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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穴上的一家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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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儿子天魁不干,他觉得这是汪家在欺负人,自有那些可怜的无能的没出息的人才会吃这一套。老任家在本地好歹也算是一户名字叫得响的人家,怎么能让别人给上成一次二架坡。

  妈的,说话不算话,真是个活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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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任之初把自己任决定跟两个儿子天魁和天星说出来时,天魁生气地骂道,“爹,你是疯啦,钱多得没处去了吗?你不会去嫖吗?你不会去赌吗?怎么把钱朝这没名堂的地方塞,当心让人笑话。”

  任之初说,“娃啊,吃亏就是占便宜,咱们住在山沟,人家住房在集镇,镇子上的女儿本身就不愿意来。咱多出些钱,好歹叫事情成,也算是让一个镇子上的女孩子嫁到山沟里来了,这是光彩事,不丢人。”

  天魁不言语了。任之初再问天星。天星半天不说话。自从出了天魁和菜叶的那件事,任之初也觉得天星太老实,可怜,正好这时有一条小沟名叫官沟的地方,有人卖地,任之初就卖了这二十亩坡地。那一条沟长有七八里,里边没有一户人家,可地肥得厉害,种啥成啥,于是就拿主意卖了这地和山林。天星说从山下送粪去那里太远,就把牛圈盖在了那里,直接在那里积肥,后来嫌回来吃饭太远,就又在那里盖了两间房,和菜叶搬了上去。家虽然没有分,可住房得相差七八里,一家人倒象是两家了。

  现在任之初问天星,天星回答:“我听爹的,你说的不会错。”

  老任家这几年光钱花得有点多。买地,盖房,再加上菜叶生了儿子,做满月,过岁,一直事情没断。现在一下子要凑四十块大洋,很有点困难。可任之初是个要强的人,你不是不想嫁过来吗,我偏要娶你。他尽力地想着办法凑钱。家里的存粮卖了,家里的存麻也卖了,一头小牛民卖了,到最后,连老婆的一对金耳环也拿出来换了银子,可手头的钱才二十多块。

  看来只有去借了。这样的事情,最好是借整数。借一块两块,等于没借,可借得多了,谁家又有这么多的钱?任之初平日爱说爱笑的样子不见了,换上的是一张愁苦的脸。

  正在老头子着争的时候,天魁从自己的房子拿出了十几块大洋,赖洋洋地往老爹面前一扔,说:“这是我耍赖钱的老本,我全拿出来了。汪家的女子有什么好?你非要买她,要我看,买骡子买马不比买人有意思?”

  任之初笑骂着,“你个狗日的,有钱不给老子拿出来,诚心要老子好看。娶媳妇是给你娶,你以为是我买小老婆啊?”

  彩礼够了,一切都好说。

  婚期很快议定。过礼,看日子,收拾新房,时候正是腊月,人正闲着,王满银叫了几个朋友,几天就做好了。

  到了腊月二十三,正是小年,这一天也是天魁的喜日子。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瞌头,入洞房,待客,喝喜酒。因为汪家上了次二架坡,天魁就是娘家人脸色看,敬酒时没去娘家那一桌,直绕了过去。王满银看不过眼,过去替天魁倒了一圈子酒。娘家来的人,也知道上二架坡这事,自觉理亏,就在席上稍坐了一坐,然后起席回去了。

  晚上是闹洞房。可是天魁的朋友中耍赖钱的人多,他们不进洞房去闹,直接在任家的新房里支起了桌子,喝着列酒,大呼小叫地赌起钱来,因为是在天魁的新房,自然是天魁坐庄,可是今天天魁运气不太好,从开始就输钱,一会儿他就赌红了眼,心里只想着翻本的事忘掉了这是自己结婚的日子。把一个新娘子扔在炕上没有人理。只有几个小闺女和小屁孩子一会来偷看一眼,然后又跑开。

  鸡叫了,半夜了,任之初看不过眼,站在新房门口对这些赌徒们说:“天深了,该歇歇了,明天再耍吧。”有几个能看任之初开玩笑的人,一把抓出住了任之初,推到了新娘的炕上。有人起哄道,“新郎在忙着耍赖钱,入洞房就由你代替吧。”骚得任之初脸红到了脖子根了,慌乱从新房中逃离。不过这么一闹,新房中的桌子翻了,酒瓶打了,菜也倒了,桌子上的钱也不见了。钱是没法再耍了,大家只好离开,任家人也关门睡觉。

  天魁闭了房门,突然却见新娘子哭了起来。

  天魁一边拉着被子,一边问,“好好的日子,你没事哭什么?”

