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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虹见了不由轻笑道:“羞什么?刚刚都被我看过摸过了,这会儿倒害羞了……”
怜月听了这话,不由又想起刚刚自己在妻主身下不知羞耻的模样,顿时小脸一下子变苍白了起来,颤声道:“怜月……不守夫道……刚刚……”说着,便咬着小嘴就要哭出来.
叶青虹见了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一把将男人抱在怀里道:“什么叫不守夫道?我就是喜欢你刚刚的样子,是谁规定的男人家在床上不许出声?我偏偏觉得你叫我名字的时候最迷人,一想你刚刚的样子,就算是死了也无憾了……”
见叶青虹一双凤目定定地看着自己,那目光里的深情和怜惜几乎让人溺毙,怜月只感觉心里像注满了蜜,便乖乖地伏在妻主怀里,任她亲吻.
两人又缠绵了半天,这才起了身.
怜月此时身上已经又酸又软的动不了,于是叶青虹便将男人抱在腿上,这才开始用饭.
可正在此时,突然只听外头一个小侍的声音急急地道:“大小姐,奴家有事禀报!”
叶青虹听这口气便知事情紧急,于是只道:“进来回罢!”
那小侍听了这话慌忙忙的进来,扑通一声跪下哭道:“大小姐,不好了,三公子刚刚自尽了!”
情缘难尽(上)
叶青风是叶家的第四个孩子,虽然说是侧室田氏所生,可性情却和生父不大相同,总是一副温柔恬静的样子,男儿家该学该懂的道理总是遵守的最紧.就因为他这份儿懂事听话,所以柳氏倒不太在意他是那个不安份的爹生的,待他倒是比一般人好些.日久天长,就连下人们也都喜欢这个温柔安静的三公子,所以一听说叶青风自尽了,这后府的男人们都跑过来探听消息.
叶青虹来到三弟住处时,只见柳氏早已经来了,一群小侍们站在地上哭,而田氏早就哭倒在床边,连气都快没了.
柳氏见女儿急匆匆地赶来,忙道:“别急,好在救下来的早,命算是保住了,只是这身子可要调养一阵子.这孩子,一向好好的,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偏偏上吊寻短见……”说着,便瞪了瞪一边伏在床上哭的田氏.
那田氏本来哭得都要晕死过去了,可一听柳氏这话,倒吓得哆嗦了一下,抬起乱篷篷的头看了看主夫公公,又呜呜地哭开了.
叶青虹见这群男人在这里于事无补,只会乱哭一声,于是便皱眉道:“请了大夫没有?怎么还没醒过来?”
柳氏见女儿问,便道:“早请了大夫了,说是不要紧,就是嗓子说话难些,脖子上也不会留疤,养养就好了.”
听了这话,叶青虹倒放下心来,可转头却见田氏号丧一样伏在床边哭,不由得心烦起来,只想着好在青风现在没醒过来听不见,要是听见了只会让他更难受.想到这儿,于是只管看了看柳氏,让他把这群哭天抹泪的男人们带走.
柳氏哪会不知道女儿的心思,于是只管让两个小侍扶起田氏,道:“我劝你也别伤心了,这会儿让孩子好好养着是正经,你这么哭起来,让人听见还以为青风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呢.小绢,快替你主子收拾东西,我们出去吧.”
那田氏虽然舍不得儿子,可被柳氏这么一说倒不敢再哭,于是只得站起身来,扶着一个小侍起身往外走.
叶青虹站在门边看着这个男人,倒感觉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除了昨天怜月拜见他时的恶毒,现在男人的眼里倒有些害怕自己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可还没等她细想,那田氏早就畏头畏尾地钻出去了.
见房里人都走了,只有青风贴身的两个小童在身边,叶青虹这才来到床前.
只见叶青风娇弱的身子软软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杏黄薄被,衬着小脸苍白的,只是那白玉般的脖子上一道青紫的勒痕还触目惊心.
叶青虹虽然和这个弟弟接触不多,可却是知道他向来的性子的,这样一个温柔可爱的人却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可见定然是被逼急了.可在叶家,虽然说他是庶出,却没一个人敢怠慢他,这自杀却是为什么呢?
她这里正想着,只见床上的男人突然轻轻地呻吟一声,紧接着,那双大大的眼睛便缓缓地睁了开来.
