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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亲的情人-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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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木然,缓缓抬起手臂,一字一顿地问:“这些信怎么回事?”
  父亲摸头不知脑,抬了抬头:“什么信?”
  “钟新给我的信!”
  父亲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在手指头揉捏着,仿佛要把它捏软一样,他歪着脑袋,努力回忆:“钟新?钟新是谁?”
  我冷笑:“别装糊涂了!钟新是东头住钟掌柜家的,你知道的。”
  父亲划了根火柴,一团火苗照亮了他的皱纹。他轻轻吸了一口,若有所思,火柴棒上面红红的头已经成了一团黑色阴影,他迷缝着眼:“哦,是钟掌柜的儿子,我想起来了!”
  钟新家在河街最东头开了家小卖部,所以,父亲称钟新的父亲为钟掌柜。因为靠近星红酒厂,酒厂厂长又是钟掌柜的堂哥,所以,他还搭着卖些散酒。父亲是他的老主顾,一壶一壶地买,倒也经常送他个一两二两的。有次斟酒,漏斗眼看着满了,父亲硬是把嘴唇凑上去呡了一口。他想起来了,以前大把大把的银子都送到他家去了,怎么会不记得呢?倒是他家儿子,文文静静、秀才似的,倒还真的不像他家人。
  “嗯,钟新,怎么啦?”父亲问。
  我恨不得把他泡脚的盆给狠狠掀了,或者拿一瓶滚烫的开水照着他的脚背淋下去,让他跳起来。
  我的声音突然间变得很低沉,我问他那些信是不是他偷偷藏起来的。
  父亲说:“是呀,是我藏起来的呀,前几天收破烂的来,我还忘了卖床底下的那些破玩意儿。你们倒好,走的走,嫁的嫁,家里就剩下你们落下的破烂货。过几天卖了,我打半斤酒去!”
  我快要被气疯了:“那怎么没卖呢?”
  父亲边擦脚丫边回答:“我不是说了吗?我忘记了。怎么,你还怪我呀!”
  我吼道:“就怪你就怪你!是你毁了我的幸福!我恨你!”
  父亲一脚踢翻了洗脸盆,骂道:“怪老子?你现在么样不幸福咧?嫁的是吃皇娘的,生的是漂亮闺女,住的是洋楼,当的是干部,你说,还要么样幸福法?老子整天风里来雨里去就幸福了?住的还是住了几十年的房子就幸福了?狗日的,说话不凭良心!”
  
我和母亲的情人 第8章(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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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脚水和他的话一起漫过来,有许多话,但是都被舌床紧紧压着,我哑了。我只知道他所说的幸福与我心里的幸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我与他无法沟通。母亲从后门进来,说:“你个老不死的又吼么事?看你和哪个合得来?”
  父亲说:“还不是那些信!这都是旧社会的事情了,没想到她还惦记着。那次在街上遇到她的班主任,班主任要我们管紧点,说不要让她和别人通信。后来,信果然寄到家里来了,还真被老师说中了,就藏了起来。我们又不认识字,也不知道里面说了些啥。”然后,父亲又对我说,“你嚎个屁,现在再看也不迟啊!”
