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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跟我吹了,都躺到传染科了,还逞什么能,乖乖地给我躺到病床上去吧。”王雨毕竟是专业的医生,那是什么眼力,一眼看出清影面色不正常地红润,虽然强作欢颜,可那神色间掩盖不住的疲惫无力早就出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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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影坐回床上,立即斜靠在床头,顿时显出轻松了几分的表情,嘴上兀自强硬:“我可不象某些没用的人,一点点破细菌也怕。”她不怀好意地看着王雨:“我猜某个胆小鬼是被房山无处不在的伤寒杆菌吓着了,所以才逃回了宁城。”
王雨看她还在熟鸭子嘴硬,又好气又好笑,更多的则是感动。与清影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他对她太熟悉了。如果坐在床上,从这个病房的窗户看出去,刚好可以看到传染科的大门。刚才她肯定是看到自己闷闷不乐地过来,猜出自己愧疚的心情,所以强作欢颜让自己开心,要不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地躲到门后吓自己。她有病在身,还是应该休息,王雨蹲下身子,帮她脱去拖鞋。清影虽然可以肆无忌惮地跟王雨打闹,却还从来没享受过这等待遇,脸上登时红得更加厉害。
王雨站起身,不容分说地搂住清影洁白的脖子,一手抄在她膝弯下,把她半抱起来放到床上睡下,又怜惜地拉过被子帮她盖住。清影脸蛋通红,默默地享受着王雨霸道突然的服侍,一贯娇蛮的大眼睛里柔情似水。一个真正的美女,如果流露出不同平时的神态,往往更能打动男人。饶是王雨已经颇有道行,也被她看得心脏剧跳。
王雨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清影则干脆闭上了眼睛,象是睡着了。她的胸部却随着呼吸大幅度地起伏,眼睫毛也不时地微微抖动,显见得心神激荡,因为发热而异常红润的脸蛋更显娇美。王雨按捺不住,低头在她脸上迅速地一吻。
“哎呀。”刚刚得手,王雨握住清影的手就被狠狠地掐了一把,清影睁开眼骂道:“色狼,当我好欺负吗?”
王雨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姑奶奶,您可真是,太那个了。”
清影扑哧一声笑了:“太煞风景是不是?”她突然板起脸,恶狠狠地瞪着王雨:“姓王的,你当我是谁,想脚踏两条船吗?我可不是你的水柔妹妹,以后少来招惹我!”
我晕,这是什么女人这,说变脸就变脸,要不是还生病无力,怕是要扑上来揍我了吧。王雨无可奈何地说道:“你别瞎想了,还生着伤寒,快休息吧。”心里暗骂,水柔的事也不知是谁告诉她的,不过医院里这么多人知道,她又听到自己的“飞吻”,必然会有意去问,早晚也瞒不过她。
清影虽然还处于伤寒初期,体温并不是很高,中毒症状也不重,强打起精神来的话,倒也中气充足,力气不小。但勉强支撑到现在,加上心情激动,实际上已经很累了,听王雨一说,登时觉得全身乏力,合上眼睛再也不想睁开。
看清影睡着,王雨轻手轻脚地退出病房,找到她的主治医师,才知道伤寒爆发后,清影曾经去过房山,大概是喝了那里的自来水,所以感染了伤寒。不知为什么她去了房山却又不去找自己,但她的心情王雨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她恨自己跟水柔要好,又放不下自己。她想不理自己,却又抵挡不住内心深处爱意的力量。可是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王雨摇摇头,先不管它,车到山前自有路,他欺骗着自己,又找了电话呼水柔。
可水柔的电话仍然不通,王雨越来越着急,难道真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水柔不想见自己了?
清影在宁城并无亲人,这几天病情轻,生活倒也可以自理。但她的病程即将进入极期,到时候精神憔悴症状明显,肯定需要别人照顾。王雨干脆跟罗院长请了长假,反正房山的伤寒已经基本控制,自己又是临时工,请假倒也方便。
这天王雨照旧打来温水,帮清影擦浴降温。清影微闭着双眼,任由王雨抓着毛巾在自己脸上、腋下、腿上擦拭。第一次时她尚且羞涩不肯,但烧得迷迷糊糊后也就不再坚持。这些天来倒也渐渐习惯。
笃笃笃,忽然有人敲门,很有礼貌和节制的那种声音,王雨连忙放下毛巾去开门,进来的竟然是胖子和水柔的表姐。
“你是王医生吧?水柔让我捎口信给你。”
听到水柔二字,清影平静了好几天的心中刀割般地绞痛起来,王雨看看她,低声对水柔的表姐说:“我们到院子里谈吧。”
水柔的表姐看了眼清影,又看了眼王雨,眼中毫不遮掩地露出悲悯、了然、伤感、愤懑的神色,转身走向院子。
三 第15章 水柔的表姐
到了院子里,水柔的表姐看看跟来的胖子,胖子识趣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见胖子走远,表姐审视着王雨:“我问你,你有没有跟水柔在一起过?”
