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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阿昕动了动嘴唇,正要开口,笙却在不远处大喊:“络睦有人来了。”我一听大喜,连忙别过头去一看,果然看见远处两个小小的人影正往络睦的驻扎地靠拢。我兴奋地大喊一声:“成功了!”然后一把抱起阿昕飞转了几圈,直到阿昕开始死掐我的脸皮痛得我不得不放手,果然是厉害的女人,知道捶肩膀是小女人作态没实际作用。
“络睦马上就要退兵了!”兴奋元素还没有完全消耗,我依旧搂着阿昕的腰身开心地说着没有松开,阿昕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挣开我的手转身往城内走去,走了几步象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回首说道:“祝贺你!”然后就再不回头地去了。
五十八 退敌
我来不及想那么多,再次把目光投向络睦的部队,远远看见几个人围成一圈争执着什么,是霍文兮和野蛮男,旁边是刚来的两人,好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和一个女人,争执了好一会儿野蛮男突然狠狠举起拳头作势要打他,我想起梦中的场景,不由为霍文兮那文文弱弱的模样捏了一把汗,被这家伙被一拳揍下去恐怕半个月都起不了床。
但是结果却让我大跌眼镜,野蛮男的拳头竟然在半空中被霍文兮一手截住,而且似乎还动弹不得,我张大的嘴巴足以放进一个鸡蛋,莫非这家伙练过CHINESE功夫?真人不露相啊,幸亏早就在梦里过过瘾了,否则哪天要真干起来我可别指望霍文兮的智商跟丹瓦一样。
两人的僵持之下四周围的人慢慢围了上来,吵吵攘攘中连工地上的人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渐渐地那个小圈子被一个个大圈子层层包围起来,我已经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心里还是很厚道地为未来大舅子担心着,就算再厉害,这犯众怒的事情也是做不得的啊,要不怎么人家都说群众力量大呢。
又过了一会,人群迅速地散了开,这次却是大家都去拿起自己的工具,然后非常快捷地开始整队,转眼间所有人已经找好了自己的位置,然后野蛮男一声令下整只队伍浩浩荡荡地飞奔而去,用飞奔真的是一点都不夸张,那速度。看来霍文兮终于还是妥协了,不得以的妥协。临走之前霍文兮看向我这边,我们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仍然对视了一会,其实这一次我没有觉得自己赢了他,只是老天帮了我,他输就输在毕竟不是络睦的人,更不是最高决策者。可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像我这样想的。
随着敌人的离去,城墙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随即城内的人也都知道退敌的事实,女人,孩子,老人全都停下了手上的活高声欢呼起来,场面就像是小时候很多人聚在一起过年一样,喧哗,热闹,沸腾,在这欢呼声中我才觉得压了我整整八天的担子总算是卸了下来,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是实际上一直崩得紧紧地神经线也松了下来,最起码敌人是来不及在河水冰冻之前赶回来并且完成剩余的工作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该死,先前我不是跟阿昕求婚来着吗,可是还没听到答案就听到笙的喊声,因为这八天一门心思都扑在让络睦退兵上,所以当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
这个求婚简直太不是时候了,阿昕心里该怎么想我啊。想到这我又有些懊恼起来,正好笙这个罪魁祸首就站在我身边,我猛地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使劲摇晃了几下,嘴里还恨恨地说:“要是晚几秒钟说多好,就几秒钟!”可怜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我犯完了罪匆匆溜走他那机械脑袋都还没回过神来,连冲过来揍我一顿都没想到。
短暂的欢庆过去之后,该面对的还是要继续面对,我敢肯定络睦人会带着更大的仇恨回来,所以离真正的胜利恐怕还远着呢。再见到阿昕的时候,她神色淡淡,完全看不出来对之前发生的事什么想法,而我也失去了当时的勇气。也许如果当时没有说过那句话,没有那么失态现在我还能说得出口,但是毕竟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这个时间再提实在不是什么好时机,我在心里发誓等战争胜利了,一定挑个好日子跟阿昕再认真地求一次婚,而且下次绝对不能忘记求婚的礼物,就算没有戒指,也得是个什么别的好东西代替,否则也太下我十四的面子了。
晚上又开会,这次是梅桑召集的,我觉得她似乎是想为我平平反的样子,毕竟上次那些长老们说的话都有些过分,不过其实我到没什么感觉,从来也没指望这些脑子比化石还顽固的老女人能理解我。
在会上,梅桑高度赞扬了我这次的表现,那些个长老也跟上次完全变个人似的不停夸我有本事,就差把我给捧上天了,还说什么只要有我的带领不愁过不去这个坎,但是这些话不但没让我觉得很舒服,反而有点想冷笑的感觉,虽然表面上我什么也没露出来。
心里期盼着这劳神子表璋大会快点过去,还不如让我回去睡觉来得舒服,突然听见梅桑问我,“可以告诉我们你是如何退敌的吗?”
