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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风为了这个女人,独自杀入定州城,杀了鲜于修礼身边所有高手,再冲入千军万马之中斩杀了鲜于修礼,以一人之力击溃了定州城的数万大军。”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江湖中的传说往往会显得有血有肉,被传得神乎其神,似乎它本身就是在讲一个神话故事一般。
江湖人物最喜欢以讹传讹,越传越神,也不必去追究是与否,符不符合情理,反正人家厉害就是厉害,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不过,这些也都只是茶馆闲谈而已,并没有任何必要去追究其真实度,反正事情也已经发生了,没有谁有这个能耐让蔡风重新演试一遍。听到动人之处,你认为好,也就拍拍掌,叫声:“奶奶的,真够劲”,不拍也无所谓,你认为胡吹大气,乱谈乱扯,你照样可以拍一下桌子,骂两声:“奶奶的,吹牛也不怕胀破肚皮……”
不过,江湖之中的确盛传着一种说法,那就是谁要是抓住了蔡风所救的那个心爱的女人,至少可以与他换几个城池,千里之地!甚至让蔡风听你的话,当然,其前提条件就是你必须一定要有本事,要不然,你只怕尚未见到那个女人是美是丑,就已经呜呼哀哉了。
对于蔡风,的确没有几人敢去打他的主意,毕竟,没有人惹得起他,人们所考虑的,不仅是蔡风,还要考虑到蔡伤,那个天下无敌的刀道神话,更要考虑到葛家庄那百万雄师和不可计数的高手,试想,又有谁敢去轻捋虎须呢?
洛阳,再生变故,胡太后让步,终于答应了尔朱荣和各路亲王的要求,废除元钊,改立元子攸为帝,同时封尔朱荣为辅政大司马,有权过问朝中的一切事宜,甚至参与奏折的审批,这等于是将胡太后的权力分成了三分,一为元子攸,一为尔朱荣,另一却由胡太后所掌握。胡太后为一国之母,虽然并不比元子攸大多少,但却是先皇之母,无人敢不尊,在胡太后下出这一道召诣之后,元家的各路亲王也就不再说什么,这大概也是最好的结果。不过,惟有刘家和叔孙家族不满,那是因为这样一来,尔朱家族很明显地扩大了势力。
五月初二,皇道吉日,是新皇登基大典与册封尔朱荣为大司马的大好日子。
洛阳城内可谓剑拔弩张,气氛极为紧张,那是因为提防有人来都城闹事,破坏了今天大好的气氛。
新皇登基,必有拜神的活动,因此,没有人敢不小心谨慎,生怕出了半点纰漏,而遭到杀头之罪。
近来,不仅义军猖狂,气焰嚣张,就是各路匪寇也同样凶焰大涨,暗月寨自南方北进闹事日渐凶狂,其寨主饶刚、肖忠诸人更是气焰嚣张逼人,这使得洛阳不得不加强守备,更何况,葛荣的义军一路南下,攻下邢台、南和,危及沙河。
立新帝,也是迫在眉睫之事,否则,就不可能迅速整军对葛荣迎头痛击。
五月,春末夏初,北国天气正是怡人之时,花开满地,叶绿山青,水碧天蓝,若非战火与烽烟烧得天地色变,只怕更会有另一番好气象。
望都,蔡风正在思忖着如何去攻克左城(今河北唐县)突地三子行色匆匆行了进来。
蔡风停下手中的木棍,那是他用以指点地形草图的工具,每一战之前,蔡风都必须慎重地考虑地形,仔细构思攻城的应变之策,这或许也是他取胜的一个重要因素吧。
“发生了什么事?”蔡风问道,他十分了解三子,若非遇到了麻烦、甚至有些辣手的事情,三子的脸色不会如此沉重。
三子望了蔡风一眼,闷了半天,才狠声道:“派去邯郸求亲的兄弟回来了。”
蔡风心头一冷,隐隐感觉到事情很可能出在这上面,不由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王英豪和魏子健并不敢出面,他们害怕沾上了通敌之名,并未去说亲,前去的人是正阳关王通老爷子,但王老爷子被扣押,跟随而去的葛家庄一百名兄弟,惟有十余人重伤逃回之外,其他人全部死了,与王老爷子一起的送礼之人,只有一人回来,带回来的却是另外一些人的脑袋!”三子眸子之中闪过凌厉的杀机,狠声道。
“什么?怎会这样?”蔡风大怒,一拍桌子立身而起道。
三子闷声不响地自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蔡风道:“这是元浩让那名兄弟带回来的信。”
蔡风麻利地展开手中的信,信笺上的字极其苍雄而有力,如一刀刀刻于木上之感,笔禾力透纸背。
“蔡风,你确为一代人杰,我欣赏有魄力、有能力的年轻人,只可惜,你我不为同道中人,注定为敌。虽然媚儿钟情于你,而你也有意于她,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的女儿不可能委身于叛贼逆徒,若你愿意弃暗投明,我可保你荣华终身,也不想阻你年轻人之事,望你三思。”
最后属名是元浩。
蔡风竟显得格外冷静,这封信的措词并非十分激烈,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但为什么元浩却要击杀那些替他前去求亲的人呢?
