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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赵瑟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睡着。第二天,她醒来时,已换了十一在背后圈着她。睫毛长长的,嘴巴有点翘,仿佛极是委屈。赵瑟的心便似乎都融化了。她不禁低头在十一的嘴角轻轻一吻。十一便醒了,只 睁了一下眼便将赵瑟拖回到床榻深处。他压倒她,闭着眼睛在他全身啄下深红的印记,并将自己的快乐贡献给赵瑟的世外桃源。
在天色刚亮的夏日凉爽的清晨,在没有完全清醒的朦胧中,他们尽情地欢爱。最后,
“赵瑟你这个坏家伙!”十一说。
“十一我爱你!”赵瑟说。
这一天,前来迎接的司仪局的女官们为十一的容颜屏住呼吸,久久不能言语。那些常年沉浸于宫廷,早就将良心与美男玩弄得炉火纯青的女官们脸上泛出可疑的粉红和本该在她们身上已经绝迹的某种生涩。之后,十一就跟着她们走了,什么都没有带。刀剑什么的不会被允许带入宫廷,而其他的东西据女官们说完全不需要。
大明宫里那些巍峨雄壮,仿佛高入云霄的殿阁似乎并没有令十一激动得混身哆嗦。他仰视着那些建造在高台上的大殿,诧异于通向大殿数百级的台阶。
女官好心地解释给十一:“含光殿依山而建,从阶下到陛下凤座所在之处,共计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以彰大郑天子之威仪。”
“大郑天子之威仪?”十一的声音里有一些疑惑。
另一个女官说:“叶将军还没有上过含光殿吧?待您日后走过了便会知晓。世上有多少英雄豪杰,走过这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便会拜服我大郑天子的威仪之下。”
“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啊……”十一望着向高处延伸去几乎看不见尽头的白玉阶梯,竟是不知为何胸中激荡。
“原来这就是皇权。”恍然间,十一的心似乎这样窃窃私语着。
宣华二十六年七月初十,叶十一进入大明宫。这是他和这座承载着天下至高权利的伟大宫殿缘分的最开始。
牡丹祭的排演在斋宫的长生殿。祭奠一开始的十二场曲目都是伶人自己在梨园排演,那么,只有最后一场的武祭是在长生殿。
殿中,兮宁所扮的娲祖和十一所扮的东君都换上华丽的宽袖长袍,戴上惨白的面具,嘴唇的位置一点血红。他们按照司仪女官的指点摆出比武的招式。兮宁执弯刀,东君执剑,在乐人电闪雷鸣的奏乐中舞出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决战。
一切都完美得令人窒息,十一却高兴不起来。为了这个该死的牡丹祭,十一得被关在长生殿长达半个月。这样,给赵瑟治病的事就不得不交给米饼了。依赵瑟这坏家伙的风流脾气,谁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和米饼滚到床上去了!
除此之外,十一的心中多少有一点儿不屑。如果是真正的决斗,穿成这样简直就是个笑话。但据司仪女官一本正经的解释,这是祭奠,一切都要为美让路。十一不能明白这个祭奠的可爱之处,就像他 不能明白正和他配戏的兮宁为什么这样弱一样——
那个兮宁不是东宫殿下的侍卫统领吗?怎么看起来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呢?她的架势是不赖,可自己只要稍微用点儿力气她的刀便要脱手,难道宫廷的侍卫都是些花拳绣腿吗?