我一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退敌的法子是我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想用的,当初为这事还跟丹瓦起了很大争执,说明这个时代的人,嗯,应该是燔泱部落的人都是很抵制这种手段的,如果现在说出来,我难保面对的局面比八天前要好,恐怕会给日后的行事带来麻烦,所以略微沉思了一下我说道:“如果梅桑大人你愿意相信我的话,这次战争彻底结束以后我会把这件事跟大家做一个交代,但是现在,我还不能说。”
梅桑和其他长老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她们不明白既然是退敌的良策为什么不能说,但是梅桑最终还是开明地点了点头,“我说过,这次战役我全全交给你负责,既然你不想说我也绝不勉强,好了,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大家都去休息吧。”
五十九 兄弟
散会之后我有些疲惫地往我的临时窝棚走去,除了为自己做的事不安之外,还有些担心丹瓦他们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突然后面有人拍我的肩膀,回头一看是笙,他表情凝重地看着我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告诉大家是怎么退敌的?”
我别过头去不看他,只是打着哈哈说想睡觉。
“难道,你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笙却不依不饶地追问。
我神色一黯,没错,的确是见不得光。
“告诉我!”笙转到我的面前追问。我皱着眉头看他,叫我怎么跟笙开口呢,他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沉默中听到另一个脚步声在我身后停下,转头一看是阿昕,她淡淡一笑,对我说:“无论你做了什么,结果是救了所有人的命,不是吗?”
我先是微微摇头,然后深深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我真想有一支烟,可以抽去我内心的不安和……愧疚。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从二十天之前说起。
“虽然当时想着筑好了城墙应该会比较安全,但是我还是担心自己算漏了什么,所以一直在想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直到那天看到阿昕训练的那只仅五人的骑兵。虽然人数少,但是因为他们有特殊的坐骑,所以利用好的话肯定是一支非常有用的突袭队伍,最起码突袭之后逃跑是没有人可能追得上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故事——围魏救赵。
笙,不要用这种无知的眼神看我,我知道你没听过。故事的大意就是……“我简单讲了一下这个故事,当然是在忽略背景的情况下,然后接着说:“于是我就想,络睦的男人出来打仗,部落里面剩下的毕竟大都是老弱妇孺,就算有一部分男人留下把守也绝不会多,如果在我们被困的情况下,由丹瓦带领这支骑兵队伍去突袭络睦的村落,那么一旦络睦人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会撤兵回救,那么我们也就解困了,因为络睦人本就不多,要撤只能全撤,撤一部分的结果肯定是自寻死路。
于是我事先让丹瓦几人到我侦查时发现的一个山洞准备,那里有条路可以不通过月湾直接绕到络睦村落的后面,并且把望远镜,火折子留给了他们。
嗯,笙,你怎么又是这种眼神,这些东西都是安扎它老妈托梦送给我的,以后再给你解释什么用。
然后我跟他们约定好以狼烟为信号,如果根据点这里有狼烟升起,表示我们有麻烦,那个丹瓦他们就一定要履行这个突袭的职责,三道为上限,狼烟的道数越多说明我们的情况越紧急,那么突袭的手段……也必须加剧,直到确定络睦有人去通知野蛮男,哦,就是他们部队的最高指挥为止。
之所以选在第六天才燃起狼烟,是因为突袭加通知的人过来大约需要两天,络睦军队来回一趟的时间只需要大约三天,丹瓦他们至少可以拖上他们两天问题不大,除非是特别倒霉遇到用套索的高手,如果太早逼他们回去而丹瓦他们又太不走运很快被抓的话,我还是担心他们解决了大本营被袭的事再赶回来拼了命赶进度有可能还来得及在河水冰冻之前完成水道,所以只能铤而走险等待时机。
这就是我全部的计划了。”我在心里巴望着笙不要问我细节,但看他现在疑惑的眼神就知道恐怕我的希望要落空了。
果然,笙一开口就问我最怕的:“突袭络睦人的村落?怎么个突袭法?”
