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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凤祥大叫不好时,徐子陵增速扑前,两手幻化重重掌影,连续十多记拍打在王玄应剑上。
王玄应不住踉跄,脸上血色尽退,忽然后小腿碰上长几,兼之被徐子陵一波接一波的劲气冲击,那收得住势子,长剑脱手时,人亦翻倒几上,杯壶倾跌。
十多名禁卫从左右赶至,但已来不及救回他们的少主。
“篷”!
徐子陵反手一掌,硬封荣凤祥一记重击,同时借劲窜前,冲天而起时,顺手把封了穴道的王玄应小鸡般提起来。
荣凤祥一声厉啸,改变方向,迎往寇仲。
这时寇仲刚来到呆立殿心的尚秀芳之旁,竟顺手X松行惴剂车耙话眩乖谒?低声道:“小姐唱得真好!”
井中月同时幻起黄芒,疾劈攻来的荣凤祥。
“篷”!
两人错身而过,寇仲暗叫厉害时,徐子陵提王玄应避往一角,厉声喝道:“全部给我住手。”
整殿人呆在当场之际,寇仲像天神般落往徐子陵之旁,把井中月横架在垂头丧气的王玄应咽喉处,大笑道:“世充小儿,世民小子,今趟服输了吧!”
在众禁卫重重簇拥下的王世充,纵使没有因失血受伤而引致的苍白脸孔,也是有那么难看就那么难看,一时竟气得说不出话来。
到现在仍没有人知道他们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皇宫,发动突袭。
“轰隆”!
差点被遗忘了的雷声,又再提醒殿内诸人外面的世界仍是在它们的掌握中。
李世民踏前一步,风度依然的微笑道:“仲兄和子陵兄鬼神莫测的手段,确令人不得不服。”
接爱怜地瞧尚秀芳道:“尚小姐受惊了,请回座位稍息。”
尚秀芳像听不到他说话般,直勾勾的瞧寇仲和徐子陵,好一会才移到李世民之旁。
荣凤祥似对截不住两人心生盛怒,双目杀机连闪,冷哼道:“你们是如何进来的?”其他人则鸦雀无声,也轮不到他们发话。
寇仲讶道:“何来这么多废话!”
接向王世充道:“不用我说圣上你也该知道怎办吧!小弟一向都是没有耐性的人哩!”
王世充气得差点吐血,狠狠道:“把虚行之抓来!”
禁卫应命去了。
寇仲微笑道:“快给小弟找条像样点的快船,船过偃师后我便放人,其他条件均不会接受,明白吗?”
王世充还可以说甚么呢?***
风帆远离京都,顺流朝偃师而去。
雨过天青后的黄昏,份外诡艳迷人。
王玄应被封了穴道,昏迷舱内。
三人畅叙离情,都有劫后相逢的愉悦。
虚行之道:“我从王世充大封亲族部下,却独漏了仲爷,便知他要施展毒手加害两位爷儿,于是趁出差金墉,乘机溜往偃师找你们,岂知却是失诸交臂。”
徐子陵正掌舵控船,闻言道:“照我看王世充仍想重用虚先生,否则以他豺狼之性,该命人把你就地处决。”
寇仲冷哼道:“那他的宝贝太子也完了。”
虚行之往后方瞧去,一艘战船正衔尾随来,长长呼出一口气道:“对这种刻薄寡恩的人,我宁死也不会为他出力。像仲爷和陵爷的义薄云天,为了别人而不顾自身安危的英雄豪杰,我虚行之就算要赔上小命,也心甘情愿。”
寇仲犹有余悸的道:“今趟其实险至极点,荣凤祥的武功不但高得离奇,还有种诡异邪秘的味道,非是正宗的路子,差点便教我们功亏一篑。”
徐子陵讶道:“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想不到你也有同感。表面看他的手法大开大阖,但其中暗含诡邪的招数,且有所保留,像在隐瞒甚么的样子,其中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寇仲露出思索回忆的神情,好一会才道:“我和他动手时,虽只是两个照面,但却感到他的眼神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此事非常奇怪,为何我以前遇上他时,并没有这种感觉呢?”
虚行之道:“那应是他平时蓄意敛藏眼内光芒,动手时由于真气运行,再藏不住。
如此推之,仲爷以前定曾遇过他,只不过不是他现在这副脸孔而已。”
徐子陵点头道:“虚先生这番话很有道理,荣凤祥这人根本没有立场,似乎何方势大便靠向何方,心怀叵测。”
寇仲苦思道:“若是如此,那荣凤祥的真正身份该不难猜,有谁是接近祝玉妍那种级数,又曾和我碰过头的?噢!”