“青风?”叶青虹忙俯下身道:“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叶青风迷蒙间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在自己面前,挣扎了半天才定了定神,一看之下却是自己的大姐,顿时,男人的心里就像翻江倒海一般,大滴大滴的眼泪扑簌簌地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嘶哑的嗓子使了半天劲儿才说了一句:“大姐……救我……”说完,便就要伸手来抓叶青虹衣襟.
叶青虹见弟弟这副样子,便知这里头定然有事,于是忙握住他的手道:“我在这里,别怕……”
叶青风感觉自己的小手被大姐温柔的手握住,心里这才有了点底,原本受的那些委屈一下子就全涌了上来,只管哭个不住.
见弟弟这样伤心,叶青虹也很是心疼,忙让人倒了温茶来,扶着他慢慢喝了下去,又把那两个小童打发了出去,这才坐在床陪着他.
叶青风这会儿总算是缓了过来,见大姐陪在自己身边,心里也不再怕了,于是只管一边喘着气儿,一边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就在叶青虹忙着娶怜月,叶子敏又出去办事的这些日子,叶青风的生父田氏为儿子定了一门亲事,之所以没和叶青虹和柳氏说,是因为这门亲事太不般配.那女方不是别人,正是京郊有名的一个大财主,姓方名玉华.
这方玉华年近六十,家财万贯,是京里属得上的大财主.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一个孩子.这几十年来,家里虽然夫侍成群,可不是生不出来,就是生下来没几天便死了,眼看那方玉华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可还是后继无人.
于是这方家这些日子来就到处找人算命,偏偏有一个自称是大仙的道士说,只有方家娶了三月初三生日的男人,才会生下孩子.方家听了这个消息便四处打听,想找一个符合条件的.可找遍了京城内外,除了叶家的三公子外,没有一家的未婚男儿是三月初三出生.
知道了这个消息,方家倒是为难了.虽然她们也是京城里的大富,可要是和叶家相比却是差得远了,更别说叶家还是皇亲,就算叶青风是庶出,可叶家又哪能把自己家娇滴滴还未出阁的儿子送来做小?
可那方玉华求女心切,虽然明知不可为,还是派人来叶家提了亲,附加条件是这叶青风一进门就是侧夫,若是生了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立刻扶正.而且未进门前,先送来三千两黄金,算是聘礼.
这媒人领了这个差事后就进了叶府,可却不去找柳氏,而直接找到了田氏,把这些条件就和那男人说了.
田氏一听女方的年龄,马上就翻了脸,直指着媒人骂,说什么拿我儿子不当人,这个死老太婆不听羞耻等等.可那媒人倒未生气,只笑着又将第二条说给了他听,又将那三千两黄金重重地说了几遍.
原本又叫又骂的田氏听见有这么多聘礼,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呆呆地怔了半晌也没回过神来.
想他这样一个侧夫,虽然是嫁到了叶家,可真正到他手里的钱却没有多少.田家原也不是个大户人家,那点子陪嫁少得可怜.这些年来,若不是他偷偷摸摸地弄些钱来花,只怕是也没有现在的风光.
虽然叶子敏是个不太计较的人,可这叶府里柳氏才是真正的当家,多少钱财都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里,而且这个主夫为人又精明,像田氏这样的巴结半天才能弄到一点儿便宜,早就对他心存不满了,只是不敢明说而已.
现在听了媒人这话,田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便按捺不住地兴奋起来.三千两黄金啊!这是多大一个数字?!只怕是那要嫁进来的十七皇子也没有这么多金子作陪嫁.要是自己有了这些钱,以后就再也不用看柳氏的眼色了.等青风嫁过去,没几年生个孩子,等方玉华一死,那方家的财产不就也是自己的了?
田氏这样一想,只觉得心里都要开出花儿来了,忙一把拉住媒人,也不管叶子敏和柳氏都不知情,只管先答应了.
那媒人见田氏答应了,便笑眯眯地留了一副纯金首饰,只说是定礼,便高兴地回方家报喜了.
这边田氏拿了那金首饰,在自己身上比了半天,这才恋恋不舍地包好了,拿着便去找儿子.
到了叶青虹的房里,只见儿子正在灯下绣花呢,那淡黄的灯火照着他年轻的小脸儿,越发招人疼.
田氏见了儿子也顾不得许多,忙就将那亲事讲给他听,又说方家如何如何好,将来去了又是享不尽的富贵.