  新娘子说:“我哭自己命苦,我爸爱赌,结果把我输给了你,现在你也爱赌,不知道将来又要把我输给了谁?”

  天魁一听生了气,这娘们怎么光说倒霉话,尽盼着我输呀,怎么不说我赢的话呢?看样子她也是个丧门星,到谁手上谁输钱。他一把抓住房新娘子靠在后边的被子一拉,新娘子的头一下子磕在了墙上,发出嗵地一声,天魁不管,大吼道,“睡你的大头觉吧,操那闲心,你是我赢来的,我爱输给谁算谁,你管得着吗?”

  新娘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六十、无冤仇不成夫妻
新娘子的头磕在了墙上,当时破了,头上流出血来。这个新娘子小名叫叫女女,在家里也是个宝贝蛋,没受过一点吃亏,现在一看自己的头上渗出了血,用手一摸一把红,她当时就哭了起来。那么大的人,张着个大嘴巴,哇哇地哭着,声音怪吓人的。

  新娘子哭了起来,天魁吓了一跳。

  要知道这是在半夜三更,正是人睡熟的时候,这么一哭一闹,还不把所有人吵醒呀。天魁急了,上去一把拉起了她,问:“怎么了怎么了,你哭什么哭,又不是娘老子死了,半夜三更哭什么丧?”

  女女一听更生气了,你拉得我磕破了头,不给我咆,还骂我,她一急,按照农村一般对骂的方法,她就回骂道,“你妈你爸才死了,你咒我妈我爸,当心你妈你爸也好不了。”

  这样的骂人方式是很恶毒的。

  一般在农村,骂人的方式,有几句是很恶毒的。一种是骂人妈骂人姐妹。大着数人忍受不了这种咒骂,你当面骂人母亲和姐妹,除了对骂怕只有跟你拚命。第二种是骂人全家死光。在医药不发达的时候,人们真的面临着瘟疫的威胁,也真有可能全家死光。这种骂法,尤其让老家人反感。

  现在女女骂天魁,骂的是娘老子,天魁也骂女女娘老子,可丈人丈母娘不在身边,骂也跟没骂一样。可是女女骂天魁就不一样了,天魁的娘老子就在这个屋子里,也许还没有睡着,要是给听见了,天魁就丢人丢大了,给老婆当着娘老子的面骂娘老子,这个男人是怎么当的,传出去还不给人笑死。

  天魁就瞪着眼珠子吼道,“哭哭哭,就是你尿水子多,我没有看着,把你拖倒了,头碰在了墙上,那包一下就行了,你还哭上了骂上了?再哭,我一脚踢死你算了。”

  女女也大声地喊着:“你来踢呀,你快来踢呀,你要不踢你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今天要不来踢死了我,你就不姓任。”

  两个人在新房中吵着,早惊动任之初两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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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今天晚上在新房大家开了任之初和新媳妇的玩笑,任之初现在听到了,他也就装着没有听到。怕老婆说他的不是。一个当公公的,对别的什么听不见,专对新房里的动静听得那么清楚?这样的事传出去会给人当笑柄的。

  任之初才不是那号傻瓜。

  任家老婆子睡不住了,她在炕上用脚一蹬老汉,老汉不动,她又抬起了小脚,在老汉的肚子上踢了几脚。任之初不能再装睡着了,在另一头问:“咋了,踢我咋了?”老婆子小声说:“你听?”

  任之初装着糊涂地样子说,“什么也听不到?”

  老婆子从被窝的另一头溜了过去,小声给老头子说:“你听,新房子里好象有动静。”

  任之初说:“没动静才不正常哩。有动静,是两口子正在圆房,没动静,那是小两口子不合。新婚晚上,有哭声,有打闹,那是正常的,你睡你的,睡不着了就别过去了。”

  老婆子也嘿嘿地笑了,心里想这老东西太没个正经。怕老婆子再听见那边的响动,任之初就用被子蒙了老婆子的头,老两口子又角新婚一样折腾起来了。那边有什么声音,他们才不能出去管哩。

  新房里天魁已经睡下了。热炕烧得滚热。这时候正是腊月天气,外面冰封雪盖。本来天魁还想穿件衣服睡觉,怕丑。可是和衣睡下去,感觉不到炕上的温度,他就钻进了被子,脱光了自己蒙头睡了。可是女女不睡,也不脱。她穿着衣服,撑得天魁冷得不行。