浑身一震,瞧向徐子陵。
徐子陵茫然道:“是谁?”
寇仲深吸一口气道:“我记起!我的娘啊!定是辟尘那妖道,真是厉害。”
徐子陵愕然道:“怎会是他,不过也有点道理,今次王世充有难了。”
寇仲苦笑道:“好家伙,这么看来,荣姣姣怕亦非是他女儿,而杨虚彦的出身更是可疑,甚至连董淑妮都大不简单,李小子可能中计都不晓得。”
虚行之不解道:“辟尘是谁?”
寇仲解释后道:“阴癸派想争天下,辟尘妖道的甚么派亦想混水摸鱼,手段虽异,其心一也,若辟尘知道这么一动手便给我们看破,定会非常后悔。”
虚行之遥望远山上初升的明月,道:“过了偃师后,我便登岸赶赴飞马牧场,两位爷儿最紧要小心点,李子通这人也不是好相与的,他手下白信、秦文超和左孝友三人,都是有名的猛将。”
两人想起要对付杜伏威和沈法兴联军这近乎不可能的任务,只有颓然以对。
虚行之沉吟道:“杜伏威和沈法兴只是利益的结合,其中定是矛盾重重,若两位爷儿能巧妙利用,说不定可不费吹灰之力,便破掉他们的联军。”
寇仲精神大振道:“先生的提议隐含至理,我必谨记于心,到时再因势而施。”
风帆转了一个急弯,驶上平坦宽阔的河道,全速顺流放去。
船过偃师十里后,才缓缓靠岸。
由于人少船轻,从京都跟来的战船早被抛在远方。
岸上蹄声轰鸣,老朋友杨公卿只率十余骑追至,然后只身登船。
寇仲哈哈笑道:“杨大将军果是有胆有识,竟敢孤身登船。”
杨公卿来到寇仲身前,瞧了平躺地上仍昏迷不醒的王玄应一眼后,又与看台上的徐子陵虚行之打个招呼,叹道:“尚书大人今趟是咎由自取,我杨公卿无话可说。”
寇仲道:“顺便告诉大将军两件事,若大将军欢喜的话,可转告世充小儿。”
杨公卿奇道:“甚么事呢?”
寇仲遂把李世民可能向李密招降和荣凤祥该是辟尘之事坦然相告,然后笑道:“不害得他们提心吊胆,难有宁日,我如何可下这口气。”
杨公卿色变道:“这两件事均非同小可,我须立即以飞鸽传书,向王世充报告。”
只听他直呼王世充之各,便知他对王世充的不满已溢于言表。
寇仲凑过去低声道:“大将军即管把人拿回去,不过须谨记王世充可这样待我,异日也可以用同样方法对待大将军,侍候虎狼之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杨公卿苦笑道:“我早明白了!三位好好保重。”
提起王玄应,迳自去了。
第十九卷 第十章 纠缠不休
送了虚行之上岸后,两人继续行程。
待风帆转入黄河,他们才松一口气,在这广阔的河道上,要逃要躲都容易得多。
寇仲叹道:“我们从南方出发时,好像天下都给踩在脚下的样子,岂知波折重重,志复等三人惨遭不幸,玉成则不知所酊,我们现更为势所迫,要折返南方,关中过门不入,想想便教人颓然若失。”
徐子陵道:“志复三人的仇我们必定要报的,大丈夫恩怨分明,阴癸派手段如此凶残可恶,终有日我们会将它连根拔起,令她们永不能再害人。”
寇仲双目杀机大盛,点头道:“除了宇文化及外,现时和我们仇恨最深的就是阴癸派,血债必须血偿,何况就算我们肯忍气吞声,□妖女和祝妖妇也绝不肯放过我们。”
徐子陵道:“这亦是我肯陪你去江都的原因,否则我会立即赶往巴陵接素姐母子。
我到现在仍不明白为何老爹肯与虎谋皮,和阴癸派合作去打天下,其中定有些我们尚未知道的原由。”
寇仲道:“管她娘的那么多!明天我们转入通济渠后,便日夜兼程赶赴江都。不过可要补充乾粮食水,因为至少也再要三天三夜,才可抵达江都。”
徐子陵沉吟道:“我总有些不祥的预感,这一程未必会那么顺利。”
寇仲一拍背上井中月道:“我们有那天是平安无事的?谁不怕死,就放马过来吧!
哈!学而后知不足,我也要拿鲁大爷的宝笈出来下点苦功。”
徐子陵一把扯他道:“对不起,去下苦功的该是小弟,轮到你仲大哥来掌舵哩!”
