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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连声答应,果真拖了那刺客出来,扔到正中的地毯上。赵瑟仔细在那刺客身上逡巡,只见他不过神情委顿,面色苍白地吓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受过刑讯的迹象。赵瑟不禁怀疑,这老头儿到底是怎么问的?
赵箫好整以暇地蹲到刺客面前,以食指顶着刺客的下颌令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我叫赵箫,就是那个出了名的混蛋,”赵箫笑着说,“咱们两个过过手吧!”
刺客眼中立即显出恐怖非常的神色,赵箫相当满意,手指抚着刺客的哆嗦的嘴唇柔声道:“谁派你来的?招了我就让你死。”
刺客面如死灰,眼见着额上一颗一颗地渗出汗来。赵箫挥了挥手,老者捧了一盘沙子过来。赵箫按着刺客的手在沙中,说道:“写吧!”刺客胸口激烈起伏几下,还是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赵箫叹息着笑了,将手指探进刺客的口腔。
“好吧,我便让你过过瘾,也好知道我赵箫并非浪得虚名。”他说。
赵瑟叹了口气,准备起身回避。她可不想以后天天晚上作恶梦。然而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宛若天籁的声音,声音所承载的内容令赵瑟又惊又喜。
“不用问了,他不会说的。他应该是范阳节度使傅铁衣的手下。”
说话的人是今晚当之无愧的受害者秀侯李六尘。他已经醒了,半倚在床头,眼睛一瞬也不瞬,就像说话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他的脸色很奇怪,不知在想些什么,连上身因为半坐而□出来都没有在意。
然而,天下第一美男子的春光无限毕竟敌不过他轻描淡写一句话中的危险与转机带来的震撼。密室里一时间陷入一种诡异非常的气氛。刺客苍白着脸色晕倒过去。赵箫一边啃自己的指甲一边把目光在赵瑟、秀侯和刺客之间无规则的移动。而赵瑟,她的表现最激烈。
她扑到秀侯的床边,有那么点连滚带爬的意思。她像抓救命草一样抱住秀侯李六尘,急切地问道:“真的吗?你怎么知道是傅铁衣?有证据吗?”
秀侯嫌恶地颦起眉头,两膀用力,将牛皮糖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赵瑟甩了出去。他说,“你离我远点。”
赵瑟此时心潮澎湃,哪里顾得上怪人家无礼。她不等米饼来扶,跳起来又问了一遍:“你怎么知道是傅铁衣,有证据吗?“语调愈加急切。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李六尘不客气地回答道,扭过头去不再理赵瑟。
这的确是很孩子气,很任性的说法,然而却着实厉害的紧。赵瑟和赵箫加在一起,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李六尘就是不肯再开金口。毕竟也不能真的对李六尘使出什么太过分的手段,虚言恐吓都得悠着点。
末了,连赵箫都只好认栽,拉住赵瑟劝道:“不说就算了,依我看这情景,大约九成九是傅铁衣做的。”
赵瑟皱眉道:“可是没有证据怎么找他算账?”
赵箫便笑了,避开李六尘,推着赵瑟的头道:“怎么没证据,地上那刺客不就是证据吗?笨死了,你不会带着人去诈他吗?这可比你以前的主意强多了!傅铁衣自己伸过脑袋来让你砍,你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赵瑟到底有些心虚,垂着头琢磨了半响,终于顿足道:“事已至此,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试一试便试一试!”
于是,赵箫便帮着赵瑟将刺客藏进赵瑟的马上,送她出城去找傅铁衣的晦气。此时,天已经放亮,城门刚刚打开不久。赵箫恐因为、秀侯之事,天大亮之后要有麻烦,嘱咐赵瑟尽快出城。赵瑟却不以为意,只说秀侯又不在自己车上,有什么好怕的?自己去灞河找傅铁衣,光明正大,谁敢拦她?
赵箫目送赵瑟的马车渐行渐远,摇头而笑。他想:傅铁衣啊傅铁衣,倒不知道你原来醋劲还挺大?刺杀未婚妻的情郎这等事干得虽然没有我赵箫漂亮,倒勉强也算非同凡响。你可别怪我搅你的局,咱俩可没交情!不过,你要是连我妹妹都对付不了,她不要你,也是你活该!
