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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河北道管辖的瀛州港便再无阻隔,直入乌虚。只是这条路没有河北道观察使的合作是万万走不通的……”
“而如今的河北道观察使正是傅铁衣,更妙的是他还没有成婚!”赵瑟抢着接过秦合清的话头,凄然笑道,“所以你们便是为了这桩事要拿我和傅铁衣作交易是不是?叔叔啊,我就当真这么不值钱吗?”
“你这孩子胡思乱想些什么!”秦合清恼火得拍拍赵瑟,说,“并不是拿你去做交易。此事和傅铁衣已谈了有几年,他也早就已经同意合作。他开出的条件是要我们卖军器给河北流寇,绝不是逼你作她夫人。”
赵瑟讶然道:“他是河北道观察使,是河北平寇的统帅,为何却反而要暗住流寇,他傻吗?”
秦合清笑答道:“怎么可能!女儿你想想,傅铁衣之出身门第皆毫无可陈之处,他凭什么能在十年间便能由一介籍籍无名的军伍而封侯拜将,手控一方军政大权?靠得不就是剿之不尽的流寇吗?所谓秘诀不过“养寇自重”四个字而已啊!”
赵瑟冷笑道:“原来一代名将便是这么回事!”
秦合清摇头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河北平寇的军队有十几万,未必个个都要精忠报国吧,怎么最后就傅铁衣能成了气候呢?他要没有真本事,早死在流寇刀下了,哪里能等到封侯拜将?”
赵瑟想了想,只好承认秦合清说得有理,继而问道:“那既然如此,为什么我还要和他成婚?”
秦合清看看赵瑟才说:“瑟儿你要知道,私贩军器要担天大的干系,倘若你不与傅铁衣结为夫妻,以他一贯的品行,我们怎么敢相信他!”
赵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拍案叫道:“就为这个?你们不要再干这勾当不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便非要为此要我和一个从没见过的男人成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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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说到此处,你且稍安勿躁。”秦合清按着赵瑟坐下,就扶着她的肩膀接着说道,“其实,你只要你明了了大郑如今的形势,你便能清楚你和傅铁衣成婚实在是一件十全十美的事……”
“大郑立国已经三百来年了,如今的情景和开国时已经很有些不同……”秦合清以一种无限怅惘的语气开腔道,“当年太祖皇帝登基立国,曾与诸公歃血为盟曰:当与诸公共享天下,此情此景至今想来仍让人神往。文皇帝首开取士之制后,所谓共享天下之语便日益成了虚文。所以,我们虽是大郑一等一的士族高门,想像前些年那样一般不管朝局如何动荡我自岿然不动已是完全不可能了。不仅我们如此,谢氏、许氏、张氏也是一样。”
“如今皇帝年纪大了,除却公主之外,楚王之女乃张氏之后,有河西数十万精兵为后盾;燕王之女有山东士族鼎力支持;清飏郡主算是我们秦氏的至亲,还有谢氏、徐氏都是历代与皇室通婚的,必是要有一番打算。今年十二月公主将要及笄正式册封为储君,为此,上都自去年年初就已经是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景。去年嘉选之时,你外祖父特意嘱咐莫要叫你二哥中选,岂是只因他顽劣不堪、有辱家门?实是因为那次嘉选私底下是在为公主挑选未来的夫君。如今局势尚不明朗,卷入其中殊为不智,是以才会容得你二哥搞出那样的笑话来。”
“方今天下,外有乌虚虎狼之师叩关劫掠,内有流寇纵横肆虐,则一旦有非常之变,以争夺皇位之故而祸起萧墙、同室操戈,则天下必然大乱。天下一旦大乱,则国之利器持于何人之手,何人便可趋利避害。退可保宗族家庙于乱世,进可成不朽之功业。”
“所谓国之利器,便是百战之精兵。于今看来,称得上天下精兵的,除却乌虚骑兵外,三成在朝廷,三成在河西张氏,两成在河东曹文昭,而最后这两成便在傅铁衣手里。阿瑟,你是赵氏的女儿,宗族家庙的前途便在你身上,你要成婚,便只能和上面那从上面那四家选,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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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室、张氏、河东曹文昭、河北傅铁衣,这四家哪家更合适作为联姻的对象,自然也是要有一番计较。依秦合清所说的便是这样的道理:
“朝廷自是不必说了,便是你能与皇子成婚也拿不到兵权。若是此路可行,当初也不会给你取夫纳侍。张氏和咱们倒是门当户对,但楚王之女便是武安侯之女张芝玉所出,张氏正统、门第、精兵俱全,并不需要我们去锦上添花。何况张氏的嫡系公子俱已成婚,只有一位五公子张扬,却是要等着角逐公主正君的,所以也不合适。”
“曹文昭和傅铁衣都是出身寒门,以他们手里的精兵配你的门第正是合适无比。论实力,二人相差无几。曹氏据河东,傅氏据河北,表面上看起来曹氏占有地利。然而,河东之地本就是我秦赵二氏的繁衍之地,没有曹氏相助我们照样可以呼风唤雨,但河北却是不行的。再参详军器之事,明显傅氏比曹氏更合适。何况……曹文昭年近五十,早已成婚生子,要与他家联姻便只能选他的儿子。阿瑟,你说你想要一个起于寒门的英雄豪杰作你的丈夫还是要英雄豪杰他儿子作你的丈夫?”
