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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丛劳用水桶打了一桶水上船;他看了一眼略带点绿的江水;摇了摇头说“雨儿;你觉得这二年丽水江水是不是混沌了许多;没以前清澈了!”
“是啊!不过牙鱼可多了很多长得也快了。”丛雨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十六岁圆脸少女。
“在丽水江上讨生命的人也多了;三个月前只有二十五条船;现在至少五十条;翻了一倍。”躺在船头敞胸露怀晒太阳的傅三江懒洋洋说:“等大家捕尽了大鱼;牙鱼们就会倒霉。”
看着脚步木盆里跳动不止的金黄|色美丽无比的牙鱼;丛雨有些怜惜说:“不会吧!”
“雨儿;恐怕三江说的是真的。”丛劳沉重说:“人总是要生存的。”
好舒服;傅三江伸直四肢尽情接受阳光的爱抚。
丛雨划着浆;小渔舟轻盈在丽水江上摇曳着。
以丛氏父女之辛劳;丽水江水产之丰;也不过仅能保温饱而已;其他的丽水江渔民状况由此可见是多么艰难。然而;美丽富饶的丽水江目下却是渔民们争相恐后栖生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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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三个月前莫名其妙在岸边拣来了天才渔民傅三江后;对于丛氏父女来说;捕鱼的工作就是在船板上接爱一条一条从江中跳上船的大鱼。有傅三江在;丽水江最肥最美的鱼全成了丛氏父女的战利品。丛氏父女也就有了更多的闲暇感悟这丽水江两岸风情;原本五年他们一直在为糊口而拼命奋斗。
“小雨;牙鱼倒霉,你恐怕功不可莫。”傅三江开玩笑说:“双木镇的每一家酒家都想学丛家独门烤牙鱼秘法;可他们徒劳浪费了大量的牙鱼。不过;小雨;你的好心让他们慢慢掌握了一些要点;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研究出烤法。那时;就是丽水江里牙鱼的浩劫!”
牙鱼是一种生长在丽水江里长不过几寸宽不过手指浑身长满尖针的小鱼。这种鱼以往在丽水江上渔民眼里是视为无用的小鱼;因为它中长得很好看只是太小又多刺。
据丛劳自己说他第一年落难到丽水江当渔民时;由于水上技艺生疏;捕鱼谋生极度困难;不得已捞丽水江无处不有的牙鱼取食。正如傅三江是天才渔民一样;丛劳是天才烤鱼大师;他烤出的牙鱼不久即成了丽水江上下无人不知的一绝。
有很多事是心照不宣的;就如丛劳从未问过傅三江是否是丽水江龙神之子;傅三江也未问过丛劳是否是食神之徒。
“三江哥哥;真的吗?”丛雨立刻为眼前的牙鱼担上无穷的忧心。
“没错的;双木镇烤牙鱼不怎么样;烤别的小鱼可是一流的;业已成了很有名气的烤鱼镇。”傅三江笑说:“一个烤鱼摊要多少本钱?做得好一个月回本;现在双木镇是烤鱼狂潮;遍地开花。要想在这种情况下生存;烤丽水江招牌牙鱼是每个烤鱼人的梦想。小雨;你一句在火候不在料;点醒了很多梦中人啊!”
“三江;你为什么不去开个烤鱼摊;你现在手艺比我和雨儿都强;一定会赚不少钱的。”丛劳说:“我是发过毒誓今生绝不以厨艺为生。”
“哦!”果然丛劳以前是厨师,傅三江说:“只要丽水江有鱼我就当渔民。当渔民可比烤鱼轻松多了,而且我也不想去双木镇抢人家饭碗,再者……”
怕是舍不得我们父女,特别是雨儿,丛劳哈哈一笑。
“是啊,三江哥哥还是当渔民好,有吃有喝又舒服。“丛雨嬉笑说:“听说要在双木镇摆个烤鱼摊,还得入个帮会什么的,不然开不下去。”
拐个一道弯,眼前水面豁然开朗,远处岸上隐约可见田地村舍。
丛雨用竹竿一点,船朝一个小小的野渡口靠去。
“三江,你今天不去双木镇玩玩吗”丛劳说。
丛劳一瞬间真真切切看到了傅三江目中流露一闪而没的寒光。
“今天是收税的日子吗?”傅三江尽力平静说。
“天下不交税的地方不多啊!”丛劳苦笑说:“除了公侯王爷江湖忘命武林豪杰,谁能不交税啊!既然是丽水江上的渔夫,自然得依章纳税依规矩交赋。”