赵箫回转密室,秀侯李六尘仍然怔怔地坐在床发呆。赵箫心中一阵起伏,坐到榻边,拿起参汤笑道:“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了,真好。”说着便舀参汤递到李六尘的嘴边。
李六尘盯着参汤一阵发怔。玉颜如画,赵箫也是一阵失神。李六尘猛然推开勺子,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掌扇在赵箫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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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箫这厮,脸皮那是真厚。挨了李六尘一掌,丝毫不知悔改,立即把另外半边脸凑过去道:“这边儿还缺一下。”
李六尘不理赵箫。赵箫便笑着说道:“侯爷待我真好!上一次我解你的围,你只肯用剑碰碰我。这一次我救你的性命,你便肯用手摸我的脸。甚合我意!甚合我意!”
李六尘突然笑了,笑得造化都为之叹息。他不知从何而来的那么大力气,横臂一带,便将赵箫带得俯卧在床榻之上。头顶到床尾,脚搭在他的膝上。李六尘不等赵箫挣扎,翻身坐到赵箫膝弯以上。双手按在赵箫的腰眼,不知怎样一扭,赵箫便浑身发软,再也动弹不得。于是秀侯李六尘好整以暇地,以丝毫不疏于赵箫本人那等资深流氓的娴熟动作,将赵箫的下裳扒到大腿以下。
“好吧,那就让尘好生报答一下赵公子的救命之恩!”李六尘的手指像弹琵琶一样拂过赵箫□出来的,起伏尚算理想的部位……
事实证明,赵箫的抗打击能力和恢复能力相当惊人。要不然得说流氓生涯培养人、造就人呢!在李六尘把自己从赵箫的身体抽离的那一刹那,按理说应该像死狗一样瘫在床上才对的赵箫以不可思议的体力翻身,圈着李六尘的脖颈将他卷到自己的身下。李六尘有些吃惊,显然事情的发展大出他的意料。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消耗了太多体力的原因,他没有做过多的挣扎,只是枕着双手,饶有情趣的看着赵箫。
赵箫有点尴尬,带着些遮掩意味地说:“算你下手快……主要还是我没提防……”之后,他猛地垂头吻上李六尘的双唇,低声耳语道:“现在,终于该轮到我了……”
宣化二十三年的十二月二十九日是这一年的倒数第二天,就像老天也舍不得时光逝去,拼命要抓着宣华二十三年的尾巴一样,这一天必将过得格外漫长而精彩纷呈。
这一天的清晨,上都流氓恶棍的代表人物赵箫赵二公子与上都第一美人“瑶台谪仙”李六尘真正意义地“短兵相接”,孰胜孰负目前还完全无法判断。
这一天的清晨,秀侯李六尘的府邸在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府中一千余人无一生还。宣华天子接到奏报后,哀怒交加,竟然在早朝时昏倒于含光殿。陛下不肯相信秀侯羽化而去,执拗地下令清理火场,并紧闭九门,大索全城。由于过于伤心,连早就打算好的立即派内官宣旨召刚刚抵达灞河沿岸的傅铁衣的事情也耽搁了好一阵子。
这一天的清晨,赵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面在肚子里打腹稿,一面赶往傅铁衣大军宿营之地的灞河。
这一天的清晨,傅铁衣由于连夜赶路,终于与冒充他的傅铁然和五千亲军几乎同时抵达灞河。听着他弟弟——傅家小四面色苍白,冷汗直流的禀告,一向对自己这个弟弟甚为宠爱乃至纵容的傅铁衣第一次用尽全力扇了傅铁然一耳光,将他打得翻到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周三晚上更新(可靠性90%),如果没更,那就是周四下午或者晚上(可靠性99。9%)
对战
傅铁衣换衣服的时候,他们家小四就蜷在地上做深刻反省。本来他觉得自个儿挺有理的事儿,这会儿就全都成了没理。
没法子,谁让事情让他给搞砸了呢?事情成功了,那就是当机立断,说什么什么花团锦簇;事情搞砸了,那就是愚蠢冲动,提哪儿哪儿就只剩下千疮百孔。可见这伙儿冷不丁把地戳出个大窟窿并抢走了李六尘的不明人物有多了不起,人家一登场可是把一切都翻转了呢!
