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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风心里只觉又是甜蜜又是好笑,好不容易挣得了自己去漱口更衣,转身她已经放好软垫递过茶,只差没亲手喂到嘴里。撑不住笑道:“我就是个玉娃娃也不需这般仔细!”
“你可比玉娃娃金贵!”凤君看他坐稳了,抓过饭碗狼吞虎咽,饿死她了,嚼着饭还腾出嘴来说话,“我乐意仔细~”
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痞赖语气看的煜风哭笑不得,只担心她别噎着了。
二人正笑,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凤君一听就知道是逸雪,只有她每次过来必会故意放重脚步好让人提前觉察有个准备,当真事事妥帖的人,等她快到门口就提高声音道:“姐姐直接进来吧,我就不下去迎了。”
蓝逸雪推门进来,见二人笑语嫣然,自己弟弟脸上容光焕发,少不得又调笑几句“小别胜新婚”之类。
凤君见她慢慢说些无关紧要的事,知道怕是有些不能让煜风听了担心,快快地吃完了饭跟着出去。
原来是昨儿一晚上,打接风宴开始到天亮,护院一共抓了十一个闯进来的,当场死了七个,后来没看住咬破毒囊的三个,如今就剩一个关在地牢里。据可靠消息,的确是那边儿派来的。
凤君眼神一冷,回来头一天就送来将近一打刺客,大长公主好客气!
两人下了地牢,凤君看清了那人就是一愣。她还以为该浑身是血伤痕遍布,不过蒙了眼睛锁了四肢,垂着头挂在那里安静无声,浑身看不出半点儿不妥。
“弄醒她。”逸雪对后面吩咐一句。
过来一个中年女子,绕到被几条链子挂起来的黑衣女子背后,从她的脊背抽出两只将近半尺的长针,那女子方缓缓醒了。
凤君看的一激灵,暗道自己对于刑讯的认识似乎匮乏了些,那鞭打之类的刑罚想是落了下乘,如此这般才是杀人不见血的高招。
那女子慢慢抬起头来,面色惨白,唇上血迹斑斑一排齿印儿,眼睛上蒙着黑布,侧耳听见屋里有人,哑着嗓子道:“要杀便杀,老娘什么都不知道!”
凤君听那语气唇角微勾,但凡死士落入敌手都是一心求死,哪有闲心跟敌人说话?便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了,端起摆好的新茶,笑道:“这么容易死了岂不便宜了你?揭了她的眼罩。”
那女人被折磨一早上,满身冷汗出了不知几回,实际连鬓发都没怎么散。
此时慢慢张开眼,就见对面坐着个女孩,年纪不过二十,一身金线暗绣的夹衫,头发随意束在脑后。此时正盯着自己手里的茶杯,对自己没有半分注意。
候在周围的人也没有半分声息,安安静静地站着。再加上这间干净异常,没有半分血腥,甚至在噼啪作响的火把下溢着隐隐温暖的牢房。明明该是温暖美好的,却又处处透着些邪气,弄的人脊背发寒!
直顿了一盏茶时间,等到她忍不住又想吼了。
凤君慢悠悠把茶杯放回旁边的小几,仿佛是对她又仿佛是自言自语,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大长公主手下黑蔷薇九队副队长黑九曼,本次专司后勤接应的九队,炮灰而已。没什么值得问的,手上曾有七条人命,或杀或押或放,随你们处置吧。”
言罢站起来拂了拂衣角转身就走。
黑九曼只觉得冷汗从浑身各处冒出来,恨不得把五脏六腑的水分都挤干。黑蔷薇编制从不为外人所知,次次任务都会变换。
这长公主如何得知?
还有自己的名字,黑蔷薇升上队长取队号加一字为名,大长公主亲自取的,除队长以外无第四人得知,这长公主、如何得知?
忽然颈上一痛,整个人仿佛被裹紧浓稠的雾里沉沉睡去……
阴谋
四月十五,帝下旨于昌乐殿大宴群臣,庆祝长公主凯旋归来。
丝竹悦耳,听不见;舞蹈惑人,不想看;凤君坐在太女右首,无聊地晃着酒杯里琥珀色的酒液,只等再熬一段时间做足了礼数立时回家。
唯一好处群臣对她这个公主摸不清底细不敢冒然上前巴结,第一轮祝酒之后就规矩坐着各乐各的。
“皇姐?”
“嗯?”猛一回神,睿瑶似乎叫她好几声了。
“我跟你说春闱的事情,”睿瑶叹口气,“没听到是吧?”
“春闱啊……”凤君扯了扯嘴角,“我对这里科举制度不熟悉,你看着安排呗。”
睿瑶一笑,叹道:“想你也不会愿意参与,不过可能帮我个忙?”