就算是演戏,十一也不禁要为自己对手的无用儿郁闷。他感觉自己一生的耐性都要被用尽了。
“只当是为了升官必须要付出的耐心好了。”十一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总之,十一理解不了宫廷的审美,正如他理解不了为什么那么多无聊的女人会瞪着闪亮亮的眼睛躲在大殿的帷帐之后瞧他和兮宁一样。并且,赵瑟就是这些无聊的女人们中的一员。十一嗅得出她的味道。
牡丹祭的彩排,照例上都的贵女们只要贿赂了女官,就能躲去帷帐后面看。偷看东君是上都的传统,是风雅的事,上都的女人们一贯对此狂热,天天来长生殿来报道的贵女数目令人惊叹。当然,她们是来看美男的。于是,这里面就有了不可捉摸的东西——要知道,在排练时,十一脸上的面具是不会被劈开的。但女人偏就是一副只要看看胳膊,看看腿,看看后背,看看胸就很满足的表情。并且,她们明天还来。
当然,赵瑟这一次没这么没有格调。她是看着她的十一去的,以免他被女人们连着骨头吞了,渣都不给她剩。
司仪女官宣布这一天的练习结束之后,兮宁和十一互相致礼,各自转身去偏殿换衣服。十一是在西侧殿,于是女人就紧随着他转移到西侧殿回廊的帘子后面。十一换完了衣服出来时,会经过这个回廊。这种过分的行为女官们制止几次未果,看在贿赂的面子上只要她们不发出尖叫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而兮宁,因为是女子,所以不必有类似的烦恼。
兮宁轻轻松松地回到东侧殿。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伺候她更衣的小厮躺在榻上。一见兮宁进来,小厮一骨碌爬起来,下拜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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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宁摘下面具,面具下是永嘉公主有些惨白的脸。小厮抬起头,却又是东宫侍卫统领兮宁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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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啊,兮宁。”永嘉公主轻快的说。她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声音有点喘息:“他的功夫可真好,今天几乎招架不住了。”
“殿下不要用力便没事。都是固定的招式,殿下只要按练熟的使出来,不与叶将军的兵刃相交,便不会吃力。”兮宁说。
“可是他总是心血来潮乱改招式呢!”永嘉公主抱怨。
“那是因为叶将军是高手。”兮宁答道:“回东宫臣再为公主想办法。现在,请公主起驾。再不回东宫,苏奉仪那里恐怕便遮掩不下去了。”
于是两人换了衣衫,大郑永嘉公主扮做自己侍卫的小厮,施施然回到东宫。由兮宁掩护着,永嘉公主溜进自己的书房。书房里间的隔断,东宫荣宠最盛的奉仪苏氏迎着永嘉公主从床上跪坐起来。锦被滑到小腹以下,露出他圆润的肩膀和光滑的胸膛。他咧嘴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伸手替永嘉公主宽衣解带。永嘉公主掐了掐苏奉仪的脸,搂着他的腰躺进锦被,随之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大郑公主的夫侍,除去正君侧君,有品级的从正四品到正九品还有六等,分别是良子、承徽、昭训、奉仪、选侍和孺人。这苏奉仪乃是民家之子,今春才选入东宫,很是得永嘉公主宠爱,没几天便封了选侍。之后不过三两个月,永嘉公主为了表示恩宠,更是将他晋为正七品的奉仪。因为这位苏奉仪一向嘴紧,永嘉公主每次扮作兮宁的小厮去长生殿便都拿他来瞒天过海。
永嘉公主的这位宠侍今年才不过十九岁,刚进宫几个月,浑身还散发着芳草的清香,抱着他软绵绵的身体就像小时候抱着塞满了棉花的玩偶。永嘉公主很喜欢抱着苏奉仪睡觉,最近尤甚。每当她去过长生殿回来,只要抱一抱苏奉仪,似乎全身的疲惫都抻展开来,那些因为超过她身体承受能力的武祭所带来腰酸背疼似乎也变成了一种享受。
宠幸是疲惫的,而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睡觉却是舒服的。
“回来找个合适的日子,索性晋封你做良子吧。”永嘉公主闭着眼睛说,“抱着你真舒服。”
良子是正四品的内侍臣品级,是公主侧侍名位最高的,一般以民家之子的出身不大可能册封。是以苏奉仪心中一阵狂喜,努力克制着声音谢恩。他在永嘉公主的怀抱里转过身体,亲吻永嘉公主的Ru房,一路向下,吻上永嘉公主小腹之下茂密的丛林,并伸出舌头向更深之处献媚。
永嘉公主却一把拎住苏奉仪的头发揪起他的头,有些不快地道:“又在讨打,不准乱动!”
便不敢动了,半响才有些委屈地道:“臣侍伺候不好殿下,明日冯翊君问起也是要受责……”
“既然是怕挨打,以后你只和侧君说我宠幸过了便是。”永嘉公主用力拍打了一下苏奉仪的屁股,安抚道,“侧君那是为了子嗣,你也没什么好委屈的。好啦,起来,给我揉揉肩,累死了。”
苏奉仪便跪起来替永嘉公主掐肩揉腿。永嘉公主从小就没在武学上吃什么苦,这一阵子因为十一的缘故勉强维持着,身上早就酸疼得厉害,一碰便忍不住呻吟出声。于是,苏奉仪不免要窥着永嘉公主的神色替她抱几句不平。
他言道:“殿下喜欢叶将军,何不直接召他入东宫服侍呢?公主国之储君,至尊至贵,不论喜欢什么人,都能取得。就算是有品级的朝廷将军又怎样?也该免去他外朝的官职另封内侍臣品级。岂有反其道而行之,劳动殿下纡尊降贵的道理?”