她的眼光真是古怪,王雨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心想又不是丈母娘看女婿,这般审视干吗。再说我跟水柔有没有那种事,就是丈母娘最多也只问女儿的吧。于是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吗?”
表姐定定地看着他,看得王雨毛骨悚然。良久,她低叹一声:“我本不该问的,她从小就和我特好,关心则乱,是我过分了,对不起。”
看她的谈吐气质,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听说娘家条件也好,怎么会嫁给贫穷的农民的?疑问一闪而过,很快被对水柔的关心代替:“没关系,她有什么口信?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不会有什么事吧?”王雨一连串地问着。
表姐眼神中又有悲色一掠而过:“她马上要跟一个美国人结婚,现在已经到了美国,让你不要等她了。啊,你干什么?放手,放手啊!”
王雨浑然忘记眼前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忘记了她还是水柔的表姐,伸手抓住她胸前衣领拼命摇晃:“你胡说,你造谣,你想干什么?是不是姓李的买通你想来骗我?没门!”
表姐被他摇得花容失色,惊惧之下正要高呼救命之时,王雨突然放开她,向门外猛冲过去。
“你到哪去?”她连忙追上去。
王雨跑得好快,表姐气喘吁吁追到医院大门外,好不容易在不远处一个公用电话亭旁找到他,就见他一个劲地拨打着电话,却总是不通。老板早就不耐烦了,可是看着王雨凶狠的眼光,竟然不敢作声。
表姐心里涌上浓浓的同情,她走过去拍拍王雨:“小王,看开一点,忘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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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雨突然转过头来狠狠地瞪着她:“滚开,滚!”
他的眼中杀气腾腾,说不出的凶恶,表姐吓得连退几步。王雨瞪了一会,突然又冲过来抓住她:“你是不是骗我,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如果你不说真话,等我查清了决不饶你!”
表姐的目光里已全是怜悯,她轻轻握住王雨的手:“小王,我虽然只是小柔的表姐,但我一直把她当亲妹妹,想必她也跟你说过。我又怎么会拿亲妹妹来骗人。你们的事,我也很难过,可是已成定局,你还是看开点,世上的好女孩多了,你会找到好妻子的。”
胡说、欺骗、放P,王雨心里翻翻滚滚地骂着,却又隐隐觉得她并没有骗自己,愣怔了一会,他猛然甩开表姐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完全没有方向,完全没有目标,王雨就这样一直走着。右手边突然传出高亢的乐声和喧嚣的叫声,把王雨狂乱的思绪猛地拉回到现实世界。他扭头看去,是一个风格前卫的酒吧,好些着装怪异的小伙子正在里面高歌酣饮。王雨一向不喜欢这种酒吧,这时却如见宝山,毫不犹豫地跨了进去。
喝,喝,喝,也不知多少白酒倾入喉咙,火辣辣地横过食道,然后肆无忌惮地在全身疯狂冲撞,将所有的血液都带得躁动起来,向着王雨的头顶猛烈冲击,一下,又一下,似乎永无休止。王雨就觉得前额有个什么东西一跳,又一跳,跳个不停,虽然跳得疼痛,跳得头脑晕呼呼地不知身在何处,但却跳得舒畅,跳得胸中的郁闷之气无影无踪。
眼前的世界渐渐地迷离朦胧,又渐渐地黑暗下来。昏沉之中,好象有什么人支撑着自己,将自己带回租住的房子。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掏摸了一会,摸出了什么东西,打开了门,然后就又把自己带入房间。那人的身上好柔软,好舒服,王雨真想就这样一直依靠着。可是那柔软的躯体却要离开了,王雨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便用力将那身体拉近,拉入自己怀里。那人使劲地挣扎,王雨理也不理,只觉得触手之处温软绵滑,好生舒适。忽地摸到一团极其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东西,王雨一下就沉醉在这美妙的手感中,大力地按压搓揉着。那人好象在惊呼、推挡,可是那手却越来越无力,王雨却感觉到掌心渐渐有什么在凸起,本能地撩开阻挡在两人皮肤间的衣物,猛然将嘴凑上去含住了那凸起,深深地久久地亲吻起来。
啊!也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似痛苦似快乐的呼叫。呼叫声中,王雨彻底忘记了一切,抛开了一切,酣畅淋漓的运动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风光旖旎的海南,仿佛又压住了娇羞可人的水柔,他不由呼唤着:“柔柔,柔柔!”