可是只任田氏讲的满嘴冒沫,那叶青风倒只管惨白着一张小脸儿不做声,直等父亲说完了,他这才放下手里绣着的荷包颤声道:“爹爹,您可是糊涂了?怎么能把孩儿嫁给一个比您还年长的女人?”
田氏听了这话,不由一顿,紧接着却又拉着儿子的小手道:“我的儿,你不知道,这世上的女人啊没有一个好东西,越是年轻的越爱沾花惹草.你看你大姐,说是就要娶皇子了,可还不是又把怜月那个贱人弄了进来?又疼的什么似的!这些情啊爱啊的都没用,只有手里有了钱才是最风光的.方家的妻主年纪是不小了,可年纪大了知道疼人儿啊,况且那算命的说了,只有三月初三生的男儿家嫁了她才能生出孩子来.若是你将来再生了孩子,那方家哪个敢不敬你!?到时候只怕比谁都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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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风听了父亲的这一番话,心里只管疼和像刀绞一般,将那手里淡蓝色的荷包紧紧握住哭道:“爹爹,不管您怎么说,孩儿还是不能嫁.别说那方家拿三千两黄金做聘礼,她们就是拿着一个金人儿来,青风也是不嫁.您……就别再说了……”
田氏听了儿子这话,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只管厉声道:“好你个不孝的小贱人!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现在居然敢不听话了!想当初怀你的时候知道你是个男儿身,我多少次想把你打下来,可倒底没舍得.好吃好穿的养你这么大,现在又给你找了有钱的妻主,可你倒好!早把你爹我的辛苦忘了个一干二净,说什么不嫁,我看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
叶青风听生父这样骂自己,早就哭得小脸通红,扑通一下跪倒求道:“父亲……父亲……您这辈子只有我一个儿子,怎么舍得我去服侍那样一个人?那方家那么多夫侍,孩儿进去要是有了孩子还好,若是没有,只怕是想活着出来都难.您怎么就舍得拿那三千两金子换孩儿的命啊……”
田氏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软,可嘴上却道:“你胡说什么?谁让你去送死.不说别的,就说你现在这个身份,哪还能嫁个什么好妻主?我们田家无权无势,这些年来受尽了主夫的气,要是你还不争气,我真是死也不瞑目了……”说着也哭了起来.
叶青风见父亲口气软了下来,于是便小声哭道:“爹爹别怪孩子儿不知羞,这不嫁方家除了刚刚说的,还有一条.上次孩儿在赏花宴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将军,虽然只见了一面,可孩儿的心里却是总也忘不了,若是您真疼孩儿就让孩儿嫁个合意的人吧……”
“你说什么?”田氏听了这话不由惊讶地看着儿子道:“你……你居然自己看上了女人?!我的天啊,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快说说,是京里的将军还是哪里的?”
叶青风听父亲问,忙低了头红着小脸儿道:“孩儿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她是边关轮调回来的,是正四品,别人都叫她童将军……”
“什么?正四品?!”田氏一听,这声音马上就尖利了起来,一把揪住儿子柔弱的身子就打,边打边骂道:“我打死你个不知羞耻的小贱人!!我还以为你看上了哪家的将军,原来就是个守城的正四品,那边关的能有几个钱,不过是些小兵小将的,连那方家的妻主一个脚趾头都赶不上!你这不争气的小贱人!!就想气死我,啊!?”
叶青风被父亲打得躲也不是藏也不是,只得伏在地上,手里握着那个浅蓝的荷包哭得不成声.直到田氏打得没了力气,这才停了手.只管披散着头发指着儿子道:“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别想嫁给别人,死活都得给我进方家,要是不听话,我就亲手掐死你!”说完,便恶狠狠地走了.
叶青风身上疼的不敢动,挣扎了半天才爬到门前,却见那门已经锁了,一个公公在外头道:“田主子吩咐了,不许放公子出去,您还是老老实实养身子吧.”
叶青风听了这话便绝了念头,他知道母亲不在家,可是自己又不能出去找大姐帮忙,一想到要嫁给那个比母亲还大的老女人,男儿家的一颗春心就全都灰了,于是便趁着没有人看见,找了几尺白绫挂在房上寻了短见.
叶青虹听弟弟断断续续地讲完了这些话,心里不由又惊讶又不安.
原来这青风心里喜欢上的人不是别人,却正是童青.虽然说现在这事儿闹的大了,自己完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