“跟我客气?”凤君眉毛一挑,看到借着倒酒又近了半步的宫侍以及下面看二人靠近都略略安静了些的群臣,笑道:“姐姐的就是你的,要人要物都是一句话。”
“那我便放心了,”睿瑶举杯,“大皇姐真是我天宁社稷栋梁!妹妹敬你一杯!”
“呵呵~皇妹谬赞,干杯!”凤君举杯与睿瑶一碰,干脆地一饮而尽,亮亮杯底低声道:“如此,可放姐姐回家了吧?”
睿瑶笑的促狭,“我知道你惦记姐夫,强留也留不住。母皇都特意叮嘱了一切随你,怎么敢拦?”
“那我……”
“殿下!”一个宫侍急匆匆从后殿过来,凑到睿瑶耳边说了些什么。
睿瑶神色不动,底下张望的官员见太女仍旧笑眯眯的冲众人举杯,也跟着举杯应和。只凤君看见她眼睫微颤,嘴角的弧线锋锐了几分。
于是一边递过杯子让宫侍倒酒一边传音道:“怎么啦?”
“二弟有事……”睿瑶右手捻起一块形状漂亮的糕点丢进嘴里,掩在袖子里的左手迅速打两个手势。随即站起来宣布道:“本宫有事跟大皇姐略略离席,各位大人将军且自便。”
说罢也不管身后群臣应诺,拖着凤君出殿。
皇宫里大大小小的假山隔墙无数,出了门没转几个弯,就再也瞧不见灯火辉煌的昌乐殿。
虽然离了人群,而且气的不行,睿瑶仍旧是压低了声音问那个来报信的宫侍:“你怎么就扔下主子自己跑了?二皇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奴才一个个都给我跟着陪葬!”
那宫侍吓得浑身一哆嗦就要跪下,被睿瑶一把拎起来,带着哭腔道:“不是奴才私逃,是殿下赶了奴才去昌乐殿叫太女殿下,若不是殿下给腰牌,奴才也进不去的……奴才、奴……”
“行了行了,给我闭嘴!怎么……”睿瑶忽然送了那宫侍的后衣领,侧身飞腿就踢出去。
“哎呦~我的亲爹啊,踢死我了!”从假山侧影里闪出来的人没有半点儿躲闪反抗,以至被睿瑶踢的趴到地上直喊爹。
“什么人?”睿瑶一脚就要踩到她背上,被凤君堪堪拉住。
“楚姑娘,我记得在漠北的时候你可是杀人不眨眼、挨刀不喊疼的!这会儿怎么忽然跟个小子一样哭爹喊娘了?”凤君笑着拽起来趴在地上揉腰的楚凝,见她只着一件夹衫,疑道:“这里已然不是昌乐殿范围了吧?你怎么过来的?外衣呢?”
“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楚凝揉着腰站起来,一见是她,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我正要去找你呢!”
“找我?这样?”凤君瞥一眼她略微凌乱的发髻和夹衫。
“我问你,我若是见义勇为惹了祸,你可能帮我?”边关军队相处三四个月,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长公主没架子,尤其这个性格开朗的楚凝跟凤君相交尤深,此时一急,浑然忘了身在宫中,言语上需有些顾忌。
联想到刚才宫侍报告,凤君与睿瑶对视一眼,笑道:“那要看是什么祸?多大的祸?”
楚凝一听喜上眉梢,连声道:“不大、不大,不过打了个人!而且我没下重手,只折了她一只手臂……”
兴奋的语调被面前俩人明显不好的脸色打断,凤君嘴角微微抽搐,折她一只手臂,还“只”?以前没看出这个孩子有暴力倾向啊!
睿瑶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虽然打从心底里,她也想折那畜生一只手臂。但是毕竟是刘承将军的女儿,不好办呐……“你知道你折的是谁的手臂么?”
“不知道,不过、能进皇宫参加宫宴,好歹有些身份吧?”楚凝缩了缩脖子,实在说她并不是故意的。
只是出来如厕隐隐听到争执,好奇之下过去查看,就见一宫装美貌男孩被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女人纠缠。旁边趴着个晕过去的更小的男孩。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方显侠女本色,楚凝也不考虑时机地点,跳出去就把那女人扯开。因她是个醉鬼,也不好与她一般见识,楚凝没使几分力气只想把她拉开。
谁知厮打之间,“咯”一声脆响,那女人右臂立时软了,折了个奇怪的角度,立时疼
晕过去!