  他的嘴角堆着一堆唾沫,这些唾沫就是他的真理。真理永远在他那里。
  我默默转过身,回到房里,关了门。
  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和他说什么了。一头倒在床上,眼神空洞。
  “钟新,你在哪里?现在还能找到你吗?“
  我,从没有如此在深夜呼唤一个男人的名字。
  不知道这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悲哀。
  ……
  水,一望无涯的水。
  江滩,裸露着黄|色的柔软的肌肤。我和钟新坐在水边。三两只白鹭在我们眼里变幻着各种各样的飞翔姿势,说它们是卖弄或者炫耀一点也不为过,它们有着一丝不乱的羽毛和精致的身体轮廓。天空,是它们的。
  充满韧性的水草长久站立在水中,里面终于有被吹折了腰的。未到黄昏将近黄昏,没有太阳,但有光,眼前的波光就那么流淌着,白亮亮的,大块大块的……不能简单用晃动这个词,晃动,意味着有重量,而波光们没有,它们轻盈地舒缓着。
  我和钟新的脚下,是岸,水的岸。浪,原来就是舌头。一波一波地舔上来, 但是,它们好像又不太愿意,就那么懒懒散散的,看它们后面向前挪动的水纹,才知道,它们是被轻轻推上来的。
  ……
  整个梦境里,我和钟新没有说一句话,我们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坐着。
  醒来的时候,我的头很晕。很清晰的梦,瞬间要逃掉的样子,我忙又闭了眼睛,让自己再次回到那片混沌中。
  水波又荡漾起来,一波波的,轻舔着布满细沙和粟米样柔软的贝壳,而钟新,却真的逃掉了。
  111
  大概是昨晚的风,或许是精神受了刺激,我病了,病在了娘家。
  父亲的麻木很早就轰隆隆地惊天动地开出去了,母亲挑着一担水灵灵的白菜,也很早就闪悠悠地走出去了,家里除了我一直躺着,就再没有其他的人了。他们以为我早上起床后是会锁上门去上班的,但是,等他们卖的卖完菜,出的出完车满头大汗地回来,我还躺在床上,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母亲先回来的,回来时,她先进了厨房,在蜂窝煤炉子上蒸好饭,又在煤气灶上炒好两碗菜,摆好了等那经常唤作死鬼的父亲一起回来吃,然后走进我昨晚睡过的房间,想进去收拾收拾,没想到,我还在床上。
  一摸额头,滚烫滚烫的,嘴唇也枯枯的,于是,轻轻推着我,唤道:“小莹,小莹,儿,你病了,在发烧呢。“
  我睁开眼,喊了一声“妈”,笑笑,说:“没事的,妈,睡一会儿就会好的。”
  “这哪里能拖?还是去医院看看,小病不看拖成大病!”母亲很着急。
  我说:“真的没事,妈,我习惯了,感冒从没去过医院,也没吃过感冒药。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这孩子,那是你年轻,扛得住,何必吃那样的苦头呢,再说,你们又不是没有公费医疗,看病还可以报销。”
  我拗不过,也没有气力去狡辩了,只得乖乖地揪起来,下了床。正好父亲回来吃饭,母亲要他把我先送到齐二林所在的医院去打针。
  楚江确实是个有山有水、人杰地灵的地方。
  水,就不用说了,汉水要在楚江行走整整38公里的路程,它拖着长长的裙裾,晃动着它柔媚的腰肢,时而温驯,时而调皮,如同一个可爱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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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亲的情人 第8章(11)
有人说,假如楚江没有这灵动的水,将是一座空城、死城。话虽说得有些夸张,但从这个比喻的背后,却能读出楚江人对楚江的热爱。
  而山呢,不知是楚江人羞于提起还是对山缺乏一定的感情,就在它快要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时,有一天却又身价百倍起来。
  这座山,就是弄玉山,它位于距离江滩不远的西北一公里处。早些年,弄玉山的半山腰,还有一座尼姑庵,里面住了一个80岁左右的老尼姑,还有一两个居士,以前仿佛还是有些香火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渐渐熄灭了。中学时代有一年假期,我还专门去探访过尼姑庵,并且,与老尼姑有些交谈。在庵里,我曾读到这样的文字:心无生灭, 故名延命; 心无催破, 故名地藏; 心无边际, 故名大菩萨; 心无色相, 故名摩诃萨。当时不懂,只知道用了排比的修辞方法。老尼姑的头上有九个小黑圆点,后来才知道,那叫发心。还知道了出家人若是男的,就叫比丘,女的则叫比丘尼。
  假如那个时候知道这些,恐怕要喊老尼姑为比丘尼了。我脑子里总将比丘尼这三个字与那个拿着弓剑张着洁白翅膀的丘比特混为一谈。
  如今的弄玉山已不见了老尼姑,她早已作古。听说弄玉山山下的村干部将老尼姑的东西一把火烧了,里面还有一本《金刚经》。因为读书听说过《金刚经》,我很可惜了一段时间。
  快要渐渐淡出人们记忆的弄玉山之所以又身价百倍,是因为一位台湾的大老板看中了它。
  一天,在大陆考察投资项目的台湾大老板坐着自己的直升机在郊外溜跶,在楚江的上空,突然发现了一块绿色翡翠,问旁边,回答说:“这是弄玉山。”
  台湾大老板一听这名字,立马来了兴趣:“弄玉?好名字啊!弄玉是秦穆公女儿的名字呀!因为梦到一吹萧之人说是她的未婚夫,就有了乘龙快婿之说,好地儿!好地儿!”