我顿时目光有些闪烁起来,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显得云淡风轻,可惜如此沉重的事即使是再艺术的语言也不可能让它变得轻松,于是我支吾了半天才终于说,“那个,那个,丹瓦他们手上有弓箭……”
“你是说,让他们去射那些老弱妇孺?”笙的声音冷得象刚从冷冻室取出来的雪糕。
“也不是,我是让丹瓦他们先烧他们的房子,如果他们不去通报的话才会……”当时我教给了丹瓦他们火折子的用法,并且教他们把箭尖涂上动物的油脂,这样就可以制成火箭。
烧房子的概念笙不懂,虽然其实他也见过,我也是一时心急说了出来,但他至少明白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只比杀人略强一点,其实效果说不定比杀人还更恐怖,因为我不知道络睦人懂不懂水可以灭火……
接着又是沉默,阿昕开口了,“笙,十四他这么做是迫不得已的,你想想,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现在死的就是我们,大水一旦淹来同样不会认什么老弱妇孺。”
我感激地看了阿昕一眼,其实我也挺怕她觉得我残忍的,虽然我的做法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没错,但是想想真让我拿起箭去射一个老人,去射一个孩子,我能下得了手吗?所以丹瓦当初才那么激烈地反对了,虽然最后被我说服,但我知道那是为了所有燔泱部落的人作出的牺牲,让这些在以羊为图腾的温驯部落中长大的人去做这件残忍的事,恐怕是比让他们去死还要更痛苦的。
笙半天没有说话,我只听见他的拳头握得咯咯直响,是想揍我吗?那就来吧,我突然渴望他能真的打我一顿,也许身体的疼痛能让我暂时忘记自己犯下的罪。
可是笙最终没有动手,我只听见他咬着牙说:“十四,从你在阿瑟布那天打败丹瓦的时候起我就知道你和我不一样,但那只是一场小小的比赛,过后我只是想,也许你是对的,只要能胜利,何必介意用的是什么方式。
可是那天在月湾,我看到络睦人用鲜血和尸体来越过我们的陷阱我觉得很害怕,人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就为了打败我们吗?
今天,我知道我没有权利指责你什么,因为你毕竟是救了我们的命,但是你的手段让我不能不联想到那天的络睦人,你这样的方法,我想不出来,更做不到,所以我只能说,原来我跟你还是不一样,我永远也不能理解你的想法。
说到这里,笙顿了一顿继续说:“所以,我们也许并不适合做兄弟,但我会继续把你当作我的首领,听你的号令,就这样吧。”
当听到笙说我们不适合做兄弟的时候我猛地抬起头来看他,心里一阵剧痛,我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样,但笙的眼睛里充满了悲凉和决绝。对视只是一刹那的事而已,笙转身离去,我颓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我在石器时代唯一的兄弟,朋友,就这么失去了吗?
呆立良久,阿昕的手轻轻搭上我的肩膀,我转头看着她突然茫然地问:“有酒吗?”
六十 困惑
答案当然是没有,我默默地往城门走去,虽然敌军已退,但城墙上依然是留了人把守,我叮嘱过每时每刻都不得松懈,卫兵见是我,立即应我的要求打开了城门,但依然是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这么冷的天,难道我发疯了吗?
阿昕始终一声不响地跟在我的后面,我沿着络睦人没有完成的河道一直走到河边,然后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阿昕站在我身后,谁也不说话,恶意地享受着深冬刺骨的寒意,河边比城内更冷,却让我觉得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