“那自然是傅铁衣更合适了。”赵瑟虽然人垂头丧气地靠在椅背上,却还是很诚实的点头说:“做丈夫,确实是十全十美,再无可挑之处。”
“这便对了!”秦合清笑着搂住赵瑟的肩,说,“婚者,合两姓之好,上以事宗庙,下以传后世,本来就是要顾全大局的。你将来若是觉得不合意,尽可以由着自己的心意多取夫纳侍便好了,并没有什么不同。只要对傅铁衣敬之以礼,想来他也不会不高兴的。”
赵瑟点点头。
秦合清接着说道:“至于我们贩铁器给乌虚,并非是为了图利,我赵秦二族传家五百余年,累世显贵,还不至于就为了些许财帛。之所以如此,只是为了预作结交而已。乌虚蛮夷之族,不通礼仪,唯利是图,然论及战力确实锋利无比。日后倘使善加利用,必收奇功,便是没有好处,有些许交情在也是好的。这些事一半日也说不清楚,慢慢你就懂了”
这番道理赵瑟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点头的。她这一阵子读书备考,整天看在眼里的便是家国天下,华夷之辨,读的是“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一时之间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只为一己私利便要不顾大义勾结外族,甚至不惜拿自己国家百姓的性命财帛为代价的做法。只是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去指责秦合清便是。
秦合清看赵瑟的神气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幽幽叹道:“阿瑟,你还不明白。国家算什么?世上从来都没有永远都不灭亡的国家,世上有只的永远都不灭亡的家族。阿瑟,你只记住,你的身上系着一个长盛不衰的家族便对了,这才是我们的传承!”
秦合清的话的确是没有什么可以说服赵瑟的东西,然而,它却又一种十足的力量,可以令她冲动而热血沸腾。这是一种神秘力量,仿佛通过她的血液传递而来,令她不得不信服。
她努力含着眼泪,压着有些肿胀的嗓子说道:“我明白的,九叔,我会好好成婚的。”
秦合清满意地点头,微笑着挥手送她离开。在赵瑟即将出门的时候,他突然说:“阿瑟,陆子周是你光明正大的侧夫,自是无所谓,可你在这个时候再纳了旁的人带在身边可就不合适了,于傅侯脸上太过难看。如今木已成舟,也反悔不得,便只好先留他在山阳,日后再接去上都。你看可好?”
赵瑟身躯微微一震,总算平复了心中的激动。她略一沉吟,便将霍西楼的身世讲给秦合清听,末了问道:“是否该将此事告知聂右丞呢?”
秦合清一听也是一皱眉,说道:“还是不必急于一时,聂云也算是宰相之一,此事还是容计较的好。这西楼,你平日好好待他便是,至于不带他同路上都之事,便说……我格外喜欢他,特意破例送他回去拜见你父母好了,待你到上都安顿好一切,再接他过去团聚。”
赵瑟无奈,只好答应。想了想,她又问秦合清:“刚才说的这些,我能告诉子周吗?”
“他都傢给你了,以后家里好些事也是要慢慢交给他去做,你告诉他自是无妨的,只是……” 秦合清笑笑说,“大约你只告诉他你要和傅铁衣成婚,他也就差不多能明白了,未必还要你开口细说。”
是吗?我到宁愿去细说前因后果,也不想只去和他说一句“我要成婚了”。
道理虽然是这样,然而之后面对陆子周时,赵瑟终究还是无法坦然说出“我将要订婚。未婚夫便是大名鼎鼎的傅铁衣。我别无选择,我的家族需要他手中的百战精兵……”之类的话。也许或者是害怕看见陆子周听到这些话后还是一番无关紧要的摸样吧!