  就这样,弄玉山因为落在了台湾人眼里,两年之后,成了一座陵园,名叫:弄玉山陵园。如今一个墓,要卖四千元以上。
  坐在父亲麻木上,从车里看到远处的弄玉山,脑子里就浮出那些想法来。我觉得有些奇怪,看病的人,突然想到弄玉山陵园,恐怕不怎么吉利吧。
  从小到大,我很少去医院,除了去给姐姐齐二林送些吃的东西。
  父亲把麻木歇在了医院门口,说:“你去,有你姐照顾,我去拉生意去了。”他面色和善,倒也没计较昨夜的事儿。
  我面色苍白,告别父亲,上了楼。齐二林以前在卫生院,现在调到了楚江中医院当护士长。兄弟姐妹中,齐二林与我的关系最铁,姐儿俩有什么悄悄话,都要通气。
  齐二林坐在值班的大厅里,一身洁白,办公桌上放了一缸金鱼。金鱼穿着一身花连衣裙,在水里游弋,齐二林呆呆看着,大概把自己的思想系在了这个小天地里。
  “姐。”我喊道。
  “快,进来,我先给你量量体温。”齐二林递给我温度计,拉过一把椅子叫我坐下。
  “看你,肯定在发烧!”齐二林又给我倒了杯开水,“多喝点水,发烧就要多喝水,看你嘴唇,都枯了!”
  我目不转睛盯着二林看,说:“姐,听妈说,你有什么事要问我?”
  齐二林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其他人,有个实习生在病房门口和一个病人家属谈话。她压低声音说:“还不是你姐夫的事儿!”
  “你说是吴局长?”我习惯叫姐夫吴俊为吴局长。
  “不是他还有谁?”齐二林边说边从我腋下拿出体温计,一看,说,“啊,快40度了,赶快挂针!”说完,变戏法似的从值班室里找出葡萄糖和针剂出来,麻利地配了药,然后,举着瓶把我安置在护士值班室的床上,俯身,一针见血,输液管中的药水滴下来,流进了血管。
  “吴局长怎么啦?”躺在床上,我接着刚才的话题问,“他不是很本份很守规矩的一个人吗?”
  
我和母亲的情人 第8章(12)
“是啊,但人都是会变的,这些天,我每天都睡不着觉,不知道怎么办?”齐二林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边说边帮我理着刘海。
  我不吭声,静静等待着二林的下文。
  “要说吴俊是个坏男人呢,还真的说不过去,在当官的人中,可以说还真的很难挑出他这个样子的,对我也体贴,从来没有不好的言语。对爸妈,也从来没有马虎过,好烟好酒给我爸,爸不抽,拿去换钱,那是他的事。其实呢,我们一直都过得挺好的,可是,你说奇怪不奇怪,突然的,就冒出个什么他20年前的初恋出来,你说,我怎么接受得了?”
  我也觉得新鲜,头差点儿要揪起来,大声问:“什么?20年?有这么夸张吗?”
  “一开始我也不信哪,你说,和他结婚这么多年,哪知道有这么个人哪?可是,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不由你不信。你猜他要干什么?这个周六,他准备去见她一面。不过,他还是挺尊重我,说如果我实在不同意他去见她,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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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鲜,新鲜!”我突然觉得姐夫吴俊可爱起来,笑着说,“干嘛不让他见?见就见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齐二林凑过来:“你说说看,为什么?”
  我说:“你要自信,姐,在同龄人中,你绝对是占上风的!你想啊,你如果不让吴局长去见那个初恋,他会觉得你不够人情味儿、不够知书达理和宽容,反正,你在他的心目中,形象要打折扣。而见了呢?只会对你有好处,你想啊,他的初恋,还是20年前的形象,多么年轻漂亮啊,你拼得过吗?而我们的吴局长脑子里绝对还是20年前的那个形象。而人,都是会老的,特别是女人。所以,你要让吴局长打破神秘感,去见见他那个现在已经人老珠黄的初恋。梦破了,他自然更珍惜你。”
  齐二林的眉头舒展开来:“妹妹说得对呀,我怎么就死死想把他抓住不放呢!”
  我说:“对的,男人就像你手中的沙子,你抓得越紧,他跑得越快,你要把手松开了,他就会乖乖地睡在你的手心里。”
  “妹妹,我明白了,我周六不仅让他去,还要为他安排好一切,让他即使出去了,也忘不了我的好,我要把他的心给拴住……”
  话未说完,外面有人喊齐护士,齐二林看了看输液管,出去了。对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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