“皇粮国税,保护费,印子钱!”丛雨略带愤怒说:“三座大山压得渔民喘不过气来,终年劳碌只得温饱。那些狗官恶霸……”
“雨儿!”丛劳制止说:“少管闲事,少发牢骚。能有一栖生之船有一饭饱腹,就很不错了。长江水路上,两江龙子傅击浪要一统长江水道,现在是到处血雨腥风,我们在丽水工上不受波及算是很幸运的。”
该死傅击浪,没事做什么长江总令主!傅三江心底暗自咒骂他,把渔民都赶到丽水江上来和我抢饭吃。
“我不去双木镇,睡觉,万事不管!”傅三江大声说。
暗自松了一口气,丛劳对丛雨说:“雨儿,你拣几尾鱼去双木镇,带点酒菜回来。”
“好啊!”听到上街丛雨似蝴蝶般飞了起来。
傅三江从船头来到船尾继续休息,不论白天黑夜不分下雨暴晒,他除了下河捕鱼就是在船头船尾两处睡觉。
若不是世界上绝对没有一种武功是靠睡觉来练的,丛劳本来认定傅三江是八荒傅门的弟子。从收留傅三江之初丛劳确实出于怜悯,一个大男人荒天野地露宿一个月的惨相实在让他无法不伸出救援之手。可换了一身衣服的傅三江却让丛劳吃苦了一惊,倒不是看出他有武功底子,而是傅三江矮矮胖胖一点也不像落难之人。不过,当傅三江露了二下水上功夫时,丛劳恍然大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傅三江只是不太讲个人卫生营养倒不缺。那他一定是八荒傅门弟子,没有人天生就有好水功,只是四面环海的八荒傅门中人好水功是最基本要求。而进一步观察到傅三江对不涉及水的东西都显出了陌生,更加强了丛劳的判定。一个八荒傅门的弟子跑到丽水江上来干什么?正当丛劳苦苦思索之时。税丁收税日子到了,由于抽税的马六横一向强横,傅三江与他发生了冲突。让丛劳大跌眼睛的是,马六横与傅三江冲突竟然是他最爱看到的家乡戏《宋江传》中的浪里白条张顺和黑旋风李逵比武的翻版。岸上马六横揍了傅三江半死,而一到水时傅三江又淹了马六横半死。唯一不同之处的是白白瘦瘦的马六横更象张顺,而傅三江活脱脱是李逵。不可能吧,马六横这样的货色也能打倒八荒傅门的弟子?丛劳怀疑起来,任何武林世家的弟子行走江湖都少不了一身好武功,不然随便让什么人挑战击败了,岂不是贻笑江湖,大损家族荣誉!傅三江或许隐满实力,可丛劳也是经过天下有数高手指点过的,武功虽不很高,眼力却是锐利。是傅三江武功高深莫测还是他根本不是八荒傅门中人,丛劳百思不得其解。和马六横打了个平手的傅三江甚是恼怒,连续练了十天拳脚功夫。看到第三天,丛劳才隐约看出傅三江练得是八荒傅门的“燕子三十六式”和“巨浪拳法”,而丛雨则一口咬定傅三江定是出身长白山练得是熊瞎子扳玉米拳法。越练越糟的傅三江终于借丛氏父女烤牙鱼的香味下了台,否则他那似是而非大相径庭的八荒傅门武功让真正傅门中人瞧了非追杀千里不可。练武不成,傅三江烤鱼倒有几分天赋,才几回便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头。越来越看不懂的丛劳在傅三江好吃懒做长了十几斤肉后,彻底放弃了傅三江是八荒傅门弟子的看法。武林高手争得是分秒斗得是瞬息,别说胖点瘦点,就是兵器稍微长短轻重变化以至于土地软硬天气变化无不影响武功发挥。一下胖十多斤,就是白道第一高手仓云道长也不敢如此放肆。更何况自从傅三江上船后除了练了三天武外,就没看过他练过什么。丛劳每天还练一个时辰的内功心法呢,丛雨还练半时辰拳脚,傅三江却是翻到丽水江里泡泡抓抓鱼就完成了一天的运动量。
从内心来说,丛劳是很喜欢傅三江的。第一,傅三江好吃懒做却不缺本事,天生渔民材料加上烤鱼之技,到哪能混碗饭吃不难;第二,傅三江非常善良,丽水江上的渔民们都知道只要看见丛氏父女的船在捕鱼,靠过去收获绝对不小。甚至在傅三江酣睡之际,丽水江上渔民中特困户靠过来,他总能适时醒来翻入江中。对于这点,丛劳很纳闷,他在丽水江上呆了五年还不能分清每个渔民的贫富,为什么傅三江才一个月就能一清二楚呢?第三,傅三江聪明,关于这点丛雨肯定会嗤之以鼻。丛劳却百分百认定,因为傅三从不捕未成年的鱼仔也不捕要产卵的母鱼,还有他很多话往往一针见血点到事情要害。丛劳认为傅三江是一向不太用脑子,所以脑子有些生锈,聪明自是不用多说的;第四,傅三江有武功,即使陆地上打不过马六横,可多少也是会两下。