其实,赵瑟并不确定,她究竟是没有勇气去说出可能会伤害陆子周的话以至于让他黯然神伤呢?还是她根本就在逃避叫自己去亲自感受陆子周毫不在意的反应?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赵瑟想,她恐怕都要不免为此伤心难过甚至非常不满。
那么,陆子周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她才能满意呢?
赵瑟不得不为随之而来的这个问题苦笑不已,并很贴心得将这个恼人的“交代”尽可能地向后拖延。由于她不得不承认,以她自己的聪明才智并不能找到令她自己满意的答案。所以,这个时候,赵瑟认为,她还是不要任性地去为难陆子周为好吧!
那么,留在山阳别院等候出发的这段时间里,赵瑟也就只能满足于多陪伴霍西楼以弥补自己刚纳了人家便要讲人家远远扔开的恶劣行径了。
对于这件事,陆子周确实表示出了些许的诧异。毕竟,专门送新纳的宠侍回家拜见父母长辈,一般看来,是毫无必要的。或者说,是不怎么合乎礼法的。不过,他也就是仅止于诧异而已,并没有过多追问。而且,他对赵瑟因此整日与霍西楼厮混在一处表示出了充分的理解与宽容。这着实让赵瑟大松了一口气。而这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就像她告知霍西楼自己不能带他一起上都而霍西楼毫无怨言地含笑遵命时一模一样。
霍西楼这个人,很多时候就像从书卷里走出来的一样,你从来不会从他的身上找到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他实际是很平和的男子,这和陆子周很不相同。一段日子相处下来,至少赵瑟是这样认为的。难得的是,霍西楼这个人一点儿都不呆板,他很灵动,总能让人高兴。只要赵瑟一靠近他,他明亮的容颜、挺拔有力的身躯还有充满生气的言谈举止便能像初夏的风一样吹进她的血脉筋络,骀荡尽她身体中的哪怕最细微的一缕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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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挑拣霍西楼的不妥之处,那就只能说他在闺房之事上还不够开窍了——或者更露骨一点说,他还不够温婉奉承与低贱谦卑。
他不曾像莫惜时那样在自己的□之物上饰满了珠串宝玉、金银铃铛,和着节拍在赵瑟面前跳一曲叮叮咚咚的艳舞好让她目瞪口呆;
他不曾像赵瑟的侍儿侍奴们惯常所作的那样,用身体上灵活柔嫩、软滑温湿部位——使用它绝不会给女子造成任何哪怕最轻微的痛苦与伤害,并且它明显可以使用更长时间——细致耐心,温柔灵巧地服侍赵瑟,使她轻而易举得或得一次又一次的快乐;
他也不曾俯将身去一遍遍地亲吻舔舐赵瑟玉足;他也不曾彻底掰开自己的身体,引导赵瑟去作一番探险;他也不曾去学灵犀和金莲、银莲偷偷找给他的房中术……
这一切,灵犀做为霍西楼的贴身侍儿,确实都尽职尽责得仔细讲给过霍西楼听。霍西楼则用行动表达了他于此之种种的不屑一顾。
作为侧侍郎伴而言,霍西楼在闺房之事上的的确确是太过守礼了。
灵犀出于一损距损、一荣俱荣的考虑,对此担心异常,只要一有机会便要去劝自家郎伴多奉承小姐些。霍西楼开始只是摇头而笑,后来大约是不胜其扰的缘故,简单地回答道:“雕虫小技、柔媚之术,岂是长久之道?灵犀灵犀,尔可心有灵犀?”灵犀不算白叫了这好名字,果然一点而通,此后愈加一心一意地服侍霍西楼。
事实上,霍西楼的木讷守礼,或者更确切得说是能很好得控制住自己的欲望,赵瑟是很喜欢的。会献媚、会撩拨、会服侍固然是好的,可赵瑟毕竟还没到一年四季都可以拿来当春天过的岁数,所谓闺房之事的快乐也还没有膨胀到足以刻骨铭心、食髓知味的大小。除去偶尔兴致来了之外,很多时候她更多得是因为好奇,因为侍奉之人的献媚与撩拨。而这样的闺房之事一旦过多,也就无聊而令人疲惫了。所以,赵瑟在闺房之事上是需要的,仿佛更是她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