  天魁就骂着:“你倒是睡呀,这么撑着,让老子也睡不成。”

  女女说:“你睡你的,跟我屁关系。”

  天魁一生气,就爬起来扳倒了女女,一下子吹灭了灯。要是这个女女是个明白人,又是新婚的第一夜,她肯定脱了衣服,两口子睡了。可是现在的女女,一是年龄小,二是娇生惯养,她偏不肯好好睡去。给天魁扳倒了,她也不脱衣服,和衣躺在被迫子外面,腿却亮在外面。

  冷风一个劲地往被子里钻。天魁一生气就一手抓出了女女的双手,一手撕她的身服。到底是女人力气小,几下就给天魁脱光了身子。天魁拉着女女进了被窝。进了被窝工的女女,身体成一弓形,把一个脊背对着天魁,身体一点也不让天魁碰上。天魁正为花了这么着现大洋恼着呢,一见女女这个牛筋,一下子激发了他的男的好争胜心。他虎地扑上来,压在了女女的肚子上。女女受不了,叫道,“你要压死我呀。”天魁不理,他只是拿被子裹紧了自己的身子。

  这是天魁第一次碰到女人的身体。女女又在热炕上坐了一天,全身温热。平时看着的瘦条子身子,现在也有了几份温柔和美好。一瞬间,天魁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他胡乱地掰开女女的双腿,强硬地进入了。

  太突然了,女女痛得尖叫起来,推不动天魁,掀不翻天魁,可恶的天魁仍然那样疯狂地抽动着。情急之下,她一口咬住了天魁的肩膀。天魁痛得杀猪一样叫了起来。

  天魁小声地说,“你放开我。”

  不知道是女女傻了,还是没有听到天魁的叫喊,她死咬着就是不放。

  天魁急了,他抡起巴掌在女女的脸上打着,企图用打击让她放开咬人的恶口。

  女女放开了天魁,可嘴里咬着的是天魁的一块肉。疼痛在她的下身蔓延,她觉得,她的下身也象头上一样,一定流了许多温热的血。 
六十一、假打
天魁从女女身下滚下来的时候,感到肩膀上热辣辣地痛。他感到不妙,于是就点亮了灯,来看自己身上的伤。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个肩膀上的一块皮连带着肉给咬下云了。红色的血液从肉中往下渗着。粉红的肌肉上,带着清楚的牙印。

  女女还在一边哭着。

  现在她的头发散乱,肩膀一边露在外面,身上戴着的肚兜也不拉掉了。床上凌乱不堪,铺着的褥子和单子给拉得七扭八歪。

  嗨,这是一个什么事。新婚之夜呢。

  天魁想寻一块布,包上自己的伤口,可是肩膀上的伤口没有办法包扎,布没法缠,线也没有办法缠,只好让它那么流着血。

  天魁看了一眼新娘子女女,她还委曲得眼泪花花地,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着。狗东西,跟狗一样,还咬人哩。

  “你汪家的人是狗吗?不是狗怎么能跟狗一样,见人就下口哩?你爸你妈,是咋教你的,少教的东西。”天魁气得大骂。

  正在哭着的女女,一点亏也不肯吃,她回骂着,“你们任家好,拉断了我的衣服,把我的胳膊都拧青了。你爹你妈是咋样教育你的。”

  天魁说:“看看,你狗东西把我的胳膊咬成啥了,哎哟,妈呀,痛得我了。”天魁是个宝贝蛋,今天吃了亏。

  女女从被子里扔出来自己的一条白色的小裤裤说:“你自己看,光说你痛,也不管别人的死活,咬了不亏,该咬,我怎么不咬别人哩。”

  天魁看着这个毛着头发的女人,一句不让地跟他闹着争着,一点亏也不吃,更加生气。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母老虎。他有些可惜自己的几十个现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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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女觉得自己的命也真苦,在娘家,遇上一个爱赌的父亲,把自己赌给了人家,现在又遇着这样一个男人,也不爱赌如命,而且还这么凶,想到了自己的以后,那眼泪就掉得更多了。

  泪水落下来,淌在了刚才被迫天魁打过的脸上,显得更痛。痛苦让她呜呜地在被子里哭个没完。

  媳妇这样哭啼着,天魁感到更烦。他抱起自己的枕头,到炕的另一边,从箱子里又拉出一床被子,一个子裹了身子,一个人睡去了。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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