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要不会两下怕是寸步难行。作为渔民傅三江陆上武功够了,毕竟渔民大部分时间在水上。而一到水上,傅三江就是一条蛟龙;第五,傅三江很喜欢丛雨,他每每看到丛雨那眼睛里闪着爱慕连傻子也看得出来。至于丛雨似乎也喜欢傅三江,三江哥从不离口,照顾他比照顾父亲都亲很多。在这丽水江上渔家之女丛雨算不上最美的。王家王荷花嫩若水豆腐,刘家刘兰如出水芙蓉,二人姿色皆在丛雨之上,而且王刘二家对傅三江这个天才渔民更是有赤裸裸招为女婿的企图。虽然傅三江面对二大美女时情不自禁会流下口水,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呆在丛氏父女船上。很老实本份又不贪心,丛劳十分赞赏他这一点。生活艰难让船民们对礼教观念视为牙鱼,有本事的渔民三妻四妾虽不太可能,不过满江情人却是十分正常的。非正统渔民出身的丛劳很讨厌这一点;第六,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傅三江胸无大志,从来没想过要干什么大事业,就是希望自己平平安安活着,过普通人娶妻生子的日子。至于闯荡江湖扬名立万一类,傅三江一听就哈欠连天。在江湖身不由已的丛劳实在是太欣赏傅三江这一点了,血腥江湖杀戮武林一入其中是身经百劫亦不能脱身。相比双木镇那些练了几天拳脚就哇哇大叫要当大侠剑客豪杰的十多岁年轻的毛小子,傅三江这一份沉稳识时务实在难能可贵。
流动的江水折射出美丽的光彩,丛劳深吸了一口气,日子一天接近了,必须早日将事情定下来了。也许三个月的时间不足以了解一个人,也许现在决定就是赌博。可丛劳别无选择,人生就是场游戏,生活中人们时时刻刻在赌博。
丛劳从船舱里拿出火炉等家什,看来是要好好招待前来收税的官差大爷们了。
手脚麻利的丛劳将第一批五只金黄|色的牙鱼烤得香气四溢时,双木镇上税丁钱通和有名的地痞头赖壮两人适时出现了。
“老丛,双木镇里那些王八蛋再烤一万年的鱼,也没你烤得牙鱼好吃!”赖壮毫不客气抓起二条塞在嘴巴里说:“就是老丛你规矩大,爷们一个月才打得到一次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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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吃山珍海味了会让你吃厌了。”钱通显得很文雅,他慢条斯理品尝着。
丛劳一边烤着牙鱼一边笑说:“二位慢来,别急,雨儿去镇上打酒菜去了。”
“是嘛?难怪没看见。这么水灵的妞儿……”赖壮扫了船尾一眼看到睡觉的傅三江赶忙把下半句吞了回去。双木镇谣传傅三江是丽水江黑蛟龙之子,赖壮当然不信。不过双木镇无论帮会中人还是地痞流氓都知道丽水江上老大是傅三江,这一点马六横的话是最好的警告,妈妈的,傅三江要上了岸给我往死里揍!大不了,弟兄们我们不去江边收税了!
“老丛,你得叫那小子改改火爆脾气。”钱通善意劝告说:“马老大可对他一直耿耿于怀。”
“年青人不懂事,还望钱爷多替他在马大人面前美言几句。”丛劳将几只烤好的牙鱼摆在了钱通面前。
那个该死的马六横!傅三江一字不漏将三个人对话全收入耳中,他愤然想,正碰上我散功时期,否则岂有他命在。
在武当山与抱石大打了一场之后,失意兼失败的傅三江不知为什么可能是受抱石“悲天下”剑法影响有点悲悯世人要振作图强一展武林世家弟子之雄风救民于水火之中。没等傅三江找到恶霸来杀寻到匪寇来灭,他自己却突然真气倒行心如刀绞。傅三江倒在地上嚎天哭地痛苦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马上领悟到,走火入魔了。
看来“和怒真煞”不是好练的,傅三江正得八经才用了这么一次就走火入魔,还是赶紧不练了。可傅三江转而一想,他什么时候又花心思练过了“和怒真煞”?是不是他平时练得不够啊,才会这样。
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