这娃对着傅铁衣的脊背,口沫横飞。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和丁成汉搭腔反省起,一路反省到二不该去偷看赵瑟和情郎幽会;三不该偷看了还要偷听;四不该偷听还要相信——拉磨的毛驴都知道女人勾引男人时说的话最做不得准,人家就是说说,不一定今天晚上真对您用上;五不该为这点“小事”对大哥你的情敌下死手,我小四傢了人的男人,又明知阿扬舍不得休我,只求一时解气便做下这等伤风败行,大损夫德之事。这完全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浑没想到大哥您还得等着傢人呢!您还得要夫德,您得温良恭俭让!甭管人家怎么着,您都得装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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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铁衣转头去瞪傅铁然,傅铁然以为傅铁衣要踢他,就地一滚,远远的骨碌到帐篷一角,表现得相当乖觉。他悄悄摸出贴身匕首藏在背后,刀尖顶着帐篷。他心里想:要是大哥只追过来踢我两脚就算了,他要是气得拿刀砍我,我就划开帐篷逃之夭夭。他这么大儿官总不好满营追打我吧?……都怪我嘴贱,说啥不好非火上浇油?“
傅铁衣倒是被自己弟弟这番动作逗乐了。看着他骨碌碌乱转的眼珠,傅铁衣微微摇头,有些无可奈何地道:“你放心,我不打你。你给你自己数落的那些错,纵然千错万错,也不归我管。你也说了你已经傢了人,你就只把你这一番话再学一遍给你夫人听,让她管教你好了。”
傅铁然一听,脸比变天还快,活像苦瓜的祖宗。他立即翻身跪倒,端端正正地施礼道:“我错了,大哥……只是,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阿扬?”
傅铁衣“啊”的一声笑道:“原来我家铁然还有怕的事情呢?”一笑之后,他忽然换了严峻的面孔,喝道:“你给我滚起来!别搞得像我威胁你一样!”
傅铁衣心里是一万个宁愿跪着,然而被傅铁衣这样一骂,却是不敢不起来。只好凑到傅铁衣身边,勉强取笑道:“我倒不是怕阿扬打我,她那板子打下来总和蚊子叮一样。可大哥就算随便提一句,到阿扬那里肯定会郑重其事,至少会拿贞锁锁我三个月……”
傅铁衣摆手令傅铁然住嘴,表示他们夫妻的私事自己不打算听。他盯着傅铁然问:“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没错?”
傅铁然忍了一晚上的怨气至此再也控制不住,如排山倒海般自胸中呼啸而出。他一掌拍上几案,将笔洗带得翻到在地摔得粉碎兀自还不解气,恨声叫道:“那人如此侮辱于你,还怂恿嫂子不要你,使那般歹毒的主意算计你,难道还不该杀吗?”
傅铁衣拍拍傅铁衣的肩,道:“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脾气秉性,所以当初和赵氏议婚的时候才没留你等着和我一起傢给赵家小姐,而是立即把你傢给了阿扬……”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转身过去,以手掌划过交椅之后陈列着的一排斧钺。这些,是军权的象征,说得无情一点儿,代表着傅铁衣所拥有的一切。他仿佛思考了很长时间才缓缓的开口。
“秀侯说的并没有错,我们本来就是他话里那种卑贱的人。我们自己肯不肯承认头没有什么不同,因为不光秀侯,所有的士家贵族,全天下的人都这么认为。赵瑟是原阳赵氏的女儿,会觉得我配不上她一点儿都不奇怪,这个我一早就有心理准备。是啊,我们这样人家出身的男人,又没有什么倾国倾城的样貌,如果不是赶上这几十来年天下用武的年代,可不是连给她提鞋都不配吗?”
“可是,时代已经不同了!”傅铁然不甘心地反驳。
傅铁衣点点头道:“是的,时代不同了。所以,赵氏才会抛给我婚书,允许我傢给他们最高贵的女儿。如果你妄想因为这个改变天下人心目中根深蒂固的看法,那你可真是太蠢了。他们需要我和他们蔑视我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矛盾。弟弟,别傻了,我和赵小姐的婚事本来也不是因为她看得起我才确定下来的。大好男儿,自有万世不朽之功业,何必汲汲于这等小事。士族看不起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要立于士族之上就够了。”
“赵小姐她说什么,做什么,说到底都是年少无知,至多不过是一场小孩儿的玩意儿。你以为她真能如何吗?在这些事情上,个人的意愿毫无意义。我是一个男人,这辈子只能傢给一个女人。既然决定了要傢给赵小姐,我就一定会尽到作为丈夫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