永嘉公主本来脸色还谈谈地似听未听,不想苏奉仪一通话话音刚落,她便猛得睁开眼睛。眼里的神色吓得苏奉仪一哆嗦。她推开苏奉仪的服侍,自己披了凤袍起身下地,懒懒地叫人,声音了带着些许疲惫的沙哑。
内官和宫奴们鱼贯而入,永嘉公主先是喝了几口茶,才回身指点苏奉仪,缓缓道:“拖下去,杖毙!宣兮宁来。”
苏奉仪已然吓呆了,连哭喊求情都忘记了,立即便被宫奴堵住嘴巴拖了出去。然而苏奉仪毕竟是有品级的公主后宫,不同于未经封赐的宫侍。凡是有品级的后宫,处分之权在正君,生死之事在皇后,是以便是公主也不能一个说得过的理由都没有便令处死。于是永嘉公主这样一吩咐,立即便有机灵的内官跑去找总管东宫内务的詹士家令报信。
宫奴服侍永嘉公主换上凤凰纹绣的华丽衣裙。兮宁应召而来,永嘉公主回头刚要和她说话,耳中便闻得门外内官大声通报:“扶风君到。”
永嘉公主冲兮宁做了个垂头丧气的鬼脸,叹了口气才庄而重之地道:“侧君请进!”
于是扶风君赵筝便带着詹士家令和一众内官破门而入。赵筝向永嘉公主微微躬了躬身,张口便问:“不知苏奉仪何事冒犯公主,还请公主给个罪名?日后父后问起,臣也好有话交代。”
“妄议朝政,罪在不赦。”永嘉公主不理会跪下行礼的詹士家令和内官,缓缓地说道。
“臣知道了。”赵筝一本正经地点头。说罢示意跪在一边的詹士家令翻开卷策,拿墨笔一字不差地书写上。赵筝的字极好,衬在绢白的帛纸更显得潇洒自如,字如其人。
永嘉公主不禁莞尔,回眸道:“我的君上……啊,今日该与侧君合寝。如此侧君先去吧, 晚间再聊。”
“臣等公主晚膳。”赵筝笑了笑,告退离去。
永嘉公主看着自己的闺中密友,在她耳边小声哀叹着:“兮宁啊兮宁,看见了吧!这就是取大士家之子作丈夫的下场,动不动就要摆脸色给你看。嘁,他们交相倾轧,喊打喊杀,杀人放火的时候我可不曾去问过用的什么罪名……兮宁,你以后可千万别重蹈覆辙,我这就是血淋淋地教训哪!”
兮宁咬着嘴唇笑道:“殿下言重了,君上这是跟您邀宠呢。”
“这哪是跟我邀宠?分明是为了……子嗣啊子嗣,一切都是为了子嗣!”永嘉公主挑挑眉道:“走吧,你再陪我练一会儿刀。”
兮宁紧走几步,紧挨永嘉公主,以为不可闻的声音进言道:“殿下一日没有正君,诸位侧君便要为赶在册立正君之前生下子嗣殚精竭虑。不如公主再去求求陛下,能早定名分也是好的,离您给太皇太后守孝期满,可只有不到半年了哪!”
“这不可能。母皇是绝不会答应的。”永嘉公主摇摇头道:“我现在还在为太皇太后守制,本来也立不得正君。还有半年的时间,拖延是尽够了,还可以从容安排……母皇也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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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个女人都得为自己的丈夫费心,贫家女是这样,公主也是这样。当然,赵瑟也没有任何理由例外。
皇帝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十一便被关进了长生殿。并且到七月二十七牡丹祭之前,他都不会被放出来。幽会啊,坏一坏之类的当然就更提不到了。于是这半个多月的辰光,赵瑟在入伙贿赂长生殿女官凑热闹看东君之余,全部的精力便都放在了为十一准备出征上——中原,大约很快就要乱起来了。
近来傅铁衣给弟弟的信上提到山东战局,往往便是稍有硬仗大批的流寇便索性扔下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城池向济宁方向溃逃。可以想见,陆子周对待山东之地,分明就是用过就丢的态度。否则但凡他专心一点儿,流寇也不至于没用到一触即溃的地步。再看一看被流寇守得固若金汤的永宁以及山东、中原交界地带日渐频繁出现的绿林响马,赵瑟没有任何怀疑,陆子周就是打算利用永宁城牵制傅铁衣大军并扼住朝廷钱粮转输的时机进取中原,以流寇所擅长的快攻一路夺取东都乃至晋阳,以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