“那回来的人在哪里?”蔡风沉声问道。
“在葛家庄!”三子回应一声,有些感伤地望了望蔡风手中的信笺。
“他说了是怎么回事吗?”蔡风问道。
“他的舌头被割了,左右手各被斩去了四根指头,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三子无法掩饰满腔的愤怒道。
蔡风愣住了,心头一阵抽痛,杀机也在心底萌生,因为这凶手的手段的确太过狠辣了,对待一个求亲使者竟施下如此辣手,两国交乓尚不斩来使,何况这些人只是送礼求亲之人,对万居然如此做,实在太过分了一些。
“他也做得太过分了!”蔡风手指的关节一阵“噼啪”乱响,显然也被激怒了,但是声音依然显得十分平静。
“不只过分,简直是狠绝。我看该以同样的手段还报于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葛家军不是好惹的!”三子狠声道。
蔡风并没有对三子的话做出太大的反应,只是淡然问道:“那群接应的兄弟是受到什么人的袭击?”
“是一群来历不明的高手,他们也说不明白!”三子漠然道。
蔡风正在思忖之间,突然外面有人行了进来。
“报告大将军,城西外郊结聚了一大群野狗在狂呼乱叫,似乎极为异常,守城的兄弟们不敢大开城门,也不知道是不是敌人的扰兵之计,还请大将军亲临察看!”那名护卫恭敬地禀道。
蔡风心头一动,道:“走,去看看”
城西外的林子中,只见一只只灰影在窜动,一阵阵鬼哭般的嚎叫的确惊心动魄,数百只野狗的齐嚎声势惊人是很正常的。
蔡风心头一阵恍然,大声道:“大家不要乱放箭!”说完,蔡风撮嘴一声低啸。
刹时,林间也传来了一声野狗的嚎叫之声,短促而尖厉,在此同时,一只身形硕大的灰毛野狗自林间如箭般向城下跑来。
蔡风身形如大鸟般掠下数丈高的城墙,在众人惊讶之时,那只大灰狗已经停在蔡风的身边,并伸出舌头舔蔡风的手掌,显得极其亲热。
蔡风却掀开狗尾巴,自尾巴下抓出一件东西,再轻轻拍了拍大灰狗的头,这才转身向墙头掠来,身若飞鸟,城墙的高度根本难不住他,只是脚在城墙壁上轻点两下,就已掠上了城头,这才吩咐道:“任何人都不得对这群狗进行攻击,违者军法处置!”
城头守将全都大为惊讶,但却也是见怪不怪,蔡风本身就是一个极其神秘的人,在一个神秘人物身上发生一些神秘的事情自然不足让人奇怪了。
蔡风再次转身看了看那仍在望着他的那只大灰狗,这才大步向回行去,身后的护卫簇拥着他朝将军府而去。
三子望着蔡风那逐渐变得充满杀意的脸,暗暗有些心惊地问道:“阿风,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杀了元融!”蔡风一拍桌面,坚决而充满杀机地道。
三子没有出声,他知道蔡风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过问,该告诉他的,蔡风一定会告诉他,如果有什么事情不想告诉他,更没有必要去问。此刻,蔡风乃一军之首,他惟有服从命今就行。
“那些人是元融杀的!”蔡风冷冷地道。
“元融?”三子立刻明白蔡风所指。
“他怎么知道我们的求亲使者什么时候到?又怎会知道我们伏在城外的兄弟呢?”三子满是疑惑地问道。
蔡风想了想,道:“也许是他的耳目极灵吧,或者是邯郸元府通知他的,但不管怎样,我都必须杀了他!”
