一大片桃树枝头上窜着一簇一簇的花朵开的正热闹,那红红粉粉的桃花被晚上的月光一映越发显得娇嫩鲜艳迷乱人眼。树下摆了一张石桌并四个石凳。桌上摆着一壶酒并一只精巧的夜光杯。而安坐在石凳上自斟自饮着的那个人正是寒洛。但见他一身白衣如雪,蓝发披肩。翩翩如嫡仙一般不似凡间生灵。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木清吟着诗大大咧咧走了过去,也不用让,在寒洛对面坐下,拿过桌上的酒壶掀开盖子凑到眼前看了看,说道,“别人是望月思亲倍感孤独才在花庭饮酒,眼下你身在家中亲人环伺
适合独自饮酒发呆。再说,你不是已经戒了么,怎了?”
寒洛见到是她,抿嘴笑笑,伸手从她手中夺过了酒壶,倒了一杯在杯里,一仰脖子饮尽了,又倒了一杯递给木芫清,笑着说道:“听闻你在玉苍山上做了好一番饮酒识杯论,想来也是浸淫此道已久地老手。你自己如此嗜酒识酒,又干嘛来劝我不叫我喝酒?我也不过是喝上一两杯解解闷,不是像从前那般豪饮了,万不会有事的。这酒不错,你也来喝上一杯吧。”
木芫清接过他递来的酒,苦着脸答道:“我哪里是浸淫酒道多久的老手,不过是动动嘴唬弄人罢了,自己却是向来滴酒不沾地。不过既然你说是好酒,却之不恭,那我便喝了吧。”说完仰了脖子也是一饮而尽。哪知她却学不来寒洛地气度,刚将酒一口吞下,只觉喉头一呛,扑地一下又全喷了出来,好在反应及时,这才叫寒洛那身似雪华服幸免于难。
“咳咳咳咳……”木芫清弯着腰拍着胸口咳个不停。
“你果然没有说谎,确实是个滴酒不沾的。”寒洛探身替她拍了拍背,取了她手中地杯子,继续自斟自饮不再让她。
又喝了两杯,寒洛停了杯问道:“芫清,依着你的好酒配好杯论,用着夜光杯饮的,当以什么酒为宜?”
“葡萄美酒夜光杯,自然是配葡萄酒了。”木芫清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葡萄美酒夜光杯?”寒洛点了点头,“看来我果然没有选错了杯子。”
“你这壶里装的……该不会是葡萄酒吧?”木芫清仔细回味了一下嘴巴里残留的酒味,但觉那酒苦涩酸甜,依稀倒是还有点葡萄酒味道,就是太过辛辣,酒味十足,和她从前喝过的葡萄酒滋味并不相同。
“芫清,不是我说你,你的手艺太差,说的虽然好听,酿出来的酒却入不得口,我又着人重新滤了制了。”寒洛笑着摇头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酿过葡萄酒……”木芫清奇道,旋即恍然大悟道,“你又去了玉苍山,见过绿柳翁问他讨了酒?”
“不是又去,是常去。”寒洛又抿了一口酒,微微带了些醉意说道,“只是我一直躲在暗处,你并不晓得罢了。”
“为什么?”木芫清忽然问道。
“嗯?”寒洛眉梢一挑,旋即抿嘴一笑悠然答道,“我答应过你,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保护着你。”
“我不是问这个。”木清摇摇头,夺过寒洛手中的酒壶,也不用杯子,就着壶嘴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大口,又被呛得好一阵咳嗽,红着脸带着熏熏的酒气问道,“当初你为什么要离开我?还说对我的只是兄妹之情,是我误会了?别把我当小孩子什么都看不出来,你分明是在说谎,你心里分明是在意我的。”
寒洛听她突然问到这个,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痛楚,侧了头并不答话。一阵晚风吹过,带着几片桃花瓣轻轻盈盈地落在他的发上肩上,他却浑然不觉,脸上挂着些郁郁的神色,手里把玩着夜光杯沉默不语,不知在想着什么。
“你看,桃花又已经开了,开的真好。”木芫清带着醉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探身捻起寒洛发上的桃花,怆然叹道,“我初见你时,你就站在开了一树繁花的桃树下,白衣似雪冷面冷口,一幅拒人千里的样子。转眼又是一年桃花开,时间过得可真快,这一年里的是是非非也如过眼的云烟一般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而我们也……算了,你不说自有你的理由,我也不强听就是了。阿兰说得不错,这世上的事哪里能求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还是难得糊涂的好。”
这一夜,木芫清和寒洛都喝醉了。
木芫清喝得趴在石桌上胡话连篇,不停的跟寒洛说道:“我觉得其实我们两个现在这样也挺好,从前我见了你,心里虽然是欢喜的,可是总会不自觉揣了些小心翼翼,你的心思我也总要品上一品才能猜出个大概。现如今我对着你的心态变了,便也没那么多顾忌,不会再跟你客气,不会再不停的揣测你的心思。像此时一般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就算失了态也不怕,这在以前我却是不敢的。嘿嘿,至少,至少你还能一直陪着我不会舍下我,只这一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寒洛寒洛,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天大的疑问像要问你,就是不敢问出口,你知道是什么吗?
卷五、怜君戚戚难回护 一一九、意乱情迷
“寒洛,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天大的疑问像要问你,就是不敢问出口,你知道是什么吗?”木芫清醉醺醺地问道。
“是什么?”寒洛醉眼迷离地问道。
“那就是,你的狐狸耳朵究竟藏在哪里了?我在仲尤墓里见到的你们妖狐族的先祖,可是长着一对尖尖的狐狸耳朵的。”木芫清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嘴边挂着傻笑,问道。
“呵呵,远古时候因为与人族交恶,妖族的人都将化作人形看作一种耻辱,一种背叛,自然都显着原型。现如今风向转了,又纷纷化作了人类的模样。我那一双耳朵,不就长在我脑袋上么,难道你平日没有主意到么?你光说我,那你自己呢?你不也是……”寒洛也醉得不轻,揪着自己的耳朵跟木芫清解释道,话没说完便一头栽到石桌上睡了过去。
“唔,原来是流行的趋势变了。”木芫清胡乱点了头,脑袋一沉也倒在桌上沉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又听到了适才那阵笛声,隐约像是南宫御汜的那曲《对愁眠》,却又不大相像,此时的笛音曲调更加高亢悲凉,隐隐有曲高和寡之像,又有失意落寞无处遣愁之苦,细听之下还有满腔倾慕一片真心终付流水之情,呜呜咽咽缠绵悱恻欲罢不能左右为难,百般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