风雨终于过去了。
宁城的夜,仍然是那么平静。
阳光照例在老时间唤醒了王雨。他睁开眼睛,就见水柔的表姐正坐在床边注视着自己,见王雨醒来,俏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和若有若无的恼怒。王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晚上的疯狂回掠过脑海,那个柔软舒适的身子,那个朦朦胧胧的面容,依稀便是眼前的女子。对了,这幽幽的香气,分明就是晚上的那种,王雨明白过来,只觉羞愧、歉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却觉得昨天那不可抑制的痛楚淡了不少。
两人对视,起初的尴尬过后,王雨率先开口:“对不起,我。”
表姐阻止了他的话:“不,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也,是愿意的。不过,我不叫柔柔,你就叫我梦洁吧。或者,我比你应该大几岁,你就叫我姐姐也行。”
想起昨夜疯狂时,自己好象一直在叫柔柔,王雨更为歉疚,伸手拉住她的手,梦洁温顺地伏下,偎依在他胸膛上,王雨轻轻拥着她,两人一时无言。
这帐,是越来越糊涂了,连水柔的表姐都加入进来。可是冷静下来的王雨仍然不肯相信水柔会突然嫁到美国,只有合适时再问梦洁了。
哎呀,不好,自己胡闹了这一夜,却把清影忘记了。王雨急急忙忙地告别梦洁,赶到医院,清影却不问他,依然笑嘻嘻地跟他开着玩笑,依然让他帮自己擦浴,精神好时偶尔还敲打他几下,只是每当王雨从外面回来,总能看到她眼睛红红的、湿湿的。
清影是公费,用的药效果不错,病程半个月时体温就恢复了正常。这天王雨正陪她在院子里散步,矮子找到了他。
“你小子,有了老婆忘了医院。伤寒已经完全控制了,明天要召开表彰大会,省里都有领导出席,你可是榜上有名,罗院长让你马上赶回去。”
三 第16章 胆大包天
彩旗飘飘,人头汹汹,乡电影院广场上人山人海。王雨打扮得精精神神,正襟危坐在前排,跟旁边即将一起受到表彰的“功臣”们低声说笑。
有资格坐在这一排的,都是表现突出,荣立三等功、。等功的人,奇怪的是,一线的医务人员却没几个。乡医院的,只有王雨、黄主任、罗院长等寥寥数人,其他都是王雨见都没见过,神情气质与房山的农民们格格不入的人。罗院长低声地给他指点着:那个是乡政府的领导,此次协调人力物力控制伤寒有功;那个是领导的亲戚,供职于乡部门,兼龙抬头酒店后台老板,此次后勤工作组织得好,有力地保障了一线的战斗;那个是县防疫站的中层干部,“及时”发现了伤寒爆发的病因;那个又是领导的亲戚,供职于部门,此次……。
功劳都很大啊,相比之下,及时确诊伤寒,使得医务人员在面对突如其来的伤寒爆发时不致手足无措,对及时有效遏制伤寒作出重大贡献的王雨,反倒觉得自己的功劳并不象原先想象的那么大了。
照例,在捧场的群众们入场N分钟,站得腿脚即将酸麻时,领导们姗姗而来,在主席台就座。今天的领导级别可真不低,小小的房山难得有如许之多的大人物光临,主持会议的乡长激动得鼻尖都渗出油珠来,中气也充足了许多。
表彰大会开得热烈而隆重,王雨在如雷的掌声中领取了大红的证书,与县卫生局局长亲切握手,返回座位时,满眼都是群众热烈的目光,盈耳皆是他们激动的议论:“这是省里来的名医,比赛得过第一,还上过电视的。”“我儿子的伤寒就是他治好的,小伙子很和气很负责,不错。”把王雨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