三子也握紧了拳头,他也并不是个有仇不报之人,不过,他揣摸到蔡风杀意并不仅仅于此。
“让高欢安排一下,我要前去邯郸一行,更要让元融知道,我蔡风绝对不是好惹的!”蔡风淡淡地吩咐道,同时,脸上的杀意越来越浓。
三子知道这一切与天网送来的信笺有关,蔡风刚才自狗尾之下拿出的只是一个小巧的香囊,里面除了一个同心结之外,就是一封信。
三子不知道信中写了些什么,这时试探性地问道:“这会不会是元融布下的一个陷阶呢?”
蔡风涩然一笑,道:“这是叶媚的字迹,我知道,她也有了身孕,而且已有四五个月了!此刻她根本出不了元府,只好让如风引去天网,再让天网传书,元融还没有这个本事让天网驯服!”
三子禁不住呆了一呆,他似乎没有想到这封信竟是元叶媚所写,而且她也怀有身孕,这可就不好玩了。
蔡风叹了口气道:“即使是元融设下的陷附也要去,因为元融坚决要元浩打掉叶媚腹中的孩子,元融乃是元浩的堂兄,对于他的话,元浩也不能不听。”
“什么?”三子一惊,一拍桌面,极为愤怒地道:“他们也太过分了!”
“所以,我要杀掉元融,一定要!”蔡风斩钉截铁地道。
世事总有太多出人意料的事,正如洛阳的新皇登基大典竟意外地变成了一个精心布置的杀局。
这的确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之外,这个登基大典乃是胡太后与临洮王安排的杀局,目标是尔朱荣。
这个计划的确十分周密,也动用了朝中几乎所有可以动用的高手,包括太监,当然,这之中又怎少得了魔门中的高手?出手的人包括祝仙梅、昌义之及来自十八层地狱的新秀高手,甚至连石中天也出了手。
尔朱荣的亲卫和尔朱家族的高手尽丧命于洛阳城中,但是却又有另一个意外让石中天、祝仙梅诸人心凉到了极点。
那众多高手相护的尔朱荣只是个替身,一个易容整装之后的替死鬼,真正的尔朱荣却整兵王屋山脚下,正在过渡黄河!
这的确是个意外,一个要命的意外,即使石中天这般老谋深算的大魔头也不禁失色了。
谁都以为只要干掉了尔朱荣,其所领军队的联盟阵式必会不攻自溃,没有尔朱荣这个核心人物作为精神支柱,军中多数人仍会选择依附胡太后,这一点祝仙梅、石中天的确算得很清楚,只是他们算漏了尔朱荣的狡猾。
假尔朱荣也是个高手,但在石中天所布下的这个必杀之局中并不能逃得一命,所有进入洛阳境内的尔朱家族的军队和高手,能够逃出去的就只有那么一两个,皇城之中的高手的确多如尘沙,否则,大内皇宫也不会成为武林人物望而却步之地。
洛阳城中极乱,那是因为登基大典的余波未息,那严格的城防并未防到那些小贼,反而成了杀局的工具。
元子攸被囚,胡大后还不敢杀他,似乎也不想杀他,至少,他仍是一颗有用的棋子,不过,现在胡太后的烦恼却是够多的了,如何应付尔朱荣的大军压境,如何善后,整个局面几乎是乱得如一窝粥。
那些身居洛阳城中的达官显贵也显得惶惶不可终日,尔朱荣的数十万大军很快就会压境而至,洛阳再非安稳之地,但是却似乎没有谁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洛阳留守的各路官兵加强戒备,他们知道,与尔朱荣的一战已经在所难免。
第八章 怒毁神池
神池堡,一个让江湖中人望而生畏之地,尔朱家族的根本之地。
神池堡之所以能够震慑江湖,也只是因为它是尔朱家族的根本之地。
尔朱荣此刻更成天下间的风云人物,率大军攻洛阳,几乎成为北魏的龙头,尔朱家族的大部分高手全都跟随尔朱荣奔赴洛阳。
也许,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误,尔朱荣绝对没有想到的失误。
当然,尔朱荣毕竟是人而不是神,是人总会有失算的时候,对于洛阳来说,他的确占了先机,但对于其它方面来说,他不一定这么幸运。
的确,他的结果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幸运,神池堡竟然被一群神秘人物搅了个天翻地覆,堡中不仅仅是一片狼藉,更是死伤累累。
对于一般江湖人来说,神池堡是一个神秘之地,但对于有些人来说,这里却是一个极为平常之处。
神池堡,井水中被下了毒,一种可以让人筋软骨酥的药物,它并不能毒死人,可是这却是绝对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