楚凝一惊,谁知这个登徒子竟如此不结实。
转头却看那男孩躲在一边哭的梨花带雨,右臂外衫被扯下半面,领口微松露出一截
漂亮锁骨。登时心中一跳胡乱扒拉下自己的外衫扔过去,口里说着“公子稍等”,就往大殿扑过去。
现时能解决这麻烦的也只有月凤君了,不想半路就遇上。
“就是、就是这样!”楚凝期期艾艾讲完,睿瑶和凤君相对哭笑不得。
“那是刘承将军的女儿刘贺,兵部任职,为副将,正五品,”睿瑶一顿,看着楚凝黑下来的脸色,“她是该打,不过你折了人家胳膊,这事儿总要有个交代……”
“副将!正五品!”楚凝跳脚,如此功夫能混上五品副将,气煞人也!跳完忽然反应过来,呼一下转到凤君背后,向着睿瑶道:“我虽北征时候立了功,到底还是无功无名一介草民,你、你、 你,你不会是想牺牲我拉拢那西南将军刘承吧?”
睿瑶看她虎牙在月光下闪着白亮亮的光,忽然心情大好,故意严肃道:“刘承将军手握西南十五万精兵,又是两朝元老!你却伤了她的独女,认倒霉罢,到时候不要怪本宫才好!”
凤君看楚凝脸色愈发的黑,忍不住笑道:“睿瑶,你且别逗她。好好想个法子是真。楚姑娘难得将才,你那春闱的武试少了她定会少了许多看头儿!”
“皇、皇姐!”说话间一个小人奔过来,看见睿瑶就扑过去,抽抽噎噎道:“刘、刘贺无礼,皇姐给我做主~这位、小姐是好人,皇姐莫要、莫要为难她……”的
“清明放心,皇姐在,没事了!”睿瑶拍拍他后背安抚几句,招人送他回寝宫。回头看见楚凝微怔的神情以及视线方向,眼里精光一闪,笑容多了几分促狭。
又想起那无故进入御花园范围的刘贺以及一路莫名失踪的岗哨,心中升起莫名的寒意。
“凤君?”睿瑶拽拽忽然愣神的凤君,寒意之上又升起一层不安。
“嗯?”凤君神情微微恍惚一下,忽然就带上万分心疼焦灼,急速道:“不放心的人都可送到我府上,这里交给你了。我先回去……”
说罢也不等回话,拔脚就走。楚凝追着喊了一声,远远传来一声“救人”!
睿瑶独自回到昌乐殿时大长公主正与几个官员评点舞乐,见她独自一人回来也是一惊。随即低头轻轻一笑,抬眼又与众人高谈阔论。
只心里琢磨,不知这人言至情至性的月凤君此次会有什么反应呢?真是有意思……
逆鳞
皇宫前的广场上左一排整齐的汉白玉栓马桩栓满了武将们赴宴骑的马匹,右半部则停满了文官坐的马车。
守卫宫门的侍卫站的笔挺,长矛在月色下闪着森寒的冷光。
忽然右侧第一的位置上那匹白马一声霹雳似的长嘶,挣脱缰绳笔直朝宫门冲了过来。一列马匹随之仰天长嘶,赶去拦截的侍卫瞬时乱了阵脚。
那白马冲至宫门前一丈距离,宫墙上跃下个紫色朝服黑色披风的女子。那女子胡乱晃了一下手中金色的腰牌,纵身上马,几个呼吸跑的没了踪影。
那白马一跑的没了踪影,还栓在栓马桩上的数十匹马立时停了嘶叫齐齐安静下来,此时才有人反应过来是长公主出宫了。
当值的卫队长呵斥着微乱的侍卫各归各位,站回去时候忍不住暗叹一句:真是匹宝马!半刻之后才有上面的女官跑来招呼不许阻拦长公主出宫。
气喘吁吁的女官听说公主已然出去吃了一惊,又怕承认是自己传旨慢了。只将无旨放行的众侍卫数落半天才悻悻回去复旨。
众侍卫人在屋檐下,低眉敛首听训后免不了腹诽一番。谁不知当今最得宠的长公主,别说咱们没拦,纵是想拦,有人能拦得住么?
这边骜雪驮着凤君风驰电掣一般穿过夜晚空旷的大街,盏茶功夫冲进月府大门。
时间才交戌时末刻,正是府里晚饭后最热闹的时间。
今天更是混乱了几分,连该在武场练功的丫头小子也毫无目的的四处乱窜。凤君一路进去仔细看了,见乱中有序,方才放下几分心思。
到了中间小跨院,正遇见逸雪出来,只简单交代几句无事就回去收拾各处混乱。
凤君深吸几口气慢慢进去,看清煜风坐在榻上抱着个天青色小碗一口一口吃东西方才定下心来。
几刻前在御花园听到风儿在府门前被袭击,吓走的三魂七魄这会儿才算是归位了。
过去挤着坐下,凤君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