***
两人终过了一个平安的晚上。
翌日正午时分,船抵彭城西方位于通济渠旁的大城梁都。
他们尚未决定谁负责守船,那个去买粮食,当地的黑道人物已大驾光临。
寇仲和徐子陵都是黑道小混混出身,遂抱息事宁人的心情,打算依足江湖规矩付与买路钱,以免节外生枝。
寇仲解下井中月,到码头上和来人交涉。
领头的黑帮小头目见寇仲体型威武如天神,又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也是老江湖,忙抱拳为礼道:“小弟彭梁会智堂香主陈家风,请问这位好汉贵姓大名,来自何乡何县?”
寇仲登时记起彭梁会的三当家《艳娘子》任媚媚,才想到这一带均是彭梁会势力范围,不过他当然不愿给任媚媚知他行酊,忙道:“小弟傅仁,刚在东都做完买卖,现在赶回江都。哈!泊码头当然有泊码头的规矩,小弟该向贵会缴纳多少银两,请陈香主赐示。”
陈家风见他如此谦卑,立即神气起来,微笑道:“看傅兄神采飞扬的样子,定是捞足了油水,傅兄这艘船也是最上等的货式,最奇怪是傅兄似乎只有一名夥计在船上。”
寇仲当然明白他要的技俩。
黑道人物遇上陌生人都会遵从“先礼后兵”的金科玉律,简言之就是先摸清对方底子,才决定如何下手宰割,以谋取最大利益。
假设他不显点手段,对方会得寸进尺,甚至连船都要给他没收。
随陈家风来的尚有七、八名武装大汉,只看神态便知是横行当地的恶霸流氓。
寇仲抓头道:“陈兄说得好。小弟既敢和我那个兄弟驾一条上价船走南闯北,当然是有点凭恃。不过念在大家都是江湖同道,加上我们又很尊敬『鬼爪』聂敬他老人家,且与贵帮三当家『艳娘子』任媚媚有点交情,才依规矩办事,陈兄该明白小弟的意思吧!”
陈家风愕然道:“请问傅兄是那条线上的朋友?”
寇仲没好气地取出半锭金子,塞入他手里道:“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陈兄若肯卖个交情,便不要查根究底,就当没见过小弟吧。”
不再理他,转身回到船上。
徐子陵正独力扯帆,寇仲一边帮手边道:“彭梁会看来已控制了这截水道,只不知他们现在归附何方?”
徐子陵恍然道:“原来是任媚媚的手下,照计不是投向徐圆朗,就该是李子通。嘿!应不会是宇文化及吧?”
整好风帆后,寇仲道:“我负责入城采购,你可不要让人把船抢去。”
徐子陵笑道:“若来的是祝玉妍、□□之流,你可勿要怨我。”
寇仲大笑而去。
徐子陵闲无事,凭栏观望。
通济渠水道的交通出奇地疏落,尤其朝江都去的水段,只有寥落的几艘渔舟往来,不知是否受到战争的影响,客货船都不敢到那里去。
码头离开城门只有千来步的距离,泊有三、四十艘大小船只,比起东都任何一个码头的兴旺情况,有如小巫见大巫。
通往城门的路旁有几间食□茶档,只有几个路客光顾,有些儿冷清清的感觉。
陈家风那夥人已不知去向,照道理若他们摸不清他两人的底子,是绝不会轻易动手的。
就在此时,他忽感有异,转身一看,刚巧见到一个无限美好的美人背影,没入舱门里。
以徐子陵的镇定功夫,亦立时骇出一身冷汗。
***
寇仲踏入城门,仍不知此城是由何方势力控制。
若在其他城市,除非正处在攻防战的紧急期间,否则都肯让商旅行人出入,既可徵纳关税,又可保持贸易。
可是这通济渠此段的重镇,竟像个不设防的城市,不但没有显示主权的应有旗帜,连守门的卫兵都不见半个。这种情况即使在这战火连天的时代,也非常罕见。
寇仲茫然入城。
城内主要街道为十字形贯通四门的石板□筑大街,小巷则形成方格网状通向大街,民居多为砖木房,朴素整齐,本应是舒适安祥的居住环境,只是此际十室九空,大部份店铺都关上门,似是大祸将临的样子,其中一些店铺还有被抢掠过的情况。
路上只见零落行人,都是匆匆而过,仿如死城。
足音从后而至。
寇仲驻足停步,就那么立在街心。
陈家风来到他身侧,叹了一口气道:“打仗真害人不浅,好好一个繁华都会,变成这个样子。”
寇仲深有同感,问道:“究竟发生甚么事?”
陈家风沉声道:“这真是一言难尽,若你早来数天,便可看到这里以千万计的人挤得道路水泄不通,哭喊震天,四散逃命的可怕情